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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图云台追忆功臣平交趾伏波受命

却说汉明帝既礼尊师傅,复追忆“中兴”汉朝功臣,命画匠特就南宫云台中绘图遗像共得二十八将,再加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四侯,合计三十二人。

其官爵姓名如下:

太傅高密侯 邓禹 中山太守全椒侯 马成大司马广平侯 吴汉 河南尹阜成侯 王梁左将军胶冻侯 贾复 琅琊太守祝阿侯 陈俊建威大将军好畤侯 耿弇骠骑大将军参蘧侯 杜茂执金吾雍奴侯 冦恂 积弩将军昆阳侯 傅俊征南大将军舞阳侯 岑彭 上谷太守淮阳侯 王霸征西大将军阳夏侯 冯异 左曹合肥侯 坚镡建义大将军鬲侯朱佑 信都太守阿陵侯 任光征虏将军颖侯 祭遵 豫章太守中水侯 李忠骠骑大将军栎阳侯 景丹 右将军槐里侯 万修虎牙大将军安平侯 盖延 太常灵寿侯 邳彤卫尉安成侯姚期 骁骑将军昌成侯 刘植东郡太守东光侯 耿纯 城门校尉朗陵侯 臧宫捕虏将军扬虐侯 马武 骠骑将军慎侯 刘隆横野大将军山桑侯 王常 大司空固始侯李通大司空安丰侯 窦融 太傅褒徳侯 卓茂惟自邓禹至卓茂三十二将,当时诸人多已亡故,赖以有云台遗迹,表着千秋。

高密侯邓禹年已垂老,自从关中东归,深居简出,不求荣利。邓禹有子十三人,使他们各学成一艺,安居乐业,教养子孙,俱为后世法则。光武帝在位时,曾因邓禹杖策定谋,足为首功,因此特加宠异。至明帝即位,复拜为太傅。进见时令其坐东向,待若尊师。邓禹就职逾年,已是永平纪元。朝贺以后,就患重病卧床不起。明帝多次亲自前去探望,把他的两个儿子任命为郎。永平元年,五十七岁的邓禹病逝。明帝优加赙赠,谥号为元侯。是时,东海王刘疆也因病殁。讣至阙下,明帝从阴太后出幸津门亭,遥为举哀。使司空冯鲂持节至鲁,护理丧事。诸王及京师亲戚,一体会葬,予溢恭王。刘疆本封东海,赐加鲁地。

当初,西汉鲁恭王余,好建筑宫室。建造的灵光殿雄伟壮阔,虽经变乱,但此殿仍保存完好,不失雄姿。光武帝时,怜悯刘疆无罪,自愿逊太子位,故特加赏给鲁地。令他迁居鲁殿,安享天年。只可惜刘疆寿短,病殁时才只有三十四岁。遗疏说儿子刘政无才,不便袭封,愿仍还东海郡,让还鲁地。明帝不忍依议,仍使刘政承袭旧封。话说汉明帝令画匠将“中兴”汉朝的三十二位功臣的仪容绘好后,择日登台,率百官顶礼致敬。此时,东平王刘苍也到云台顶礼悼念。他遍观遗像,独不见伏波将军马援,不禁满心疑惑,便向明帝问道:“马援劳苦功高,为何反落云台之外呢?”

明帝微笑并不答话。刘苍暗忖明帝的心理,可能是为内亲的关系不便列入吧。东平王刘苍所提到的伏波将军马援,光武帝在位时,前为大中大夫,与来歙同为监军。当时陇西羌胡作乱,来歙上书奏言,马援熟悉羌人习俗,非马援不能平定。光武帝因此拜马援为陇西太守。马援率兵至陇西,连破叛羌兵马,征服余众,并修城治坞,辟田劝耕,陇西得以平安。却说建武十八年,岭南交趾一带贼众反叛。贼首为两蛮女,名叫征侧和征贰。本是一对姊妹花,为麋冷县令征凡的俩女儿。征侧长相丑陋,征贰却出落的花容月貌,但性情极其暴戾,并且膂力过人,双手可举起千金。征侧虽然长得丑陋,却十分骁勇,本已嫁于朱鸢人诗索为妻,却不安家室,与妹妹征贰练功习武。征凡原以为她们姊妹俩好习武艺,也没去阻止。谁料,征凡不久患病去世。

这时,她们姐妹二人,益发无所管束。整天价勾徒结类,舞刀弄棒,麋冷县有时聚集练功者数千人。交趾太守苏定闻讯,深恐她们惹事生乱,便令兵司马带领五千兵卒,前去查办,收缴练武器械,驱散众徒。征家姐妹闻悉大怒,公然引动众徒,群起反抗,将五千官兵杀死杀伤大半。兵司马带领残余兵马败退,上报苏定。苏定闻报后,大吃一惊,准备亲自带领兵马,前去征剿,可猛然间听得四处杀声连天,金鼓大震。探马飞报,九真、日南、合浦等各处蛮夷均哗然起应。贼寇聚集数万兵众,反进交趾境内。贼众气焰嚣张,发展迅猛异常,锐不可当。

苏定料知大势已去,交趾孤城难守,遂一面飞书上奏朝廷告急,一面收拾细软,带着家眷老小,逃出城外。交趾城邑失陷,南方大乱,郡守纷纷内避,岭南六十余城全都为贼寇所占。征侧竟自立为王,册封征贰为大将军。征侧窃据交趾城,南面称尊。却说光武帝收到交趾告急奏章,岂能坐视不管,便选出虎贲中郎将马援,拜授为伏波将军。令与扶乐侯刘隆、山桑侯王常及楼船将军段志等督率战舰千艘,兵马十万,南下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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