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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案

陈老栓叫民兵连长陈磨子破案。

磨子很为难:全村都知道是谁杀的羊,是谁把羊挂在陈老栓家大门上。但是没有证据。人们谈起这事,都同情天良,都说陈老栓做事太过分,杀他一只羊还是轻的!陈老栓色厉内荏,再不敢随便得罪人,却把破案任务派到陈磨子身上。这算什么案子呢?陈磨子心里有数:这是天良反抗陈老栓压迫的一次示威!也是浪浪村群众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的一次爆发!

陈磨子尽量敷衍,陈老栓问他,他就说:“算了吧,没有证据。”

“怎么能算?没有证据找嘛,先去找放羊的老道士,问问他怎么丢了羊!”

陈磨子想:“也好,反正要找天良谈谈。他就往凌湾去了。大青山已经在秋风中衰老,山坡上茂密的植被呈现斑斑驳驳的黄色,很象老人斑。但果实也都成熟:柿子由青转黄;苹果下一-茬又一茬,只剩生长期最长的小国光了;棘丛中的马枣红得发紫,诱人去采摘却又挺着尖刺作出种种威胁……陈磨子望着重重叠叠的大青山,胸怀开阔起来,很想放开嗓门,学几声虎吼!他的名字间总有么一股英气,心中的宏愿就由此透露出来。登上一座山峰,他站住,双手拤腰,举目远眺。但见田野平静而舒展地伸向远方,群山如怒涛滚向天的尽头,几朵白云在天地间飘游,一群大雁作人阵飞往南方……

陈磨子二十五岁,新娶了媳妇,日子正过得兴旺。他是浪浪村最雄心勃勃的人物。浪浪这盘棋,他早巳看透了,没有他收拾不行!陈老栓、皮大豁都老了,他们心胸狭窄、脑子陈旧,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威信领导浪浪向前发展。而他行,他心里早有一套打算,随时准备挑过陈老栓之类挑不动的担子。他相信历史进步。

在大青山区搞政治,切不可张牙舞爪。若过于性急,邹书记这样的强权人物早把他干掉了!陈磨子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他平静、耐心地等待形势的发展,对邹书记、陈老栓不卑不亢而又极尊重他们。这些人把大青山一带搞得如此黑暗,陈磨子是非常痛心的。可是痛心又有什么用呢?他毕竟是微不足道的。就算他挺身而出,仗义直言,一个小小的民兵连长能斗几个回合?所以他忍耐着,小心翼翼地周旋。正是:“勉从虎穴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现在,他已经赢得了邹书记他们的信任,在各种势力的冲突中一步步接近成功。

另一方面,陈磨子也展开了行动,那就是在群众中树立威信。威信这东西就象树,要慢慢扎根慢慢长,根扎得越深,树长得也就越高。他尽力为大伙办事、说话,让每一个人都觉得他是自己人。同时,他又巧妙地利用人们对陈老栓的不满,把他丢失的东西一点点拣起来。在这方面,倒有个对手存在!就是皮大豁。他也扯起一面旗帜,把陈老栓的反对派召到门下。可是他的旗帜没有长久的吸引力,无非是“地委跑了”那些东西,搞阴谋,耍雕虫小技。陈磨子就针锋相对,提出从根本上改变浪浪村的贫穷面貌,闯一条新路子。那天晚上,他利用“抓黑会”的机会,和皮大豁较量了一下,结果大获全胜,皮大路的人都跑到他这边来了!他很为这步棋得意:既保护了黑会参加者,使他们感激;又在黑会那种十分保密的情况下,宣传了自己的主张;他让大家看到,皮大豁和陈老栓都是一路货色,跟他们走没有前途……一箭三的,赢得漂亮!从那以后,皮大豁再也召集不起黑会来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磨子不显山,不露水,已经把浪浪村的政治王牌都抓在自己手里。邹书记暗示过他,年底改选,可能让他当书记。他快要粉墨登场了!他激动,他急切,但他按捺住自己,等待条件进一步成熟。他知道,邹书记这样安排,定有种种原因,并非出于本意。那么,如果情况有了新变化,邹书记很可能继续把他老亲家留在政治舞台上。

然而,回到家,躺在炕上,他便忍不住要吹牛了。他接着心爱的小媳妇,长嘘短叹:“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这块人材了!我呀,我自己量量自己,可以干个********!”

媳妇哧哧地笑:“我肚子里什么东西在跳……这儿”

陈磨子抚摸妻子小腹,继续吹牛:“我儿子更了不得,能当********!”

媳妇蹬他一脚:“我说浪浪村怎么没有牛,敢情都叫你吹跑了!”

陈磨子胳膊腿儿一伸,把媳妇掀到炕角落里,自己的身体摆成“大”字,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大的,说大的,做大的!”

他一直想找天良。天良是他幼时的朋友,自然在心上的位置重要。他同情天良的遭遇,也为天良担忧。站在他的位置上,能掌握许多天良不知道的情况。比如,邹书记知道了天良与流翠的爱情,大发雷霆,让周所长备了案,准备找机会置天良于死地……陈磨子想劝他豁达些,把目光放得远一些,不要以卵击石,作无谓的牺牲!

陈磨子多希望天良和他一起干啊!他已经和村上几个青年人聚集起一个核心,要是天良也参加,他的肩膀就更硬实了。别说陈磨子吹嘘自己能当********,他也确实有些政治头脑。他知道天良的价值:当过兵、立过功,这且不提;就是他回村后单枪匹马地和邹书记、陈老栓斗,也使他或为大青山一带颇有些影响的人物。他去公社开会,常有人问他:“你们村那个复员军人怎么样了?——够陈老栓喝一壶吧?”一些老谋深算的村支书,则摇头叹道:“一杆好枪呀,可惜陈老栓不会用!”磨子虽然也受些这种议论的影响,但更主要的是,他觉得天良正派、厚道,可以委以重任。他甚至在心里暗暗作出安排:将来他当支书,就让天良当民兵连长——这支枪应该交给天良!

然而,他知道天良对政治不感兴趣。天良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他更关心自己的存在,而缺乏改造环境的自觉意识。陈磨子搞不懂:象天良这样一个人,也算见过大世面了,思想怎么这样古怪?破案,他就要破破这个案!

看见那明镜一般的凌湾了。陈磨子大步流星奔向古庵。天良两天没回家,他知道一定是在莫大叔这里。小时候,他也常跟老羊倌玩,可这几年他当了干部,不知为什么莫大叔冷淡他,疏远他,再不和他那么亲热了。陈磨子想办一个大规模的饲养场,养奶牛、奶羊。究竟行不行?他心里还没有底,所以很想请教请教莫大叔。真有那么一天,他要请莫大叔当场长。再不,找个年轻人当场长,让莫大叔当顾问,他毕竟老了……这位年轻的政治家,无时无刻不考虑着未来。

羊栏空着,莫大叔放羊去了。玻奄东角的银杏树下,天良独自坐着,目光呆滞,不知在作何遐想。陈磨子走过去,在他肩上亲热地一拍,喊道:“好伙计,真要当道士啦!怎么不家去?”

天良转过头,冷漠地望着他:“你的枪呢?”

“撂在家里。没有任务,背枪干啥?”陈磨子在他身边坐下,“天良,怎么这样瘦?病了吗?瞧你眼珠子抠漏哪去了!……”

天良沉默不语。

陈磨子热诚地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今格儿来找你,陈老栓让我破案。我呢,想和你好好谈谈。伙计,咱俩从小要好,你要是信得过咱,就来个竹筒倒豆子,想啥说啥,说个痛快!”

“有什么好说的。”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天天折腾下去?大家伙都为你着急啊!”

“我和你们不一样”

“天良,咱俩比,有什么不一样?论见世面,你当过兵,走南闯北,我呢,长那么大只在大青山里转转,两眼一抹黑;论进步,你立过功,是咱们国家的功臣。我呢,不过是个小小的民兵连长,背了杆破枪瞎转悠,就是打靶时放过几个响儿……你比我强!可要说不一样,也有不一样:我有英雄志气,你呢,窝窝囊囊象个老娘们!”

天良被陈磨子刺激起来,蹬着愤怒的眼睛喊:“我窝窝囊囊?我叫他们逼的!他们抢走我招工名额,他们不让我离婚。他们扣卡我口粮,罚我扛石头……我势单力孤,可是不怕他们,不是面团儿,由他们捏!你有英雄志气?你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做他们大红人,象一条小狗似的,你的志气在哪儿?”

陈磨子也激动起来:“好啊天良,你也这样看我!浪浪村要好,不能象你这般干法!我忍辱受屈,为的是有朝一日彻底翻个个儿,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先得顺着来,翅膀长硬了,就会叫你看见英雄志气!我说你窝囊,是你老看鼻子尖一点事情。你若把大家的事都放在心里,沉住气,慢慢来,还怕斗不过他们?全村都好了,你那点冤屈还不好解决?”

天良拿起一根条子,在地上抽,抽。他知道磨子和陈老栓他们不一样,可是他能解除他心中的郁闷吗?沉住气,慢慢来,他可知道流翠十月一日就要结婚吗?他的痛苦别人都难以理解,他所承受的大山般的压力是无从对别人说起的。所以,还是沉默为好。

“天良,挺起胸来跟我干!今天我向你交底:陈磨子不是大草包,论天下英雄,浪浪村数陈磨子第一!我上面糊弄住邹书记、陈老栓,下面团结好广大群众,不多日子,就要看我显身手了!这骨节,我需要人呵,天良,咱哥们轰轰烈烈干一场有多好?我已经把咱村青年全串联起来了。你知道吗?那天你们开黑会,站岗放哨的小六子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到处都是,只要时机一到,全都站出来,看吧,浪浪就要翻个个儿!咱们养奶牛,办工厂,把大青山石料运出去卖掉……咱们要让浪浪变成全公社,不!变成全县最富裕的村庄!天良啊,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为么?不就是顶天立地干一番事业吗?”

陈磨子豪迈的气概,火热的言语,使天良无法再保持沉默。他缓慢而沉重地讲起自己的思想:“磨子,你说这些我都赞成,不过我没想过。我在想另一些事情:人为什么要活着受这般折磨?咱们的日子怎么总让别人掌握?天地间有没有命运这回事?……我觉得,这世上一切都荒唐,什么也没意思!你有气魄,你有能耐,可你也不过是大青山里一粒沙子!古往今来埋掉多少英雄好汉?这世道究竟变了多少?你干,你拼上一辈子干,办这办那,能叫浪浪富一些,大家吃的穿的能强一些,可是搜到根,又能好多少呢?浪浪村的事情都要按你的意思办,你不高兴了,一些人就要倒霉。你呢?你上面还有邹书记,不合他的意!他能叫你干吗?邹书记走了,还有王书记、李书记……这些书记上面,还有书记!谁也不自由,谁也不自由,谁的背后都有什么东西管着。你说活在世上是为顶天立地干一番事业,我说咱们活着都是演戏:你演这角色,我演那角色,不知道为啥演,也不知道演给谁看。到头来往地下一躺,土里一埋,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陈磨子惊讶不已!天良这番话如此古怪,说对不是,说错也不是,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哈哈哈,磨子悟的是小道!天良悟的是大道!”

背后传来一阵笑声。莫大叔坐在破庵的门坎上,已经听他们谈了多时。他细眯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奥妙,闪闪烁烁难以琢磨。他把羊鞭插在腋下,端着一支烟袋,有滋有味地吸旱烟,口里喷出的青烟成丝成缕,在他脑际盘旋缭绕……

“我怎么是小道?”陈磨子不服气地问。

“你想的事,说到底和陈老栓这些人想的一样。他要修平原,你要建工厂,各人有各人的法,走的路还是一样。不过是你顺乎天时,他逆于人心。有朝一日你的气数尽了,也会成个陈老栓。这,一顺一逆,把人生百事全包容了。人呵,就象草木,兴盛衰败全在一枯一荣!”

陈磨子倔犟地梗着脖子,道:“顺也罢逆也罢,枯也罢荣也罢,人生在世总得喊几声!就象天良说的,演戏吧,也得找个英雄角色演演!”

天良说:“我倒演过英雄,换个地方,却变成狗熊!算一算,前后不到一年。”

“咱们到山上转一转吧!”莫大叔说。他似乎再没兴趣争辩。

三个人离开破庵,在山坡上信步漫游。陈磨子还在想莫大叔他们的古怪理论,嘴里咕嚕道:“你们又是一派……”风仿佛带着金色,在他们身边飒飒吹过,满坡的灌木野草翻起一阵波浪。山顶裸露着黑色的巉岩,或高高耸立,或团团蹲坐,仿佛天塑的雕像。沟谷里飘荡着雾气,淡淡薄薄,轻逸朦胧,为群山添了些神采。天良看得着着迷,心中又漾起阵阵忧伤……他远没有达到刚才所说的那种超脱,山水景色总使他想起自己所痴迷的女子……

“磨子,我问你件事情……”

“什么?”

“流翠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前日上供销社,看见她和别人一起建仓库。”

“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捎个信,让我见她一面?”

陈磨子沉吟一会儿,道:“最好别去找她。这会儿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找她,没准给她添些麻烦……”

天良叹口气,不再放声。陈磨子想把邹书记让派出所备案一事告诉天良,但想一想,又忍住不说了。他实在不忍心为天良增加痛苦。

他们来到凌湾。天良蹲下,捧起清凉凉的水洗了把脸。波纹一圈一圈扩大,蓝天白云都在水中动荡起来。许多苗苗小鱼游到岸边,小嘴噏乎仿佛讨东西吃。陈磨子想捞两条玩玩,手刚一伸,鱼儿们便倏地不见了踪影……

“这种鱼叫仙胎鱼。春天逢惊蛰而生,秋天遇霜降而化。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到哪里去。”莫大叔喃喃道。

陈磨子惊讶地问:“不是大鱼撒籽生的吗?”

莫大叔摇摇头:“仙胎鱼长不大,哪里来大鱼?叫它仙胎,就是为这。自然造化无奇不有,不留心,便不知道了!年年惊蛰,我看它们一群群游出来;霜露降时,忽然不见了踪影,整个湾里一条也不见!我猜想它们是得道成仙,飞升上天了罢……”

“怪事……”陈磨子嘴说,心里却不大相信。

莫大叔领他们到湾边一块大青石旁站住。大青石溜光水滑,正可躺下一人。莫大叔爬上去,双手枕头而卧,仰面朝天,凝神静气。天良和磨子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夏天,我常常躺在这里过夜。我是为看星星。你们见过星星吗?哦,你们看到的算什么星星!……我告诉你们,每年夏天总有么一夜,星出得最全,星光最亮!先是长庚星,金亮金亮,满天空尽是它的光彩。长庚亮得早,落得快,往西山那边一沉,东北方又升起牛郎、织女。这夫妻俩好凄惶啊,对着眼儿望,慢慢向西走,难舍难分。接着是七星伴月——一弯月牙儿落在北斗,顺着斗柄悄悄儿挪,直挪到北斗星旁,星光月光融为一片,好看煞人!到了子夜,星儿出全,低低地压下来,闪闪烁烁好似鬼眨眼。这时候,只见天河自东北方起,渐渐向西南方流去,那白茫茫一片哟,浩浩荡荡,汹汹涌涌……全是星星啊!过了中天,又分道向西向南流,一漫漫淹了半边天空……我看呆了,我看呆了!”

莫大叔闭着眼睛,干瘦的胸脯剧烈起伏。他仿佛又看见辉煌灿烂的星夜,为如此壮观的自然造化激动不已!

“我看着星星,心里想:我算什么?天河里哪一颗星星不比我大?我和羊和草和沙子都一样,顺着天意在这世上活动。可是话翻过来说,什么东西比我大?星星、月亮、大山、大河和我一样,也是天地间万物之一。我可大可小,可小可大!天下事原无大小,都是世人按自己的心思硬给分开。懂了这个,还有什么琐事叫我分心呢?我在凌湾放羊,远远离开尘世,与天地合一,化山河为己,消遥自在,才不枉做了一次人!”

天良、磨子脸上皆有迷惘之色。天良原本知道莫大叔心中的苦痛,听他如此一番话,又觉得他超脱旷达,全不知什么叫作烦恼,不免有些糊涂。他想:这只不过是莫大叔的理想罢了,真要做到也难!但他记得莫大叔从小就用这些理论教导他,看来是惯于这样对待世事,心中不由叹服。朦胧中,他感到莫大叔对他的影响。这种影响是有力量的,但终究不能控制他。

陈磨子则感到眼前一片星光灿烂。告别莫大叔,离开凌湾,些星星还没散尽。好久,他才从莫大叔玄而又玄的理论中挣扎出来。他心中不免生出些惭愧:原来浪浪村不仅有陈老栓、皮大豁,还有莫大叔、天良这样的人!他本以为自己对所有人的思想了如指掌,并能一举征服,却不料在莫大叔面前碰了壁。比比莫大叔描绘的星空,他感到自己宏图大略的渺小。陈磨子终于认识到:要彻底掌握这个小村,还很难很难……

“破案,嗯,破案!”陈磨子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他什么也没问,但觉得很有收获。当然,他不是去破陈老栓要他破的案。他了解到浪浪村暗藏着的一个谜。莫大叔很有思想,天良也有思想,他们和他一样,都在思索现存的生活,思索人生的意义。陈磨子本能地否定他们的思想,但暂时无法驳倒他们。对于认真的思考,不能用蛮力统一。然而他要建设这个村子,要领导这些人,又必须统一思想——这真是他遇到的一个难题!

他会慢慢思考的。既然知道了,事情就不难办;他会认真地仔细地想,把天地间的道理和他要做的事情想透,然后再去和他们较量。他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好哇,多一块磨刀石,能把他这把钢刀磨得更锋利!

下山,陈磨子健步如飞。他的腿特别长,一撩一撩,荆棘杂草纷纷倒下,人已经走出好远。他眉宇间那股英气咄咄逼人,举手投足显示出无比的自信。大青山弯弯转转,在他面前展开漫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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