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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多事的我

今年冬天的一个早上,天刚蒙蒙亮。

我有事骑摩托车从县城到一个叫夏邱堡的小镇上,去找一位熟人办事。因为起的较早,我赶到距离四十多里的小镇,只用了三十多分钟。当时时为初春,气候冷清,镇面上几乎没有几个人。我停下摩托,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忽然,见路旁不远处躺着个血淋淋的人。我一愣,忙走过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农村老人。我见他身体抽动着,脸上挂满鲜血,裤腿也撕破了,样子挺惨的。路边也斜躺着一辆撞得变了形的破自行车。我马上断定:一定是遇到了车祸。处于同情和可怜,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心,使我连忙扶起他,一边掏出手绢为他擦洗血迹,一边伸手拦截道路上匆匆而过的车辆。

然而,一切都白费。

车,一辆辆过去了,我终没截住。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位沿路边散步、退休工人模样的老者。我忙问他小镇医院在哪?老者瞧瞧羝不屑地说:“年轻人,你认识他吗?都半个多钟头了,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撞倒的,那个缺德的阜跑了。你这不是往自个身上揽事吗?你能讲得清吗?”

我一犹豫,可也是的。现在就这么个风气。但受伤老人的痛苦表情,又使我于心不忍。于是,我再次决定帮助他。

散步老者告诉我,医院在镇北面,有500米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路边找了十多块小石头,把老人的破自行车和我的摩托车围了一个2米见方的大圆圈。意思是:提醒过路人,这里是刚刚发生交通肇事的现场。便义无反顾地背起老人到了镇医院。

还好,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老人脱险了。受伤老人清醒后,讲了他的住址和他儿子的电话。

约二十分钟时辰,医院里“呼啦“来了一群伤者的家属。

不明事理的家属们不问青红皂白,竟把我当成肇事者。拽着我到了现场,扣了我的摩托车,还报了120……

我真是有口难言了。交警队处理肇事的把我连同我的摩托车同拉到县城说是要处理我。伤者的子女们也个个义愤填胸,上前摔打我,撕巴我。理由是:不是你撞的为何要送医院抢救?

我只好托交警同志询问其受伤老人,谁知,他也摇摇头说不明白。受伤老者只记得是让摩托车撞到的。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从心里讲是看到了伤者,心底油然产生怜惜之情。这样做的一个主要因素是:五年前,我岳母也被肇事者撞倒过,幸亏遇到了几个放学的少年,齐心协力将我岳母送到了医院。那情景至今使我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然而,我还是幸运的。

在交警队肇事股录完了口供(我的摩托车暂时扣押在那里)。我便乘车返回了小镇。我先找到我的朋友,向他讲述了这段令人啼笑的遭遇,也受到了朋友的抱怨。在朋友的帮助下,我们来到出事地点。经过大半天的访问和寻找,终于访到了早上遇到的那位散步的退休老者。老者是个从青岛退休回乡的老工人。天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沿小镇外环路走上一趟。

听了我的遭遇退休老者果然笑了笑对我说:“看看吧,年轻人,现在这世上啥事都有。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这种事,在大城市我见得多啦。”

好在,这位素不相识的退休老者愿意亲自陪我到交警队反映真实情况……

唉!有时候真的是出于好心,没好报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一个人生活在高度文明的社会里,理智和责任感、正义感触使你还要以善良和厚道为本,多做善事与益事,社会会给你一个最公平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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