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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治愈纠结的人际(3)

三国时期魏国有一个诗人叫应璩,当时流传他的诗作有130多篇,统称为《百一诗》。应璩晚年的一首诗中,有“三入承明庐”的话,史学家考证这应该是他辞官归田以后做的,诗中巧设解嘲的笔法,婉转地表白自己的人品和度量。在这首诗中,起首两句宛如警钟长鸣:“下流不可处,君子慎厥初。”意思说人生必须谨慎地避免不利因素,所以有德行的君子一开始就要表现出非常谨慎的行为,唯恐一失足而抱恨终身。《菜根谭》也有类似的警言:“淡泊之士,必为浓艳者所疑;检饰之人,多为放肆者所忌。君子处此,故不可稍变其操履,亦不可露其锋芒!”意思是一个有才德而又淡泊明志的人,一定会遭到那些热衷名利之人的质疑;一个言行谨慎而处处行为检点的真君子,往往会遭到那些邪恶放纵的小人的忌恨。

所以一个有才德的君子,假如处在这种又遭怀疑又遭忌恨的恶劣环境中,固然不能改变自己的操守和德行,也绝对不可刻意表现出自己的才华和节操,锋芒毕露。这涉及的也是一个“适度”的问题。

南宋理学家朱熹在他的《中庸章句》题注中说:“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民间歇后语给“不偏不倚”加了个注释:打靶中靶心。

不用说,正中靶心是万无一失的结果,只可惜除了职业狙击手以外,一般人都做不到。虽然做不到,但要尽可能去做。因为追求“不偏不倚”就是给自己的行为定了一个最好的规则:委屈自己是自残,而张扬则是自我毁灭,二者都不可取。

中庸是儒家的一贯主张,讲究为人做事都要不偏不倚,做得过头或做得不够,都于人于事不利。虽然提倡淡泊名利,但也不能太过。过于忠厚老实,在社交生活中不善周旋应付,显得单调乏味,没有人愿意与之交往。过于精明又让人望而生畏,怕遭你算计,不敢跟你往来,处处防着你。这两种活法的人都没有朋友,前者乏味,缺乏吸引力,所以是寡人,终身与孤单相伴;后者咄咄逼人,让人退避三舍,见了你就绕道走,所以也是寡人,终身与孤单为伍。最好是不亢不卑,“得意时莫忘回头,着手处当留余步。”即所谓:“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

懂得适度地张扬,也懂得适度地收敛。这样活着,等于置身于安全地带,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受到伤害。

松下幸之助在他的《关于中庸之道》一文中说:“中庸之道的真谛是:不为拘泥,不为偏激,寻求适度、适当。”人们常说,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恰到好处地打扮自己,一个成熟的男人知道适度地表现自己。“美酒饮到微醉处,好花看到半开时。”这就是拿捏得最好的“度”。

人要争气不赌气——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把一个人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很多人因为一时冲动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最惨重的是生命,这种例子数不胜数。一时强弱在于力,一世强弱在于理。当一件不可容忍的事发生时,要在心里留一席可供后退的余地,有容乃大。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只有一个结局:两败俱伤。

20世纪60年代,反种族歧视的浪潮在美国掀起了很高的声势,有良知的艺术家用艺术的形式表达支持反种族歧视的观点,主张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不分肤色、种族。有一部美国影片叫《猜猜谁来吃晚餐》,一个在报社担任主编的自由主义者,是个反对种族歧视的急先锋。不料,一天,他的宝贝女儿乔伊带着一个黑人男友回家,这是他未来的女婿,职业是邮差。此等情景把他和妻子搞懵了。此时,那个男青年的父母也不知所措,他们怀着自卑心理劝儿子放弃。可是,女孩和男友却极力说服他们各自的双亲,争取得到他们的赞同,两家人都陷入充满矛盾的焦虑中。首先是女孩的母亲打破了种族界线,邀请男孩的父母来吃晚餐。于是,男孩的父母诚惶诚恐地来了,黑白两家人共进晚餐。

在过去的年代,种族歧视突出表现当属白人和黑人的差别。如果两个人种不同的人相爱,这本身就是一件少有的事。况且除了肤色的差别之外,还有门第的悬殊。在一般人看来,这种事情发生的比例极少,但少不等于没有。英国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剧作家莎士比亚早就预见到黑白一家终将成为事实,他笔下的奥赛罗和苔丝狄蒙娜就是这样一对儿。

骁勇善战的将军奥赛罗是威尼斯公国的一员猛将,得到元老的女儿苔丝狄蒙娜的青睐。苔丝狄蒙娜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奥赛罗也爱上了她。不幸的是,奥赛罗是黑人,而苔丝狄蒙娜是白人。二人在门第上也有差别,奥赛罗只是一名勇士,而苔丝狄蒙娜却是名门闺秀。他们的婚事遭到了苔丝狄蒙娜父亲的反对,但苔丝狄蒙娜仰慕奥赛罗内心的高贵,甘愿委身于他,二人私结秦晋之好,偷偷成为夫妻。

奥赛罗手下有一名旗官,名叫伊阿古,此人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一次,奥赛罗提拔了一名将军凯西奥,此事酿下大祸。凯西奥得到的职位正是伊阿古垂涎已久的。美梦破灭的伊阿古图谋报复,设下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他引诱凯西奥喝得酩酊大醉,又极力煽动奥赛罗严惩凯西奥,凯西奥后来因触犯军法受到撤职处分。伊阿古转而又把阴谋的黑手伸向苔丝狄蒙娜,怂恿苔丝狄蒙娜到奥赛罗跟前去说情。善良的苔丝狄蒙娜言听计从,去向奥赛罗替凯西奥求情。伊阿古趁机向奥赛罗进谗言,诬陷凯西奥和苔丝狄蒙娜有私情,并拿出了“证据”。一天,苔丝狄蒙娜不小心丢失了一条奥赛罗赠送给她的手绢,伊阿古把这条手绢放到了凯西奥的房间里,成了凯西奥和苔丝狄蒙娜偷情的“信物”。奥赛罗看到妻子不忠的证据后,怒不可遏地掐死了苔丝狄蒙娜。

伊阿古的妻子奋不顾身地站出来揭发了伊阿古的阴谋,被伊阿古残忍地杀害。奥赛罗追悔莫及,拔剑自杀,倒在爱妻苔丝狄蒙娜身边。

在这个悲剧中,作为主角的奥赛罗犯了两次冲动的错,第一次,暴怒之下冲动地掐死了苔丝狄蒙娜;第二次,悔恨交集之下冲动地拔剑自杀。

这两次冲动失去了两条生命,奥赛罗和他的妻子苔丝狄蒙娜。

冲动是魔鬼。魔鬼的工作就是在背后教唆人咽不下那一口气,要凭血气之勇与人争高争低。

有一个英国诗人喜欢吹长笛。一天,他和几位贵妇人一起泛舟泰晤士河上,游艇在清波荡漾的泰晤士河上游弋。诗人吹起了长笛,笛声悠扬,诗情画意,船上的几位贵妇人心旌摇荡。在他们的游艇后面不远,有一艘被一群军官占用的船。渐渐地,那艘船靠近了诗人和几位贵妇人的游艇。

诗人看到两艘船靠在了一起,便停下来不吹笛了,船里的军官诘问诗人为什么停下来不吹了。

“我把长笛放进口袋里和把长笛拿出来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一个理由——使自己高兴。”诗人回答说。

那位军官怒气冲冲地威胁道:“如果你不把口袋里的长笛掏出来吹,这泰晤士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船上的贵妇人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眼看一场格斗就要发生。只见诗人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长笛吹起来,而且,吹得比先前更好,笛声悠扬,如同他平静的心境。

傍晚时分,诗人看到那个曾经对他粗暴无礼的军官正独自一个人在伦敦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走着,便朝他走去,冷冷地说:“今天,我是为了避免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伴的烦恼,才服从了你傲慢的命令。现在为了让你看到我的勇气,明天一早,就在此地,我希望你能来与我决斗。但是不要有别的人在场,决斗只在我们两人之间进行,我们的问题只靠手中的剑来解决。”

军官同意了这些条件。

第二天早晨,两个决斗者出现在约好的地点,军官正准备走向决斗的位置,诗人眼疾手快地拔出了枪,瞄准了他。军官大吃一惊:“难道你想谋杀我吗?”

“当然不是,我要你做一件事,请你在我的枪口下跳一支舞。否则,你将走不出我的枪口。”

军官看到诗人毫不通融的态度,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无奈地屈服了。

等他跳完舞,诗人对他说:“昨天,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迫我吹长笛;今天,我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跳舞。现在,我们的问题已经用这种娱乐的方式解决了,我们两清了。”

他们真的两清了吗?恐怕未见得,今后的日子还得在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光景下过,二人从此成为冤家对头。

媒体报道,一位父亲因为儿子落水,一怒之下把另一个孩子扔到水里。事情发生在一所公园里,两个不到10岁的男孩在池塘的石桥上行走。

忽然,小个子男孩被大个子男孩碰落到水中。被碰落水中孩子的母亲正好在旁边,第一时间就把孩子抱了起来。受了惊吓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大哭,他的父亲看见了,忍不下那一口气,走过去一把扯住那个大个子男孩的胳膊,把他扔进了水里。幸好水浅,男孩在水里扑腾了几下,锳着水爬上了岸。事实上他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做错了什么,懵头懵脑地爬上岸后,扑到母亲怀里大哭起来。双方家长争执不下,展开了一场口水战。那位父亲似乎还不消气,如果不是众人的劝阻,大个子男孩的母亲也要被他扔到水里。随后,媒体也介入了,引发了一个关于“教育”的话题,谴责声不绝于耳。

民间有句俗话:忍得一日之气,省去百日之忧。这话把利害关系说得很透彻,你把眼前的那一口气忍下,就可以省去今后很多的麻烦。孔子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因小失大,一时冲动酿下大祸。朱熹在他的《论语集注》中说:“小不忍,如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皆是……妇人之仁,不能忍于爱;匹夫之勇,不能忍于忿,皆能乱大谋。”这些话都很清楚地说明,遇到问题时,冲动乃是最不值得采取的方式,而且孔子把不善于克制感情的人定位在很低的层次上。感谢一名网友让我们分享他的经验:“把脾气拿出来,那叫本能;把脾气压回去,才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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