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厮心中已了然,将荷包收了起来,拱手福身道:“竟然郡主有病再身,小人便等郡主病好些,再一同回府复命。”
秦凤舞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管家道:“管家,你领着他下去休息吧!”
管家福了福身,应了一声:“是!”便领着小厮从屋外走去。
秦凤舞擦了擦嘴角,目光深深瞥了眼小厮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在喜鹊身上,“喜鹊,我肚子饿了。”
喜鹊闻言,脸上露出笑容来,连忙道:“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午膳。”说着,走了出去。
秦凤舞深深叹了一声,宫染夜回去也不早些通知她一声,亏得她饿着肚子虚惊一场。
宫王府。
老太妃端坐在罗汉床上,满头银发用一支双凤纹鎏金银钗固定住,前额系着一条额帕,额帕间则是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翡翠,穿了件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打扮着实艳丽,却难以掩饰岁月的留痕。只见她右手撑着额头,左手一个劲的捶着胸脯,哭诉道:“先是老二的孩子没了,接着就是老二那媳妇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娃,后是眼见着凝儿婚事将近,却被云南王给退了回来。这往后要凝儿出去怎么抬头见人,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声音逐渐放大,婆子在一旁不停劝说着,生怕她哭出什么好歹来。
傲嬷嬷见老王爷和两位公子来了,连忙走上前一步微微福身,担忧道:“王爷,您快去劝劝太妃,都哭了好一阵了。”
老王爷穿了件暗紫色团花锦袍子,见妻子哭成这样,心不由揪起。上前坐在一旁抓起她那布满皱纹的手,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劝说道:“竟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是不能决绝问题。”说着双手朝天做了个拱手,道,“明日上早朝,本王上朝面圣,让圣上还凝儿一个公道。”
宫染夜早已知道是秦凤舞去蕲州劝说云南王退婚,若真追究起,秦凤舞难逃其咎,还会因此惹人说笑。想到这,他连忙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妥,俗话说清官难判家务事,况且圣上如今已是病入膏肓,父亲您若在这个时候去参云南王一本,不但不会给小妹讨回公道,还会因此让圣上病情加重。父亲请三思啊!”
他句句在理,这让老王爷犹豫了起,叹了一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唉!可怜了凝儿年纪轻轻就被退了婚,这往后要这孩子怎么嫁人?”
言下之意是不能为她宝贝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听了这话,老太妃急了起来,拿起别在领口上的手绢一面抹着泪水,一面拍着膝盖哭道:“我不管,王爷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横竖都得要云南王给凝儿一个交代。都怨我这个老不死的,干嘛要答应这门亲事,害苦了凝儿。”
宫傲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母亲,二弟所言甚是,待皇上龙体好些,再参云南王一本也不迟啊!您也别太难过,小妹那丫头的性子倔得很,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凭我们宫王府的势力,还怕日后不能给小妹寻个好夫君?”
老太妃怎么也不听劝,不依不饶要云南王给她女儿一个说法,说白了,还不是顾忌宫王府在朝中地位,怕有人借此事说闲话。此时天色逐渐昏暗,那片火烧云笼罩了西边的天际,似一幅绚丽缤纷的水彩画。最初是一片鹅黄色打底,一层淡淡的橙红;橙红中加一条淡蓝色的彩带;彩带的一端满满的展开,一面宽大的血色丝巾,渐行渐远一直扯到天边……就这样把夕阳衬托更加鲜红艳丽。
父子三人坐在宫王府后院的石凳上,石桌上摆设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还有几道菜。
来福站在一旁斟着酒,老王爷对着两个儿子举高酒杯道:“难得我们父子三人能坐下来喝杯酒,来!今日与为夫痛饮一番。”说着‘咕嘟’一声喝下杯中烈酒,然后大笑三声道,“好酒,好酒啊!”
宫染夜和宫傲两人目光对视一眼,纷纷喝下杯中的酒。
见老王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宫傲连忙伸手按住酒坛,担忧道:“冷酒伤肝,让来福拿下去温热一下吧!”
“诶不碍事,为夫就是喜欢喝冷酒。”老王爷伸手夺过酒坛,倒了一杯酒,视线落在宫染夜身上,“怎么?不愿跟为夫饮酒?”
宫染夜抬起眼皮触到父亲投来的眼色,勉强作笑道:“孩儿不敢,只是挂念着远在洛阳的妻儿。”
闻言,老王爷先是愣了愣,接着扶了扶白须豁然大笑道:“不过才出来一天,就一心挂念着妻儿,嗯!如此甚好,甚好。”苍老的眼眸流露出赞赏之色来。
宫傲斟杯酒,举高酒杯道:“听母亲提起过弟媳前月生了个小郡主,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躺洛阳见见侄女,实在惭愧!来,大哥自罚一杯。”言罢,便很爽快的饮了杯酒,这酒太烈了,眉头不由紧拧起。
“听说大哥高升了,可喜可贺,应该是我敬大哥一杯。”不难听出兄弟二人口气比之前要融洽多。
见大儿子升了官,却还未娶妻身子,小女儿又被云南王给退了亲,唯有二儿子出息给他讨了个好儿媳妇,想到这,老王爷不由唠叨了几句:“傲儿,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为夫知道你一心效忠朝廷,但是也得为自己下半生着想。为夫打算等你娶妻生子,就把王位传给你。”说着伸手拍了拍宫傲的肩膀。
宫染夜不由笑道:“父亲所言极是,我还等着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