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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征北战,开疆拓土(1)

当上北中国的霸主之后,曹操开始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北伐乌桓,赢得漂亮;南征刘表、刘备、孙权,却一波三折。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夺取荆州(除了在长坂坡狂扁刘备之外),曹操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统一南北指日可待。不曾想被逼急的刘备联合了孙权,赤壁一把大火让曹操重建大一统帝国的梦想灰飞烟灭。

北征乌桓

上一章说道,曹操最终消灭高干,初步掌握了河北地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北方就已经安定了,还有一些地方存在着十分严重的不稳定因素,这其中最主要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乌桓。袁熙、袁尚兄弟被赶出了幽州,投靠了辽西的乌桓。曹操想彻底平定北方,就必须把这兄弟俩解决掉。这兄弟俩投奔辽西乌桓的时候,曾经同时裹胁走了十余万户幽、冀两州的军户。这些军户之中有很多各行各业的手工业者,他们被带到乌桓后,为乌桓工作,这样乌桓的实力就不断得到增强。

下面简单介绍一下乌桓。乌桓,其实也叫乌丸,它和鲜卑都属于东胡(东北方诸族),它们是东胡中两个比较大的少数民族部落。西汉初年的时候,东胡被匈奴击败了,整个部落逃到了乌桓山,因此这个部落就号称乌桓。

到了东汉末年的时候,乌桓的势力逐渐强大了起来。这时候乌桓总共分为四部,辽西乌桓、上谷乌桓、辽东乌桓、右北平乌桓。辽西乌桓的领导是蹋顿单于,上谷乌桓的领导是难楼,辽东乌桓的领导是苏仆延,右北平乌桓的领导是乌延。袁氏兄弟投奔的就是辽西乌桓的领导蹋顿单于,因为袁绍在世的时候和蹋顿单于的关系很好,两家是亲戚。

这时候蹋顿单于是整个乌桓部落的首领,辽西乌桓的首领由楼班接任。他想借替袁绍报仇的名义率领军队进攻曹操,也借机扩大自己的势力。所以蹋顿单于曾经屡次率领军队侵扰汉朝的边塞,还曾经大规模出兵去攻击曹操所任命的右度辽将军鲜于辅,可是都被曹操率领军队击败。

曹操很清楚要想让北方彻底安定,就必须征服乌桓,彻底解决袁氏兄弟。但是想征服乌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在人力物力各个方面做好充分的准备。为了能够一举拿下乌桓,曹操首先接受董昭的建议,他征用了大批的民工,动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开凿了两条水渠,一条起名叫“平虏渠”,一条就叫“泉州渠”。

这两条水渠开凿以后,不仅解决了军队远征中十分急迫的军事物资运输问题,还在一定程度上对河流两岸的农业灌溉有所帮助。

其实在公元207年二月,曹操东征回到邺城、大封功臣之后,就开始考虑北征乌桓的事情了。曹操召开了军事会议商量这件事,很多将领觉得袁氏兄弟已经不足为虑,但是乌桓却实力强大,非常不好对付。尤其让人担心的是,假如我们出兵远征乌桓,荆州的刘备一定会劝刘表发兵偷袭我们。到时候岂不是腹背受敌吗?所以大多数将领都不同意。

但是曹操的主要谋士郭嘉却坚持应该北征乌桓,他认为:“乌桓距离我们很远,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远距离进攻他们,所以肯定不会有所防备。我们如果能快速地进攻它,就一定能胜利。袁氏兄弟现在看起来是不足为虑,但是袁氏在诸地的影响很大,如果不及时进攻他们,他们就有可能会反扑,这样的话河北诸地就危险了。至于说刘备诚然可怕,但是刘表却不会听他的。刘表对刘备其实是有所猜忌的,根本不会把兵权给他。再说刘表这个人只是一个成天坐着清谈的人,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我敢断定我们如果北征乌桓,刘表是不会有什么大行动的。”

郭嘉的话正合曹操的心意,曹操十分赞同,诸将也都觉得郭嘉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决定尽快出兵攻击乌桓。

公元207年五月,曹操率领大军来到今天的河北易县。郭嘉向曹操提出建议说:“兵贵神速,这次进攻乌桓一定要快,应该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进攻他们,这样才能取胜。现在我们带着这么多的辎重向前行军,行动缓慢。如果敌人得知了我们将要进攻的消息,肯定就会有所防备,那么我们就很难成功了。”

曹操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很重要,马上下令放弃所有的辎重,全军轻装前进。

但是一支部队集体远距离进行行动,是不可能不被人察觉的,远征乌桓的行动还是被乌桓得知了。他们得到消息以后,就派兵在沿途险要的地方设防,阻击曹军。曹操带领军队到达无终之后,就遇到了连日的大雨,然后就是洪水暴涨,道路泥泞难走,还不断地遇到乌桓骑兵的阻击。曹操带领的军队已经处于无法前进的地步,他心中非常忧虑。

天上掉馅饼

正在曹操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天爷又一次眷顾了他。曹操得到了一个超级棒的向导,他就是田畴。

田畴,字子泰,是无终县本地人。喜欢读书,年轻的时候还练过剑法。在他22岁的时候,曾经做过原来的幽州牧刘虞的下属,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他就率领自己的宗族总共几百人避乱在徐无山中(在今河北境内)。他在山里比较平坦的土地上建造房屋、开垦土地,慢慢地可以自给。

附近的百姓为了避乱,都纷纷前来归附,渐渐地聚集了5000多户。田畴就率领这些人兴建城邑,建立起一定的法度,还兴办起很多学校,大力整顿社会风气,影响就越来越大,连北边的匈奴也对他表示敬服。袁绍父子曾经好多次派人请他出山,还授给他将军的印绶,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田畴对乌桓出兵内地、残杀百姓的可恶行径早就深恶痛绝,一直想出兵讨伐,只是担心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才没有采取行动。当曹操得知他的大名,派使者去邀请他出山的时候,他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当即吩咐自己的下属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他的下属就问他:“当初袁绍来请你出山的时候,你死活都不答应。为什么曹操刚派人来,你就答应了,还行动得这样迅速?”

田畴回答说:“这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啊!”

田畴见到曹操后,曹操马上就加封了他官职。随后曹操就向田畴请教,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成功击败乌桓。田畴告诉曹操,应该放弃现在走的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每年这个时候都很不好走。他还给曹操指出了这样一条路:从卢龙塞通向柳城的一条小路,并说这样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打败乌桓。

曹操马上就采纳了这个建议,命令部队开始绕行小路。为了迷惑敌人,曹操还派人在路旁边立下了一块迷惑敌人的大木牌,上面写道:方今夏暑,道路不通,且待秋冬,再行进军。

乌桓的侦查骑兵得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报告了蹋顿单于,蹋顿信以为真,也就慢慢放松了防备。

曹操让田畴带着他的几个属下做向导,自己带领着大军登上了徐无山,很快就出了卢龙塞。塞外的道路被峡谷阻隔,曹操就命令士兵们开山填谷,总共开山填谷500多里,中途路过了白檀、平冈及鲜卑人所居住的部落,一直向东,直接逼向蹋顿的大本营所在地——柳城。在距离柳城只有200多里地的时候,蹋顿才得到了这个消息,慌忙和袁尚、袁熙兄弟以及辽西乌桓单于楼班、右北平乌桓单于乌延这些人聚合了几万骑兵,准备迎敌。

因为当时蹋顿组织的联军人马众多,而曹军的粮草辎重全部都在后面,曹军士兵身上穿有铠甲的人是很少的。面对这种不利情况,很多人担心起来。曹操命令自己的部队先稳住阵脚,暂时先不要进攻。他登上了高处,去观察敌军的阵势,见敌军人数虽然很多,但因为是慌乱之中临时集中在一起的,仓猝之间去应战,队形混乱,很容易被击破。

而曹军训练有素,虽然经过长途奔波,仍然阵容整齐。此时大将张辽已经是意气风发,斗志很高,他劝曹操抓住机会、立即出击。曹操马上把自己用来指挥作战的令旗交给了张辽,命令他做先锋,率兵发起对敌人的攻击。

张辽得到曹操的命令后,马上组织部队发动攻击,自己一马当先,向敌发起了猛烈的冲锋。士兵们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每个人都奋勇当先,就像排山倒海一样向敌军冲去。蹋顿组织的联军受到了猛烈的攻击,根本没有办法抵挡,马上就四散奔逃。曹军开始乘胜追击,杀伤了无数的敌人。

蹋顿单于在逃跑的时侯,被曹纯(曹操的部将)手下的骑兵截获,当场就斩了首。曹军趁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战果,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不仅已经彻底打垮了敌军,而且还让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二十几万人投降、归附了曹操。袁氏兄弟、乌延、苏仆延以及辽西、右北平两郡的很多乌桓首领没有办法再在本郡立足下去,只好一起带着数千骑兵逃往了辽东郡,去投靠辽东太守公孙康了。

在这之前,辽东太守公孙康先生觉得自己远离中原,中央政府也管不了他,根本就不服从朝廷的管辖。他的父亲公孙度在世的时候,曾经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当时曹操企图去拉拢他,上表推荐他为武威将军,加封为永宁侯。谁知道公孙度却并不领这个情,他对自己的部下说:“我心里想要做的是辽东王,现在封我个永宁侯有什么用?”于是就叫人把印绶放到武库中去了。

公元204年,公孙度死了,公孙康即位,就把永宁侯的爵位让给了他的弟弟公孙恭。这时候,有谋士就劝曹操借着打败乌桓的势头,马上远征辽东,去捉拿袁氏兄弟。曹操回答说:“我有办法让公孙康把袁尚、袁熙的头斩了给我送过来,根本用不着再劳动大军前去远征了!”

曹操命令部队在柳城进行短暂休整之后,在这一年的九月率领军队开始南归。同时还把以前被乌桓掠去和逃亡到塞外的十几万汉人带回了内地,把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十几万户乌桓百姓迁入了关内。还派人挑选了一些体格壮健的乌桓骑兵,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中,由他们的部落首领率领,跟随着曹操到各地去打仗。这些乌桓骑兵在后来进行的战争中作出了巨大贡献,为自己赢得了“天下名骑”的称号。

果然,过了不久,公孙康就杀死了袁氏兄弟以及苏仆延、乌延等人,还特地派使者送来了这几个人的人头。

曹操打败了乌桓,他在北方的统治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已经完成了统一我国北方的伟大事业,彻底结束了中原地区长期混战的局面。接下来曹操要做的就是南征,彻底统一中国。为了加强自己对朝廷的控制,曹操还在开始南征前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

公元208年六月,曹操上表汉献帝,罢除了三公的官职,依照西汉旧制重新设置了丞相、御史大夫,而曹操自己做了丞相,总揽朝政,把东汉朝廷实权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那么曹操即将要进行的南征会是怎样的呢?且听下节分解。

运气好得没话说

曹操南归途中,他的重要谋士郭嘉病死,年仅38岁。曹操十分伤心,因为曹操原本打算在统一整个中国之后,把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郭嘉的。曹操非常看重郭嘉的才华,郭嘉英年早逝,曹操怎么能不伤心呢?郭嘉死后,曹操向朝廷上表,给郭嘉增加了很多封赏。

话说曹操独占中原地区之后,手里所掌握的军队已经有几十万,而且因为在自己控制的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所以曹操这个时候的实力是空前的强大。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曹操自然就想要尽快地统一中国。于是他盯上了荆州的刘表和江东的孙权。这一时期南方的形势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这促使曹操加快了南征的步伐。

我们先来简单地了解一下刘表这个人。刘表,字景升,是东汉末年的大名士。公元190年,他当上了荆州刺史。当上荆州的地方长官之后,他在荆州境内基本上实行的是保土安民、维持现状的政策,对不断激化的袁、曹之争,总的来说采取了中立观望的态度。这在实际上帮助了曹操,让他非常容易地就避免了进行两面作战,陷入腹背受敌境地的风险。

刘备被曹操打败、投奔刘表之后,刘表让他率领军队屯驻在新野,积极防备曹军南下。公元202年,刘备在新野北面的博望坡打败了曹操派来的夏侯惇。

曹操正在北征乌桓的时候,刘备曾经劝刘表,趁着这个机会带领军队袭击许都,刘表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在刘表采取的这种坐观成败、不图进取的大政方针下,刘备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心情非常抑郁。

有一次刘表请刘备吃饭,吃了一半刘备起身上厕所。在厕所刘备无意间看见自己大腿上的赘肉很多,非常松软,身体也胖了很多,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心酸落泪。回到座上,刘表看到刘备这个样子,非常惊奇,就问刘备是怎么回事。

刘备说:“过去我南征北战、经常打仗,大多数时间都在马鞍上度过,所以时间一长大腿内侧的肌肉就都慢慢消失了。现在长时间不骑马打仗,大腿内侧的肌肉又都慢慢长了出来。时光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我已经衰老了,而功业到现在却还没有建立起来,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难过呢!”

这个时候,刘表已经是重病在身,他十分担心曹操和孙权的威胁,就想依靠刘备的力量抵抗曹操和孙权,保全荆州。而这时的刘备身边有关羽、张飞、赵云等大将,还有诸葛亮等谋士,有几万军队,实力很强,但是没有地盘。有一次病重的刘表对刘备说:“我已经没有多少天可活了,心里很担心曹操和孙权对荆州的威胁。我的两个儿子也不成器,手下的将军也不齐心,我知道你是个英雄,才能又很大,我死之后你可以接掌荆州,抵御曹操和孙权,请千万不要推辞。”

刘备急忙说:“两位公子都非常贤能,堪当大用。我愿意尽力辅佐公子,抵抗曹操和孙权,别的不敢多想。您就安心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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