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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西征,登上人生的最高峰(1)

南征北伐告一段落,闲不住的曹操又开始西进了。他用酷似影视剧情节的离间计瓦解了关中诸将的联盟,接着南下汉中。阳平关一战,赢得是啼笑皆非、稀里糊涂。但你别管我是怎么赢的,反正我赢了。曹操就此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加封为魏王。参拜不名、上殿不趋、剑履上殿、加九锡、封魏王、用皇帝的旌旗和仪仗、戴皇帝的帽子、坐皇帝的车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就是逼你造反

曹操在固守淮南,和孙权争夺合肥的同时,还积极地进取关中和陇右,想在得到关中和陇右之后,进一步夺取巴蜀和汉中。

当时关中的主要割据势力是马腾和韩遂,他们的实力最强,虽然在名义上接受朝廷的节制,实际上是各霸一方,暗怀异心。曹操对他们十分不放心,早就想把他们解决掉。

公元208年,曹操在南征刘表之前,为了不让马腾和韩遂在后方捣乱,就以朝廷的名义对马腾、马超、韩遂进行封赏,还征召马腾到朝廷做官,其实是把马腾控制起来,不让他们在曹操南征期间捣乱。后来马腾就到了朝廷去做官,但是他让自己的长子马超统率自己的军队,防备曹操。马超这个人骁勇善战,很得人心,他的存在让曹操很难受,想找个机会消灭以马超为代表的关中诸将。

但是要消灭关中诸将,就必须先拆散马超和韩遂的联盟。于是在公元209年,曹操通过韩遂的心腹阎行给韩遂带了一封信,大意是让韩遂到朝廷做官,和曹操一起辅佐汉献帝。结果韩遂没有同意。阎行这个人因为受到了曹操的封赏和礼遇,所以就想投靠曹操,他劝韩遂把儿子送到曹操那里做人质,可以减少曹操对韩遂的猜忌。没过多久,韩遂就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许都。

因为马超、韩遂这些人在名义上还是接受朝廷的领导,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如果直接进攻他们,在舆论上会对曹操非常不利。于是曹操就想借着出兵讨伐汉中张鲁的名义,逼关中诸将反叛,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他们。

曹操决定任命钟繇统率大军征讨张鲁,这个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他们怕关中诸将认为这是曹操在以讨伐张鲁为名,借机进攻他们。果然,关中诸将纷纷起兵反叛。当时韩遂正在率兵讨伐张猛,派了阎行留守大营。韩遂率军回师以后,马超就找到了韩遂,他对韩遂说:“曹操打着讨伐张鲁的旗号,实际上是想进攻关中诸将,我的父亲现在被曹操控制着,您的儿子现在也被曹操控制着。我决定忘掉自己的父亲,现在起兵抵抗曹操。也希望您能忘掉您的儿子,我父亲和您是异姓兄弟,现在就请您把我当做儿子,和我一起出兵讨伐曹操!”

韩遂答应了马超的请求,也正式起兵反叛曹操。阎行想劝阻韩遂,韩遂根本不听。

于是马超积极联络关中诸将,一起反叛曹操。他们推举韩遂为主帅,纠集了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这些人,一共是十路人马,总共十万军队,一起进驻潼关,阻止曹军进入关中。

曹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攻关中了,他马上任命曹仁为安西将军,让他前往潼关统率诸军。临行之前曹操对曹仁说:“关西士兵非常精锐强悍,你们应该坚守壁垒,千万不要和敌人正面交锋。”

接着,曹操在安排好邺城的留守事宜之后,在公元211年七月亲自率领军队开往了潼关前线。

八月,曹操到达了潼关。他调集大军,和马超、韩遂等人在潼关对峙。很多人建议曹操精心选择前锋,和关中军队的长矛对抗,曹操说:“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虽然敌人的长矛厉害,但是我会让它发挥不了长处。”

曹操一方面做出了要在潼关和关中的联军决一雌雄的架势,一面却在考虑着怎样渡过黄河,迂回到关中联军的侧翼对他们展开攻击。在此之前,曹操曾经派徐晃率领军队驻防在汾阴,抚定了河东,以强有力地保证西征能够顺利进行。这时候他把徐晃召了过来,向他征询渡河的意见。徐晃了解了曹操的真实意图,回答说:

“主公现在把主力部队都驻扎在潼关,敌人的部队也全部到这里进行防守,并没有分兵去防守蒲阪这个地方,可见他们是根本没有什么谋略的。请主公给我少部分精兵,让我趁着这个机会渡过蒲阪津,到黄河的对岸去建立一个牢固的据点,从侧面去猛烈地袭击敌人,这样就完全可以把敌人打败了!”

蒲阪津是位于现今陕西省蒲阪县西的一个黄河渡口,位于潼关的北面。如果可以从蒲阪津渡过黄河,再向南到达渭水,就可以对驻扎在潼关的关中联军展开侧翼的攻击。曹操听了徐晃的话,觉得和自己考虑的方案完全不谋而合,不禁十分高兴。于是,曹操就派徐晃、朱灵率领四千精兵,在晚上从蒲阪渡过黄河,在黄河的西岸设立了一座营寨。

其实曹操走的这一步棋,并没有瞒过关中联军里的人。马超对这一点早就有所预料,并曾经向韩遂建议说:“我们应该在渭水以北派出一部分军队防御曹军,让他们无法渡过黄河。这样一来,过不了二十天,河东方面的粮食就会慢慢供应不上,曹操就会主动撤军了。”

韩遂大体上认同马超提出的方案,但对马超的方案还作出了一点补充:“不如等到他们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发兵攻击他们,这样就能让他们进退不得。”

可让韩遂没有想到的是,徐晃和朱灵行动迅速,抢在了关中联军布防之前就渡过了黄河。到了黄河西岸之后,正在建立营寨的时候,关中联军的将领梁兴乘夜带着五千步骑赶来进攻,徐晃早就有防备,马上率军把梁兴击溃。

后来,曹操得知了马超的这个建议,心里面庆幸这个建议没有实施,因为如果实施,后果将不堪设想。曹操不禁仰天长叹:“马超不死,我永无宁日!”

闰八月,曹操亲自指挥着在潼关的大军全部北渡黄河,前去和徐晃、朱灵会合。曹操让大队人马先过,自己带领一百多人断后。大队人马刚刚渡过黄河,马超就突然率一万多名步骑杀来,喊杀之声震动了天地,弓箭漫天射来,曹操却还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他身边的许褚和张郃看到情势危急,拉上曹操上木船就准备逃跑。这时候很多士兵为了逃命也纷纷登上木船,眼看船超重就要翻了。情急之下,许褚拔出自己的宝剑,砍死了很多挣扎着想上船的人,同时用左手举起了马鞍,去遮挡敌人的弓箭,拼命保护曹操。恰在这个时候,船工被敌人的流箭射中,倒下死了……许褚赶忙用右手当做船桨,划起了船。船勉强离开了岸边,驶向江心。

曹军的校尉丁斐这时候还在南岸,看到敌人对曹操穷追不舍,就故意驱散了曹军留在南岸的牛马,来阻止敌军。过河之后,诸将纷纷前来问候,曹操不禁大笑:“今天差一点被小贼抓住。”

曹操到达河西以后,率领部下迅速占据了有利地形,马上沿河向南用大车和木头围成了一条坚固的甬道,把粮食和所有辎重源源不断地运往了渭水北岸,准备随后南渡渭水。这样一来,就进一步地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彻底打乱了韩遂、马超原来制订的阻击计划,迫使他们无奈地放弃了潼关天险,把防线收缩到了渭水南岸的渭口。

于是曹操继续指挥部队向渭水移动,一方面多设疑兵,来回运动,以此来迷惑关中联军;另一方面派人乘船在渭水上架设浮桥,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出其不意地渡过渭水,在渭河南岸建立营寨。马超得知了这个情况,就在夜间率兵去偷袭曹军,结果被曹操设置的伏兵打败。

马超自从开战以来一直被曹操牵着鼻子走,是处处被动。马超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就派使者去见曹操,要求讲和,还承诺把黄河以西的土地给曹操。但是曹操的目的是彻底消灭关中的割据势力,然后再进攻汉中和巴蜀,所以他断然拒绝了马超请和的请求。

到了这年九月,曹操的大军全部渡过渭河,和关中联军形成了新的对峙局面。

又一次漂亮的离间

曹军全部渡过渭水之后,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从不盲目出击,马超等人多次进攻,曹军都闭门不战。关中联军无法战胜曹军,非常着急,就又想和曹操言和,准备割地给曹操,让他退兵。曹操这时候接受了贾诩的建议,假意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准备离间马超和韩遂等人。

交战双方在战阵前会面的那一天,韩遂代表关中联军出面和曹操交涉相关事宜。曹操故意和韩遂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决口不提双方交战的事情,就是韩遂想提,曹操也会故意岔开话题。两个人谈到高兴的时候,一起拍手大笑,显得非常亲热。

韩遂回去后,马超等人问他:“您和曹操都聊了些什么?”韩遂觉得自己和曹操只是说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并没有谈及一点儿军事上的问题,于是就回答:“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这一下,马上引起了马超这些人的疑心。

没过多久,曹操又约马超、韩遂这些人见面。双方见面的时候,曹操故意对韩遂表现得异常亲热,这时候关中联军中很多没有见过曹操的人都想一睹曹操的风采,就争着观看。一旁的马超看到现在曹操身边只有一个卫士,就想冲上前去抓住曹操,但是他知道曹操身边有个叫许褚的卫士特别厉害,怀疑曹操身边的这个卫士就是许褚,于是就向曹操发问道:

“我听说您身边有一个叫虎侯的人现在在哪儿?”

虎侯,就是许褚。曹操听了马超的话,就向旁边的许褚看了看,表示这就是虎侯。这时候许褚正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马超的一举一动。马超知道根本无隙可乘,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先前的念头。

过了几天后,曹操又派人给韩遂送去了一封亲笔信,信写好以后又故意在上面作出了一些涂改,看上去好像是韩遂改动过似的。马超这些人看过了信,对韩遂也就更加怀疑了。

曹操看到离间关中诸将的计策已经收到了很大的成效,于是就限定日期和关中联军会战。马超、韩遂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会战开始后,曹操先以步兵发起了进攻,双方激战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命令骑兵突然从两翼杀出,对关中联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关中联军因为彼此之间相互猜忌,根本不能够同心协力一起作战,再加上曹操在战术上作了一些出人意料的安排,很快被曹操打得大败。成宜、李堪等人被杀死,韩遂、马超一起逃到了凉州,杨秋率领部众逃奔安定,梁兴率军退保鄜城。曹操趁着这个机会扩大了战果,一鼓作气攻占了关中的大部分地区。

渭南这场战役是曹操在赤壁之战失败后所取得的最大的一场胜利,所以战斗结束后诸将无不非常高兴。

曹操打败关中联军以后,率领军队进入长安。这年十月,又率军北上征讨逃往安定的杨秋,把安定城牢牢围住。杨秋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就马上开城投降。曹操觉得大局已定,对杨秋等人采取了安抚的策略,又恢复了他原来的爵位,让他率领自己的部众仍然留守安定。

曹操本来想继续率领大军讨伐马超和韩遂,但这个时候河间一带爆发了农民起义,已经波及幽、冀二州。曹操害怕大后方有失,就在做了详细精密的安排后,率军班师东归。

公元212年正月,曹操回到邺城,这时候农民起义已经被镇压下去了。曹操刚刚安顿下来,就马上以汉献帝的名义处死了马腾以及马腾在邺城的亲属,同时还下令处死了韩遂的子孙。

这年七月,曹操派夏侯渊消灭了马超在蓝田一带的势力,还杀死了梁兴。

话说马超逃回凉州后,和当地的少数民族羌、胡这些部纠结一起。这年秋天,马超率领羌族的力量再次起兵叛乱,陇上诸郡县都纷纷归附马超,只有冀城仍然坚守不动。马超率兵围城,曹操的部下杨阜把城中士人以及自己的宗族子弟之中凡是可以打仗的全都组织起来,得到了一千多人,在城上构筑了坚固工事,进行顽强的防守。

后来因为援兵一直无法到达,冀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凉州刺史韦康看到守城已经没有希望了,就开城投降了马超。杨阜苦苦劝告,他都听不进去。开城后,马超马上杀死了韦康,留下了杨阜。后来杨阜又逃出城去,联合驻扎在历城的将领姜叙等人反叛马超。经过一番艰苦的作战,公元214年春天,在夏侯渊的支持下,他们终于打败了马超,马超狼狈逃往汉中,投靠张鲁。后来夏侯渊又率兵打败了韩遂,杀死了陇右的土军阀宋建。

至此,关中和陇右全部落入曹操的直接掌握之中。那么曹操彻底掌握关中和陇右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幸运的乌龙球

曹操攻占关中和陇右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占领汉中,再进图巴蜀。

那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汉中的情况。汉中其实是益州北部的一个郡,汉水从西向东穿过了汉中郡,在群山环抱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盆地。这里土地肥沃,物产非常丰富,四周地势相当险要、易守难攻,当时被张鲁以汉宁太守的名义占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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