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是奶牛
老公摇摇头说：“你想的太复杂了！”
我冷笑说：“你不信，等着瞧吧！总之，如果上你弟的名字，我一分钱也不会掏！”
他们后来还是买了车，不过我也没有掏钱，当然名字上的是他弟弟。
老公兴高采烈的把它开来给我看，说：“你马上生孩子，有车多方便呀！”我看着却高兴不起来。
预产期转眼到了，可我还没有生的动静，听别人说多走动有利于催生，其后的两天我散步的时间比以往加了倍，老公工作很忙，其时有时也并非是工作，他的朋友很多，经常猫三狗四的来约他去喝酒，所以每天晚饭后的散步几乎都是我一个人。
到了第三天早上起床时，发现下面见红了，我于是很紧张的跟我妈讲，我妈一点都不着急，她笑着说：“只是见红，又没有破水，你又不觉得疼，不会马上生的，再等等，晚上带你上医院！”
老公中午回来听说我见红了，很着急的说：“快准备东西上医院！”
我妈说：“我看她晚上才会生，别着急，去早了在医院也是等，哪有家里舒服呀！睡个午觉再去！”
快到傍晚时，我隐隐的觉得肚子痛，就象来月经那样，血也明显多了起来，老公开车过来把我们一家人送进了医院。
医生一看已经开了一指多了，马上送产房，今晚就会生。这时我却不觉得很痛。
在产房里，我躺了半小时，肚子越来越痛起来。我妈给我办好了住院手续，过来在产房陪我，说：“你放心吧，你住院生产的费用我来掏，你们买房负担重，这就算我送给外孙的礼金吧！”我拉着我妈的手，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感动，反正我眼睛湿湿的。
阵痛的间隙越来越小，我疼得冷汗浸湿了枕套。
不久，公婆进来看我，原来是老公把他们接来了，婆婆拉着我的手说：“忍着点，生孩子都有点痛的，我生两个孩子都不象你等这么长时间还不生，我到产房半个小时就生了！”
这时，护士进来问我要不要无痛分娩，我还没有回答，婆婆问：“要不要钱，要多少钱？”
护士说：“一千块钱左右！”
“妈呀！这么贵，什么无痛分娩都是骗人的，哪有分娩不痛的。”婆婆眼睛睁得老大说。
我妈告诉她：“是通过麻醉的方法，确实可以不痛！”
婆婆说：“麻醉！那对小孩不好，”然后转头对我说：“不要什么无痛分娩，又贵又对小孩不好！”
我妈低头小声问我，想不想要呀，我说：“要，当然要，我疼的受不了了！”
于是我妈跟着护士出去了。
婆婆接着又说：“还是我在这儿陪你吧！让你妈妈回去休息吧！”我一听心里那个急，她陪我的话，我疼都不好意思哼哼。
我忙说：“不用不用，我妈妈是医院的老职工，认识人，万一有什么情况，她可以帮我找人。”
一会，我妈进来了，婆婆凑上去说：“我在这儿陪她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我妈看看我求救的眼神忙说：“亲家，您们还是回去等好消息吧，这里护士医生我都熟，你们放心好了！明天等着抱孙子吧！”
她们互相客气了几个来回，终于婆婆公公走了，我长吁了口气。不过，着急过后，疼痛更频繁了。
快到十点钟，护士查看我开的指数说我可以打无痛分娩针了，麻醉医生给我打了无痛分娩针，很快我就没有疼痛感了，跟我妈聊了一会话，就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快到凌晨四点钟，我被喊醒，推进了产旁，等待生产。
产房里安静极了，除了我，另外还有三名产妇躺在产床上等着分娩，护士们隔一段时间就来查看我们的情况。很快，我左边的一名产妇开始分娩了，看着她使劲用力的模样，我真为她着急！一会，护士托着一个小人儿给她看，告诉她是个女儿，她看着小人儿正在哇哇大哭，声音哄亮，她脸上展现出轻松笑容。那一刻，我觉得母亲真是伟大呀！
她们忙完那个，一个护士人工给我破了水，告诉我可以开始用劲了，可能是我对麻醉特别敏感，我居然感觉不到痛，能使劲都用不上，我下半身象瘫痪了一样，护士很着急说：“你快使劲呀，就象大便一样用劲，你不用劲，小孩怎么出来呀！”我急着的一遍又一遍的试着用劲，可就是用不上劲。
护士摇摇头说：“你再这样不用劲，小孩就会窒息在里面的！”
我听了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我在拼命用劲，可下身没有感觉呀！”
护士把值班医生喊来，医生看看了说：“胎位不正，先让我搬正了，你们再帮她生吧！”
她在我肚子里摸了半个小时，终于说好了，助产士用劲按我的肚子，我担心的说：“别把小孩子按坏了！”
助产士回说：“你自已生不了，只能靠我压了，有点疼，你忍着点！”她们一阵按压，累得汗珠都滚了出来，搞得我不好意思，好象是她们在生产一样，我只觉得胃被她们压得好痛。
终于，她们欣喜的说：“快出来了，你这个孩子可是我们帮你生出来的唷！”我忙说：“太谢谢你们了！”
果然，说完这话没有一分钟，小人儿终于出来了，护士拍拍它，它居然不哭，护士用劲拍它，它终于哭了，声音有点沙哑，不象刚才那个女孩儿哄亮。
护士把它托过来对我说：“你看是男是女？”我第一眼看它，天啊！怎么这么丑，长着个芒果头，皮肤也暗暗的，这和我想象中漂亮宝贝完全不是一回事，看小家伙下身，果然是个男孩。
我说：“是个男孩！”
护士笑咪咪的说：“恭喜你呀！”
我颤抖地问：“他健康吗？这头怎么象芒果？”
护士乐说：“健康？你是不是看他的头有点歪，没关系，从产道里出来挤得，过两天就好了！不过，他的声音不够响，可能呛到羊水了，所以要放到观察室两天，没有大问题的，放心吧！我们马上把他送到外面给你家人看看！”
我再看看小家伙，丑丑的小家伙居然睁开他的小眼睛似乎在看我，啊呀！太丑啦，我转过头不敢再看他。
进了住院病房，老公一脸紧张之情向我诉苦：“别人家都是妈妈跟宝宝一起推出来，我们是护士先把宝宝抱出来，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就觉得头轰的象爆了一样，以为你出事了，没了呢？幸好你没有事。”
我讥笑道：“这不正是你做梦都想要的吗？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死了，你房子、儿子都有了，多省事！还可以再找个小的，称了你的心。”
老公连连摇头说：“别胡说八道，我现在才知道，做女人真不容易，老婆你真伟大，好好亲你一口！”说完献上奖励的一吻。
早上，公婆赶来送来早饭，我妈累了一晚回家去睡了。公公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孩子，紧张的问：“我孙子在哪呢？”
我说：“在观察室。”
他们一听脸色都变了问怎么回事，我就简单讲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安慰他们没有事的，老公则向他们讲述儿子长的很丑，有个芒果脑袋，这下他们更有些放不下心，后来去了观察室看过孩子之后，回来才放松下来。
一天后，在公婆的再三要求下，我妈找人提前把孙子从观察室接到了病房，公公抱起宝宝左看右看，喃喃自语：“这不会搞错吧，把别人家孩子跟我们家的换了！”
我妈宽慰他说：“人家把男孩换给你，怎么可能呢！”
婆婆笑呵呵的在旁边逗孩子说：“是我们家的，没有错，你看长得多象我儿子！和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心想，敢情宝宝是我老公复制出来的，没有我的遗传，我是多余的了。我妈已在旁边说了：“跟他们都象，是他们生的嘛！”大家都心照不宣，哪个都巴望着长的象自己！
刚生下孩子不久时，医生就过来查房，问有没有奶，我挤了半天，只有清得象水一样的几滴。孩子在观察室，我没法喂奶，只能干挤，怕不挤，奶会自动回去，我的奶还是很少，挤不出10毫升。
等孩子来了，婆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给宝宝吃奶，要知道初乳是很宝贵的，也非常营养。
这时遭遇一件让我难堪的事，公公在旁边，婆婆似乎没有感到我的顾虑，直催快喂奶。看我没有动静，她就更着急了，我看她一定是没有想到，于是我就提醒她，我说：“我第一次喂奶，从来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解衣服呢！”
其实，就是说公公在旁边，不方便，请她让公公出去就行了。她似乎是不懂，还是假装不懂，说：“这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关系？”我看不直说是不行了，只好说：“爸爸在，我不好意思！”
因为我爸不在病房，那说的自然就是公公了，婆婆好象很惊诧的样子说：“他是你爸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公公听出我要叫他回避，虽然他不太高兴，但还是起身准备走了，可婆婆却一把拉住他说：“你坐下，出去哪有地方可以呆，”转头又对我说：“人家妈妈在火车站都喂奶，哪有人象你这样害羞的，都是做妈妈的人了，有什么关系！”
我很为难的回说：“那都是农村妇女，我从来还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露过呢！你就让爸回避一下吧！”我妈也在旁边打圆场：“我女儿是知识女性，况且又是第一次，肯定不习惯，必竟亲家公不是亲爸，就让亲家公出去一下好了！”
“我家门口有个研究生，她喂奶就在楼下院子里喂，来来回回那么些人，也没有不好意思，这喂奶很正常的，你公公是正经人，难道你还不相信他，快点，别磨噌了，孩子要饿坏了！”婆婆依然强硬而固执，这又是一次实施她的霸权主义。
此时宝宝哇哇大哭起来，婆婆又再三催促，而公公坐在病床边也不挪窝。而我，不忍宝宝继续饿肚子，又一次做出让步，解开了上衣。
然而，我的奶太少，宝宝吮吸几口，就把****吐出来，接着哭，我又塞进他的小嘴里，他又几次把****都吐出来，急得我一头汗。
而我那位公公，您老坐在那儿看就好了，竟然还把头伸了过来，而后更是惊讶的说：“呀！你的****怎么这么大，比宝宝的嘴都大嘛！”
我婆婆更是应和：“比我的大好几倍，你看都塞不进宝宝嘴里！”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穿进去，真是太羞辱了！
晚上，公婆都回家休息去了，老公值夜，我就向他讲述白天所遭遇的委屈，谁知他听完，一点都不生气，还说我小题大做，莫名其妙。我见他跟本不理会我，更是气恼，却又无人可以倾诉，十分郁闷。
为了能让我产奶，什么能下奶的东东都让我吃了个遍，就连传说中最有效的牛鼻子汤也吃了，可还是奶水还是不够，宝宝刚喂过一会就又要吃，折腾了两日，我绝望的说：“别再折磨我了，还是让宝宝吃奶粉吧，让我好好睡个整觉吧！”
婆婆说：“世上哪有没有奶的妈妈，肯定是你吃得太少，营养跟不上，是你想保持身材，想偷懒，不肯喂宝宝！”
她继续拼命的押我吃汤，每隔一个小时就让我喂奶一次，还让我变换各种喂奶姿势，这样还不行，就开始怀疑我的乳腺被堵住，使足了劲的用力按揉我的胸部，疼得我直喊：“轻一点！”可她根本就不理我的感受。
这样又持续了两天，老公来换班时见我无精打采，顶着两只熊猫眼，就问：“你整天躺床上怎么看起来象没睡觉似的。”
我气恼的说：“我没你那本事，倒床就能呼着，整天忙着喂奶，这边刚喂完奶，躺下才有点睡意，那边又要喂奶了，哪里能睡着，只可惜我不是奶牛，根本没什么奶，你妈偏就是不信邪，这有奶没奶也是你妈能决定的吗，拜托你做做她的工作，喂奶粉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老公听了，感到心疼，去买来了奶粉，我把奶瓶烫过后，教他如何冲调喂奶，看着宝宝咕咚咕咚贪婪地吮着奶嘴，一会就喝掉了一瓶奶，心满意足的睡去了，我心里感到很轻松。
婆婆来了，看到桌上的奶瓶，阴沉着脸问：“谁给宝宝喂奶粉的？”
老公忙说：“我看孩子他妈睡不好，孩子也吃不饱，所以就喂奶粉了。”
婆婆生气的说：“孩子一旦吃了奶粉，就肯定不愿吃人奶了，奶粉哪有人奶有营养，吃奶粉的孩子容易生病，现在虽然奶少，喂喂就会多，你们怎么不听我的，以后不准喂奶粉。”说着就把奶粉收了起来，老公只是干瞪眼，也没敢说什么。
接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在一次她为我按揉胸部时，我疼得实在吃不消，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火山爆发，用劲推开她，冲着她喊：“你别再捏了好不好，没奶就是没奶，喂宝宝奶粉吧，我求你了！你让我睡一觉还行啊！”喊完，我泪如雨下，婆婆吓了一大跳，半响才缓过劲来。
老公正好在旁边，冲我嚷：“你干什么呀？发疯啊！”
我说：“我就是要疯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疯了！”
婆婆见我哭了，忙劝说：“别哭，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否则以后眼睛会不好的！”她长叹一声，非常不情愿的说：“我不逼你了，随你吧！”其实她也有些吃不消了，不得不接受我奶少的事实。
后来，她没有再催我喂人奶，宝宝也以吃奶粉为主，喝母乳为辅，我终于能好好睡上两三个小时，精神也逐渐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