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阳光暖融融!
这刻的杨广怒纷纷,可以说没有谁能这样看着杨广生气。
偏偏湄之看的很高兴,虽然打的自己手有点痛,但不减少她内心的喜悦之情。
天上风云才动,散开了些,再不阻挡阳光的直射,明明很热,两人都没觉得这样站在阳光底下有什么问题。
“我管不着,那你指望谁管,杨俊吗?”杨广一把抓住湄之的手,恨恨道。
湄之眼眸一眯,也不抽回手,只是笑笑道:“秦王殿下管,本宫会很开心,至于你晋王殿下,那就免了吧!”
明显就是很表面的话,谁不知道秦王如今命都去了半条,但是显然两人的话都没往那方向带。
只是就算没有往那方面带,杨广一提起杨俊还是将气焰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度,牵着湄之的手就往身上带,还扣着湄之的腰直接压上白玉栏。
这地方并不是什么秘密地点,也不是什么偏宫,一个皇子和一个后妃这样的情形,显然已经是忌讳。
可杨广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一样,不知是没脑子,还是太有脑子。
天上的日头因两人之间的气息所冲,仿佛都暗淡了不少,风送香来,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幽香。
湄之整个人都被压在护栏上,看着离她不到三寸远的脸,忽然就脸色惨白惨白的,不知是引发了什么,呼吸都重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
无力的推着杨广,湄之有些头脑昏沉起来,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太阳穴的青筋都要被刺激的突起,仿佛在承受什么。
“你下药?”
说完这句话,湄之再次一个巴掌甩过去,只是这一巴掌没有打到杨广,在中途无力的弱掉。
而闻得湄之的话,杨广脸色骤然变得古怪,眉目紧皱,下一刻屏住了呼吸。
“不是我。”
这话刚落下,四周就响起了步履声,人看样子不多,只有两人,可是却让眼前的这两个人脸色白了再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丝。
湄之最先反应过来,用膝盖一顶,将杨广推倒在地,跌跌撞撞的走向来的人,扑了过去。
“陛下,晋王殿下竟然侵犯臣妾。”湄之一边说,泪就一边掉,还有空闲的扯住隋帝。
来人自然就是这大隋独一无二的主子,大隋皇帝陛下杨坚,只是平日里和煦的微笑此刻阴沉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只有在对着湄之的时候,才缓了缓表情,楼紧了靠上来的湄之,话却是对着杨广说的。
“混账,堂堂大隋皇子,居然干出这等事,成何体统。”
若不是此刻的气氛过于严肃,湄之就要笑出来,以前看电视里的老头子什么的,但凡教训人就是这四个字,成何体统。
连字都不带改改的,这让湄之的脸色有些怪异,这样的怪异落在杨广眼底,杨广也做了个相当怪异表情,却只是一瞬而已。
湄之这头看去,就见到杨广哆嗦的爬了爬,跪地求饶道:“儿臣知罪,任父皇处置。”
奇怪就是就算湄之如此说话,杨广居然半点火气都没有,这让湄之很奇怪,当然没有很久,因为被另外一件事牵出了思绪。
那就是这幽香的来历,既然不是杨广干的,那就只能是隋帝干的,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隋帝已经察觉,那.
几乎是没有想太多,湄之就已经做了动作,只是看似小的动作,在隋帝身上点了几下,而杨广在湄之出手的瞬间已经移到另个人身边,干脆解决。
似乎是没料到杨广的怵然发难,也没料到湄之的加入,此刻隋帝已昏死过去,而另一个人早被杨广解决。
等所有动作停下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湄之退了两步,靠在玉栏上,看着杨广,讽刺的勾了勾唇。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只是隋帝单方面的手段,而隋帝之所以这么私下解决,完全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杨广说不定从那晚开始大概就知道了隋帝的打算,所以今天的一切简直不值一提。
这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所发生的大事,却安宁的没有任何人来观看,只有躺着的两个人和站着的两个人。
躺着的两人不必提,站着的一个在笑,一个面无表情,而渐渐的在这个宁静的角落里也不宁静,到不是这里的吵,而是外面的吵。
很多人的声,很多兵器的声,很多喧哗,总之和静这个字沾不上边,这是一个如此喧闹的时候。
当远方不知何时响起的钟声彻鸣在空中,湄之总算有了杨广总算有了动静,他看了眼湄之,突然的也跟着笑了。
此时门外突然想起声,那声分明是道:“先主驾崩,遗旨晋王杨广继帝位,钦此!”
这一声长长的声,经过一道又一道的人声很快的传扬在整个宫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宫内就已经知道这天下易主。
原来这天下要易主,竟是如此简单,虽然湄之知道杨广肯定筹划了很久,内里不知道多复杂,可是在湄之看来那都是很简单的事。
天下,如此天下,如此天下之主,她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不知道她这只偏偏蝴蝶已经震动了历史,将还在好几年后登基的杨广一瞬送上了帝王宝座。
当然,其中肯定大半也归咎于杨广这另一只蝴蝶,可湄之肯定能占其因,若不是她掉下山,成为宣华夫人,若不是她惹的杨广不能不使非常手段,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湄之冷冷的一笑,也不行礼,根本没有动作,只是挑眉的笑,然后道:“恭喜新皇帝。”
这一声恭喜,不仅没有让这空气轻松起来,反倒凝滞得不得动弹。
“不用恭喜。”杨广还是面无表情,看不懂任何的喜怒,“到是我该恭喜你。”
湄之大奇道:“哦?恭喜我什么。”
这么震惊的事,外面这么疯狂的动静,而这两人却云淡风轻的在聊着,仿佛不把那些东西看在眼底。
杨广淡淡的看着湄之,那样子就像已经被气的没有表情来表达,也没有神态可传递。
“恭喜.你会继续当你的夫人。”
“你敢!”湄之眉头一紧,冷笑道:“本宫是先帝的妃子,和新任皇帝不是一个辈分,难道你要遗臭万年,就算你想遗臭万年也不要连累我。”
这话才说完,湄之就突然想到现在自己是陈宣华,遗臭万年也只会是陈宣华,可毕竟真正的是自己,而要给杨广当夫人,除非她死。
杨广似乎知道湄之是这反应,根本没有太大情绪,只是沉声:“如果今天这皇帝是杨俊,你大概会心甘情愿遗臭万年吧?”
好问题,湄之不得不佩服杨广能想到这种地步,都有些佩服他了,这人不会是嫉妒的发疯了吧!
把这天下大事当成了手中的玩意儿吗?
可就算是这样,湄之也没打算弱掉,只道:“的确如此,你还没这个魅力甘心让本宫遗臭万年。”
杨广也不咄咄逼人,只是清淡着声线,说道:“可惜,事实不是这样,事实是我才是天下之主,所以我想让谁做后妃,谁就必须做后妃。”
“你不要欺人太甚。”湄之被恼的没法说话,“除非我死,如果你这么希望我死,那就尽管下你的旨。”
“你以为我不敢?”杨广说道,他冷漠的在地上的人身上转悠了一圈,抿了抿唇,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湄之,“等国丧期过,册封旨意就会下来,你等着就好。”
以前软的不行,杨广决定来硬的,而且他根本不担心湄之的生命危险,因为太清楚,太了解,太明白,像他俩这么爱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不管湄之说的怎样怎样,都没把杨广吓住。
湄之想是被气的狠了,觉得和这个新任皇帝说不下去了,挥了挥袖子,转身走人。
杨广却骤然抓住湄之的袖子,让湄之停在那,然后扯了扯唇角,冷声:“你最好乖点,否则杨俊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
想来杨广根本不知道杨俊的真实情况,湄之偏首,很怪异的看了眼杨广,笑得古古怪怪。
“你以为我会在乎他吗?”
当然湄之一向表现的都是在乎杨俊的,不仅仅是在乎,可以说杨广之所以感觉到危机,就是因为湄之的表现太让人怀疑。
这样的对一个人,让人不怀疑湄之移情别恋都是不行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移情别恋,那就只有湄之知道了。
而湄之这样说出来,到是让杨广皱眉,有些琢磨不透这个事了。
“你不在乎吗?”杨广反问。
湄之却点头,仿佛刚才说的那句话根本不是话,也根本没说过那句话,很肯定道:“的确很在乎。”话落下,湄之似笑非笑道:“你到底希望我回答哪个答案呢?”
杨广板着脸,松开了湄之,说道:“随便你哪个答案,反正想要杨俊死,容易的很。”
湄之笑笑,很爽快道:“那你去赐死吧!尽管看看”
尽管看看什么,湄之没说出来,而是一转身,再也没理会杨广,走出了这个依然安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