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凡听出周慧英语气中的调侃成分，连忙说：“你就不要拿过去的事情来开我玩笑，我与她的关系，你也在厂里是最清楚的，能有你与她那样深厚，能有你们老同学那样深厚。”
周慧英看到陈立凡急急忙忙辩解，还是不依不饶的笑着说：“这里面可有不同。”
陈立凡装着没有听见，接着在问：“不过你说到她有意为之，我是想问你一句，在合作这件事上，石小群有没有她自己的想法，比如她想参与合作后的公司业务？”
周慧英说：“她是有她的想法，她想趁着他们公司与我们合作的机会，希望他儿子也能来河海生活工作，怎么？你心中希望石小群能趁合作机会，来河海与你一起工作？”
陈立凡避开笑笑说：“她希望他儿子来河海？她与彼得罗夫斯基的儿子？”
周慧英回答说：“不是与彼得罗夫斯基的，是与她前夫的儿子。”
今天在办公室里，石小群告诉过陈立凡，她的前夫已经遇难，当陈立凡知道他在纺织厂时，当着石小群的面打的是她的前夫，心里就非常内疚，听到说她的前夫为救人牺牲，内疚心情就在心里强烈涌动，久久不能平静，现在他听到周慧英说到，石小群想把与前夫的儿子送来河海生活，就说：“今天在办公室时，我向石小群赔礼道歉，说我不应当在她面前打人，她对我说，说我当时打的那个电工，后来成为他的丈夫，并且已经因公牺牲，我当时内疚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周慧英给陈立凡看信的目的，就是要他向石小群道个歉，这时就问：“她接受你的道歉吗？”
陈立凡说：“我是很认真的向她道歉，她说接受我的道歉，只是当我知道知道被打的那位后来成为她的丈夫，我深深责备自己，心情很久不能平静。”
周慧英问：“自我责备？感到不能洗刷？”
陈立凡后悔的说：“那次动手的事，我确实过于冲动。”
周慧英说：“我倒是想起巴尔扎克说过的话，‘对过去的罪行只能救赎，不能洗刷’。”
陈立凡内心矛盾，这时就问：“你知道她前夫牺牲的这件事吗？你怎么没有先对我说说这件事？”
周慧英还不清楚石小群前夫的遇难经过，这时就含糊的说：“她对我提起过，这孩子是他前夫的孩子，在童年时受到的是中式教育，后来去国外，又受到西方教育，现在弄得中又不中，西又不西的，她好像对此有担心，想让她儿子回国来受教育。”
陈立凡似乎认为石小群让孩子来河海生活工作考虑多此一举，就说：“石小群有必要这样做吗？她的家庭本身就是中西合璧，她的儿子现在中西文化都贯通，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他儿子现在干什么？”
周慧英说：“我们那天见面谈点事情多，没有时间详细说她儿子的事，听说好像没有在他们公司里工作，现在是在家画室里帮忙做事，给人在打打杂活似的？”
许韵如在边上听着他们说话，看到他们并没有避开自己在说与石小群过去事情，她是听周慧英说过陈立凡与石小群的关系，知道周慧英在与陈立凡说玩笑话，就在边上笑着听着，但是没有插话，这时听到说石小群想让她儿子回河海生活，就插话进来问：“石小群的儿子是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