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立凡想不通周慧英今天的行为，她不是还关照他要热情对待她吗？怎么明明是知道唐采莲今天刚到河海，明明是知道唐采莲今天刚到家里，对他都还没有熟悉呢，而她对许韵如更是刚刚才认识，根本就谈不上熟悉吧，那她对公司里的事情，就能熟悉吗？周慧英就要她说对公司的印象，她能说些什么呢？她又能说出些什么呢？要她说对公司印象的事情，不就是像许韵如说的那样吗，不是在‘为难’采莲姑娘吗？怎么周慧英就能这样来对待唐采莲呢？何必以这事来‘为难’刚到家里的唐采莲呢？想到这里时，陈立凡也马上说话来附和许韵如说的话，说道：“还是许韵如考虑事情来得细心，还是韵如考虑事情的时候，能将事情考虑仔细考虑周到，她这些话说得有道理，我们让唐采莲来说对我们公司的印象，她能怎么说呢？她有能说些什么呢？要唐采莲说对我们公司的印象，确实是件有难度的事情，这事对她不是勉为其难吗？还真的是会为难到采莲姑娘的吧。”
听到陈立凡在支持在她的看法，许韵如的心里高兴，她就接着陈立凡的话，继续的对唐采莲说话，她这话是想试探唐采莲，试探她对说公司印象事情怎么看法，她对唐采莲说：“采莲姑娘，我认为惠英姐让你说对公司的印象，这说印象的事，对你是有点儿‘为难’的吧，陈总也是有我同样的看法，你自己对这事的看法呢？”
陈立凡也许感到许韵如把这事情又扯远开来，在想就是这件事，这说说对公司印象的事，唐采莲就是觉得难以回答，那又如何呢？她可以不说就是，许韵如也没有必要再追问她对这事的看法，许韵如以这样方式问她话，唐采莲该怎么来回答她问话呢？能说她对说公司的‘印象’是感到为难吗？能说她感到这是周慧英在‘为难’她吗？她能这么来说话吗？她能说周慧英是在‘为难’她吗？许韵如以这样的方式问话，不是同样在让唐采莲感到为难吗？陈立凡就对许韵如看看，想到刚才还在夸她，夸她想事情时候细心周到呢，怎么马上就以这样方式，来问唐采莲这样的问题，真还会让唐采莲感到‘为难’的问题呢？于是陈立凡马上就说：“这事不也就是说说，，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吧？周慧英是在随便的提问，她说对公司的印象，那是她随便问问采莲姑娘的吧，就像我问采莲姑娘时一样想法，我是随便问问，她也是在随便问问采莲姑娘吧，采莲姑娘认为这事不熟悉，不想对这事说话，那不说就是，我们不就是在随便闲谈吗？”
听出陈立凡说话里意思，他是不想将事情又扯到周慧英的身上，许韵如也就没有再盯着这问题追问，她就接着陈立凡话题说：“陈总说是在随便说说，陈总也说惠英姐也是在随便说说，那就当我这样说话，也算是在随便说说的吧，我刚才说到要唐采莲说对我们公司印象，这事像是有点在‘为难’采莲姑娘似的，还想她能怎么来回答呢？这话也就算是我随便说说的话吧，就算我是在随便说说我的看法吧，事实上我说过这话后，心里不觉得就有感觉产生，感到我说的这话说得并不符合实际，让采莲姑娘说对我们公司的印象，就真的是在‘为难’唐采莲吗？是真的就能让采莲姑娘感到‘为难’吗？看来我想到这是‘为难’采莲姑娘什么的想法，并不符合实际的情况。而我也就在想，怎么我就会产生出那不符合实际的想法来呢？我仔细想来后觉得那还是我有小鸡肚肠呢，是把我的想法都照搬到采莲姑娘的身上，我的想法就能是采莲姑娘的想法吗？将我的想法搬到采莲姑娘身上，以为采莲姑娘也是这样想，那还能符合实际吗？我在说过话刚才的那些话后，才产生出这样感觉，感觉到采莲姑娘是不会有我那样想法，采莲姑娘的境界高，她看待事情时的境界那是比我高，是要比我高出很多，采莲姑娘那里就会在意让她说对公司的印象呢？她哪里就会在意惠英姐的话，让她说对公司的印象呢，她就更不会有我这样想法，能想到让她说对公司印象，就是在‘为难’她吧？她可是对惠英姐让说对公司印象的含义心领神会，她是对说公司印象在认真对待，认真进行准备，她是认真思考准备说话呢。”
听到许韵如这话说得可真是有点儿‘酸’呢，唐采莲不觉得内心里在笑，想许韵如到底想说些出些什么事呢？还用得着说起‘境界’这样高度的词语吗？还自我贬低说她的想法为‘小鸡肚肠’，她的这个‘小鸡肚肠’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竟然还说她对周慧英让她说对公司印象那事，还是什么心领神会，难道她是看出周慧英让她说公司事情里面有想法？唐采莲不禁想到她倒是对接受周慧英说法，在准备说对公司印象有想法，是有她对能得到周慧英帮助的潜在意识，说想法她倒是有想法，许韵如能看出来吗？而许韵如又是从哪些方面，能认为周惠英让她说话，是有她的想法呢？因此也想听许韵如她还会说出些什么话，就忍不住也天真样的说上一句：“韵如老师，你眼睛中看到事情都是这么高大？都能看到我想事情认真，就还会以为我正是坐在‘菩提树下’进行思考那般模样吗？就还能上升到是有‘境界’这样高度，你眼睛里看到的事物，怎么都会有这样的高度呢？”
许韵如也清楚知道唐采莲说话是在调笑她的说法，也不去管她说的是什么话，还是继续的往下说：“同样是想说对公司印象，惠英姐说让采莲姑娘说对公司印象，我也考虑过对公司的印象，我就是不能找到感觉，我是不知道怎么说好对公司的印象，而采莲姑娘虽说对公司情况不熟悉，却是能得到她对公司的好印象，这里面的原因，不就是有‘境界’高低那样区别吗？还有‘心诚则灵’一说呢，我是默默地在想这事，采莲姑娘是怎么想对公司印象呢？她怎么就能得到对公司的好印象呢？我从采莲姑娘思索时的认真神情里，才能有恍然大悟般感觉，才能感悟到你是在认真思考，你是有诚意，所以你的‘境界’也就能高呢。突然间我就觉得我是诚意不够，是没有采莲姑娘那般诚意，也就觉得自己变得渺小起来，我得到这样的感悟，也算是‘顿悟’道理吧？”
周慧英听明白许韵如说话，想她兴许还有话想说，她想说的话还没有能说完呢，听她还能说什么是‘恍然大悟’，真不知道她在‘恍然’间到底能‘悟’出些什么样的道理来？既然她说是感悟道理，既然她说是‘顿悟’道理，周慧英也就来调侃她说：“听到你还说到什么感悟道理，说到什么‘顿悟’道理，就想你还真是能够‘立地成佛’呢。”
陈立凡听到周慧英话里说什么‘立地成佛’，听到后总觉得心里特别扭，过去在说‘立地成佛’的时候，总还有那半句话会连带着说起的吧，现在听到周慧英是说半句话，他清楚她是故意开玩笑说半句，不过他听着也觉得连带着就会想到还有的那半句话来，他不清楚许韵如听到周慧英这话后，是否会产生与他同样感受，陈立凡就忙补充说：“许韵如在想到道理时，她往往很快就能想通，也就是所谓说‘若识自性，一语即至佛地’那句话的意思吧，我想她说她能感悟道理，她能‘顿悟道理’，也就是这样的意思吧？不过我说许韵如，你怎么就会变得谦虚呢？平日里听你说话时，也是会显得得理不让人吧？今天怎么就会话说得谦虚，但就算你能谦虚，也不至于把自己说得就‘渺小’吧？”
听到陈立凡是在为她圆场，她没有想到陈立凡会这样说话，她说‘顿悟’，他就说出‘若识自性，一语即至佛地’来支持她说法，看来陈立凡读的书还不少，许韵如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后，就继续说：“陈总，不是有话说道‘没有比较也就没有鉴别’吗？古代宋人在论画作道理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山因藏其腰则高，水因断其湾则远’，我说话时不自觉的也做起比较，我就把自己说的渺小些，想到这样做，也就能显出我的期待，我内心里的期待，能显出我对听到采莲姑娘‘高境界’说话，听她说对公司印象的期待，显得这期待是多么深切，显得这期待是出自于内心，我现在确实是特别的期待，想听到采莲姑娘在认真思考后，说出她对公司的印象呢，我听到采莲姑娘还没有说对公司的印象，就已经将开场的锣鼓给敲起来，还能不期待吗？”
陈立凡听到许韵如这样说话口气，他清楚许韵如后面说话，不知又会有什么尖刻的话出口呢，他想到唐采莲今天刚来家里，还是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大学生，还是比许韵如年龄小十来岁的小姑娘，周慧英也特意在事前关照过他，说要他热情相待唐采莲，他不想让许韵如继续说出尖刻的话，平时他们三人说话时不要紧，有时她对他说话尖刻，他就是忍忍，而周惠英却是会反唇相讥，，不过都互相熟悉脾性，说完就算完，而唐采莲刚来家里，陈立凡不清楚她的心思会是如何呢？因此，陈立凡就出来插科打诨，就对许韵如说：“说到敲开场锣鼓听戏，周慧英可是老戏迷，那时候有上海京剧三团的演出，他们住在南昌剧场，周慧英可是天天都赶几十里的路去听戏，去听张学津的老生戏，去听王梦云的老旦戏，还有那个姓李的花旦，周慧英居然还能从她的声音里，说能听出这花旦唱腔，一听就知道是张君秋的亲授弟子，想想那时候的日子，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周慧英，你还能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吗？”
周慧英也清楚许韵如有时说话会得理不让人，清楚陈立凡在办公室里，与许韵如谈到工作上的事情时，有时就会被她说话说得‘噎’住，好半天才能回过神来，但是周慧英也清楚，陈立凡听到许韵如这样说话时能忍，，那还是许韵如刚来公司里那时候就开始，是她对陈立凡说，许韵如可是公司里需要的人才，她年轻说话也就天真，听到她说天真的话时候，你让着她点吧，就让她说说又有何妨？在他们三人在一起说话时，她也会处处帮着许韵如说话，陈立凡也真是能忍，听到许韵如说话说得急时，他也就笑笑忍着不说话，许韵如后来与他们走得近，经常会到他们家里走走，陈立凡也是成为习惯，他在听到许韵如说话尖刻时就能忍。今天陈立凡扯开话题，可能他是看到唐采莲刚到家里来，想到不能让唐采莲感到难堪，才会扯开许韵如的话题吧？但也只是限于扯开她话题。周惠英想起在唐采莲来她家里前，她特意提醒陈立凡要热情对待唐采莲，她能体会到陈立凡做法里有这份心意，不过，她也清楚许韵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却想让她能把话说出来，就对陈立凡说：“立凡，你怎么说起那时候我们听戏的往事呢？过去的事情我还能不记得清楚吗？不过，我们今天不是在听张学津的戏，也不是在听王梦云的戏，更不是在听那位李姓张君秋学生的花旦戏，我们是在听许韵如说话，许韵如可还是有话想说呢，她想说她‘顿悟’到的道理，我们能不听她说道理吗？我们就听听许韵如怎么说‘顿悟’道理。”
许韵如也明白陈立凡的用意，平日里即使她说话有点‘冲’，他会一时受气觉得不好受，这气也是会对她忍着的，今天他却能扯开话题，可能是考虑到唐采莲也在场缘故吧？她也能体会到陈立凡的心意，但是她说这些话是在表明她态度，这话不是对陈立凡说，而是说给周慧英听，这话也是说给唐采莲听，她话还没有说完，态度也没有清楚表明呢，她不愿意话只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的说下去，她还想能把她想说的话说完，因此，她也就没有理会陈立凡说话，既然周慧英说她想听她说话，她也就接着说吧，“陈总说我是放低身段，是在谦虚说自己的‘渺小’，我就对陈总说那是比喻做法，那是形容我内心里的期待，我想听到唐采莲说对公司的印象，唐采莲都已经思考半天，是那样认真思考半天，那可能悟出多少道理来呢？听她说道理那会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呢？那些话可能字字都会像是有大珍珠那般大小呢，陈总就算不想听她说话，陈总就算不想听她说对公司印象，难道陈总不想听她说，就能置之度外吗？就能不听她说对公司印象吗？唐采莲说正题前就打起开场锣鼓，不就点到过陈总的名吗？说要请陈总来猜她在想什么事情，陈总都不能猜出来她想法，猜出她在想什么事，那还能不听她说在想什么事吗？还能不认真的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