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才是最想到的,但那只是好奇心作祟,无关爱情。
他只是贪恋璟熙给不了的那种感觉,或许在他浅尝辄止过后觉得腻味或者平淡如水也未必。
他承认这是他劣根性所在。
睡觉?!
哼,还不是一个意思。
苏然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回你的房间睡去!”她可是跟女儿拉钩保证了,绝对不会让陆铭煜上/床来。
陆铭煜一把抓住苏然的玉+足,声音无力:“别动,我躺一会儿就走。”
“呵,下午没跟人家解释清楚,晚上不让你上床睡觉是吧,你把我这里当收容所。”苏然笑得轻蔑。
陆铭煜:“……”
“嗳,你不会晚上真要睡这里吧,不行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次再被裴璟熙堵在门外,难道要她带着女儿跳楼吗?
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只一次就够了,不然心脏怎么受得了。
“……”陆铭煜一动不动。
他为什么烦躁,为什么会去阳台抽烟,因为下午在高尔夫球场的异常举止,说出的话漏洞百出。
她在紧张什么?
遇到故人,她为什么不认识,亦或是装作不认识?
为什么?是因为他在旁边的缘故吗?
这些年商场历练的他,任何一个疑团刨根问底也要解出答案,一定要掌控局面,否则也不会成就今天的业绩。
晚餐,裴璟熙说想和他在酒店客房吃烛光晚餐他默许了,吃完饭他提出下去散步顺便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如他所料,她拒绝了,早早的上床睡觉。
他之前出去过一趟,想去再和那个唐总见一面,结果呢?
打完球,人家就离开了。
别跟他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有了之前苏然的背叛,他绝不允许同一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第二次。
突然,敲门声响起,苏然腾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边低头系着睡袍带子,一边轻声说道:“你快起来,去阳台躲一下,可能是未未来了。”
陆铭煜躺在床上眯着眼,纹丝不动,不以为然的说:“我们俩又没干什么躲什么躲,再说你那朋友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下午都还帮你了,更没有必要躲了。”
“屁,就因为下午的事儿,她对我失望极了。”情急之下,苏然爆了粗口。
“开门去,你想让门声把郁郁吵醒吗?”陆铭煜坐起身来催促,说话的时候视线转移到睡在床头的孩子。
若不是在这种情形下,苏然都要被他这副慈父样感动了,走过去开门的时候,特意叮嘱陆铭煜别出来。
陆铭煜面无表情的躺回到床上,心想,今晚要不是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苏然这副紧张的模样。
苏然门开了一条缝,只探出个脑袋,为了防止未未起疑,下意识的朝她的身后望去,意思是担心有别的人和她一起来。
而这个别的人,顾名思义是指墨衔之。
“别看了,就我一人,我是担心你和郁郁晚上都没吃饭,给你们送夜宵了。”
苏然这才发现左未未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谢谢。”苏然接过,心里正酝酿着,说些什么能让未未直接转身离开的话,接过未未先开口。
“我就不进去了。”像是害怕苏然挽留似的,急急的离开。
苏然关了门,转过身时,看见陆铭煜正站在她距离一米的地方,而且之前脱掉的西装,此时已经穿在身上。
眉心微微一蹙:“你要回去?”
“你真以为我今晚要留宿到这里?”陆铭煜幽深的黑眸染了笑意。
苏然的情绪明显失落下来,没有说话,退开门口,等着他出去。
她背对着门口,不敢看他决然的背影,可耳边还是清楚的传来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感觉心里瞬间被掏空了般,空牢牢的。
“爸爸,您是不是有位姓唐的故友在江城搞地产的。”裴璟熙裹着睡袍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神情紧张。
裴汝焕靠在沙发上,布满鱼尾纹的眼眸看着蹲在地上玩蚯蚓的儿子,“是姓唐,我们当年一起当的兵,战友加老乡。”
“今天我和铭煜打高尔夫的时候见到他了,她一眼就认出我来,弄的我不知所措,好多话出漏洞。”裴璟熙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握着手机,在阳台上踱步。
“怎么,铭煜问你了?”裴汝焕腾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
“那倒没有,但肯定怀疑了。这个我应付的过来,就是铭煜和唐总约好两家人一起吃饭,我就是怕……”
“这个容易,我现在就给老唐打电话,把情况给他讲一下,他肯定会理解配合我们的。”
“你最好现在就打,我担心铭煜现在已经去找他了。”裴璟熙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
挂了电话,裴璟熙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掠到一地的烟头,脸色又暗沉了几分。
陆铭煜平常是不怎么抽烟的,只有思考事情的时候一根接一根,看看地上这么多烟头,就能猜得到他此时去哪了。
怎么办,爸爸就算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晚了啊。
若是陆铭煜用从唐总那里听到有关她过去的事,回来试探她,到时候口径不一致怎么办?
天呐,她真后悔来这里。
确切的说她真不应该回国,和陆铭煜俩人在美国平静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们回国是应爸爸的要求,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远在美国的他们第一时间赶不回来,哥哥没人照顾了怎么办。
开门声突然想起,裴璟熙想要回到床上睡觉已经来不及了,她赶忙将手机藏到身后,转过身的一瞬脸上堆满了笑容:“你去哪儿了?”
陆铭煜没有回答,而是步履平稳的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不睡了?”
幽深的黑眸却是望着裴璟熙藏到背后的手,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下。
裴璟熙意识到自己刚刚藏手机的小动作被他发现,连连主动解释:“我起来不见你,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那也别站在外面。”陆铭煜走过去将阳台的推拉门合上。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那边的篝火晚会。”裴璟熙下意识望向远处漆黑天幕中的一片红光,眸底流露出羡慕来。
“你想去看看。”陆铭煜揽着她朝房间里走。
裴璟熙摇头:“下去看和在这里看的景色截然不同,再说我受不了喧哗。”
她忽然抬眸凝着陆铭煜,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总是能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怜昵的情愫。
她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陆铭煜眉宇微蹙,转过来捧着她柔若无骨的香肩:“怎么办,我刚才出去见到了唐叔,他约我们明天继续打高尔夫,我答应了。”
一抹惊惧从裴璟熙的眸底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如常,很理解的说:“要是这样的话,明天下午我们在回去。”
陆铭煜将裴璟熙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光讳莫如深:“既然你不想去,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道歉解释一下。”
“你有他的电话?”裴璟熙惊愕的抬起头。
“嗯,刚才交换了名片。他既然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以后我们两家人少不了经常走动,没个联系方式怎么行?”陆铭煜解着袖口,话落见裴璟熙如同木偶般目光呆滞,僵在那里,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裴璟熙拿过陆铭煜随手扔在床边的西装,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陆铭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
璟熙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
次日,如他所料,裴璟熙偏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不过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头疼欲裂。
自从车祸之后,她只要一长时间思考,脑子就像是灌了铅般沉闷胀痛,厉害的时候脸色刷白,冷汗淋漓。
陆铭煜‘不得不’和她一起提前回了市区。
他一只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璟熙柔若无骨的小手,眉宇紧蹙,满目焦灼:“我看这次比之前都严重,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吧,现在国内的脑科水平也是一流的。”
“不用,回去家里有Shawn Esther开好的药,都怪我这次出来忘带了。”裴璟熙手托着额头,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说道。
主要是她没想过在这里能遇到认识她的人,不然头疼的毛病根本不会发作。
“我怎么感觉Shawn Esther开的都是止疼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要不我们这次尝试一下中医吧。”这几年在美国,璟熙的主治医师一直都是Shawn
Esther,每次他询问状况的时候,说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话,他早就提出换个医生,可璟熙就认准了他一人。
之后,他也在网上查看了Shawn Esther的资料,正如璟熙所说,他是美国乃至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所以他也就没在坚持。
每次看到她犯病的时候痛苦的样子,可有无法替她承担,他的心和她的身体一样备受折磨。
现在有很多西医治不好的病,用很古老的中医方法治疗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他提出尝试一下中医,也是希望彻底根除她间歇性头疼。
裴璟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一想那些黑乎乎的汤水就头疼,还指望它只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