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进墨衔之的家,左未未老做同一个梦。
还是一个香艳无比的春梦。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记得在他蜜色结实的肌肤上,不断有细密的汗珠落下来,一部分滴在她的身上,还有一部分落在她身下的被子上,瞬间消匿的无影无踪。
俩人始终保持着男上的姿势,窗外是皎洁的月光,在窗帘的缝隙中偷偷地流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片明亮。
刚开始做这样的梦,她羞涩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这样的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久而久之,羞涩渐渐褪去了外衣,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疲倦。
有时候甚至半夜睡得正香,毫无预兆的就醒了过来。
天边的月光正盛,洋洋洒洒的光线铺在底板上,幽暗的房间里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事物。
疲困的揉了揉眼角,左未未痛苦不已。
照这样下去,别说上班了,就连正常的睡觉她都不敢进行,早晚都得被熬死……
心里哀嚎一声,她没有开灯,直接趿了拖鞋走出卧房。
她记得睡觉之前有晾了一杯白开水,因为太困忘了喝,就在厨房的梳理台上。
客厅里还亮着盏夜灯,灯光很微弱,但还不至于让人撞到东西而摔倒。
梳理台上,那杯凉白开果然还在,左未未二话不说,走过去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入喉,感觉心里的那股燥热和疲倦瞬间被压下去了不少,身心舒畅了许多。
“呼,终于好多了,回窝睡觉,希望这次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左未未神了个懒腰,转身回房。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来厨房干什么?”
左未未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似的尖叫了一声。
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厨房的门口,仅有的客厅的灯光被他挡去了一大半,整个厨房里黑乎乎的。
不用说,这栋别墅里除了墨衔之,就没有这么高的人。
黑暗中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左未未猜测,那一定是一张冰冷的犹如冷面修罗的脸,在夜光里会更加骇人……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左未未被他吓得差点哭出来,说话的声音里都难掩哭腔。
“有点渴,想来煮点咖啡。”墨衔之抬手在旁边的墙上一按,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
左未未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睡袍,棕灰色的敞口长袍,腰间松松垮垮的系了根腰带,前襟大片大片蜜色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或许是听到左未未吞咽唾沫的声音,墨衔之不满的扭头看过来,“你看够了没有?如果看够了,那就过来给我煮咖啡。”
“嗯?煮咖啡?”左未未惊恐的不断摇头,“这么高雅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是苦逼上班一族,和您高高在上的总裁没有办法相比。如果明天我迟到,可是要实实在在扣工资的,而您不一样啊。你还是饶了我吧。”
说完,灵敏的转身就溜。
“你给我回来。”墨衔之向前一步,大手轻轻松松的就捉住了左未未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声音命令道,“我要喝咖啡,你现在就得给我煮。”
“不要啊。”左未未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墨总,求放过。您早上不上班没人敢扣您工资,我这迟到十分钟,一天的全勤奖就没了……”
此时的她后悔不迭。
早知道出来喝口水能惹上这样的麻烦,十分钟前,她宁愿渴死到卧房里,也不愿在这里受这份折磨!
墨衔之挑眉,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关心,因为跟我无关。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声明过,你是以保姆的身份住进来的。现在我想喝咖啡,当然是由你来煮。”
“那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出来,并且被你碰上,难道你还打算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给你煮咖啡吗?”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住进来这么久没有出来过,就这一次出来喝口水,都能被墨衔之欺压的让她语噎。
墨衔之黝黑深邃的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道,“嗯,你提的这个建议倒是可以考虑。这样以来,晚上如果想要喝咖啡,也不用自己动手了,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后把厨房留给左未未,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厨房里,左未未气的直抓狂,但偏偏发作不得,只能咬牙切齿的开始给他煮咖啡。
折腾了半天,就在她差点站着睡着的时候,客厅里忽然传来墨衔之的声音,“我只要一杯咖啡,不加糖。请尽快!否则今晚你别睡了。”
左未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哦”了一声。
把磨好的咖啡端了出去。
客厅里瞬间满是咖啡的浓郁香味,将咖啡放在墨衔之的面前后,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看着那杯咖啡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晚上少喝点咖啡,小心睡不着。”
墨衔之微讶的抬头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左未未灵台瞬间恢复了清明,眼睛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有吗?我这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别多想。咖啡给你弄好了,我先去睡了。”
转过身的一瞬间,她懊恼的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了无数遍。
对谁提醒不行,非要对墨衔之提醒,他今天没开口损人真是谢天谢地!
原本以为成功的瞒过了墨衔之的眼睛,但他墨衔之是什么人?混迹商场十几载,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岂会被左未未的一个小眼神瞒过去?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来一个“我什么都明白”的笑容,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他忽然抓住左未未手腕的力道却根本没有减弱,“走那么急干什么,坐下来陪我聊聊。”
“我才不……”
要字还在嘴里没有吐出来,左未未转身的瞬间,被沙发腿一绊,重心不稳,“咚”的一声就跪倒在了墨衔之的腿上。
好死不死,她的脸刚好撞在墨衔之的两腿之间,他睡袍上没有系扣子,被她这个狼狈的动作一撞,瞬间露出大片光景。
他身上仍有沐浴后留下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左未未真的恨不得撞死在这里得了!
她跪着将脸埋在墨衔之的腿上,这个动作要多羞耻酒有多羞耻,别说她,就连墨衔之似乎也被吓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后脑勺,明灭的眸光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泽。
好半天,他才终于开了口,“喂,你到底跪够了没有?”
左未未已经没脸抬头了,双眼死死的闭着,用不断抽噎的假动作缓缓站了起来,刚站起身,她就“呜”的一声,双手捂着脸,冲回了卧房。
墨衔之目瞪口呆的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时间哭笑不得。
那女人到底是要笨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跌倒的姿势呈现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
第二天一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
往常的时候虫鸣鸟叫,晨风送爽。
但今天死气沉沉的,天气昏暗的想要下雨。
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的撕着面包片送进嘴里,左思睿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的天气,“哎,鬼天气怎么这么善变?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今天就忽然变成了这样?”
墨衔之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嘴角的牛奶渍,意有所指的道,“天气善变很正常,就像女人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左未未。
这么明显的动作,别说左未未,就连身为孩童的左思睿都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关切的问着,“妈咪,你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好像无精打采的样子。难道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左未未冷冷一笑,“哼,有个夜猫子在家里,晚上能休息好吗?”
墨衔之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左未未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自己得了!
昨天回床上之后,她无数次回忆自己摔倒前的动作,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摔倒后,会出现那样的姿势,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探究的目光不断在妈咪和叔叔之间切换,左思睿试图从俩人的表情中,看出来一丝半点的破绽,但俩人除了面无表情之外,完全得不到一点他想要的消息。
“妈咪,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不怎么。”俩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一个是冷漠,一个愤恨,让餐桌上的气氛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呃,那个妈咪,虽然不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先别生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左思睿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身子一直,瞬间滑下了餐椅,迈着欢实的小短腿跑进了自己的卧房。
“丢丢,如果你口中的好消息还和上次那样毫无价值,小心我扁你。”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左未未的心情十分不爽,如果再被儿子开涮,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怒发冲冠,将羞愤发泄在儿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