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两家军工企业出产的武器可以无条件信任,无需去寻找,因为它们的名字已经印在每一个佣兵的心里。世界上谁都不会担心它们会遭受任何威胁或者危险,无需去遐想,因为全世界都在它们的打击之下。然而对于世界来说,两家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军工企业不仅使世界军工市场混乱,更滋生了佣兵行业疯狂生长。
——AM国驻外武装部准将布朗·默尔特
高墙大院的大门处,远远看去一点橙色的火星闪了闪,青年刚回过头点燃一支烟,旋即被身旁的身着迷彩服的中年人狠狠盖了一个巴掌,中年男子低下头轻声说着话:“混账东西,不知道纸鸢主管受不了烟味吗?”
传达室的门口坐着一位拘束的女子,很是娇小,她担任的职务并不低,对自己的下属说话仍旧是没有底气:“没有关系,你们抽你们的,不用在意,我稍微坐远一点。”
凭借一两句话来判断一个有着小女人姿态的人无法镇得住场面太过儿戏,然而抽烟的青年却不得不将烟掐了,挺直了腰板,中年人的脸上终究是露出了满意以及一些难言的复杂。这样的一个怯懦女子担任世界级军工企业武装部主管是否太过儿戏了。
大卡车驶了过来,灯光有些耀眼,车内的司机有些紧张,他与大院内的接收人员早已通过话了。一路上遭遇了不少袭击,从小型手枪到大型空对地火炮,经受了诸多打击后卡车虽然还可以承担自己的职责,但是刹车出了问题。临到大门前,司机唯一的念头便是减速,他不敢担保这趟任务是否会出问题,但是时间不可耽误,这是客户的硬性要求。
“大哥,纸鸢主管不会有问题吧?”
青年心头有些惴惴不安,抬头看了看因为自己掐了一支烟而有些坐卧不宁的小女人,脸上的怀疑就差付诸于口。他称呼的中年大哥看年纪做他叔叔都没有问题,所以他再次被盖了一巴掌:“纸鸢主管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然而中年人似乎也知道自己上司的毛病:大事明白,小事糊涂。谁知道这位以生性胆小闻名于整个东方军工的女子到底觉得这次任务重要与否,是大事还是小事?想到这里中年人自己也嘀咕了一句:“应该没问题吧。”
纸鸢强自镇定地对着两位下属笑了笑,身体猛然跳了出来,脚下靴子顿地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宁静的夜色。
“铿!”砖石在声响结束后出现了几道裂纹,三十六码的军靴底部夹着钢板,随着女子的腿狠狠地顶住了卡车。一眼望遍整个卡车,车头牵引的车厢上披挂的钢甲甚至比制造卡车用的还多,弹痕将崭新换成了破旧。
“跃·翔空击!”
本已被减速过的卡车再度遭受了纸鸢的打击,卡车晃动了下,停了下来。
女子揉了揉额头上的汗,纵然她再度出色以及强大,终究还是不能毫发无伤抵挡数吨钢铁高速的冲击力。在危险结束后,女子嘘出一口气,脸上惊悸反而比在她身后的两名下属的脸上还要多:“好险。”
两名下属的脸色变得厉害。上一刻还是忸忸怩怩的淑女名媛,下一刻便是豪气万丈的送水女工!是女汉子瞬间变为女神这种落差太大,还是说女神转眼比爷们儿还爷们儿太过惊人?青年男子似乎要哭出来:“纸鸢主管,她…她也太吓人了。”
“有…有吗?还…还好吧。”头紧紧地埋在脖颈中,偶尔抬头扫视着周围的人,刚下车的卡车司机也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如同看着怪物。
纸鸢脸红地笑了笑:“好了,先把你们运的东西从卡车里拉出来吧。”
几人连忙点了点头,这次的任务着实重要。纸鸢是东方军工上层领导,现在也出现在此地,就已经说明了任务的重要性。
白色的长方形冷冻箱被几人用滑轮缓缓拉了出来,底部冒着寒气,而外面是厚度达20厘米的精钢玻璃。透过玻璃,便可以看到冷冻箱内眉头紧蹙的男子,显然他被冷冻的时间很长,纸鸢从头发的根部看到顶端都被冰茬结冻在了一起,大概是因为人体机能在寒冷中能用度极低的问题,他的头发并不长,仅仅只是遮住了额头,盖住了眉毛。他的身体很整洁,看起来是在被冰封之前便有人精心打理过了。因为血液流动的减少,他的肤色很苍白。
“皮肤看起来比女人还好啊!”纸鸢赞叹不已,下属们则是满头大汗。
在几人搬运着冷冻箱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在东方军工的重地,能够潜入进来的绝不会是普通人,当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纸鸢已经挺身迎了上去,因为那道声音是长刀出鞘的声音。在佣兵界,敢使用冷兵器的人都是对自己实力极度自信的强者。
纸鸢同样是佣兵的一员,在她曾经作为佣兵的一段时间内,冷兵器的使用者的强大异乎寻常,因为他们锻炼着自己的身体极限。而利用枪械的人,虽然远远比他们要多,却也孱弱的多。一旦双方进行短暂的战斗,便都是一方压倒性的胜利。除非是握有最先进科技武器的,例如说东方军工闻名遐迩的手炮,能够利用一发普通子弹引诱出空气中有色气体进行大规模的爆炸。
长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刺耳,这同样证明来人所拥有实力的货真价实。
“不要在我们公司杀人啊!”脑中还在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动作,纸鸢地脚擦着刀尖划过,顺向刀背将脚尖贴近了来人的手腕。
脚尖猛然上扬,勾连着那人的手腕突然地上扬。来人持刀的右手震动了一下,长刀似乎要脱手而出,只是很他反手旋转之后,双手持刀狠狠地向下插去,下方,遇到的第一种便是纸鸢的腿。
“跃·双绞杀!”
纸鸢的左腿看似要收回,却借着这股抑郁突然踢出另一条腿,一脚踹在刀上,连带的力量让来人在原地下蹲的姿势打了个寒颤,双腿连击的攻势瞬间被来人的一刀逼退了。
“不错哦。”康常持刀轻笑,他很喜欢笑。眼下东方军工的主管虽然很强,但是她的杀心太少,他甚至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生命危险。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在他所认为的,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应该在佣兵界存在。只可惜这样的一个女人不断地冲击着所有凶悍之人的眼球,强大与懦弱啊。
纸鸢皱眉道:“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太过重要,我可以给你。”
康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然后将目光定在了冷冻箱上。
明白过来之后的纸鸢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便是她的底线:“不可能!你当知道不该得寸进尺的,很有可能会付出性命!”
“我觉得付出的是他的命!”长刀指向冷冻箱,康常带着畏惧与担忧看着冷冻箱的男人,突然将长刀刀鞘拿了出来,遥遥指向冷冻箱。
“嘭!”
沉闷的声响惊醒了安静的局势,纸鸢大怒,凡是在冷兵器的夹缝中存在的热武器,大都具备着强大的威力。冷冻箱的箱盖被忽然打开,而后被子弹的怪力击飞了,随后便是轰隆的爆炸声和落地后的沉闷声响。箱盖并未炸裂,却被整个从冷冻箱上炸开了。
“喂,你这样做他会死的!”吓了一跳之后的纸鸢瞬间奔向冷冻箱,负责运载的几名下属早已是被爆炸的波浪打伤了,正各自捂着伤口。
冷冻箱里的人眉毛抖动了下,幅度之小让纸鸢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
康常也慢慢地走了过来,看着冷冻箱里的男子,笑容很是阳光,却带着野兽的残忍。东方军工这次任务是颇受重视,然而却因为上层的意见不一,分为了三派:一派主张接受,另一派主张拒绝,最后一派希望将冷冻箱里的男子交给其他人处置。
委托人的任务着实让东方军工陷入混乱了一阵,只是双方确实曾经存在着一些合作关系,所以东方军工最终决定给他一个面子。然而自然有些人不满,偷偷泄漏也无可厚非。只是好在那个男子已经在冷冻箱三年不见踪影,能吸引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如今能突破进来的仅仅只有康常一人。
一张白纸被纸鸢捏在手中,她叫纸鸢便是因为她喜欢纸品手工,这已经成为东方军工甚至整个佣兵界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她身边常常有着各式底版白纸。那些白纸,自然也是东方军工内部生产部门为她特意做的。
正方形的白纸,甚至连A4纸大,在纸鸢的手指间灵活的旋转着,利刃一般划过康常的左脸,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血滴缓缓地流了出来。
“该死的人,终究会死的!”康常根本无需去关注纸鸢,他曾听过那位大人物告诉他的一些消息:“如果纸鸢认为事情尚可掌握,她就不会去伤人性命。这个女人再愚蠢一点的话,这个意思就是:只要最糟糕的事还没发生,那么她就不会用最直接手段去解决危机。”
这句话在康常看来是很对,然而能够威胁到东方军工武装部主管的人少之又少,年纪轻轻更以女人之身担任这项任务,正也说明了她的本事。
当康常的刀插向冷冻箱里的男子时,白纸划过了他的手腕,而他的长刀,也划过了她的手背,女人隐忍不发。康常终于承受不住痛楚,长刀从手中落了下来,被另一张白纸击飞了。
惨白的手出现康常面前,捏住了康常的脸,随后猛然扭动。一直凶悍异常的康常终于是慌了,双手紧紧地抵住脖子。若不是那只手还太过僵硬,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唔,现在的赏金猎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