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趣闻
夜里发生的惊扰
候鸟南迁的季节,不仅森林里、天空上每天吵吵嚷嚷的,就连农场甚至城郊的人家都不得安宁。每天晚上,熟睡的人们总要被院子里家禽的叫嚷声吵醒好几次。鸡、鸭“唧唧嘎嘎”地叫着,白鹅也在栅栏里使劲儿扑棱翅膀,院子里乱作一团,怎么睡得着呢?
最初,人们认为可能是黄鼬(yòu)或狐狸从墙洞或者缝隙里钻了进来,这些狡猾的家伙常常趁着夜深人静时干些坏勾当。但仔细检查后,却发现一切正常,那些吵闹的家禽也安静了下来。于是,人们又回到屋里,继续睡觉去了。
然而,当人们刚刚重新进入梦乡,院子里又吵闹了起来,甚至能听见公鸡焦躁地拍打翅膀的声音。主人只好又披衣起床,可到外面一看,还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第三次被混乱吵醒,人们不仅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兴风作浪?满腹疑惑的人再也睡不着觉了,他们打开窗户,静静地躲在窗后,打算一有动静就立刻冲出去。
过了很久,头顶天空突然隐约传来“咯咯、嘎嘎”的叫声,院子里也随之乱了起来。人们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群模糊的影子正在深沉的夜空中移动。原来是准备南迁的候鸟在作怪啊。
每天晚上,都会有几支候鸟组成的队伍踏上行程。当它们从养有家禽的农场上空飞过时,那自由舒展的翅膀、矫健敏捷的身姿,似乎唤醒了家禽们心中久久沉睡的对天空的向往,它们也希望像野生的兄弟姐妹一样,拍动翅膀,冲上云霄,去见识一下远方的风景。所以,鸡、鸭、鹅们都伸长脖子“咕咕哝哝”地叫着,扑腾着,以此表达内心的渴望。
但是,候鸟的叫声渐渐远去了,它们的身影也消失在蒙眬的月色里,那些翅膀早就变得软弱无力的家禽们终于折腾累了,重新进入了梦乡中。大概只有在梦里,它们才能展开翅膀,和白云玩耍,和阳光嬉闹。
鸽子被突袭了
列宁格勒的伊萨基耶甫斯基广场是欣赏鸽子的好地方。那里有成群结队的鸽子,或者在空中飞翔,摆出各种队形,或者在地上散步,它们甚至敢停留在游人手上啄食。
这些鸽子连人都不怕,却非常怕一种凶猛的飞禽——游隼(sǔn)。
游隼是一种体型庞大、嘴尖爪利的猛禽,它们常常埋伏在广场旁边的教堂屋顶或钟楼上。那些建筑很高,便于它们观察敌情。
这天,游人就亲眼看到了一幕鸽子被突袭的精彩画面。
一只巨大的游隼刚看见有鸽群飞上天空,便迅速冲进鸽群,嘶鸣着把队伍冲散,惊慌失措的鸽子慌不择路,有的甚至直接撞到了游隼身边。游隼抓住时机,一下子就把那只蠢鸽子逮住了。随着一声惨叫,染了鲜血的鸽毛在空中飘散开来……当其他鸽子逃到安全的地方后,游隼也慢慢悠悠地飞回巢里,享用美食去了。
森林里发来第六封电报
(来自我们的森林记者)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了,瑟瑟发抖的树叶拼命地攀着树干,想在枝头多停留一天。但是,一群急着寻食的鸟儿从树枝间穿梭而过,它们只是轻轻擦碰到了树干,叶子就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不管是苍蝇、蝴蝶,还是别的昆虫、甲虫,都被逼人的寒气困在家里,不敢出门。那些以它们为食的鸟儿们只好饿肚子了。相比较而言,鸫(dōng)鸟可就幸运多了,熟透的山梨一个个挂在梨树上,这是鸫鸟最爱吃的食物。
森林变得光秃秃的,更利于寒风的穿行。寒风嘶吼着、呼号着,把整座森林拉扯进了凋零的秋天。
都忘记采蘑菇了
天气虽然有点冷,但非常晴朗,我和几个同学决定到树林里采蘑菇。
蘑菇就藏在背阴湿润的树墩旁、灌木丛里,需要耐心寻找。我刚蹲在一个树墩旁,就看见一条被晒得干瘪的死蛇。因毫无心理准备,我差点喊起来。在树墩旁还有一个小洞,有“咝咝啦啦”的声音隐约传来。我赶紧离开了,生怕从洞里会蹿(cuān)出一条毒蛇。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剧烈,连藏在灌木里的短脖子榛(zhēn)鸡都跑了出来。
采蘑菇是件考验耐心的事情,实在很无聊,我宁愿在树林里闲逛。我一会儿循着鸟鸣声寻找鸟儿的踪迹,一会儿又到沼泽地旁拨弄渐渐萎去的芦苇。在那里,我还看见了之前只在图画书上见过的鹤,它们正排着队散步呢。
最后,同学们的篮子里装满了蘑菇,只有我的篮子是空的。我并不沮丧,因为这一天里我见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就在回家的路上,我还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兔子蹦跳着消失在了草丛里,还有排成一队的大雁在空中长鸣着飞过,这可比蹲在地上采蘑菇有趣多了。
好乖巧的小喜鹊
“魔法师”是我那只喜鹊的名字,它是春天时我从一群孩子手里买来的。当时他们刚捣毁了喜鹊巢,正在捉弄惊慌失措的小喜鹊。半年多过去了,现在这个小家伙蹲在我的肩头,要和我一起出去打水。
小喜鹊非常机灵,只要听到有人呼唤“魔法师”,它就会迅速做出反应。它一点也不怕我,总是在我的手里吃东西、喝水,甚至敢在我眼皮底下抢东西吃。厨房桌子的抽屉里放着很多食物,只要忘了把抽屉关起来,喜鹊肯定会飞进去,看到什么吃什么,如果你要强行把它带走,它就会“叽叽喳喳”地表示不满,有时还耍赖似的不肯离开。
虽然“魔法师”有点贪食,但也是一个好助手。当我喝茶时,它会抓些糖块和甜面包送到我跟前。不仅如此,它甚至还能拔草呢。
在胡萝卜地里,我正在拔草,“魔法师”在地垄上歪着头看我。后来,它竟然也学着我的样子啄起草茎来,不过,它可没有辨别杂草和胡萝卜的能力,有时也会把嫩绿的胡萝卜茎啄断。
这个小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帮了倒忙,还叼着一截绿茎向我邀功呢。
——森林通讯员 薇拉·米赫耶娃
巧遇小山鼠
我们一群人正围着牲畜栏旁边的土豆,按照大小分堆。突然,牲畜栏里传来“沙沙”声,好像有什么动物在用肚皮磨蹭泥土。狗第一个冲过去,用鼻子嗅了嗅就确定了位置,然后狗开始在地上刨坑。土里的家伙爬来爬去想逃走,但“汪汪”的狗叫声让它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狗刨了一个很大的坑,那“沙沙”声的制造者也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只山鼠。它的个头不大,毛发以蓝色为主,夹杂着些黄色、白色、黑色的杂毛。被狗拖出来的山鼠又惊又怒,挣扎中一口咬住了狗的鼻子。狗痛哼一声,一下子就把山鼠甩了出去。
那个机灵的家伙,抓住机会,迅速钻进杂物堆,逃走了。
洋口蘑长出来了
秋天,是洋口蘑成熟的季节。这种蘑菇菌肉肥厚、味道鲜美,但是,很多人常把毒蕈(xùn)错认为洋口蘑。
森林里的植物渐渐凋零,到处散发出颓废、衰败的气息,只有洋口蘑争先恐后地从潮湿的土地里钻出来了,树墩旁、苔地上、树干上,到处都是。
刚出土的洋口蘑戴着一顶无檐的小帽子,过不了几天,帽子就会渐渐变大,下面细长的白色菌柄也会更加粗壮。菌盖顶上镶嵌着细小的淡褐色鳞片,像极富个性的装饰品。
小洋口蘑菌盖下的蕈褶是白色的,成熟后就会变成淡黄色。有时候,小洋口蘑的菌盖上还会出现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千万不要以为这是爱美的小洋口蘑在涂脂抹粉,那是从其他更高大些的洋口蘑菌盖上撒下来的孢子,有了它们,洋口蘑才能源源不断地从土里钻出来。
采摘洋口蘑时,一定不要误采了同样长在树墩上的毒蕈。要记住,毒蕈的蕈帽颜色更加鲜艳,是粉红色或黄色的,上面没有褐色鳞片,下面的帽褶是淡绿色或黄色的,而且,它的孢子可不像洋口蘑那样是白色,而是一种更加暗淡的颜色。
——尼·巴甫洛娃
躲的躲,藏的藏
夏天,为了避免被火球一样的太阳灼伤,很多动物缩在洞穴里;现在,它们不得不又藏起来,躲避严酷的秋风。
苍蝇、蚊子、甲虫等小昆虫们纷纷钻进墙壁的裂缝里,或者厚厚的树皮下,当然,深深的地洞也是御寒的好地方,你看,蚂蚁连大门都堵上了呢。这样,一点冷风也钻不进来了,它们就能放心地睡觉了。
青蛙从岸边跳进池塘,钻进了淤泥里,淤泥的热量会让它们暖和一些。蝾螈(róngyuán)则恰恰相反,整个夏天它们都生活在池塘里,现在反而爬到岸上去了,对它们来说,树林里腐烂的树墩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和蝾螈争抢地盘的,还有蜥蜴和蛇,它们或者钻进树墩,或者盘在树根下,总之,覆盖着层层落叶或厚厚青苔的地方,最受它们欢迎。
和寒冷相比,更让动物们难以忍受的,是饥饿。
寒冷的天气逼迫动物们必须充分燃烧体内的脂肪,才能获得足够的热量。但是,天气越来越冷,食物越来越少,该怎么办呢?动物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睡觉。只有睡着了才能减少热量消耗,才能忘掉饥饿。
逮不到昆虫的蝙蝠睡着了,它们倒挂在树洞、石洞里,翅膀缩成一团,紧紧包裹着小小的身体;缺少食物的青蛙、蛤蟆也睡着了,它们在烂泥里睡得正香;刺猬也睡着了,杂草堆里偶尔还会传来轻轻的呼噜声……候鸟飞往过冬的地方从空中欣赏秋天的景色。
在距离地面30公里的高空,是眺望我们这片美丽国土的最适合的地方。虽然没有翅膀,但我们可以借助热气球飞到天上去。如果天气晴朗,就能避免白云的干扰,看到更远处的风景。虽然无法一眼望到边疆的土地,但视野的辽阔、祖国的伟大还是让人震撼。
高空俯瞰,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巍峨的高山、广袤的原野、茂密的森林,还有那些正在穿越这些壮观景象的鸟儿。与天地相比,鸟儿无疑是弱小的,但它们却勇敢地挥动着翅膀,完成了一次又一次长途的迁徙。
除了麻雀、山雀、啄木鸟、鸽子等少数不畏冷的小鸟留在了家乡,大猫头鹰、鹞鹰(yàoyīng)虽然不怕冷,但因为缺少食物也不得不离开。候鸟从夏末就开始准备搬家了,今天雨燕走了,明天野鸭又离开了,后天大雁也上路了……这场如同巨大工程般的迁徙一直会持续到冰河上冻。
每天,长长的迁徙队伍会从草原、丛林、高山、大海的上空飞过。从高高的空中望下去,就像给大地裹上了一条长围巾,而且,还是一条正在移动的围巾。
鸟儿往哪儿飞
秋天,鸟儿迁徙的目的大多是为了从寒冷的地方到温暖的地方过冬,虽然多数都是从北向南——毕竟南方更暖和一些,但不是所有鸟儿都会一头扎向南国,它们会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不同选择。
比如,有些鸟儿会从西向东,有些鸟儿则从东往西。更夸张的是,还有些鸟儿,竟然朝更北方飞去了,难道它们长着特殊的防寒羽毛吗?
关于这些奇怪的现象,我们的专业记者会通过无线电广播向我们一一解读。
从西往东飞行的鸟儿
在从西往东飞的鸟群中,有一种鸟儿格外显眼,那就是漂亮的金丝雀。这是一种红色的朱雀,鲜艳的颜色、妩媚的身姿、婉转的叫声都让它们特别引人注意。
金丝雀的迁徙是从八月底开始的,它们白天休息,夜晚飞行,即使这样小心翼翼,还是不能完全躲开猛禽的袭击,随时都可能有一只鹞鹰或老鹰冲进鸟阵,捉走其中倒霉的队员。
沿着波罗的海的海边、列宁格勒省区和诺夫哥罗德省区,金丝雀们一路向东,飞飞停停,有时候快速地通过某个区域,有时候则停留在树梢枝头愉快地唱起了歌,有时候还会降落到草地上,捕捉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小虫子充饥。
它们向着东方,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飞过了宽广的伏尔加河,飞过了乌拉尔的高大山岭,飞到了西伯利亚西部的巴拉巴草原。到了这里,金丝雀们要格外警惕了,因为草原上到处都是高大的白桦树,雀鹰、燕隼、灰背隼等猛禽可能就藏在树上,随时会飞出来搞一场血腥的屠杀。
到了西伯利亚,金丝雀距离目的地更近些了,只要再飞过连绵的阿尔泰山脉,飞过干燥的蒙古沙漠,就能抵达印度,那个炎热的地方,正是它们越冬的圣地。为了抵达这里,即使旅途再艰难些,它们也不会退缩。
Φ-197357号铝环的旅程
在澳大利亚彼尔特动物园的博物馆里,陈列着一只北极燕鸥标本,和它放在一起的金属环上,刻着“Φ-197357”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1955年7月5日刻上去的。当时,在北极圈外白海边的坎达拉克沙禁猎区,一位俄罗斯科学家把这只铝环带在了北极燕鸥雏鸟的脚上。当月月底,刚刚学会飞翔的雏鸟和大部队一起旅行去了。
这支队伍首先要经过白海海域,继而向西南飞,再向西沿着科拉半岛北岸前进,然后还要转向朝南,经过挪威、英国、葡萄牙,沿着非洲海岸抵达好望角。当然,这还不是它们的目的地,它们得绕过好望角到南极去。
大概过了十个多月,谁都没有想到,这只北极燕鸥竟然出现在了大洋洲西岸附近。一位澳大利亚科学家发现并捉住了它,并且通过它脚上的金属环联系到了俄罗斯这边的研究者。
从出发地到被捕的地方,仅直线距离就是24000公里,更不要提它在途中绕了多少弯子。这么看来,鸟儿真是世界上最有毅力的生命之一。
从东往西飞行的鸟儿
澳涅加湖上空,大片大片的云朵正向西移动。可是,明明一点风也没有,连挂在枝头的树叶都纹丝不动,云为什么会飘走呢?
仔细一看,原来是遮天蔽日的野鸭群和鸥群。秋天来了,叶子落了,它们该搬家了。针尾鸭群和蓝鸥群已经在空中排好队列,向着西方行进。它们从澳涅加湖启程,要经过列宁格勒、芬兰湾、拉脱维亚、波罗的海、北海,再沿北海海岸抵达不列颠岛。这漫长的旅程终于告一段落,野鸭和鸥鸟们会停下来,在这里度过整个冬天。
这一路向西的旅途中,最让野鸭和鸥鸟们困扰的是如影随形的敌人——游隼。从出发地开始,游隼就尾随鸟群,它始终和鸟群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起行动、一起休息,简直就像这支队伍的编外人员。多数时间,游隼会跟在鸟群后面飞翔,或蹲在树木、岩石上看野鸭、鸥群和阳光起舞,与海浪嬉戏。
从东往西飞行的鸟儿
不过,一旦游隼肚子饿了,它就会凶相毕露。游隼掠过灰蒙蒙冷冰冰的海水,沐浴着昏黄冷漠的落日霞光,像一支射向鸟群的利箭。一时间,大海上空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身影,痛苦与绝望的嘶鸣声和海水的呜咽、海风的咆哮混在一起,尽显凄凉。最后,那些动作慢的鸟儿终于成了游隼的晚餐。
面对这可怕而且难缠的敌人,野鸭和鸥鸟毫无办法。这个恶魔会一直跟着候鸟飞到不列颠岛,之后,它或者留下过冬,或者尾随其他鸟群转而朝南,经过法国、意大利,飞过地中海,去往炎热而神秘的非洲。
往北,往北,飞向长夜漫漫的地区
冬天里,为了抵御寒冷,人们都会穿上厚厚的鸭绒大衣。那些又轻又暖的鸭绒其实是多毛绵鸭的绒毛,有了这天然的御寒外套,难怪多毛绵鸭对寒冷毫无畏惧,而且和其他迁徙的鸟儿背道而驰,一直朝着北方飞呢。
多毛绵鸭生活在白海的坎达拉克沙禁猎区,白海是北冰洋的边缘海,当温度渐渐降低,这里会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缺少食物的多毛绵鸭会飞到相距不远的奥涅斯湾,那里的苔原上长着艾蒿(àihāo),岩石和水藻里还藏着美味的海螺。多毛绵鸭有时候还会飞到北冰洋,甚至会一直朝北飞往极夜地区。反正它们穿着世界上最暖和的鸭绒大衣,一点也不怕刺骨的寒风。
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多毛绵鸭对温度一点也不挑剔,何况,在辽阔的北冰洋上,还有格陵兰海豹、白鲸这些大家伙陪它们玩耍,还有神秘的极光,连续几个月不消失的月亮、星星,都是绵鸭的玩具。
最初,禁猎区的人们并不了解多毛绵鸭的生活习性。他们对这种鸟儿到底会去哪里过冬、迁徙路线是怎样的,以及能否返回禁猎区的巢穴等问题毫不知情,后来,研究者给它们戴上了刻着标记的金属脚环,才渐渐解开了这些谜团。
森林里的激烈战争(结束篇)
森林砍伐地上的激烈战争持续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接近了尾声。
100年前,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本来只生长着年老而茂盛的云杉树,但是,当伐木工人把它们砍倒以后,这块失去领主的土地就成了云杉、白杨、白桦、野草以及各种生命的战场,它们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站起来,循环往复。
如今,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结束了,100年的时间不过是一个循环,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云杉林立,在它们脚下,躺满其他树木的尸体。
云杉的寿命远远长于白桦和白杨,所以,当云杉长成壮年,那些高大的阔叶树却已垂垂老矣。云杉铆足了劲儿地向高处蹿去,很快就超过了白杨树和白桦树。它们撑开绿色的大伞,这是云杉的生命之伞,也是其他树种的死亡之伞。
渐渐的,喜光的阔叶树们因为没有充足的日照而枯萎、死去了,它们狼狈地臣服在云杉脚下,被蛀虫、木蛀(zhù)蛾、地衣和苔藓啃噬,并最终腐烂,成了胜利者的养料。
有了它们的奉献,云杉一刻不停地向着高处生长,尽情伸展枝丫,终于,这块土地成了一座常年不见阳光的堡垒。鸟儿飞走了,野兽离开了,连昆虫都鲜来造访,因为这阴暗的地方连一株新鲜嫩绿的植物都活不下来,昆虫可不愿意去啃咬硬邦邦的云杉树枝。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只能听见云杉拼命生长的声音。到了冬天,连这点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生命都停止了生长,也停止了战斗,它们安然入睡,静静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然而,云杉也并非最后的胜利者。在它们脚下,敌人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败时,伐木人已经拎着沉甸甸的斧头,带着轰轰作响的电锯来了。高大坚硬的云杉是优质的木材,人们已经决定把这里作为今年的伐木场。
当然,在这块土地上,明年春天肯定会爆发新的战争,但云杉不可能参战了。为了改变云杉独霸一方的局势,人们会把新的树种移植到这里,到时候,死气沉沉的氛围应该会得到改善。
鸟儿会回来,野兽也会回来,有蝶飞蜂舞,有鸟语虫鸣,森林才会充满活力。
农家生活趣事
快乐而忙碌的暑假结束,孩子们纷纷背起书包上学去了,农田里只能看到大人的身影。
庄稼收割得差不多了,菜园里的土豆、卷心菜已经被运回家,只有谷地和斜坡上,还铺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亚麻。得经过足够的风吹、日晒和雨淋,亚麻皮才能轻松地被搓下来,到时候,人们就会把它们收集到一起,捆成捆儿,送到打谷场。
秋播的庄稼长势不错,绿油油的,完全不需要人们多费心思。唯一让人烦恼的,是那成群的灰山鹑(chún)。它们时常跑到秋麦田里搞破坏,猎人只好提着枪随时围着麦田溜达。
不用去田里的人也没闲着,他们要把刚收获的粮食磨成面粉,用来做馅饼和面包,还要把运回家的土豆埋进干燥的沙坑,整个冬天,人们都离不开它,必须妥善储藏。偶尔,也会有人把吃不完的土豆送到车站,再运到城里去卖。
总之,勤劳的人们一直忙碌着,不得空闲。
怎样才能征服沟壑
农田里出现了一些沟壑(hè),而且面积越来越大,威胁着庄稼的生长。
春天,人们商量出解决办法,那就是在沟壑边缘种满树木,让有力的树根紧紧抓住土壤,制止沟壑的蔓延。确定解决方案后,人们很快就行动起来,修建了一个大型的苗圃,栽满根系庞大的白杨、槐树,还有能延伸很大面积的藤蔓(téngwàn)灌木。
现在,树苗已经全部成活,沟壑的威胁正在一天天加剧,农场里的大人和孩子们一起,正把苗圃里的树苗移植到沟壑两旁,巩固沟壑的边缘和斜坡。
当这些树木一天天长大,树冠会遮起一片片绿荫,更重要的是,沟壑的斜坡将被树根固定,再也无法向四周扩展了。
快来采摘种子
九月,不管是灌木还是乔木,都纷纷结出了果实和种子。苹果树、野梨树、西伯利亚苹果树、欧洲板栗树、榛(zhēn)树、雪球花树、红接骨木树、皂荚(zàojiá)树、狭叶胡秃子树、沙棘(shājí)树、丁香树、野蔷薇(qiáng wēi)的种子都已经成熟,到了采集时期了。
人们纷纷带着工具走到森林中,尽量多的采集种子,然后带回家晒干储存起来。采集种子也要掌握“火候”,有些树木的种子刚一成熟就应该采下来,比如尖叶槭(qì)树、橡树和西伯利亚落叶松的种子,最好在短时间内采集完毕。还有的树木,可以等到种子在枝头被晒干后再摘下来,直接储存即可。
这些种子会被种在苗圃里,培育成健康的树苗,然后被移植到沟壑边、沙漠里、河堤上,绿化我们的世界。
这是我们的好点子
植树造林真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你看,把树木栽在池塘周围,可以洒下一片绿荫,防止太阳把池水晒干;把树木栽在河岸上,可以加固堤岸,防止泥沙流失到水里;把树木栽在学校的体育场上,既能绿化土地,还能减少风沙的侵扰。
春天是适宜植树种草的季节,我们甚至专门设立了“植树节”,那些在这个日子被栽种下去的树苗,如今已经长成茁壮的小树,保护着一方水土。
但是,还有些人无意中对树木构成了伤害。比如在农村里,一到冬天,总会下几场大雪。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农田、村庄里的道路,为了路人的安全,人们只好砍伐很多小云杉,把树干做成标杆,树立在道路两旁指示方向。
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未免太浪费了。我们完全可以在路边直接栽种小云杉,这样,既能指示方向,防止路人迷路,又能绿化道路,减少风沙,还能减少对植被的破坏。这个方法简直一举三得,一劳永逸,那么,不妨把它列入明年植树节的重点关注计划吧。
——森林通讯员 万尼亚·札米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