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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扶青丝入房

白子夜看到聂青丝的手递了过来,心里别提多欣喜了。一个递手的动作,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对于白子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对于白子夜来说,意味着不排斥,意味着不讨厌,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接受。这是他们关系发展的一个开端。白子夜心里窃喜。

白子夜轻轻拉起聂青丝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扶着聂青丝的腰,缓缓地把聂青丝扶了起来。聂青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子夜,谢谢你啊。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不定此时的我已经昏死过了。您的大恩大德,我聂青丝没齿难忘。”子夜:“您千万别这么说。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和万事兴。谁都不愿意看到家里有不和谐的因素,所以说,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在帮助我自己。”

两人说着走着,白子夜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把聂青丝扶到了房间。

白子夜平常一向对眼前这个五嫂很好奇,很想亲近她,了解她。这次终于有一个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白子夜和聂青丝来到房间,白子夜一进房间,瞬间被眼前的所看到的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整洁的房间,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是不会相信有人竟会把房间整理的这样美观。

“这是丫鬟打扫的吗?”白子夜问聂青丝。“我自己打扫的,我的东西一般不喜欢人别碰。所以一般都是我亲自打扫自己房间,丫鬟也就是偶尔帮助我整理一下。”聂青丝解释道。

白子夜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一个人,说:“你房间怎么一个丫鬟也看不到?她们都去哪里了?平常没有人照顾你吗?”聂青丝:“我身边也就一个丫鬟,平常喜欢一个人,所以也就没有向老爷多要丫鬟。”“你喜欢一个人?哪一个太太不都是想要多几个丫鬟帮自己做事情,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呢?你真的好奇怪呀。”白子夜说。聂青丝:“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因为各种原因,聂青丝进入了青楼。青楼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方,人多,事杂。刚进入青楼的时候,因为聂青丝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也只是有几分姿色而已。在青楼里,一个个女人都是在比谁长得更美,比谁更受欢迎,比谁接的客人多,当然,她们对于新来的妓女也是十分排斥的。因为聂青丝是新来的,所以她处处受排挤。但是为了生存,她只能忍气吞声。

一次,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少爷来到了青楼。大家都一窝蜂的挤到这位少爷的跟前。聂青丝因为是新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她见姐姐们一个个都凑上去,她也跟着凑上去。少爷问:“本少爷我要听弹琵琶,你们谁会?”

“我会,而且我是弹琵琶弹得最好听的。”聂青丝毫不客气的说。这一说可为她招来了不少的麻烦。

本来还有几个姐姐愿意和她说说话,教她一些青楼的规矩,可是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和她说话。刚开始聂青丝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慢慢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低调点好,要不然会在这个是非之地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的。

从此以后,聂青丝就渐渐地习惯了没有人说话的日子。而且她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少了很多的是非,而且自己也多了很多思考的时间。虽然有时候会很孤独,但是比起来和她们争争抢枪,她更喜欢自己孤独一些。后来,无论聂青丝走到哪里,她都喜欢一个人,她觉得这样更有安全感。

自从嫁入白府,聂青丝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虽然脱离了妓女生涯,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了,不再被人所调戏。本以为自己嫁入了白府,一种新的生活就将开始,可是这其中的苦也只有自己才能够知晓了。

由于出身卑贱,刚进这里,其他几位太太就用各种方式刁难,尤其是二姨太,时不时的找她一点小麻烦,她虽然是白老爷的新宠,备受白老爷宠爱,但白老爷又不能时时陪伴在他身边,但是为了以后更加长远的生活考虑,还是忍气吞声罢了,她处处保持矜持,谨慎,严格要求自己不敢犯一点错误,她知道自己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差错而被赶出去。若自己被赶出去了,天下之大,就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她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在这里,她没有任何可以谈心的朋友,想起以前的生活,自己虽是一个青楼的女子,但卖艺不卖身,模样虽不算是极好,所以称不上花魁,但也是可以独当一面,备受追捧,聂青丝擅长茶艺和古琴。以前在青楼的时候,还可以像那些有技艺的姐姐请教技艺,虽然关系不是那么亲,可是还可以学到东西,自己的日子过的也是挺充实的。如今不但无处话凄凉,还处处有人刁难。自己身边唯一的一个人就是丫鬟小红了,所以她也一直拿小红当作最亲的人,以姐妹相待。

小红平时倒也挺乖巧,不过可能是自己的主子不是那么强势的人,连带丫鬟也总是被别的丫鬟所欺负。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当然这也可能是身世所致,当然小红对聂青丝也挺不错的。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也很贴心,聂青丝可以感受到小红是把她当亲人一样照顾的。聂青丝虽然受尽其他人的白眼,即使是其他房里的丫鬟也从不睁眼看她们,但小红每次都会在她深处危难境地时跑去向老爷告状,解救自己。光是这种对自己的情谊就让聂青丝对小红推心至腹了。

一天,聂青丝受了点风寒,小红照顾她好几天,但聂青丝总是吃不下东西,好不容易好了,聂青丝突然想吃香菇炖鸡蛋,小红就陪她去厨房吩咐让厨娘做,可是厨娘不但不做,还嘲笑了她一翻,说到:”如今这经济如此拮据,菜都吃不起了,想要吃鸡蛋,自己买去,一个青楼女子,凭借一点姿色暫入白府,就像一步登天呀!她以为她是谁,还想享受大夫人那样的待遇,真是异想天开……”听了厨娘这番讽刺人的话语,聂青丝气的差点晕倒在地了,小红也实在气不过就和厨娘理论,但说不过厨娘。把这件事偷偷禀告给了白老爷,白老爷最后也惩罚了厨娘。也总算为聂青丝出了一口恶气了。

小红的出身遭遇不好,和自己有点相像,她因为家境贫困,父亲又爱赌,还常常打小红,总是遍体鳞伤的,她的母亲又身染重病,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全家的负担全压在了小红一个人身上。每个月小红把自己的工钱拿出来一些,往家里寄几两银子,但大多要不就被父亲喝酒话了或者是赌博输了,还欠下了很多赌债。母亲看病都不能请好的郎中,因为没银子,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也没有办法去上私塾。小红从小就在白府做丫鬟,本来是跟着大夫人的,后来为了要给聂青丝配个丫鬟,大夫人就做了个人情把小红送给了青丝。从此小红就随了聂青丝。

白家也算是大家了,每个主子都有私房钱,而其他佣人遇到了像大夫人那样出身好,二夫人那样受宠爱的主子,帮他们做个事,自然也会每个月多领几两,然而小红遇到了自己这样没有地位的主子,固然想帮助她一下,也是没有银子做支撑的,自己尚且都保户不好自己,怎么还有多余的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但是自己平日多出去的衣服,胭脂水粉,或者是好吃的东西,她总是留给一些给小红。

因为聂青丝不能从经济上帮助小红但是聂青丝从来没把小红当成是自己的丫鬟,一直把小红当成亲人对待的。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彼此依靠吧!

由于一个月后就是白老爷60岁大寿,老爷生辰这可是白府最隆重的日子,因为白老爷也算的上当地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所以祝贺的人也都是一些官职相当的人物。所以准备寿宴也是相当重要的,必须提前一个月做准备。

准备寿宴一向又是由大夫人主持的,二姨太辅助的,要求每个房里都要有一个负责采购的人,聂青丝房里也只有小红一个人,所以小红就一大早就随着去了,可是现在已正午了,按说也应该回来了,她站在门口张望,迟迟不见踪影,所以就去寻小红,走到了花园。

其实这天小红是跟着去采购东西了,不过很早就回来了,但是回来途中就被二姨太房间的人给喊去了,小红明知道二姨太肯定不安好心平时就好为难五姨太,这次准要为难自己了,但是由于自己的胆怯和卑微身份也就无奈跟着去了。

结果全在意料之中,二姨太就想支开小红,这样更容易去找聂青丝的麻烦了。二姨太让人把小红囚禁在了柴房里,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因为二姨太早就买通了小红的父亲,帮他还了30两的赌债,为的就是让小红为自己所用。如果小红不答应,那么就会向她父亲索要银子,还不了就要找人剁去了他父亲的手,虽然父亲一向对自己不好,但是,他也毕竟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啊,于心不忍。如今,自己又逃出去,没办法帮助解救主子,她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纠结。但又能怎么样呢?罢了罢了,还是为五姨太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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