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璃儿央求表兄带她去看山上的景色,四姨娘也想去,然后他们三个一道去看景色了。
小小宅院内就只剩下白子夜跟聂青丝,白子夜给聂青丝切了杯茶水,将她搂入自己怀中,怀里的人有些不太安分,似乎在怪他,他小声在聂青丝耳畔解释说道:“是不是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聂青丝哼了一声,说道:“我有那么小气嘛,怎么可能为那么点小事生气,而且璃儿姑娘也只是来求画,我也相信你,相信你曾近说过,你的心脏很小,只有我能住,而且也只能住我自己。可是你也不能一走就是三个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我不好,我不该一走就这么长时间,留下你一个人在那深宅大院。是我的错,一会等四姨太回来,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家,好不好。”白子夜在她耳鬓斯磨着。
然后白子夜似乎想到一件事情:“大哥怎么让你们俩来了?”
“我跟四姨娘也很好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大房跟二房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突然找到了我。”聂青丝紧锁眉头说道。
白子夜思考半天,难不成是大哥知道了什么事情,知道他喜欢五姨太,还是怀疑五姨太喜欢他,不过这些他都顾不得,如果有一天真的所有人知道了真想,他大不了带着聂青丝远走高飞,离开这令人窒息喘不过气的地方。
去一个真正有自由,能容得下他们的地方。
不过白子夜为了安慰她说道:“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事情,有我在,大不了我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去没有桎梏的地方。然后生儿育女。”
听到这一席话,聂青丝脸色红的跟滴血一样,轻轻的答应了一声:“谁要跟你生儿育女。”
直到下午,四姨娘才跟着璃儿姑娘他们回来,四姨娘帮着聂青丝收拾白子夜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聂青丝也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一样,不知道什么才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这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痛苦,所以她语气中有淡淡的悲伤:“走一步算一步吧,子夜说,如果被逼的无路可走,就带我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然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儿育女。”
四姨太很羡慕聂青丝,也很向往她说的这种生活,她只有唉声叹气的份,说道:“白三爷是个痴情人,不像二爷一样,整日留恋花丛中。你说你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是呀,命运就是这样,折磨着所有人。
收拾好后,白子夜带着聂青丝,跟璃儿兄妹道别。
车,行驶了一路,也许是四姨太在的缘故,白子夜基本没有同聂青丝说话,三人一路无言。
回到白府,白老爷看到三月不见的白三公子,也很开心,又开始张罗给他娶亲的事情。
整日把白三公子弄的晕头转向的。
此后白三公子也有了抵抗力,凡是介绍来姑娘,他都见,而且都是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去相见。
据说有一次见县令家的千金,白三公子就让小厮吐了胭脂,然后在让小厮在她脖子上亲了口,又弄了弄原本整洁的衣服,走到人前面就像是刚刚翻云覆雨一番一样。
县令千金见了他这副模样,直呼流氓,然后吓跑了。
从此后,所有人都传白三公子,是个浪荡子弟,不学无术。
虽然名声受损,但是这个办法出奇的好用,白老爷也想给他介绍各家小姐,可是小姐们一听是白家三公子,就敬而远之了。
这日二房在大房讨论白三公子的婚事,这也是最近最让大房头疼的事情,他俩在议论白三公子最近的所作所为,一旁的聂青丝,心脏有些疼,眼睛也有些疼,然后称病回房了。
回去后,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样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做的对不对,但白三公子这份真情是将她深深的打动了。
敢问那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子,自毁清白声誉,如果有的话,那个男人也一定很爱这个女人。
听到消息的四姨太,赶快来寻找聂青丝,羡慕的说道:“你们家白三爷,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如果此生让我遇到这个样一个,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我都甘愿。”
聂青丝幸福又失落的笑了笑,从小院回来,为了避嫌,她跟白子夜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虽然是很想念,但是也要忍着。
但是她忍得住,白子夜却坐不住了。
白子夜也不避嫌了,白天就正大光明的来找慕青丝,看到四姨太,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要跟青丝商量些事情,四嫂嫂能不能暂时回避下。”
四姨太很识趣的给他们俩让地方。
四姨太刚走,白子夜跟疯了似得,将聂青丝拽进怀里,绣着她的发丝,说道:“我快被逼疯了,我们远走高飞吧。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聂青丝点点头,很爽快的答应了:“好,我们远走高飞。”
然后俩人就开始商量路线,最后白子夜说道:“就按照我说的办,明天子时,我在门外等你。”
次日,聂青丝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要不要跟白子夜远走高飞,她实在拿不定注意,就去找四姨太,然后跟四姨太说明原委,四姨太当时就震惊了,她开到聂青丝说道:“像我们这种人,有个男的这样为我们,死也值得了,但是你要想想,为他的前途着想,他离开白府,算什么?能有什么?如果你真为他好的话,就别私奔。”
四姨太看着聂青丝仍然不坚定的眼神,有奉劝道:“白府一下丢了一个公子,一个姨太太,老爷肯定派人去找,如果真的把你俩追回来,以后你还让三公子在人面前站直腰板。”
聂青丝想了想,是对白子夜造成很大影响,所以她动摇了。
是夜,月光倾斜照耀着白府后花园的湖面上,亭台楼榭间,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背着一个包袱,在微风中静静等待着聂青丝。
男子从子时等到雄鸡嘶鸣,站在风口处,静静的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而聂青丝也一夜没睡,在房间走来走去,一直担心白子夜,她怕伤害了白子夜,她很想跟着白子夜走,一走了之,离开这个是非伤心之地,可是四姨娘说得对,离开白府,白子夜什么都不是。
聂青丝清早就让丫鬟去打听白三公子的下落,打听完了丫鬟回来说,三公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跟往日一样。
只是从那后,白子夜就没来找过她。从那以后她睡不安寝,食不知味。
事后找到四姨太说了很多心里话,四姨太说:“你这么做是对的,是为他好,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聂青丝也想白子夜快点明白。
这几日用早饭,白子夜也不同大家一起吃,所以聂青丝没有和任何机会见到白子夜。
她认为,也许白子夜真的不喜欢她了,然后整日诚惶诚恐,此刻想起那日去相国寺祈福,她祈祷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他心中的一心人,就是白子夜,也许她此生也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
有过了几日,到了二姨太的生辰,家里不论大小人员,都要给二姨太过生辰,聂青丝想,这是她唯一能够见到白子夜的机会。
晚宴开始后,一直也不见白子夜的影子,到是白子夜让小厮给二姨太准备了礼物,礼物是送到了,可人未到。
聂青丝有些失望,四姨太知道她为什么魂不守舍,过去她旁边安慰她说道:“也许一会就来了呢,在等等吧,我不相信三公子那么绝情。”
她点点头,果然在宴会即将散去的时候,白子夜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对着二姨太说了几句庆祝的话,然后就跟白老爷说自己身体抱恙,然后又离席了。
聂青丝开始忍着冲出去的冲动,到了后面实在忍不住,拉着四姨太出去了。
离席后,聂青丝放开四姨太去追白子夜,见到许久没见面的白子夜,冲上去从后背保住了他,白子夜身子一愣,停住了脚步,听到后背的人对她说道:“子夜,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那天晚上没跟你走。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害怕,害怕耽误你的前程,所以再三思量,还是不能跟你这样一走了之。”
白子夜转过身,将聂青丝揽入怀中,又咳嗽几声,小声对聂青丝说道:“那天你没能来,我是很生气,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夜,站了整整一夜,我很想去问,为什么不跟我走,但是我想了想,你也有你的理由,我没有必要去强迫你。”
聂青丝失声哭道:“你这些日子不理我,知不知道我这里很痛。”说着便指着心脏的位置。
“我也心疼,我知道,那晚你也一定没有睡,第二天,我就病倒了,郎中说不能出屋,我又怕你担心,所以没让下人告诉你,我不是不见你,而是不想让你担心,都怪我,最后还是让你担心了。”白子夜深情的说道。
聂青丝知道白子夜还爱他就好,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有这样深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