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烦乱的摸了摸额头,双手无力地垂下,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到时见招拆招吧,离中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做好防范准备了。”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允许朗瑶光做出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情。
百里星华平时地拍了拍江子笙的肩膀,笑容可掬地眯了眯眼睛。
江子笙懒散的转过头,朝他疲惫的笑了笑。
虽然她现在可以放着朗瑶光不管,但是她依旧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任锦轩和朗瑶光见了面却要瞒着她,为什么他的手会受伤,到底真的是毒宗所为,还是另有隐情?
江子笙想了好一会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也不愿意去想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任锦轩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就继续装作一无所知算了。
她慢慢地站起身子,对身边的百里星华道:“师傅我先回王府了,你若没事的话替我看会医馆吧。”
“去吧。”百里星华朝着江子笙摆了摆手。
……回到王府,江子笙一进院子便看到了春江和花月两个丫头正叫苦不迭的扛着水,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布满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他们看到江子笙回来,双眼立即放光,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小桶,小跑着过去。
“见过世子妃。”二人异口同声地行了个礼。
江子笙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问一旁乐得自在的晚晴,“她们都学的怎么样了?”
“院子里的药草是认识的差不多了,就是浇水之类的还差点,我觉得还应该让她们多训练几次。”晚晴明显实在找春江和花月的茬。
春江和花月以前是大丫鬟,哪里干过这种粗活,今天被晚晴这么一折腾,那纤细的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江子笙没有理会晚晴带刺的话,直接看向那两个疲累不堪的丫鬟,“晚晴姑娘今天教你们的可都学会了?”
春江和花月哪敢摇头,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世子妃,我们都记住了。”
“那以后院子的花花草草还有这些草药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定时抽查的,现在去休息吧。”江子笙朝着她们扬了扬手。
“谢谢世子妃。”春江花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江子笙就这么让她们下去了,满心的感激涕零。
晚晴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春江花月一眼,不满地对江子道:“世子妃,我还以为你特意让我整她们的呢。”
“整的还不够吗?你也回去回春堂吧,虎子今天一个人忙坏了。”江子笙淡笑。
一听到自己得回去了,唤春的小眉头直接皱了起来,扭捏地拉住江子笙的衣服不肯走。
江子笙哭笑不得地看了唤春一眼,无奈地道:“怎么了?”
“东家,人家还没看到世子呢,你就再让我再留一下下吧。”晚晴看着江子笙,双眼都开始冒起绿光。
“……”江子笙实在是拿晚晴没辙了,也不知道她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说起任锦轩就那么的坦荡荡,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
“好不好嘛?”晚晴开始使用撒娇的方式。
“好。”
“东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晚晴就差没有抱起江子笙转圈圈……
或许是晚晴走运,近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的任锦轩,今天临近未时就回来了。
可惜任锦轩一向都是选择性忽略人,眼里除了江子笙,根本就没看到她旁边多了一个晚晴。
“今日番邦进贡的日子,我瞧着这东西新鲜,便拿了一篮子回来,不知你喜不喜欢。”任锦轩向身后拿着竹篮的暗卫招了招手。
江子笙看到暗卫篮子中的山竹果,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她万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能看到山竹果。
“子笙不喜欢?”任锦轩看到江子笙脸上的神情,不解地问道。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山竹。”江子笙连忙摇头,从篮子里拿了两三个山竹果放到了晚晴的手中,自己也掰开了一个,剥开了一片递给任锦轩。
“喂我。”任锦轩凝望着江子笙,薄唇勾起。
江子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直接将果实塞到嘴里,白了任锦轩一眼。“爱吃不吃。”
“……”任锦轩没想到江子笙就这么干脆的将整个果子都吃下去,一片都没留给他。
晚晴正望着任锦轩发着呆,突然手里被塞了东西,吓得连忙回过神,转眼便看到了任锦轩和江子笙“含情脉脉”的这一幕。
“咳咳……东家,那个我就先走了啊。”晚晴被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慌不择路地向院外跑去。
任锦轩这才发现了晚晴,眉头微微蹙了蹙。
江子笙没好气地接过暗卫手中的山竹,淡淡地瞥了任锦轩一眼,“谢了。”
任锦轩没说话,静静地望着江子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江子笙对他淡漠了许多。
若是平时,他说出逗弄的话,江子笙早就面红耳赤了,今天却是这般态度。
“子笙你还在生本君的气?”任锦轩向着江子笙靠近了两步。
“没有啊,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江子笙抿了抿唇,背过身去,不再看任锦轩。
“或许是本君的错觉吧。”任锦轩望着江子笙倔强的背影,自嘲的勾起唇角。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条缝隙正在不断的扩大……
可是他现在却无能为力,只希望江子笙再对他们薄弱的感情多一点信任,而他也会尽力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将一些事,一些物,告诉她。
“子笙,现在时间还早,去陪本君挑选玄铁,重新铸把剑吧。”
江子笙僵住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点点头,“好。”
比起江子笙与任锦轩的如履薄冰的感情,深宫之中的那一对苦命鸳鸯可谓是水深火热了。
盛夏的天本就炎热,一对在灌木丛中纠缠不休的男女,更是热火朝天。
若是看的仔细的话,便会发现那个头发略微发白的男人,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他此时正对着女子诉说着什么。
“莲儿,我想死你了,想到你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老爷,莲儿也想你,呜呜……”女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蓄在眼里似快乐又似痛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落着。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疼惜一番。
没错,此男子便是在大玄位高权重的江丞相,而女子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新夫人月莲。他们正在冷宫的一处长满荒草的地里,宣泄着彼此之间浓烈的感情。
“莲儿,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人接你回府的。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要稍稍委屈下你了。”江炳坤紧紧的搂着月莲,心里满是疼惜。
月莲莲花带泪地摇摇头,善解人意地道:“老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月莲并不在意那些名分,只要老爷心里依旧惦记着我,月莲不怕委屈,就算一辈子都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也没关系。”
被月莲这么一说,江炳坤的内心更加愧疚了,对自己的那个不孝女又多了几分憎意。
他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捡起来,快速地披在了身上,坚定地看着我见犹怜的月莲,“莲儿你放心,你是老夫的女人,老夫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回到相府的。”
月莲听到江炳坤信誓旦旦的话语,被感动得直接落了泪,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江炳坤的怀中,久久不肯离开。
许久她才小鸟依人般的抬起水灵灵的眸子,大大的眼睛流转着妩媚的波光,“老爷,这一次我们真的要谢谢贵妃娘娘了,若不是她,莲儿早就成为了路上的一缕孤魂了。”
“莲儿你放心,我江炳坤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之人。”江炳坤紧紧地抓住了月莲的肩膀,沉重地应了声。
江炳坤现在对周贵妃还是有些抵触的,毕竟周贵妃是任承恩的生母,而他的唯一的儿子江言旭又是被任承恩杀死的。
看到江炳坤紧紧蹙起眉头,月莲连忙伸出修美的手指,放到他眉心之处,微微按着。
“老爷是否一直对二公子一事耿耿于怀?”她声音轻轻地,细细的,柔得如同绸缎一般。
江炳坤听到月莲的话,身体立即绷直了起来,就像是一张拉满弦的弓。他幽深地眸子望了月莲许久,最后轻叹道:“没想到连一个小女人都看到了我的心思。”
月莲再次投身都江炳坤的怀中,小脸蹭着他的胸膛,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戾,“老爷,莲儿有一话不知该不该讲。”
“傻女人,现在就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炳坤感慨地拥着月莲娇软的身躯,猛地吸了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月莲的樱桃般的唇,向脸颊出慢慢裂开,扯起了一个嗜血的弧度,“其实二公子并非是三殿下所杀。”
月莲的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直接丢到了江炳坤的心里,瞬间炸起了千万丈浪。
江炳坤蓦地拉开月莲紧迫地盯着她,“莲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月莲点点头,声音低小却无比清晰地道:“其实杀害二公子的就是大小姐本人。”
江炳坤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没想到月莲的话语是如此的荒唐,看来她是恨痛了江子笙。
“月莲,我知道子笙上次那样对你,你不舒服,但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老夫会当作没听到的。”
“若是莲儿有证据呢,老爷还能这么相信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