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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陪朕去游水

屋内静谧,沉香沁人。

两人不时抬眸相视,亦不言,眸光无声的漾在对方那如水如墨的深瞳中,丝丝轻绕,似晨间波上轻烟,清幽,不散。

凤君晚看那画纸上的人,一点点的丰满起来,他真希望这一刻静止,永远永远停歇。

“好了。”

年画淡轻的声音把他的心神唤了回来,放下砚条,双手抱了臂,细细的看那画儿,勾唇笑道:“不行,你把朕画丑了,得罚。”

“哪有?明明就画得很好看,比本尊好看……多了。”年画杏眸闪了闪,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蚊子音。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儿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想跑又不敢跑,只得强自镇定,微垂了眸不敢看他。

凤君晚看眼前这人这会儿似个兔儿般乖巧,全没有往日的冷傲劲,心底淡柔一暖,眉眼弯弯带了笑,带出流光微转,道:“过来。”

年画微垂眼波一转,暗咬了唇,迟疑半晌才向他靠近一点,未敢抬头,心头忐忑未平,只觉脸上一凉,感到有东西黏住一般,一惊,抬头看他。

凤君晚哈哈的笑了出声,长指还沾着乌黑的墨汁,“你把朕画丑了,朕便把你也画丑。”

年画杏眸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凤君晚吗?

愣了好半晌才回了神,拧眉嗔道:“皇上以大欺小,微臣……微臣可就真把你画丑。”

说完提了狼毫便要落笔,刷一下,那画纸被凤君晚大手抽走,“休想。”

凤君晚眸光似星子般闪亮,朝她笑道:“好了好了,朕不以大欺小,朕帮你擦拭。”

年画嘟了嘴,眸子朝他瞪了瞪,脸还未凑过去,面上又一凉,脸颊另一边又多了一条墨印,心底一恼,清眸狠狠剔他一眼,“凤君晚,你大恶霸。”

“哈哈哈……”凤君晚看着她那又恼又怒的样儿,忍不住大声笑开,并未在意她直呼他名讳。

两人闹得欢,并未留意到不远处屏风边上的三水,三水静静的看着,直觉得两人这样多好,最终亦忍不住嘿嘿笑。

年画这才发现三水的存在,猛的转头瞪他,“三水,给本相弄水来。”

“好好,咱家这便去。”

三水正要转身,眸光瞥见大师兄手执着他那明黄袖子擦拭年画的脸。

“寻上锦帕来。”凤君晚脸上依然带笑,轻声吩咐。

“是。”

三水欢快的往外跑。

大师兄若日日那么开心便好了,他的罪亦少遭一些,想来得让画儿姐天天来御书房才行。

年画愣然不动,任由凤君晚替她擦拭,她的心随着他那轻柔的动作一上一下的。

这是凤君晚吗?

凤君晚看着她那闪熠的黑眸,如秋水如淡月,心底微颤,几乎忍不住想亲吻那灵动眸子,还有那娇花般的红唇。

勾唇一笑,长指从她笔挺的鼻梁一滑,“好了,朕不以大欺小,这不,还你一张好看的脸蛋儿。”

他想说,这是一张分分秒秒惑着他心的脸,他怎舍得让她有丁点儿伤印呢?

可他说不出口。

那厢,三水端了铜盆子进来,年画逃似的奔至三水面前,接过铜盆子,“本相自己来。”

她真怕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帝再来给她拧帕洗脸,那她可就真要找路逃了。

“皇上,可以用膳了。”

三水见她这般,亦由她,转身向凤君晚道。

“好,等一会儿年爱卿净了脸便用。”凤君晚心情大好,看着龙案上的画像,“三水,赶明儿装裱起来,这可是颜长卿的大作呢。”

三水眸眼一亮,上前细看,啧啧赞叹,“圣手便是圣手,画儿姐,哦不,年相国可真厉害。”

“那是颜长卿。”年画在那厢喊。

“好好,颜长卿颜长卿。”三水笑道:“那赶明儿替咱家亦画一个呗,等到老了好瞧瞧年轻时的模样儿,要不然老了都记不住自个年轻时长啥样了。”

凤君晚眉眼一展,道:“三水说得对,往后一年给朕画一次。”

年画洗好了脸,纤手轻抚脸颊,笑道:“圣手的画金可是很高的。”

“不就个画金吗?还怕朕给不起?”凤君晚淡笑。

“可小奴给不起。”三水撇嘴。

凤君晚眸眼扫看他一下,道:“你以为朕不知你是个小地主?”

三水眸子一眨,“没有,冤枉,小奴怎会是小地主呢?小奴是个穷人。”

凤君晚兴味一笑,大步向年画走去,“用膳用膳,朕饿了。”

年画朝三水眨眨眼,亦转身走。

“大师……皇上,那只是个很小的庄子。”三水忙不迭快步跟上,苦了脸承认。

二师兄嘴碎,下回见了他撕了他的嘴。

第二日一散朝,年画第一个往大殿门口冲,才抬步,便被三水喊住。

冷着脸转身看三水,“三水,本相今儿不适,得回去歇着。”

三水黑眼珠子一转,“是吗?咱家看看。”说完大手不由分说的扣了她脉膊。

年画细眉一跳,糟了,忘了这小子医术高超。

纤手一甩,拧眉含糊道:“你不懂得的。”

她就不信他能懂女人月信那事。

“谁说我不懂?”三水一急起来把自称也改了。

不就是女人月信吗?他以前还跟随师父替村子里的阿嫂阿婶诊过呢。

年画抬眼看看这大殿中还有不少人,转身就走。

“相国大人哪儿不适?要不一会儿下官带你去寻个相熟的医庐瞧瞧?”秦江槐大步跟上。

“还好,回去歇歇便好。”年画淡淡睨看他一眼,脚步未停。

这凑什么热闹?

“年相国。”三水快步追上,眸眼看着她,正色道:“咱家懂治,真的,你随咱家来。”

年画疑狐的看他,“你……懂?”

“懂,真的。”三水肯定的点头。

“好吧,本相随你去,你可别骗本相,若不然……收你庄子。”年画似笑非笑道。

自小华不在身边,那调理月信的药服完之后,也就没人给她配了,既然这小子说懂,那便让他帮配,自比忍着疼痛来得强。

三水浓眉扭拧起来,苦了脸道:“咱……咱家哪敢骗相国大人呢?”

“走吧。”

年画朝秦江槐淡笑笑,“江槐你先行回府吧,待得空一些再去寻你。”

“也好,你当心一些。”秦江槐那斜吊的眸朝三水扫去,弯唇一笑,妖冶生冷,“三水公公,你可别乱治,若出什么了问题,本官可不饶你。”

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事,不就是凤君晚变着法儿让年画去见他吗?

三水脸儿一仰,撇一撇嘴儿,“放心吧,太尉大人,这可是相国大人,咱家自会尽心。”

秦江槐淡撇嘴,向年画点点头便转身出殿。

三水守在崇文殿外,板着脸称,今儿皇上谁都不见。

御书房内。

服过药的年画斜靠在矮榻上,眼皮渐重,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蝉虫燥鸣声自窗外响起,此起彼伏,一浪比一浪高,年画动了动,并未醒,细眉微微蹙起。

凤君晚自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后抬起头,沉静的看她,凤眸微闪,站起身走到矮榻,轻轻扶拉那薄锦毯只盖着她腹部,替她盖好之后,转身向外面走。

待凤君晚回到矮榻边坐下,那三水便在窗外不远处的树下,撑着竹蒿驱赶蝉虫。

蝉虫声渐低,但空气依然闷热,年画额上沁了点点汗星,凤君晚微拧拧眉,寻了锦帕想帮她擦拭,可又怕吵醒了她,想了想取了锦扇朝她面上轻轻扇风,看着她那微翘的红唇,心底又咯噔一下,一股热流直往脑间窜去。

长睫一闪,俯头向她,火唇极轻的细啄一下她那似娇花般的唇,年画拧眉,纤手一拂,“讨厌……蚊子……”

复又沉沉睡去。

凤君晚侧了脸,抿唇深笑,心底似喝了蜜般甜,大手不由自主的握了她的手,那细手的软柔直软到心里去。

一觉醒来的年画觉得神清气爽,抬眸入眼却是一抹明黄,心底一滞,那醒脑的沉香令她心头大震,不需再看亦知这是谁。

素手一动,才发现手儿被那大手紧紧的握着,猛的坐起身,拧眉用力想挣脱,不想却被握得更紧。

“朕还困着呢。”凤君晚斜躺着不动,淡哑道。

年画脸儿飞满了红霞,手儿再动了动,依然被紧扣着,恼道:“皇上放手,微臣……微臣可不是来陪您睡觉的。”

凤君晚眉眸深深,眸内闪了捉黠笑意,“朕知道你不是来陪朕睡觉的,可是,你看,这不是睡觉是什么?”

“凤君晚,你又以大欺小。”年画恼羞不已,挣扎着下榻。

“朕何时以大欺小了?”凤君晚坐起身,突然从她身后抱紧了她,年画身子一僵,呼吸凝滞,脑中一片空白。

凤君晚长臂亦微颤,俊脸埋在她后颈脖,着了火似的热唇贴着她那腻滑的肌肤,轻声喃道:“画儿……画儿……”

年画只觉脑袋阵阵轰鸣,他那一声声轻唤竟似吸人魂魄妖魅,令她身子瞬间松懈,软软的倚靠在他那火热的胸怀中。

凤君晚感到她的变化,心狂跳,一下一下的似擂了大鼓,几乎撑破胸腔,微颤的唇一点点的滑向她前颈脖……下颌……直至贴向那水润的红唇。

轰一下。

似干草里添了火把,两人都觉得心底的火猛的升起,瞬间燎原。

不再顾他,唇舌交激,拼了命吸取,似要把对方的灵魂吸走……

“皇上……臣妾给您送冰镇酸梅汤……”

外面不适时的响起女子呼喊声。

“淑妃娘娘,求您别喊了,皇上今儿谁都不见,您再这般喊,皇上可是会恼的。”

年画猛然一震,似被当头棒敲,杏眸一睁,用尽全力推开眼前人,身子一闪下了榻,头也没回大步往外奔。

“外面之人才是你的女人。”

此话一说出,唇边的甘甜化作苦涩,缠绕入腹,塞满心底每一个角落。

狠狠一咬牙,把眼中的泪抑回心底。

“吱呀”一声开了门,清清冷冷立在门口,淡眸看那淑妃,秦江槐的堂妹,凤君晚为相时的正室夫人,“见过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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