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96900000122

第122章

第 119 章

朱说心中,有见到李静的欣喜,也有对她鲁莽冲动的责怪,可是,见李静掉眼泪,就只剩下了满心慌乱。

帮李静拭着眼泪,朱说说着不着边际的安慰话道:“军中尚武,你这样从二楼飞下来,又轻易卸掉了卫兵手中的兵器,他们都要羡慕我有一位胜过花木兰的巾帼娘子呢,哪里就丢人了。”

本来激动的李静,听到朱说这样不着调的说法,拍开他的手,破涕为笑道:“经年不见,朱希文也会说荒唐话了。你这样捧着我,小心我不知道自己斤两,真的端起来,给你闹了笑话。”

“是呀是呀,这丫头天天打压着都是桀骜,朱兄可别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说这话的,自然是背着自己的药箱,还帮李静拎着她忘在脑后的礼物从酒楼走出来的乔戎。

听到声音,朱说有些错愕的回身。

李静瞪了乔戎一眼,放开握着朱说的手,抽出胳膊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朱希文,乔大哥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希文兄,这位是乔濬冲,虽然人不着调,但是,医术绝对精湛。乔大哥身后这位是秦子厦,他的事,改天我再跟你细说。”

最后一句话,李静是压低声音,凑到朱说身边说得。

片刻的错愕过后,朱说拱手向二人见礼。

有把李静一行,介绍给了刚刚与他同出治所的两人。

朱说虽然没有言及李静的身份,但是,凭着他们平日与朱说的交情,加上朱说与李静刚才实算不上音小的“悄悄话”,两人不免多看了李静两眼。然后,“识趣地”与本来约好了一同饮酒论事的朱说告别。

李静这样贸然前来,朱说自然不好把三人带回家中。只请了三人到对面的酒楼用晚餐。

刚刚吃过午餐没多久的三人,都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饭菜上。朱说虽然饿了,但是,在乔戎和秦广的左右审视下,能够不紧张无措已是修养,哪里还有闲心祭自己的五脏庙。

好在,晚餐过后,约好了明日趁着朱说沐休乔戎去府上为他母亲诊病,乔戎和秦广,就借口饭后散步,要逛逛江宁府,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跟朱说单独走在江宁的街道上,李静反倒莫名的紧张起来。

虽然找好了借口才来的,可是,事到临头,她又有些怕了。

两人走到秦淮河边,李静终于忍不住打退堂鼓道:“要不,明日只让乔大哥去为伯母诊治,我就不去你家了吧。”

朱说想到母亲一日更紧一日的明示暗示,还有朱婷每日恨不得为她端洗脚水的热情,虽然觉得让守孝李静见母亲不太合适,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更主要的,他怕乔戎看出了什么,引得李静误会。

所以,沉吟了片刻,朱说牵起李静的手道:“既然来了,就去家里看看吧。你这么体贴为母亲着想,她总要知道一下才行。”

李静看了看左右三三两两的行人,想要抽出手,又有些舍不得。

终究红着脸任由朱说牵着她的手看着河心道:“其实,要乔大哥来为伯母诊治,只是我想见你招的借口。我当然相信乔大哥的医术,可是,万一乔大哥不能为伯母治愈痼疾,她怕会对我有更不好的印象。所以,还是不见了吧。”

相思是两个人的,李静有,他自然也有。

听到李静那样坦言对他的相思,朱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控制的躁动。

如果不是在街上,如果不是两人一身官服、一身孝衣太过惹眼,看到李静难得羞赧的表情,朱说怕是忍不住就要吻上去了。

清了清嗓子,朱说才道:“就算治不好,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母亲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人。

而且,我这次让你到家里,还有另一个原因。

以前写信,我跟你提过朱婷的事了。

母亲可能这些年被她照顾惯了,总想着把她和我凑在一起。明明我也跟她说了已经有你了,可是,母亲总认为我在撒谎,说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所以,我想让你去见见母亲,让她别再兀自操心我的终身。”

李静抽出被朱说抓着的手,眼中带着质问与压抑的怒火看着他道:“朱姑娘不是你的妹妹吗?”

“她是四姨娘生的。不过,我对她没有半点想法的。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

朱说解释地有些慌乱,却也坚定。

过了片刻,李静才笑开来道:“没想到我们还没有成亲,我的婚姻保卫战就要开始打响了。你放心吧,我明天去,只要你对她没意思,哪怕她是属牛皮糖的,我也会把她从你身边撕下来。”

朱说看着李静傲然的笑容,紧紧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相信我。”

李静看着朱说眼中闪烁的灯火,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只是,甜甜蜜蜜的与朱说分开之后,独自躺在客栈的床上,李静却愁得把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她哪里知道如何力斗小三,还是被她未来婆婆钦点为朱说儿媳妇的小三。

而且,要她如泼妇一般歇斯底里,那也太有损她形象了。

还有,那小三是朱母的心头肉,她既要让她知难而退,还不能伤了她。不然,以后即使朱说执意与她成亲,她的婆婆心里也会对她有疙瘩。

如果是个想不开的,不定哪一天,就学着焦仲卿的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朱说与她离婚呢。

想到黎明,李静都没有想出头绪,就那样昏昏的被拖入了睡眠。

第二天,李静脱下了身上的孝衣,但也没有穿本来携带的、万麒年前送她的其中一套华丽丽的女装,而是穿了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儒衫。

反正她自幼就穿着男装,这点儿,朱说的母亲,总是要知道的,她没有必要穿上自己不习惯的女装缩手缩脚的去迎合朱母,要去战斗,还是穿着自己习惯的“战服”更自在一些。

朱说早早就到客栈楼下大厅等他们,用过早餐之后,李静拎着礼物,和乔戎一起,坐上了朱说雇来的马车。

而秦广,无意与李静他们同行,说要自己到江宁府逛逛。朱说本来要为他派一名兵丁做向导,秦广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李静多少也知道,秦广只是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客栈喝酒等他们回来而已。上马车之前,李静回身看了眼在门口对他挥着独臂的秦广,生出一股浓浓的歉意、悔恨。

曾经,秦广那样对她多番照拂,她却在秦广伤心之际,顶着为他散心的名义,只顾与自己的恋人相聚。

有那么一刻,李静甚至想不去朱说家里,而陪着秦广纵情饮酒或者游玩散心,可是,看着朱说在马车上向她伸过来的手,李静终究是自私的选择了先维护自己的幸福。

朱说的家,不知道是租的,还是军队配备的,是李静见过的最寒碜的住宅。在江宁的城郊,院墙两面是土墙,一面甚至是篱笆,一进院门,不满百步就是客厅,说是客厅,也只是有两把退了漆太师椅,然后还放了一张五尺见方的方桌,四条细长的长凳而已。

因为窗纸和墙上贴纸的陈旧,明明是清晨,却很是晦暗。低矮的房梁,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李静甚至想夺门而出。

朱说的母亲,并没有等在客厅,而是在他们落座之后,他去内室请出来的。

与李静想象的不同,朱说的母亲,看上去很年轻,身材瘦肖单薄,可是,脸上并没有那种常年愁苦积累起来的纹路,应该是画过妆的,被朱说扶着走出来,神态间是一派温和恬然。

一身沉香色绣着梅花枝落的布衣,只增添了她的素雅气韵,并不让人觉得寒碜可怜。

看到这样的谢氏,李静怔了片刻,才在乔戎的示意下,从座位上起身行礼,起得急了,凳子的一条腿磕着了膝盖,疼得李静眼角都起了氤氲,偏她还得坚持不动声色的保持礼貌的问安微笑。

谢氏对李静,倒也没有为难,但也看不出丝毫的热络。甚至对李静带来的乔戎,都比对她热情。

片刻之后,一袭鹅黄裙衫的小姑娘,面带羞怯的红晕端来了待客的茶水。

摆好茶水点心之后,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把托盘放到两把太师椅中间的几案上,站到了谢氏身后,一个随时等待差遣的姿态。

趁着乔戎为谢氏把脉的时间,李静那眼角观察了那个小姑娘,圆圆的脸上带着些没有褪去的婴儿肥,不笑自喜的一双弯弯眉眼,黑白分明,闪着晶莹的光彩,时不时的偷偷瞥向朱说。娇羞而直白的表达着爱慕之情。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玫瑰花香,李静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她去年让人捎来送给这位姑娘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只是,显然,这个姑娘用得太多了些。否则,不会隔出这么远还被李静嗅到,甚至掩盖了她自己身上的。

一张本该是花季年华的无垢的稚嫩脸庞,却被她上了初学者的妆容,倒也没有画得走形,只是,廉价的胭脂的气味与玫瑰精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在这个晦暗的客厅里,让李静忍不住拿食指蹭了蹭鼻尖。

当然,并不能否认,这是李静自己在刻意找茬。

毕竟,从小姑娘直勾勾的看向她的眼神里,李静看得出,她自己,被挑衅了。而且,在那个鼓起脸看向她的小姑娘眼里,显然,她才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外人。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指责。

这个小姑娘,李静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是梳了及笄以后的发型,可年龄,绝对超不过二八年华。想到这里,李静嘴角不自觉地爬上一抹笑,这个时代的姑娘,当真早熟得很。

她十五岁的时候,还坐在高考生的教室里为六门功课奋斗,每天课余想得,也不过是如何把菜色做得色香味俱全,来让她的父亲营养均衡。

恋爱什么的,她想都没有想过。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俨然以朱说的妻子自居了。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单从伦理上来说,也是乱伦的吧。

也难为了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大胆开放。

李静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连眼中都带了一抹不只是欣赏还是玩味的笑意。

她没有办法把这个小姑娘当作敌人,会让她觉得欺负小孩子;同样,她相信朱说没有恋童癖的话,也不会把这个小姑娘看在眼里。

当然,先入为主的李静忽视了,在娃娃脸下面,已经步入青春期的小姑娘,早已发育得丰胸瘦腰翘臀。

同类推荐
  • 凰权:诛心

    凰权:诛心

    红书:朝夕相处的陪伴不及你心尖那一缕轻笑,守候你高迭起浮的岁月不抵她滴下的佯装泪水;如果相随的红衫让你习惯我的存在却也忽略我的感受。在这般旅途中,我愿退出,成全你的如沐春风。——尉迟蔚然!你望向他的眼神是如此割舍不下,既如此你又何苦跟我而去,只是因远离而心静吗?只是你自己又何尝发现那些炽热早已被清冷所替代?一名俗人,怎样都无法逃脱束缚,既他要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无法给你执子之手,一心一意。如此,我等你!——长孙问天!
  • 欲仙临

    欲仙临

    前世的她是第一杀手,惨遭背叛。刚开始的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竟如此玄幻。后来,对于她来说,重要的只是他,那个风华绝代的他。众人只知她配不上他,可后来,她同样风光无限,却依旧是废物。百姓敬她为神女,种种危险之下,她毫不犹豫,聪明果断的判断出一切利益。在她的心理,自己决定了的事,哪怕是神,也不能阻挡。神挡杀神,魔挡弑魔。
  • 鬼面相公娇柔妻

    鬼面相公娇柔妻

    带铁面的他,被人称之为鬼面冷少。他冷漠,他狂暴,只因他累积了十多年的恨。她,孤女小雪,如蒲草般坚韧的她,在一次滑雪的过程中遭遇雪崩,穿越到陌生的地方,认识了冷若冰霜的他,成为他的虐宠,对她好,却唯独不给她爱,她成了他的囚奴,他对她残忍,只是为了掩饰他的爱,她爱上了他的狂虐与野性,想化解他心中的恨与怨。然而,她需要怎样的勇气,一直面对终日带着铁面具残忍对待自己的男人,怎样的爱情,才能化解一个男人心中十四年的恨!
  • 冷血兽妃:扑倒孩子它爹

    冷血兽妃:扑倒孩子它爹

    做人鱼时,它是海中霸主。动动手,就能毁掉一艘船,拖回海底做巢穴。重生为人,却成了名声狼藉的弃妃。不受宠?没关系,她要求很高的,男人必须自己挑!只是没想到,某次抢船后随手救下的人类,竟是她现在的相公。她劫了他的珠宝,还无意间偷走了他的心。(场景一)“王爷!王妃去和武林盟主私会了。”龙昊坤习以为常,一脸惋惜地摇头:“武林中少了一位豪杰。”(场景二)当她打遍天下无敌手,退而求其次蒸包子。“王爷,王妃和她哥哥生孩子去了。”龙昊坤终于不淡定了:“这条鱼当本王死了吗?”说罢起身抢鱼去了。
  • 与君两相欢:情系三帝

    与君两相欢:情系三帝

    程蓉儿,一个爱上自己的哥哥却不幸穿越到大栖国的现代女孩儿。身世离奇的她,在那个三国鼎立纷争不断的乱世,却混的如鱼得水。身为郡主的她,却以银面神医的身份悬壶济世,以玉面芙蓉的身份浪迹江湖。心静如水的她,早已看破红尘,却屡屡坠入情网......此文有轻松搞笑的情节,具体包括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惨烈的宫斗,无情的战争,所谓的江湖~~女主不小白男主很腹黑不喜者误入……
热门推荐
  • 奇门风云

    奇门风云

    浩劫之后的江湖,风云再起,如意宝珠出世,祸起萧墙始于三大奇门之遁门。于是奇门遁甲不奇,毒门万毒不毒,刀门铸刃无锋。祸起奇门,顿破江湖微妙的均衡。数年后,一位如“海”般深邃的少年崛起江湖,以杀手的身份横空出世,在血雨腥风之中,破开重重迷雾,以有情的心作无情的杀戳,终在爱情、有情、亲情的“互网”中刺穿仇恨的外衣。雾散云消,真相横阵之际,却给了他一个无法接受的现实……情与仇,爱与恨,亲与敌本无界限,红尘嚣乱,一剑荡起风卷云舒,奇门之祸酿就江湖浪翻涛涌,奇情跌出,精彩纷呈,一卷《奇门风云》写尽江湖恩怨情仇……
  • 笑尘山河

    笑尘山河

    笑—笑傲江湖尘—尘世繁华笑傲江湖倾天下尘世繁华侠义情山水年华剑忆梦河江湍急江湖游
  • 六念弑神

    六念弑神

    妖诚因身怀家族至宝被天下追杀,穷途末路之际选择吞宝自尽。却意外穿越到另一个位面—四方界。蛮兽、鬼族、精灵、人类共存,看似平静却实则暗流滚滚、杀机四伏。斗鬼王、灭真神、身怀异宝、神迹寻奇、组建杀手军团,颠覆精灵大陆,从此开始一段弑神之旅。
  • 重生之妖精

    重生之妖精

    据说,在这个暗流丛生、恶魔乱舞的时代。女人,唯有修炼成了妖精,才能长生不老。我迟迟在这个世界中游离、傻笑和忧伤。修习着妖精的课程……
  • 强势索爱:帝少的千亿新娘

    强势索爱:帝少的千亿新娘

    强推本人的【爱上千年老妖】一次错误的开始,是他们漫长爱情的开端,她顾桢桢爱上了他何沉光就注定了这一生都不会在见到光明了,因为他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深夜里浮沉的人渣。
  • 华颖倾城

    华颖倾城

    他们结婚了,她决定不在影视界工作了,她决定要当一个好妻子。但是一年后他却因为绯闻,而后产生种种误会而她提出了离婚,而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还是毅然离开了他。随后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本部小说根据赵丽颖和霍建华等明星改编而来,又甜又虐。支持华颖的快来看哦!虽然霍林已经结婚,但是华颖cp还在心中,这不是黑他们
  • 穿越系列之宠妻必须灭妾

    穿越系列之宠妻必须灭妾

    穿越到古代的女人和高富帅相亲相爱的玛丽苏傻甜白狗血文
  • 眼科阐微

    眼科阐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重生之忘词

    重生之忘词

    重生后她遇见哥哥,他带了个孩子,还差点把她当成站街。他冷面毒舌得对她说,“如果你不是鸡就请不要装成鸡。既抢别人饭碗又浪费别人时间。”不久,她捡到一只跟他初恋情人同名的乞丐。乞丐很帅,只是常做让人抓狂的混账事。上帝没有亏待重生后的她,生活原来如此多娇~~
  • 少年是明月

    少年是明月

    明月挂在空旷的天空,星星隐藏起了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很寂寥,同这轮明月一同寂寥的是位少年,这位少年又是谁,为什么会和明月一样寂寥,他的心事又是什么,能不能给说给那些眼睛听。不,眼睛只喜欢看到的,听到的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