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烈听了合里齐的话,兴奋不已,立马赶去大帅主帐向耶律宏献策去了。
耶律宏听了达烈的话,略一思索,便默首道:“此计甚好,距离长城口最近的汝州已经调了大批粮草过来,我们已经错过这个时间点。那么宋军的第二批粮草就要从达州运来,到葵洼地也要四五日光景,我们要控制好这个点。宋军粮草未齐,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达烈,本王现命你调集一万精兵于四日后去葵洼地埋伏,明晚戌时偷袭计划不变。如果此仗能速战速决,本王定记你首功。”
“谢王爷,属下这就去点兵。”
“好。”
亥时三刻,突然有一片火光离大帅主账不远的后方升起。浓烟滚滚,一片狼籍。
“不好了,不好了,宋军偷袭,起火了,起火了……。”几个守夜的兵士突然高声喊叫
起来。
耶律宏本就浅睡,一有风吹草动,在瞧见火光的一刹那,他早已冲出了大帐。那个后
方的位置,正是苏绣所在的营帐,有几支火流矢正从前方向这边飞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没有再见过苏绣。他想见她,却怕见到她仇恨的目光。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万没有想到宋军会来偷袭,像那些散兵游勇一样乱无目的地发火流矢,这种毫无杀伤性的偷袭恰恰暴露了他们的软肋。
一个不懂得领兵打仗的主帅、一支毫无组织性的军队,这样的战斗力怎么能和大辽训练有素的铁骑相抗衡。
可此时,那座小小的营帐已陷在一片火海当中,容不得耶律宏想太多。
有几个士兵正提着几桶水过来灭火,耶律宏随手夺过一桶水,从头浇了下去。
还没等众将士反应过来,耶律宏早已冲进了火海。
“王爷!”随后,达烈等一众将士赶到。
“快,救火!”
火,很快就被灭了。
耶律宏留下一干人等,抱着昏迷不醒的苏绣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在确定苏绣并无大碍时,他才拿着一支还未燃尽的流矢走了出来。
“王爷,您没事吧?”达烈见耶律宏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们,都随我来。”耶律宏并没有回答达烈的问题,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率先朝达烈的营帐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达烈也不敢吭声,只得紧紧跟上。
耶律宏把那支流矢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嘶哑:“原本以为是宋军偷袭,本王心里还暗自庆幸,想必这场仗不用打很久了。可现在看来,是本王错了。如果宋军搞偷袭,距离这么远,火流矢怎么可能射得到这里。就算是火流矢射入我军大营,为何其他营帐都安然无事?这目标如此精确,不像是偷袭。最重要的是这流矢的箭头是用琉璃铁所制,根本就不是宋军的,乃我军所有,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王爷,莫非军中混入了敌军的细作?故意扰乱我军的军心。”达烈看着耶律宏阴晴不
定的脸,小心地探询着。
“细作?本王看也未必。密切关注宋军的一举一动,抢夺粮草的计划不容再有误。”
“是。”
“你们都散了吧。达烈,本王今晚就宿在你这里了。”
“是,王爷早些歇息,属下去找合里齐。”
等众人都离开营帐以后,耶律宏拿着那支流矢,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心中有满腹的疑惑,却始终找不到那一点拨开疑惑的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