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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刚刚开始的日子,住在一起的这些孩子,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往往趁凌霄雪不在的时候,不是口水战,就是大打出手。而引起事端的源头,都是自己的孩子,尤其小女儿,若依。若依毕竟年龄比较小,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勤苦坚劳,无微不至的照顾别人家的孩子,而把自己和姐姐给淡漠了,心理难免有些不平衡。

“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你们就像我妈新生的,而我和我姐就好像捡来的”若依对着这些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同学发火道。

而此刻正在厨房为大家煮饭,热菜的若惜,听到若依的抱怨声后,二话没说就是一巴掌,而这一巴掌刚落下,凌霄雪刚好开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凌霄雪是一个讲理的人,绝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孩子的人。

“曦曦,依依怎么了”

“若曦,发生什么事了,干嘛要打你妹妹啊”凌霄雪连问了几声,边说边心痛的牵起若依的手……

“我……”若曦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看了看自己的同学,又看了看若依,又什么都不说。

“依依,怎么了,跟妈妈说,是不是姐姐欺负你了”凌霄雪又心疼问道。

若依话也没说,就哭着往门外跑……

“曦儿,到底怎么了”凌霄雪开始有点担心,儿女毕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妈,我出去看一下妹妹”若曦看了一下凌霄雪,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同学,暗示着他们他们什么,便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外。凌霄雪看了一下房间,又看了一下厨房,没有问任何孩子,只是叫他们先吃饭,然后好好休息,自己也跟着走出了门外,孩子们中似乎有人想要解释什么。但凌霄雪倒是先开口叫他们什么都不用说。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你得驱驰我得闲。别(他)人笑我忒(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男生在高中部的桃花林里看着这盛开的桃林咏读着明代唐伯虎的《桃花庵》,男生语音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抓得很到位,似乎就是唐伯虎本人。当然此男生没读完便被另外一个声音接了下去,而接下去的是一个女儿声,此女儿声更是惟妙惟肖,温婉而和善,柔中带刚,朗读语音动听得让人陶醉其中。没错,女生就是刚刚从家里跑出来的尚善若依,老早就把眼泪擦干,但眼眶依旧把她出卖了,红润润的,或许因为流泪后的魅力吧,越看越美,但又让人怜爱。

“依依,怎么了,怎么哭了”男生有点心痛而有好奇道。

“没有啊,我没有哭啊”若依爽朗的笑声。

“你还说没,你看看你的眼睛红彤彤的,还说没有”男生又是关心又是心痛道。没错,此男生便是与姐妹俩一起长大的欧阳天帅。

“刚刚是不是再念唐伯虎的《桃花庵》啊,读得一点力量和形象都没有,好难听,还想和我竞争我们高中部的诗歌朗诵大赛”若依很聪明的岔开话题道。

“胜利永远站在有心人一边,依依,对不起,刚刚姐姐不应该打你”一个带着歉意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姐姐,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我不应该说那些话”若依安慰自己的姐姐,边闻着这美丽的桃花香道。

“若曦,发生什么事了”天帅礼貌道。开篇没有为大家介绍,他们的年龄,欧阳兄弟俩之间相差一岁,也就是说天野比天帅大一岁,而天帅又刚好比若曦大几个月,而若曦又比若依大一年,所以天帅都可以直呼其名,当然之前读小学的时候不知道,所以一直跟着若依一起叫“姐姐”。

“我应该是不是也叫天帅哥哥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有点不习惯”若曦笑道。

“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我们的同学”若依一直抱歉道。

“应该叫做兄弟姐妹”若曦半人半开玩笑……

“对不起,妹妹,我刚刚也不应该打你,姐姐为姐姐刚刚的冲动深表歉意”若曦依旧非常不好意思道。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听的云山雾照的,怎么了这是,一见面就互相道歉”欧阳天帅不解道。

“没什么事”两姐妹同时道。

“总得让我知道点什么吧,每次都这样,老是有什么事情不是说到一半,就是什么都不说,拿我当外人啊”欧阳天帅假装生气道。

“好了,亲爱的天帅哥哥,我们这样做不就是不想让你为我们担心吗”若依自信满满道。

“可是,每次……”欧阳天帅,似乎想表示什么。

“别可是,每次的了,我们都好好的,对了。天野哥哥呢”若曦接下了欧阳天帅的话题道。

“对啊,老野同志呢,还有欧阳爷爷过得可好,我们老想念他老人家了”若依也接着话题道。

“都过得很好啊,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每次你们俩个都问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就不问一下,额,天帅哥哥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啊,你们真偏心,我可心里不平衡了啊”欧阳天帅开玩笑道。

“那让我们怎么补偿你啊”若依笑道。

“补偿就不用了,我就想知道刚刚你为什么哭了”欧阳天帅依旧不放过刚才发生的事,当然在外人看来,似乎一直在揭开若依的伤疤,其实这是因为在关心若依和若曦,所以才追着问。

“你真的要知道吗”若依撒娇道。

“又来了”若曦摇摇头,妹妹的杀手锏就是撒娇,不过若曦知道撒娇对天帅不管用,对天野也不管用。

“哈哈,真的要知道”欧阳天帅哈哈笑道,若依的杀手锏对天帅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好吧,反正你的教育课还是蛮好的,姐姐想听都没有机会,嘻嘻”若依欣喜道。

“我才不想听呢。是这么一回事的,依依和我们班的同学们闹别扭,说错了话,所以我就……我手落的那一刻,刚好又被妈妈看到,而没等妈妈问完,依依哭着跑出来,我就跟着出来了,后面的你都看到了,好吧,教育课我和妈妈给她上太多了,你给她上上吧”若曦把话停住了,有点欣喜,又有点宝贝好意思,毕竟妹妹再怎么错也不能动手打她,即便是其他人也不应该打,这是为人处事的问题。

欧阳天帅,连想都没想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夹子,就好像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这些年读的书,还没有白费。

“依依,我觉得你有这样的心态是很正常的事,换做是我,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事实上正常人都会心里不平衡,而且也会心痛自己的妈妈,可能有时候雪姨也没有照顾到你们,但你们应该因为有这样伟大的母亲而骄傲,也应多站在她的那一边考虑,多理解和支持她的工作,因为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支持和理解,你看看要不是雪姨,我和天野哥哥早就在社会上漂泊了。”欧阳天帅很坦言道。

“是的,正常”若依不言不语,但若曦回答道。若依只是点点头,明显是默认了,想笑,但似乎又不好意思笑。

若依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我就知道天帅哥哥会站在我这边”

“从理论上讲有这些心里不平衡是正常的,但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考虑到雪姨,你母亲的做法与感受”欧阳天帅道。

“给你讲个故事,但愿你能听……”欧阳天帅道。

“好吧”若依喃喃道。

“曾经……”

“依依,曦曦,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妈妈找你们找得好辛苦”天帅话没说完,一个他们熟悉的声音响起。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没等欧阳天帅回过神来,若依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所说的话对自己的同学,对自己的母亲,是多麽大的伤害。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依依,都是我的错,我照顾好妹妹”若曦心存歉意道,似乎整件事都是自己的错。

“妈妈,不怪你们,其实这段时间妈妈早就观察出来,你们俩似乎在闹别扭,而且妈妈不用问任何人,妈妈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凌霄雪,这位让人敬佩的人民教师,懂得疼爱自己孩子的好母亲和蔼道。

“你们觉得妈妈,不应该帮助这么多你们的同学,你们还觉得妈妈偏爱他们,不爱你们,现在你们都知错了,妈妈也就倍感欣慰,有时候妈妈也真的对不起你们,在学校里面,因为妈妈的所作所为,使得你们被其他同学,甚至是其他老师冷落”凌霄雪依旧和蔼而有点自责而感伤道,试问天下谁人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儿女,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

“亲爱的孩子们,妈妈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们了,但希望你们能够停下来听妈妈解释好不好。”凌霄雪不急不慢道。

“我才不要呢。”若依依旧心里不平衡,依旧想不通。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生活也想你们的

“妈妈,是我们不对,尤其是我,作为姐姐我应该好好开导妹妹,妈妈对不起”若曦泪眼婆娑道。

“妈妈吗,对不起,只要我们一家人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是我错怪了您,妈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依依一定会好好的,做一个能够让您骄傲地乖女儿,不管您做什么事情,我和姐姐都会支持您,我爱您,妈妈。”依依一边说,一边哗哗的哭,想到自己母亲的辛苦,还要这样误解母亲,内疚的哭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是妈妈的好女儿,妈妈也答应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一定永远陪在你们的身边,好不好,你们俩都是妈妈最骄傲最坚强的宝贝,听话,不许哭了。”凌霄雪看到自己俩个宝贝女儿,都已经很懂事,很明事理,心理感到万般欣慰,强忍着泪水答道。

站在一旁的天帅,看到如此感动的一幕,感动得一塌糊涂,从小到大自己受到来自凌霄雪的爱,并不比俩姐妹少,对于欧阳兄弟来讲,凌霄雪就好像他们的亲妈一样,欧阳天野虽然心里面不说,但是欧阳天帅能感觉的出来。一时不该说什么好,一直、又沉浸在暖暖的感动中,也跟着哇哇大哭。

“哇哇哇,雪姨,您辛苦了……”欧阳天帅哭道。

凌霄雪刚刚一直没有留意身后还有一个小家伙,看了看若曦和若依,此刻的若曦和若依已经停止了哭声,大眼瞪小眼,母女三人,突然破涕为笑。

“亲爱的妈妈,姐姐,有个叫欧阳天帅的小男孩整天在我们面前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啊,呵呵呵……”若依有意开玩笑道。

欧阳天帅看了看,又哭的很伤心,心想我都感动的这么伤心了,还拿我开玩笑,同时又想到自己远在他乡的母亲,哭得更伤心。还好这些年还有哥哥,爷爷,凌霄雪母女几个的照顾才有今天,心理感到踏实许多,便忍住了泪水,“雪姨,您辛苦了”。

“哈哈哈”若依和若曦同时哈哈大笑道。

“天帅,雪姨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了,去叫爷爷和哥哥一起过雪姨这里来吃饭吧,这里还有很多你们的同学呢。”凌霄雪慈爱道。

饭桌……

很安静,没有人在说话,凌霄雪本以为,欧阳文会来吃饭,便没有自己去接,凌霄雪深知欧阳尊,通常没什么事情,都会来,一定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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