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风水不好
“这……这个……是尘公子让……让我交给你的,说他……他自己先去……去找了。”阿木说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刚一把信交到凌轩手里,就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抱起桌上的茶壶就开始狂灌。
“他去找什么了?”凌轩疑狐的一边展开信笺一边问道,心里却是在腹诽,这小子该不会是怕自己找他算账开溜了吧,都到城里了还写信,搞什么鬼?
阿木可是没工夫理他,凌轩也就自顾自的看起了信笺,越看到最后脸上的神色变幻的越是精彩,给阿木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主人是怎么了?怎么尘公子写信这个表情,他看信也是这个表情,难道这信真就那么让人纠结?
想到这里缓过来的阿木便悄悄的靠近凌轩想要窥一窥这其中的奥秘,没成想凌轩突然两手一把握住了信笺,双目熠熠发光,满脸的兴奋之色在那胖子的脸上显得都有些猥琐……
阿木撇了撇嘴,悻悻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脖子。还是算了吧,指不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呢。
“阿木,你在这里照看下,让那些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跟我们这么长时间你也该会些了,你要不会就等我回来……”话音还没有落,看起来肥胖但是跑起来灵活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凌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另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墨色的狐裘,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着,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不过还是能从那鼻眼看出来人的英俊。他腰间配着的刀剑一看便知他的身份,应该是一个江湖人士了。
“这位侠士,实在对不住了。本店正在赶工,还没有开始营业。”阿木看到来人是江湖人士也不敢随便赶人,语气非常的客气,生怕人家一生气把这个店给砸了,那他可就不好给三位公子交代了。
夏云然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正是刚刚在马车上第一次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书生小童,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店果然是他们开的啊,看这架势,该不会就是那个店小二说的所谓的夜店吧?
呵……他要怎么开?
大玩风骚女郎钢管舞么?
怕是妓女也不好意思那么玩的吧?
大致扫视一圈,夏云然便又转身出了店门,既然这是他们的店,那自己也不好殃及无辜不是,这次的地点就离他们远一点吧。
阿木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个侠士出了门,心里很是奇怪,这人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走了?江湖人士都是这么奇怪的么?可是尘公子就不是啊……
在街上兜兜转转走了好久,夏云然才找到一家规模算不错的酒楼,大喇喇的走进了包厢,在店小二略带鄙视的眼神下第N次确认自己只要一壶茶就好。
慢条斯理的完成自己早已经做的跟吃饭一样熟悉的动作,将一颗昏黄色半透明的颗粒用指甲盖顶进了木质的桌子里,这才好心情的品着茶。话说虽然她不懂茶,但不知为何却觉得今天这茶,太好喝了。
话说这个包厢的位置也不错,在这个酒楼的正中间。酒楼共三层,它在第二层。一排共五个包厢,它在第三个。这样爆炸起来才会均匀一点,塌起来也会漂亮点。
真希望到了那一天,这里能坐上一群官员商贾什么的,哈,也可以说希望这个酒楼能经营得长长久久,生意蒸蒸日上,这张桌子呢就希望它寿命长一点,坚持上一年就可以完成它的使命了。
人嘛,没有无辜不无辜的,只有运气好坏的说。如果真的是伤到了大片的无辜百姓,那就算是为未来的中国实施一次计划生育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以后会不会出现中国这个国家。
手上已经有那么多血腥,多一群不碍事的,如果这么做能让凌安悔不当初让他难受。哈,值了……
将足够包厢费和那壶不算上品的茶钱丢到了掌柜的桌子上,也没等找钱,就大跨步往外走去,那姿势没有一丝女子的扭捏,跟本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名女子,那不算特别平的前胸,估计会被人认为是胸肌吧。
夏云然刚出了酒楼的大门,准备去不远处的皇家钱庄下手。
突然,前方不远处街上熙熙嚷嚷的人群开始有一小片骚乱,外加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她也猜到了这或许又是有哪个有钱人的公子哥骑马耍帅吧。
也许这时候会来一个女子呆愣在马路中间,在马蹄踩踏上女子之际,有一位帅帅的侠客或者隐士高手前来相救,从此两人心生爱慕什么什么的。
不过这故事的男女主角可不关夏云然的事,首先她身为女子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等着被马践踏而过的,能躲则躲,躲不过,斩杀之……
再者她身为化装成的侠客,她也不会出去救站在马路中间迷茫的白痴,别人撞死关自己屁事?
这些无聊的想法正在脑子里转着,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的样子,隐隐都可以看到马匹的高大,看那撒开四蹄狂奔时潇洒的样子,恩……好马。
随着人群站在路边,夏云然扭头望向马路中间,想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盯着马儿迷茫的白痴女子,却是在看到眼前一幕时,微楞。
跟想象的有偏差啊,是女的不错,可惜不是女子,是一个小女孩,梳着可爱的双髻,眼睛迷茫而水汪汪的煞是可爱。此刻正迷茫的跌倒在地,傻傻的看着尽在眼前狂奔的马。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功夫不错的小男娃,来个青梅竹马?或者来个隐士高手,来个师徒恋什么的?
正在脑子里想得起劲,夏云然却感觉背后有力道袭来,正想转身避开却是已经躲闪不及,一个踉跄被人一把推到了小女孩的中间,她仓促转身,却是只看到一群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孔,没有想象中仓皇逃脱的身影。
她不及多想,顺势一个前滚翻站起到小女孩的身边,双手按上小女孩的肩膀,抬起双脚狠狠地蹬在了近在眼前的马脖子上,她自己的身子也被这股反冲之力向外抛去,顺手还抓了一把女孩的衣领,两人都是落在了马路旁边的一个巷子里,没有多大损伤,就是摔得不轻。
马儿受惊扬蹄长嘶一声,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人们见没什么事了,便又各自该干嘛干嘛,逛街的、摆摊的,顿时热闹一片,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这就是人类的天性,事不关己,谁会去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夏云然有些狼狈的站稳身形,拍了拍身上的落地时不小心蹭上的尘土,看也没看那还在发愣的小女孩一眼,就走到前面去捡自己掉落的佩剑。
话说自己可从来都没想过要救人什么的,也不知道哪个畜生推了自己一把,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呢?这行径,呵……比杀手还没有逻辑,真是人本性恶啊。夏云然对此深信不疑。
正当她弯下腰准备去捡丢在地上的佩剑时,却是感觉颈间一麻,天地旋转不知道多少度,在最后快倒地的前一刻,还在心里感叹:没想到这里不止有点穴,还有隔空点穴……什么破时空。然后眼前一黑便没有了意识。
看到目标晕倒,巷子一旁的房顶上跃下了一个戴着纱帘帽的男子,手上还把玩着石子,好像在跟别人炫耀就是他刚刚点的穴。
坐在那里的小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爬起身子,走到带纱帘帽的男子身边,露出了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骄傲的笑容,秀眉一挑,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每次我都能成功。”发出的声音也是个成熟女人该有的。
“切,你这次可不行了。我看人家压根就没想救你的意思,所以才帮忙推了一把。”带纱帘帽的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声音却是带了丝邪气。他扔掉手中的石子,伸手就要去绑地上被点了昏穴的夏云然。
“什么?这怎么可能?还有人能抵抗的了我可爱的容貌?”女孩的声音带了些尖锐和恼羞成怒,她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有能力却不愿意救自己?
带纱帘帽的男子却是不再理她,将躺在地上的人的佩剑解下收了去。把其双手反绑于身后,蒙上了对方的眼睛,又将有撒又软骨效果的药的布条塞到了夏云然嘴里,这才放心的扛起她往巷子深处走去,那个小女孩不甘的跺了跺脚,却也是跟了上去,眼睛恨恨的蹬着被五花大绑的夏云然,仿佛只有把她拆骨喝血方能解气。
不过也是,这女子和带纱帘帽的男子虽说被派为搭档,可是两人都互不相让,迄今为止彼此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也都是暗地里较劲,互不服气。
没想到今天却栽倒一个长的还算不错的小子手里,一看就是毛还没长全,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绝情,竟然没打算救自己?
虽说她没有安什么好心,可是也不愿意看到有人这么做,这便是人类内心的自私与丑陋了,却还总觉得理所当然。
走到小巷子的尽头,一条河水豁然出现在眼前,河面上还有许多地船家搓着冻红的双手在等着客人,船的周围还飘着零散的冰片,不是很厚,想是被人敲碎用来通船的吧。
看到有人出现皆是双眼放光的将船往岸边靠,刚张嘴还没有说拉人的话,却是在看到戴纱帘帽男子背上扛的五花大绑的侠士时闭上了嘴巴。
这些人不简单,还是安静点吧,人家愿意上船就上船,不愿意咱也不招惹。
那戴纱帘帽的男子却是头也不转一下,便径直向那个唯一没有船家的不起眼的游船走去。那船看起来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不过确实是如此。
掀开舱室厚重的青色绵帘,里面已经或躺或坐着五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夏云然被像丢麻袋一样随便的丢进了船舱,帘子很快又重新合上,里面的窗户都是拉上了帘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继续走吧。”那个梳着双髻的可爱女孩满脸不耐烦的抱怨着,拉了拉披在身上的狐裘,将身子缩在一起靠坐在船舱的门边。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戴斗笠的男子摇着船橹很是不客气的反驳,邪里邪气的声音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给人一种冷嘲热讽的感觉。
本来坐在那里已经开始闭眼运功驱寒的女孩一听这半阴不阳的话,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使劲的踮着脚尖指着男子尖声怒道:“阿阳,你这个死花脸,别******一天跟老娘作对……告诉你,老娘的毒也不是吃素的……”说着手指紧紧捏着从腰间掏出来的一个纸包,双眼狠狠地盯着那个撑船的男子,似乎打算撕破脸皮了。
戴斗笠的男子撑船的手微微顿了顿,眸子更是暗了几分。
谁料他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轻轻嗤笑一声道:“毒娘,你想热身自己到船舱里暖和去,干什么以这种烂借口找我切磋?任务失败了我可承担不起。”
一听到任务,毒娘不甘心的重重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掀起帐帘,钻进了放着包括夏云然以内的六个人的船舱。
由于这也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船只了,所以就只有一个船舱,毒娘不想跟戴纱帘帽的男人呆在外面制气,也只有进这唯一的船舱了。
里面确实比外面要暖和不少,可是气味却不好问,毕竟里面有六个男人,这里还不通气,味道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毒娘气哼哼的走进船舱,去发现哪里都是人,都没有落座的地方。气头上的她抬起脚将地上躺着的和靠着的人狠狠的乱踹一通踹到了一边,自己摸黑在空出的角落坐了下来,开始闭眼打坐。
虽说她人小,可是这力气却是一点也不小。
被人像扔麻袋一样扔在地上的夏云然又被毒娘一阵乱踹,也是微微有了点意识,可是她身为杀手遇到危险的本能使的她没有哼出声,也没有睁开眼睛,而且尽量的将呼吸调匀,进入半昏半醒状态,一边偷偷地感觉自己的处境。
那个被毒娘叫做阿阳的戴着纱帘帽的男子,一手撑船北上而行,如果夏云然此刻站在船头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跑回岸边。
什么都还没有弄好,还有一大半城市都没有逛过,都没有埋下那些昏黄色颗粒的浓缩的元素炸弹,都没有布置好怎么来绽放这盛大的烟花,怎么去京都?
只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此刻,夏云然正在一片黑暗中努力的集中精力,努力地保持着自己在昏睡边缘的神智,她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竟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如此的困难。
试探完全身的机能情况,已然是汗流浃背,可悲的是试探一圈下来发现除了手指还能勉强微微的动一动,竟然浑身都一点劲都使不上。
貌似有武侠书里写过什么十香软筋散吧,还真有这种东西?看来关于药物方面,这古代一点也不比现代差啊。
夏云然此刻真的是有种无奈的感觉,难道这个时空对于现代人来说风水不好么?怎么是怎么做怎么错!
她是现代人,怎么也不可能惹上什么苦仇大恨的仇家吧,就算莫名惹上了凌安那个伪君子,那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认出了她。
根据夏云然的观察,此刻这里应该是船舱,而且这个船舱里不止有她一个人是这种情况。
那肯定就是装扮为题啦!夏云然估计自己是一不小心装扮成了某个门派的样子,而这个门派刚好有仇家!
真是在流年不利的年代,喝凉水都塞牙。
正在这时,船体突然晃动了一下,似乎是船体靠了岸。坐在角落休息的毒娘感觉到摇晃赶忙起身掀起了帘子向外走去。
夏云然趁着帘子掀起的那一刻,背着光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船舱的情况。
从那简陋的船舱用木质材料来看,这是一个普通的游船,至少不是那种大型货船的地下室密室什么的,应该是河面上那种简陋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