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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秋天,落叶飘满了整座校园。到了冬天,残留在地上的叶子就会堆积成一片片,无论你怎么扫,却都像扫不完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如今在学校里也只有篮球场后的一棵柏树还在坚持着,它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明明别的树木都已经光秃秃地缴械投降了。

有种童恋也许就像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歌,“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

这首歌是大姐姐抛弃周渝民,喜欢上周杰伦的一个原因。也许正是受到了大姐姐周柳惠的影响,洑林刚竟然也和她一样,抛弃了当时心里已经喜欢了很久,将近有半年的周渝民。

当然,这最主要的关系还是点歌台。当点歌台里每次都是重复播放着同一首歌时,你就会觉得,这首歌,才更加适合你。

《流星雨》已经很难在从点歌台里听到,它注定只是一颗流星,只会闪亮一刹那的天空,就跟美丽的烟火一样,只能绽放出暂时的美丽,也许就只是那么一瞬间。不过,这也够了,至少有人还曾见证过它的美丽,有时无聊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它,想起那首当时火了半片天的歌曲《流星雨》。

《龙卷风》席卷了洑林刚的内心世界。

而爱情也许来得也有点太快,就像龙卷风一样。

当时在班里有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叫陈静。她的皮肤很白,也许正是应了那句,皮肤白的人,怎么看都是心里面喜欢。

至少也会心存好感吧。

那一年陈静坐在洑林刚的边上,他们成了同桌。那个女孩与别的孩子不同,她不会因为洑林刚吵闹而讨厌他,隔离他。尽管他已然是班里的班长。但说到底,好像几乎没有人把他当班长看。

班上的孩子们最大的关注点就是那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副班长,小白脸洑晨阳,他跟洑林刚是同村,不过洑林刚家在村东,洑晨阳家是村西。而村东的一方一直跟村西的人有些小矛盾。

洑晨阳的外号跟他的脸一样白嫩,好像能捏出水一样的稚嫩。他的名字也像他的人一样,阳光,对待每个同学都说那么的充满了热情,同时他的成绩非常优秀,也很乖。

昨天放学的时候,钱丽美布置了一个作业,让大家写一篇关于母亲的作文。字数是要求在50个以上。

这天课堂上,钱丽美老师当着大家的面表扬了洑晨阳,说他的作文写得很好。其实说到底,还是他的字写得好罢了。50字的作文,又会比大家好到哪里去呢。

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老师说好,他一定就是最好的。

“周柳琳,你为什么没有完成作业。”钱丽美很是不解地问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小姐姐。

小姐姐周柳琳虽然平时低调不喜欢说话,也不吸引班上同学和老师注意力,但也算中规中矩,从来没有出现过拖欠作业,被老师留下来的习惯。

周柳琳有些无助地站了起来,她把头低的很下,都快低到课桌里了。

钱丽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周柳琳为什么昨天没有完成作业,莫非是有什么隐情?她想着下课的时候应该和女孩好好聊聊。

“老师,周柳琳的妈妈去世了!所以她才没有完成作业!”洑林刚为小姐姐感到委屈,他站起来就直接说道。

班上的孩子瞬间轰动一片,传来一阵嘘声。有同情的,有心疼的,有惊讶的,同时也有摆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脸,正准备看好戏的眼睛。

“你别说了!”周柳琳朝着前面的洑林刚撕破喉咙的喊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沙哑,里面包含了各种情绪色彩。有愤怒,有不甘,有伤心,也有坚强……

坚强的小女孩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说到底,她也是和洑林刚一样,1994年出生的‘狗’宝宝。

她双手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围成圈,她把自己整个脑袋都想埋住,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哭泣,她更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没有妈妈……

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她开始大哭起来。

钱丽美走到周柳琳的课桌前,用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她很心疼眼前这个小女孩。

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不属于她的悲伤,却还要装的这么坚强,明明她一点都不坚强……

洑林刚很是心疼的看着小姐姐,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小姐姐哭……

第一次是在干娘被推上木堆,火葬的那一刻。第二次则是现在……

他有的时候实在是很想不通,难道失去母亲就这么痛苦吗?妈妈韩娟英我一年才见一次,平时上学也是跟小姐姐一样,上学放学都是奶奶来接,这难道真的有很大的区别吗?

可到底是为什么,小姐姐会这么伤心呢。

他能很清楚地觉察到,自从干娘去世后,小姐姐变了很多,至少,她原本那份看到自己的凶劲没了。同时,她也变得不喜欢笑了……

“洑林刚,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周柳琳的母亲去世了,而偏偏你知道。”同桌陈静在洑林刚的耳边轻轻问着。

洑林刚心惊肉跳,他对陈静说:“她是我表姐。”

陈静看着洑林刚,再转过身看了后面的周柳琳。

教室里回荡的是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放了学,老师前脚刚出教室。几个调皮的孩子就各自拿着自己的书包,围在周柳琳的四周。蹦蹦跳跳地喊着:“没妈的孩子,没妈的孩子……”

甚至还有一个可恶的人唱起那句歌词,“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周柳琳就是一根草,大家以后就叫她小草!”

“好啊,好啊,以后就叫周柳琳小草!”那几个孩子立马应和。

“小草!小草!……”

周柳琳盯着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她的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巴,身子有些颤抖,但是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觉得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看到小姐姐被欺负了,洑林刚马上感到愤怒,他直接把书包扔到一个喊得最起劲,名字叫‘金阳’的孩子身上,金阳天生的营养不良,人非常瘦,头发也有些发黄。

金阳被书包砸在肚子上,先是痛的叫了一声,然后上来就跟洑林刚干架。

金阳比较弱小,洑林刚又人高马大,错了,洑林刚还是有些瘦的,但是身高在那,力气总是会比金阳这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大出许多。

力气不过对方,比拳头也打不过洑林刚,金阳就干脆用起用起了‘抓’。

洑林刚的手上,脸上出现了几道红红的爪印,有些甚至还破了皮,不断流着血。

“你们几个倒是帮我啊!”金阳已经要支撑不住了,一起嘲笑周柳琳的大部分都是跟金阳是一个村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孩子金立平,马上过来就帮金阳。

凌涛那个喜欢流鼻涕的男孩也上来帮忙。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告诉老师去!”陈静一看是三个打一个,马上冲着他们叫喊。

“让你们欺负我弟弟,我不许欺负我弟弟!”周柳琳这个彪悍的小女孩也在这一刻爆发。

三个男的打洑林刚姐弟俩,陈静是急得招架不住了,马上跑到办公室去找老师。

而向来充满阳光,对人热情的洑晨阳副班长却是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既不帮忙也不跟老师打小报告,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得。

班上纪律委员叫徐勇涛,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和洑林刚认了小朋友,俩人还划了拳约定以后长大结婚娶新娘子的时候要让对方去家里喝喜酒。

徐勇涛跟沈立平今天负责打扫包干区,他们刚进教室门,就看到了同学们正围着几人打架看好戏。

往常这个时候,大家可是都赶着回家。可今天怎么都赖在教室里不走了。

徐勇涛马上觉察到了不对劲,一看,是好朋友洑林刚被打,素来讲义气的他心里马上不肯了,他一把扔掉了扫帚,对身旁的沈立平说:“蜡笔,他们敢欺负班长,我们快去帮忙!”

沈立平是一个憨厚的男孩,有些微胖,平时两边脸上总是红红的,像是长了两个可爱的大苹果,着实可爱。可就是这么看起来可爱的小男孩,打起架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加入了两个新的战斗力,金阳一方的势力从优势变成劣势,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喊疼。

这个时候,钱丽美也过来了。她第一时间来到周柳琳的身边,摸了摸她脸上正在流血的伤口,问道:“疼吗?”

“老师,不疼。”周柳琳说。

钱丽美就这样带着周柳琳走出了教室。

陈静扶着洑林刚起来,还给他拍着衣服上的灰尘。

“阿东,蜡笔,谢谢你们了。”阿东是徐勇涛的小名,蜡笔则是沈立平的外号。

徐勇涛和沈立平说:“没事的,班长。以后谁敢欺负你,我们就帮你揍他!”

归根到底,徐勇涛到底是纪律委员,和沈立平站在一块那可是人高马大,谁也不敢惹。

洑林刚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中。

第二天上课,徐勇涛的纪律委员被钱丽美撤掉,让洑晨阳叔叔的儿子,但却是同年的哥哥,洑晨辉接任。

洑林刚握紧了拳头,想站起身来,却被陈静一把按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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