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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缘分、因果

十七只妖兽成包围之势围绕在虚列的不远处,满是渴望地看着虚列,想要冲上来却似乎又有些畏惧,骚动不已。

加上刚刚死的三只妖兽,虚列前前后后杀了十几只能媲美后天十重武者的妖兽,身上不知不觉聚集了不少煞气,妖兽的灵觉是最灵敏的,感受到虚列身上的煞气,不免有些忌惮。

妖兽不动,虚列也不敢动,能出现在蒙山山脉核心地带的妖兽,最弱的也能比肩普通的后天十重武者,十七只联手围攻,《长生炼形诀》再强也扛不住,若是他修为更进一部达到后天十重倒是有可能对付,只是他才晋升后天九重两个月,想要临阵突破根本不可能。

但是虚列持剑而立,神色间不见丝毫畏惧,自他那日明悟己心之后,他已经彻底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虽不能说是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在面临真正的生死厮杀时已经能够做到尽量的暂时忘却生死。

欲想生,先虑死。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尽可能地赢得战斗。

离虚列最近的黑色蟒蛇越发地骚动不安,绿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虚列,透露着三分贪婪三分渴望,还有三分畏惧。

终于,黑蟒再也忍耐不住,直立的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有一个带头,其他妖兽都被激起了凶狠,再也没有顾忌,场面瞬间失控。

在黑蟒扑过来的瞬间,虚列纵身一跃,灵巧地跳到了黑蟒狰狞的的蛇头上,然后再一跃,向外急速跳去,唯有逃,他才有一线生机。

黑蟒速度亦是不慢,蛇尾如同幻影一般向他抽去,虚列被逼的在空中强行翻身,落了下来。

单手撑住,身子倒立而下,总算是没有摔个血肉模糊,可还没等虚列反应过来,一只滔天大口向他咬来,几乎能把他一口吞下。

虚列狼狈一滚,剑刃顶住大口,就在这时,一阵轰隆之身,一只蛮牛向他冲来,以它的冲击力,一下子就能撞死虚列。

顾不得思考许多,虚列右手瞬间放弃了剑,左手运足真气向地面拍去,身子向空中飞去,几乎与蛮牛的双角插身而过,衣服上更是出现一道裂痕。

这时蟒蛇再次追击而来,蛇尾由上往下抽来,此时正值虚列刚刚躲过蛮牛冲撞在空中脱力的瞬间,虚列避之不及,整个人被巨大的蛇身抽中,被狠狠地拍落在地。

尘土飞扬,地面甚至都有些凹陷进去,虚列强撑着想要起身,一股非人的剧痛席卷而来,不知什么时候,口中已满是鲜血。

没给虚列反应的时间,一只如人头一般大小的蝎王蜿蜒爬行而来,长长的尾勾灵活无比,对准虚列的头扎来。

“想不到刚刚适应了这个世界,就要去见阎王爷。”虚列自嘲一笑,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不对,就是傻子了,没想到虚一鸣自己根本没出手,就这样轻易置他于死地。

穿越异界后,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主角,将来会有一番作为,可惜这么多年过去,除了那部功法什么奇遇也没在他身上发生。

现在甚至没能逃脱虚一鸣的算计,要死在一群妖兽手上。

虚列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近过了近半分钟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巨痛传来,虚列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依然是蝎王那狰狞的尾勾,距他不过几寸之遥,但却好似定在那里似得,动弹不得。

小心翼翼地避开毒勾之后,虚列这才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妖兽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动弹不得,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一丝风声也没有。

“是你吗?”虚列神色很是激动,握着脖子上挂着的指环大声问道。这只指环是前世虚列的父母离开他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前世,虚列一直挂在脖子上,当虚列来到异界之后,它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虚列的婴儿床旁。

原本有些黝黑的指环散发着青色的光芒,深邃而又神秘,虚列也曾猜测过,这会不会是什么神器,滴血认主、火烧、水浇..几乎什么方法都试过,可是却不能损坏黑色指环丝毫,它也毫无反应,无奈之下,虚列只好常年携带。

..

等了半响,黑色指环终于有了反应。

“不错,是我。”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指环中传出,虽然是个青年男子声音,在虚列听来,却感到无尽的沧桑和寒冷,

指环凌空自动飞离虚列的手心,漂浮在空中,一阵青光闪过,一个飘逸脱俗的身影出现。

白衣如雪,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而全身上下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他的那双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如天道一般冷漠无情,似乎他看的不是面前的虚列,而是芸芸众生。

努力不去看那双可怕的眼睛,虚列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是?”

“坎离青木链的器灵——昆玉。”白衣男子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么。”虚列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动地问道:“是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的?”

“不错。”昆玉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点头承认道。

“为什么呢?”沉默了良久,虚列开口问道。这是他穿越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缘分、因果。”昆玉惜字如金。

“缘分、因果,多么高尚的原因。”虚列冷笑一声。

听到昆玉的回答,虚列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就因为这么两个莫名其妙的词,你就破坏了我的大好人生,让我一夜之间失去朋友,失去同事,失去熟悉的一切,来到这么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音乐、没有电影的这么一个破烂的世界。”

不错,破烂的世界,这就是虚列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定义。虚列又想起了刚穿越过来时的那些日子,陌生、痛苦、悲伤、恐惧种种负面情绪占据着他的心灵,过了两三年,他才调整恢复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虚列冲着昆玉大吼道。

吼完之后虚列终于从暴怒的自我世界中恢复过来,这才发现昆玉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三分冷漠三分奇怪还有三分玩味。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昆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说道。

虚列的脸色顿然苍白。

过了好半响,才涩声道:“我承认我是想过,但我只是想想,从来没有想要真正经历啊!”

虚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理直气壮。

“你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正当虚列还要质问时,他双眼不经意地对上了昆玉的眼睛。不知何时,昆玉的眼神再度变得冷漠无情,神情隐隐透着股嘲讽,虚列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想要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

果然,昆玉的下一句话让虚列如坠冰窖。

“笑话。”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蝼蚁的想法?”冷酷的话语让虚列冷汗直流,不敢接话。

他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一位可是能够带他跨越世界,令他重生到一个婴儿身上的大能。

昆玉漠然地看着他,再次用着冷漠无比的声音说道:“好了,本君可没兴趣理会你的感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本就是由强者制定的,你听好了,如果你不想死,就得遵守本君定下的规矩。”不知不觉中,连自称都变成了本君。

“四十个元会前,本君的主人葬生魔尊被诸位圣尊围攻,最后与大日如来同归于尽,而你之前所在的世界便是他们同归于尽后所残留下来的。”

“四十个元会”、“圣尊”一大堆陌生的名词令虚列疑惑不已,但昆玉也就是青色指环依然没有停下解释的意思,继续讲述道。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本君为什么会带你来这个世界?”昆玉问道。

虚列此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点头。

“本君说过,有两个原因——缘分、因果。”

“本君在那场战斗受到波及,因此重伤,而你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主人原来的居所,充满主人的无上道意,对本君恢复极为有利,所以本君一直在那养伤。”

“本君是器灵,在恢复期间,一直在沉睡在本体中,而当本君醒过来时,本君的本体就在你的手中,这就是缘分。”

“你是说,你的本体是那个黑色指环?”虚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准确的说,它只是我本体的一部,这也与我接下来要说的因果有关。”

说到“因果”二字,昆玉周身的气势顿时改变,一种非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虽然他人已经在虚列面前,但虚列却觉得他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超脱而去,却偏偏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令他不得超脱。

“这就是因果。”昆玉脸色莫名地说道:“本君还有几道因果没断,其中一道就是与主人的因果。”

虚列越发地觉得莫名其妙,只觉得昆玉的话高深莫测,根本听不懂。

昆玉似乎也明白虚列听不懂,直接说道:“本君欲传下主人临终前传给我的道统。”

“道统?”虚列有些明白了。

“本君欲转世重修,在转世之前,要传下主人的《葬生魔典》,了断因果,主人出生人族,而你们又是我苏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这本就说明你们福缘深厚,传到你们手上最合适不过了。”

“你们?”虚列瞬间感觉不妙。

“对,本君离开你们那个世界时总共带走了三个灵魂,每个人身上都有本君本体的一部分。”

“三个。”

“当然。”昆玉理所当然地说道:“主人的《葬生魔典》尽阐混沌圣道的无上奥义,岂能传到庸人手中,最终只能由你们三人中选出最优秀的一人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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