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心依旧
德全禅师无奈的轻轻摇摇头,喉间发出一声低叹,说道:“我只能拉开一道缝,仅容皇上一人可入,其他人将手中火把举至洞口,这血蟾怕光,看到光亮便不会飞出。”
“是。”侍卫们急忙答道。
石门隆隆的向两边拉开一条缝,越子都敏捷的闪身进入,众人急忙将火把集中在洞口,洞内的情形众人是尽收眼底——黑幽幽而又阴森高阔的洞内,飞翔着无数只黑乎乎巴掌大的不明飞行物,尖锐的叫声刺穿耳膜。越子都刚刚入洞,那群嗜血的血蟾便闻声向他飞扑过去,密密麻麻的附着在他全身,如若不是软甲护身,只怕他全身只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了。越子都沉住气,伸手握住一只血蟾,使出两层内力浑身一抖,身上的血蟾四飞五散而去,越子都趁机全身而退,从缝隙中钻出,石门骤然合上。
早有侍卫拿出一个精致的金丝笼,将血蟾放进去,合上笼门,大家这才定睛望去——,原来是一只奇丑无比,通身血红的小东西,它长着两个三角的耳朵,鼻叶呈“U”型,门齿尖锐,锋利如刀,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穿皮肤进行吸血。强大的后肢和前肢连着指尖被一层宽大的翼膜相连,形成翅膀,这便是传说中神秘的血蟾,国脉皇陵的守护神。
众人均神色凝重的望着越子都,越子都除去护具,神色坦然的向德全禅师拱手施礼道:“多谢国师成全!朕告辞。”
“老衲不敢当。皇上留步!”德全喊住越子都:“老衲还有几句话知于吾皇。”
“国师请讲。”越子都回转身道。
“无量寿佛!国宝神明,也只配皇族高贵的身份拥有,只是其剧毒无比,又无药可解,每到月圆之夜亥时便是毒发之时,整整三个时辰,其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越子都淡淡的答道:“朕已然知晓。”
德全禅师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捧于越子都面前:“老衲无能,不能为主分忧,这是老衲历经数十载才研究出的一种可缓解此毒的奇木,机缘巧合,今年才得到它。每到月圆之日,皇上便将它悬挂于颈间,毒发时含于口中,可稍稍缓解痛苦。”
越子都接过了,打开层层布巾,原来是一块漆黑无比却质地坚硬的奇木,确实从未见过。越子都将它重新包好,揣于怀中:“多谢国师!国师留步!”
越子都潇洒的转身离去,德全禅师再展眼望去,皇上一行已在百丈开外。德全双手合十高唱一声:“无量寿佛!愿佛祖保佑吾皇!耶梭拥有如此义薄云天奇情大智的明君,何愁江山不固!”
“啊!”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自乾铭殿传出,惨叫声飞出殿宇直冲云霄,叫的整座宫殿内的人皆心惊胆战,心悸不已。越子都强忍着剧痛,死死咬住嘴唇,看着金丝笼中的那个小东西将吻吸附在他的脉搏上,贪婪的吸食着他鲜红的血液,瞬间膨胀到两倍大。它终于吸饱了,瘫在笼子里,一旁的御医急忙拿了一个封闭的铁炉将其装了进去,马上放到火炉上不断的翻动着烤焙着。越子都望着那火红的火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跳跃着,感觉心也放慢了节拍,随着那火苗忽忽悠悠的,终于神色一恍惚,昏厥过去……
阴森潮湿的天牢里,施厚手腕脚踝均被碗口粗的铁链牢牢的锁着,身上满是伤痕满布的鞭伤。
况威将一腔无处发泄的怨火全部赠与了施厚,施厚一声都没吭,坦然受之。脸上还涌起一丝蔑视的嘲笑,气得况威一鞭挥上施厚完美绝伦的俊脸,施厚一偏头堪堪躲过,那一鞭重重扫在左耳侧的脸颊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施厚眼神霎时冷峻异常,直看得况威打了个冷战。他悻悻的一扔手中的皮鞭,接过一碗狱卒递过来的酒,仰脖灌下,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瞪着猩红的双目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来添什么乱?我们皇上为了那个女人,竟然甘心变为血魔也在所不惜,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放着你好好的王爷不当,干嘛来趟这个浑水啊?只要你动动手指头,就凭你这身份和长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不挤破了你王府的大门?”
施厚冷笑道:“我来找我的妻子,本是天经地义,却被恶狗反咬一口,当真是没有天理可言!”
“你——!”
况威气结,干瞪着眼无法发作,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细细想想,的确是皇上强占了人家的妻子,不觉有些理亏,颓然坐下。
“你们这耶梭皇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霸占我的青青?我施厚可不是滥情的人,见一个爱一个,越是得不到越要千方百计的欲得之儿后快!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的无耻吗?敢问况威将军,这又作何解释呢?”
“呃。”况威这回是真的答不出了,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支吾了半天答不出来。
笨嘴结舌的他那是伶牙俐齿的施厚的对手?更何况真理确实在施厚一方!
“施厚敢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有青青一个!你们皇上能做到吗?事实已经证明,他做不到!”
“谁说朕做不到?”越子都悄无声息的跨入牢房,看到遍体鳞伤的施厚,不觉皱眉瞅了况威一眼沉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吗?”
况威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的“咚咚”的响:“微臣死罪!任凭皇上处置。”
“去传御医来,务必带上最好的外伤药。”越子都用眼角看着况威,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微臣遵旨!”况威领命急忙去请御医。
“哼!”施厚轻哼一声:“何必惺惺作态呢?真那么好心的话,就将我和青青放了,否则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福睿王的确血气方刚,令朕佩服!朕来就是想告诉王爷,羽瑶已经服下解药,不日就会醒来,王爷不必担心了。哦,还有,朕的和亲文书已然派专使送去晋国京城,想必不久就会有回音了。朕想晋王会仔细斟酌和掂量的,轻重缓急晋王应该还是分得清的吧。哈哈哈!”
越子都不动声色的一番话,直说的施厚后背一阵阵发凉。
“卑鄙!无耻!你竟然用这种发方式向晋王施加压力来一解私欲?!青青是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你的!况且我和青青已经是明媒正娶,晋国人尽皆知!你岂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给自己带绿帽,丢一国的脸面?”
“哈哈哈!”越子都仰天长笑:“朕可是清楚的很,羽瑶还是完璧之身!朕也在纳闷呢?王爷和羽瑶不是早就拜堂了吗?为什么羽瑶的守宫砂还完好无损?是王爷徒有男人的虚名呢?还是羽瑶根本就不爱你,哼哼,朕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这便是老天赐给朕的绝好良机,朕和羽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王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