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人再见
唐施艳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这些人和上次的那些人好像是一样的,目的可能是要刺杀我。”
唐施艳这样说,让红莲儿不禁心脏漏跳半拍,紧声问:“姐姐,为何这样说?”
唐施艳掀开窗帘看看了才道:“上次我与王爷回府的途中就遇到一批刺客,王爷说,那些刺客的目标是我不是他,而这次的人和上次的人穿的鞋都是一个样子,脸上势必完成的神情也是一个样,我猜想可能是出自一个地方,所以才会说,他们可能是来刺杀我的。”
唐施艳这样说,让红莲儿更加为她担心,他没想到,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那这趟乌帝国之旅,岂不是更加的凶险。
透过窗帘望向窗外,红莲儿在心中恨道:“宫恪慬,你究竟想要把姐姐怎样?”
红莲儿还在心中大恨时,车外已响起刀枪击撞声,不同人发出的厮杀声。
见还在望向车外的唐施艳不停地缩着身子,红莲儿急忙上前拉下车帘,扳过唐施艳的头,不让她继续看向外面血腥的场面。
将唐施艳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道:“姐姐不要害怕,莲儿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然而唐施艳却并没有因为刚才外面的厮杀而害怕,她害怕的是,刚才在看到一个人身重数刀,鲜血向外喷涌时,脑海中闪过的血腥画面,那是不属于她的记忆,可她却清楚的看清她站在重重尸体上,手中长剑刺在一个人的心脏,而那个人的脸却清楚地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记忆?
此刻唐施艳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自己究竟是谁?
忽然红莲儿将她按倒,数把长刀从头顶飞过,车顶发出吱呀声响,红莲儿车帘一扯一掷,瞬间,马车的顶部邹然飞起,应声碎散一片。
唐施艳抬头,马车成了露天的,外面的情形也看的一清二楚,还没等她眨下眼,又有数把长刀向她飞了过来。
红莲儿将她拉至身后,随手操起马车上的一个木架当做武器,嗖嗖嗖几下,挡掉飞过来的长刀,随后拉起唐施艳跃下马车,与其在伸展不能自如的马车里任人宰割,还不如下了马车撒手一拼。
红莲儿拉着唐施艳的手,明显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以为是被这种血腥吓人的场面给吓的,边化解眼前的险境,边出言安解着。
另一边的宫恪慬,见两人无碍下了马车,刚才一瞬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可在看清唐施艳脸上的神情时,有紧紧地提了起来。
唐施艳脸上无任何神色,眼神空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失了心神的空架子一样,被红莲儿拉扯着。
“保护王妃!”大声下令,宫恪慬也慢慢移向唐施艳。
“她怎么了?为何是这般模样?”到了红莲儿身边,宫恪慬急切地问道。
红莲儿瞧了眼唐施艳道:“我也不清楚,兴许被是这样的场面吓的!”
宫恪慬把红莲儿的话当做空气,一面迎敌,一面看向唐施艳,被这种场面吓的,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唐施艳会被这种场面吓傻。
可既不是这样,那又究竟是何原因,能让唐施艳变成这般呆傻模样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方人马还在持续厮杀中,唐施艳却一直沉思在脑海中的画面,而随着时间的长短,眼前不断血色的增加,她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楚,甚至演变到像是身临其境般,真实得让她膛目结舌,无法相信。
一片阴暗的树林里,唐施艳见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手持长剑,被一袭黑衣人围着。
这个女子虽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她却是一副冰容冷面,满眼杀气,看上去甚是煞人。
这个人就是之前的她吗?她不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吗?一个千金之躯怎么会有这副尊荣?
难道是,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想想,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是别人,她又怎么会看到,这种画面,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可是,她指引她来这里又为何意呢?
“哼!桃花门果然名不虚传,随便一个杀手都是貌美如花,荡人心魂,可他桃夭仁也太小瞧本王了,以为你区区一个女子就能要了我们二十余人的命吗,哈哈!”
还在沉思中的唐施艳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召回了神,定眼看去,那女子依然是冰容冷面,看不出她此时的一丝情绪。
她知道这些都是发生过了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来到这里,她的灵魂也不会附身在这具身体里,可真正的唐施艳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把话说明,让她来看这些呢?
只听那边的唐施艳冷声道:“废话少说,纳命来!”
一个看上去风情万种,娇柔百媚的女子,出招竟然招招狠招,招招致命,眨眼工夫,二十余人已被她杀死一大半,却不见她有丝毫粗喘,丝毫吃力的样子,反而刚才还在哈哈大笑的人,却是粗喘连连,头冒冷汗。
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眉头紧锁,眼眸中充满了恐惧,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宁死不信,大喊一声“杀”剩余的几人便和他一同杀像另一个唐施艳。
然而他喊出的“杀”丢了命的却是他自己,另一个唐施艳手中长剑如孔雀开屏般那么一晃,剩余的几人全部倒在她的长剑下,速度快得,连她是怎么伤的人,这边的唐施艳都没有看清,她只看到如刚才脑海中的画面一样,自称本王的男人被一柄长剑深深刺入心脏,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依然是冰容冷面的唐施艳。
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是谁?是那个国家的王爷?为什么她要杀了他?
唐施艳又开始沉思,无意飘渺的眼神对上了另一个唐施艳的眼眸。
两眼相对,唐施艳却在她的眼眸里看不到敌意,甚至连点冰冷的气息都没有看到,与她对视的眼眸里,有的只是阵阵暖流,与诉说不出的心伤。
为何她看她的眼神中会有心伤?
忽然,那边的唐施艳如鬼魅般,一晃便来到她面前,对她微微一笑,淡声道了句“谢谢”便嗖地一下窜进她的身子里。
一阵冷风贯穿胸腔,待唐施艳回神之际,她已回到了现实中,只是原本在她身边说要保护她的红莲儿没有在她身边,而是站在远处的马车旁,与宫恪慬等一席人都用着,错愕,惊恐的眼神在望着她,而那些偷袭的刺客却已全部被灭,通通体无完肤地倒在血泊中,倒在她在脚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会倒在她的脚下?
感觉手掌中有股湿热的感觉,抬手一看,沾满鲜血的双手还在滴滴流淌着别人的鲜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
唐施艳忽然感觉头疼欲裂,似要爆炸般疼痛,胸口一热,一口鲜血涌出,她昏厥在血泊中!
迷迷糊糊中,唐施艳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待她睁开眼时,却一点也想不起,猛里究竟梦到了什么。
感觉有点冷,有感觉头好痛,微微痛吟了一声,便四处张望。
这里不是马车,而是一间厢房,她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上,她记得这里,这里是龙祥客栈,曾经她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住过一晚。
一只手撑着还再有点微微阵痛的头,唐施艳坐起了身子,这是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姐姐,你醒了,头很痛吗?”端着一些清粥小菜的红莲儿,一见唐施艳醒来,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
唐施艳笑笑,摇摇头道:“无大碍!莲儿,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那些刺客都被打跑了吗?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唐施艳心中一直很疑惑,自己的记忆就停留在透过车窗看到一个人身中数刀,鲜血不停的向外喷涌,而在那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也不记得,自己可曾睡着,或是被人打晕。
那中间那段空白的记忆都是怎么回事呢?
红莲儿似看出了她的想法,道:“姐姐,你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咱们这边的人都安好,你放心吧。”走进唐施艳,替她盖盖被子,板板身子,又道:“姐姐,你一定饿了吧,我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这就给你端过来。”
唐施艳的反应真如宫恪慬所说,她醒来之际,什么都不会记得,也再三的叮嘱他不要告诉她那些令人无法承受的事情。
红莲儿现在回想起昨晚那一幕,还心有余悸,那个冷面冰容的姐姐,还是她认识的姐姐吗?那双杀气浓浓的眼眸,不用动手就能煞去敌人的一大半士气,当时就连他对上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是,心中也是忌惮三分。
可是有一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在为唐施艳治疗的过程中,他试过她的大小(穴道),也为她把过脉象,重重迹象中,他没看出唐施艳有一点的内力,而且从骨骼上看也不像一个习武之人,可昨晚那个唐施艳亮出的功夫,没有十年八载是难以习成的。
想不透,红莲儿只好闷在心中,日后在慢慢参透,拿起桌上的饭菜放在唐施艳的身边,刚想为她,唐施艳却笑着排掉她的手,道:“我又不是死人,自己来。对了,莲儿,你听说过桃花门吗?”
唐施艳脑中突然出现桃花门这三个字,也没多想,就脱口问出。
而红莲儿听到这三个字,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一下,道:“没听说过,姐姐怎么问起这个?”
唐施艳道:“没什么,只是脑中突然出现这三个字,所以就问了出来。”
吃了两口粥,唐施艳看向红莲儿笑道:“这是钱粗花粥,补气补血,莲儿谢谢你。”
刚要再吃一口,房门又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两人同时望向门口看向来人,宫恪慬站在门前,看了眼红莲儿道:“你出去吧!”
红莲儿瞧了一眼唐施艳后,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红莲儿走出去,轻声关上房门后,屋子里就剩下唐施艳和宫恪慬两个人。
唐施艳将身前的餐盘放在床榻前的小登上,见到这个人她已没什么胃口,放好后,提提被子,打算睡觉。
见到唐施艳这种反应,宫恪慬冷声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唐施艳笑笑道:“你堂堂一个王爷,想见谁那是你的权利,像我这种小角色,哪敢有说不的道理。”
宫恪慬无奈地拿起一个小凳走到床榻前,坐了下来,道:“我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很多地方对不住你,可是,可是我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他没说,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爱上她,才会这样做的,如果他说出了理由,恐怕唐施艳对他的态度会更加的冷淡。
唐施艳冷哼一声,道:“不管王爷有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那都跟我没关系,你有你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权力,可我却唯独有自己的想法,你想做什么,是我说了不算的,可我的想法,也是王爷您不能左右的。”
看到唐施艳这种冷硬的态度,宫恪慬的心底有丝丝被刺痛的感觉,可他就是不想被这种感觉左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唐施艳。
可是不承认,他的心里又是满满的苦愁,这些日子,他虽强迫自己不去见唐施艳,可是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念的,挥之不去的都是唐施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他无法在期满自己,短时间的接触里,他确确实实地爱上了这个特会折磨人的唐施艳。
宫恪慬抓起唐施艳的一只手道:“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你相信吗?”
唐施艳看向他,冷笑一下,道:“不信!”
宫恪慬苦笑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唐施艳抽回自己的手,冷言道:“如果王爷没事就请回吧,我要歇息了。”
宫恪慬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唐施艳刚刚抽回的手,感觉她抽回手的同时,似乎也把他心里的某些东西也抽空,心底闷闷的,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可这又能怪谁呢,他和唐施艳的关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想要发泄,都找不到对象。
见宫恪慬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唐施艳瞪了他一眼,拉起被子,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宫恪慬又看了一会唐施艳装睡的脸,重重叹了口气,才缓缓起身离开。
宫恪慬刚关上房门,躺在床榻的唐施艳就睁开了眼睛,对着门口不屑道:“哼,爱我,打我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了,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唐施艳忽然又没有了一丁点的睡意,起身下榻,披件衣衫走到窗前,开始欣赏着迷人的月色。
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似乎自己昏厥的这段期间了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还和她有关,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去想,都是想不起一丁点的迹象。
红莲儿和宫恪慬对她又是只字不提,看来是不想告诉她了。
既然他们不想说,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苦恼这些不知是有还是无的东西了,也许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想到这里,唐施艳深吸一口空气,释怀一笑。
“久别重逢,还是笑颜如花呀!”
一道似陌生,又似熟悉,低沉,又有些懒洋洋的声音在唐施艳窗外的顶处响起,抬眸望去,一个很高大却又清秀的少年,全身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犊鼻裤,悬挂在房梁上,此时正盯着她嘿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