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仁想说什么,手握住门把,就想进去。这时候,南宫嫣又说:“你不是急着出去办事吗?那你早点去吧,我就不留你了,事务所的事情,我量力而为。”
话说到这里,李明仁顿住了,手垂下,隔着门板,沉默着。门里,南宫嫣贴在门上,静静感受着外边的声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李明仁说:“我知道了,照顾好自己,再见,嫣。”说完就离开了,不再有一步停留。房中,南宫嫣站直了身体,生生逼着自己不准流眼泪,缓缓走到窗外,看着自己灯火辉煌的庭院,仿佛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样的虚无。
走廊中拐角处,李明仁在一幅名画下站立着,之后伸手松了松领结,眯着眼叹了一口气。终于等他再次镇定下来,抬起脚步要往前走的时候,眼前出现一道白影,没有表情的白影。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一样没有表情。这时候,白影开口了:“你这就要走了?”李明仁回答:“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李明晟叹了一口气:“明仁,不要对我这样子,我,我是哥哥,不是外人,为什么不可以跟我好好相处呢?”李明仁抬起头,看着他冷笑道:“外人?哥哥?好像你叫峰下明晟,我叫李明仁,我们连姓氏都不一样,怎么不是外人?”
李明晟皱起眉:“名字又不代表什么!我也让他们叫我李明晟了不是吗?你是我弟弟,你再怎样否认,这永远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我们不能像南宫家的兄弟们一样相处吗,明仁?为什么你这样排斥我呢?”
李明仁忽然生气起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用你那单纯到不得了的心思来想我!你以为你说我是你弟弟,我就是你弟弟了吗?就算你这样想,我也用永远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不要你以为你也姓李就是在照顾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离我远远的,我根本不想见到你,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兄弟,我宁愿一个人呆着,永远不要让人说我是峰下家的二少爷!”
李明晟沉默了,看着李明仁,不再说话。激动过后的李明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要离开。经过李明晟身边的时候,手臂被拉住。他回过脸,看着李明晟,等着他的话。李明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的缘故,这么多年让你那样不甘……对不起……”
李明仁抽回自己的手:“这话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李明晟又说:“我只希望今后不要再为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小雅的事,还有爸爸……”
李明仁顿时勃然大怒:“我以为你真的是安了好心来跟我和谈,没想到也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跟你妈永远一样!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自己会承担责任,不用你来教训我。你放心好了,你的东西我永远不会去招惹,你好划清界限,那更好,以后你永远不要让我见到,这样我的阴暗就不会影响到你了!你这个……”
李明仁越说越语无伦次,面部扭曲起来。李明晟痛心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在眼前这样失控,伸出手拉住他,不至地道歉:“对不起,明仁,对不起,原谅我不该那样说你,都是哥哥的错,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原谅我!”
原谅我,对不起,明仁……
这句话是那么熟悉,这是从小就在自己耳边响起的话语。李明仁慢慢静了下来,看着李明晟满脸的愧疚,听着他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明仁,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