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你说我们在门口见到的……是不是?是不是……鬼啊?”另一个仆妇说道。
刘老爷也吃了一惊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鬼!什么鬼。这世上哪有鬼?”
在听完仆妇的叙述后,刘韵诗身体晃了几晃几欲晕倒,身旁的丫鬟云儿急忙扶住了她。
在房顶看着这一切的刘依诺冷冷一笑。
“婚约,本王已经退了,记得你的承诺。”慕容离的声音在忽然耳边响起。
刘依诺回头望了慕容离一眼,他是属鬼的吧!无声无息的站到别人背后,忽然开口吓人一跳。
慕容离的目光望向夜空,感受到刘依诺的目光才转过脸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不记得就拆穿?”刘依诺不答反问。
慕容离也不答,只问:“你说呢?”
慕容离虽然没有明说,但刘依诺可以肯定,如果她就这样让碧荷顶了刘依诺的身份死去而不兑现之前的承诺,慕容离绝对会进去撕掉碧荷脸上的人皮面具。
“我会记得的。”刘依诺点点头,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
慕容离问:“你笑什么?”
她笑慕容离,即使拥有着令她战栗的目光,可终究难逃利益的驱使。
利益,更大的利益!婚,是为了获得利益的手段;约,是在利益的前提下;在更大的利益前,婚约只不过是一场笑谈!
守信,那不过是君子的事,而一路坎坷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慕容离,绝对不是一个君子。
一个遵循利益得失来做选择的人,向来不会可怕,真正可怕的反倒是那些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慕容离,也许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面对慕容离质的询问,刘依诺摇摇头不作回答。
见慕容离沉闷的神色,丁若尘的心情也变得不错,拉了拉刘依诺的手臂,指着下面说道:“诺儿你看。”
屋中刘韵诗正拉着刘怀寿的手,紧张的说道:“爹,不能报官,不管妹妹怎么死的,一旦报官,官府来查案,我们刘府就会整个柳州的饭后话题,被人议论,对我们刘府名声可不大好。”
刘依诺冷酷的勾起嘴角,不报官府正好,即使报了,恐怕官府也查不出散魂香来,不报官少了官府的掺和,倒也省去些麻烦。
“丁若,我们走吧,碧荷头七那天我们再回来。”七天之后,她要为碧荷报仇,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刘依诺回头对慕容离说道,“离王殿下请放心,明日紫林坡,我会如约的。”
夜色凄迷中,两道人影从刘府翻墙而出。
刚刚离开刘府,丁若尘就拉住了刘依诺:“诺儿,你现在离开了刘府,跟我回万福楼吧。”脸上的喜悦之色难以掩饰,他以后可以天天见到她,时时陪着她了,再也不用担心慕容离会将她抢去,也不用担心她在刘府有什么危险。
离开了刘府,且将万福楼当作暂时的落脚处,刘依诺点点头说道:“好啊!”
“太好了。”丁若尘顿时喜上眉梢。
“对了,你去叫人准备钱吧,明天还要交个慕容离,我怕来不及,你现在就吩咐下去吧!”说完,对着丁若尘弯眉一笑。
灿烂的笑容融化了丁若尘的心,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她的笑,让他做什么都好,丁若尘点点头,离开下传命令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刘依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悲哀。
人们有一种说法,叫男人控制世界,女人控制男人。无影楼的实权是在丁若尘手中没错,可他一切都以刘二小姐为先,说到底,刘二小姐是通过他在掌控着无影楼。
刘依诺掏出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是一个豆瓣形玉坠,是神医送给刘二小姐和丁若尘的,两个豆瓣型的玉坠合在一起是圆。
可她毕竟不是刘二小姐,她不会回应丁若尘的深情,她只想夺回丁若尘手中的权力。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通过控制别人来控制世界在她看来都是可笑的,她谁也不信,她只信亲手掌握的真实。
刘依诺拽下脖子上的玉坠,看着那残缺的圆深深叹息,丁若尘要的圆满她给不了,因为她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对她来说,人生唯一的圆满——只有竹梓潇。
奔波了一天,肚子早就饿扁了,到了万福楼要大吃大喝一番。
装修精良的雅间内,只有刘依诺一个人,面前的桌子上却摆了一大桌子菜,从躲进刘老爷书房开始就一点儿东西没有吃,一下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光闻一闻就流口水了。
一番扫荡,桌上的菜少了三分之一,刘依诺打了个饱嗝,她拍着圆鼓鼓的肚皮,傻呵呵的笑了,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湿润了。
用手擦拭眼角,看着湿润的手指,刘依诺笑了。
都说吃的太饱了会变笨,以前从来不敢吃这么饱呢,能够肆无忌惮的吃东西原来也是幸福的。
街道上忽然传来刀兵相接的声音,刘依诺神色一凛,不管是哪个世界,只要是有人的世界都是危机四伏的,她拍拍肚子,也就任性这么一次吧!
打斗声越来越近,刘依诺起身吹灭了一旁的灯,起身站到了窗口,透过窗户缝隙朝着外面望去,一个壮年男子正和一个黑衣人打得火热。
那黑衣人身材玲珑娇小,竟是个女子。
壮年男子出招狠戾,是冲着女子的性命去的,那女子处处闪躲,无关事出招还是挡格,始终护着胸口,像是保护着什么东西。
两人一路打一路跑,很开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刘依诺转身打了个哈欠,这个世界,也不太平呢!
随后,刘依诺在掌柜的带领下,住到了万福楼的一间客房中。
本来是要住到万福楼的后院去的,但此时夜色已深,住到后院去还要收拾一番,不如这客房来的方便。
掌柜的将刘依诺领过来就退下了,刘依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才睡了没一会儿,刘依诺就被外面的敲锣打鼓的吵醒了,和万福楼挨着的一家客栈着火了,人们扯着嗓子不断的喊:“着火啦,着火啦!”
既然火没有烧到万福楼,刘依诺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个踉跄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吱呀……嘭!”
房门被人推开又关上,有人走了进来,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她想好好睡个觉,也是不能了,她睁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来人的动静。
那人带着沉重的喘息朝床边走来,等她走进了,刘依诺忽地翻身坐起,一把扼住了来人的咽喉。
她看到闯进来的人竟然是刚才看到的女黑衣人,现在面巾被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苍白的姣美的脸。
“呃啊……”
女子右臂受伤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她本来是用左手按着伤口的,刘依诺一把抓住了她的咽喉,女子本能的用左手去挡。
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根本不能够挣脱刘依诺。
刘依诺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女子一脸痛苦神色,很显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要刘依诺手下用力,她会立刻归西,但她紧闭着嘴唇,丝毫没有回答刘依诺问题的打算。
又有脚步声传来,并不去赶去救火的那种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很快,周围客房的门被一扇扇打开又关上。
女子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刘依诺立刻猜到房外的脚步声是和她交手的壮年男子。
脚步声渐渐近了,刘依诺揪住女子的衣领一把将她按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女子大惊,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刘依诺。
刘依诺压在女子的身上,捂住了她的嘴巴,女子开始挣扎,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一起一伏。
压低了嗓子,刘依诺发出色色的声音:“宝贝,你可真美……”她把手横在面前,亲吻着自己的手臂,发出暧昧的声音来。
闯进房中的男子愣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男子关门离开后,刘依诺站起来对着自己的手又是拍打又是亲吻,过了一会儿,确认男子走远了之后,目光骤然冰冷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抵着女子的脖子,冷冰冰地问道:“说,你是谁?”
女子地下眼眸瞅了一眼随时可以取走她性命的银针,丝毫无惧:“谢谢你救了我,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
“哦?”刘依诺眉毛一挑,脸上带了几分戏谑,“我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我救了你,你总得给我些什么。”
女子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一丝丝的感激荡然无存:“抱歉!”
她掀开被子拖着受伤的身子下床,想要离开,她的脚才刚刚挨地,刘依诺便从背后一掌打晕了她。
看着晕倒在地的女子,刘依诺自言自语道:“难得本姑娘今天发好心救了你,可不能这样让你走掉。”
刘依诺边说着边将手伸到了女子的怀里。
她从女子的怀中摸出来一沓信纸,之前站在窗边见到她的时候,她拼死护着的,原来就是这些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