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我只说一次,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再也没有其他人!”和她的心相比,这些算什么?她活三世,早已换过三个身体,一世处子之身能说明什么呢?一切的结都在她的心里,至于其他的,有必要在乎吗?
雪姬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让她的心里只有他这是不可能的,竹梓潇这三个字在她心中扎的太深,连带着那些岁月一同印刻在生命里,不可能驱除。
慕容离却以为她还在因此时过意不去,他故作轻松的叹息一声,“彼此彼此,遇见雪儿之前,这王府中就有几位夫人了呢!”
雪姬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看着慕容离的眼中有一种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她该想到,慕容离既然割破自己的手臂滴血在喜帕上去伪造处子落红,就说明她和竹梓潇的事他是知道的。
知道还娶她,他倒不像这个世界其他男人那样肤浅愚蠢,不过想想也是,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肤浅愚蠢的?
“这么说来……我还吃亏咯?”
其实,不缚于世俗,只求一真心,他们二人所渴求的情感归宿是同样的。
但雪姬这般张扬的挑衅宣言,还是惹得慕容离一阵气急:“你说什么?”
雪姬露出个大笑脸,倾身仰头吻上了慕容离的唇,小巧香舌轻轻****着他的唇瓣,太多的难以言喻都汇聚在一吻之中。
她这般主动,他实在没有抵抗力,喘着粗气把她推开:“别再勾引为夫了。”
接着又喊道:“来人,给王妃梳妆!”
雪姬轻瞥他一眼,有点儿郁闷的小声嘟囔:“谁勾引你了!”
小陶恭谨的站在门外,等到两人终于打情骂俏完了,这才推门进来伺候雪姬打扮,慕容离则是在一旁自己把自己收拾利索了。
从盘发到装饰,精巧复杂,雪姬从镜中看着早就等在一旁的慕容离,雪姬撇着嘴抱怨道:“以后不会每天都弄这么复杂吧?”
“王爷?王妃?”门外的嬷嬷又叫了起来。
慕容离喊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立刻被打开,一个穿宫装的老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他们朝着慕容离和雪姬施了礼:“参见离王爷,离王妃,奴婢奉旨前来验收喜帕。”
老嬷嬷说完后,抬头瞧了雪姬一眼,宫里的老人儿多是成了精的,老嬷嬷直勾勾的一个眼神吓了雪姬一跳。
慕容离淡淡地应了声:“去吧。”
老嬷嬷立刻带人去床榻前将那白绢取走了。
房门重新被关上,雪姬有些不安地叫了声“离?”
“他们只是验看记录而已,没事的。”
慕容离的话并没有让雪姬的心情轻松起来,她忽地想到这若是日后每天的饮食起居都有人跟着看着甚至纪录着,还真是让她有种遁地逃跑的欲望。
“按规格,你身边要配六个丫鬟的,先让小陶跟着你,其他的等我们回府后,你自己挑一挑。”
“不挑行吗?”雪姬嘟着嘴说道,“有一个给我梳头就行了,其他的就算了。”
慕容离笑了笑,宠溺地说道:“我都听王妃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雪姬和慕容离便乘坐轿撵来到华国皇宫,轿撵在宫门口处停下,慕容离扶着雪姬出来,雪姬打量着这座华国的皇宫,颇具繁华而显正气不足,与北地燕国皇宫的苍凉大气不同,一砖一瓦皆带着一种南方特有的柔和。
此时天色虽然尚早,但陆陆续续的已有大臣前来,雪姬大概扫了一眼众人,发现很多官员都故作没有看到他们,她不禁微蹙眉头。
慕容离似是瞧见了她一瞬的微蹙,笑道:“走吧!先去内宫拜见皇帝和皇后!”
雪姬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绕过外殿来到内宫,供帝皇后妃居住的内宫与处理政务的外殿明显的不同,更加的秀丽,彰显南方特色。
看到两人走来,早就守候一旁的太监尖声喊了起来:“离王、离王妃到!”
在宫女的引领下,两人走进正殿,位于正中的两个御座上分别端坐着华国当今的皇上慕容青云和皇后沈凝芷。
年迈的皇帝和年轻的皇后的脸上都不带丝毫喜色,老皇帝慕容青云支手托颐似是有些疲倦,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皇后沈凝芷却是从两人进门起就冷眼盯着两人。
皇帝身后随侍的老太监将马尾甩一甩,张口喊道:“行礼!”
随着老太监的喊声,雪姬按照自己所知的华国宫廷礼仪随着慕容离一起跪拜,高呼万岁。心里却在嗤笑,古代帝皇皆称万岁,可哪有万岁的?还不是和常人一样只有百年光阴。
老太监又接着喊道:“奉茶!”
声毕,分别从两旁走出两个宫女,手捧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盏茶。
雪姬和慕容离分别接过茶盏,再次拜到:
“臣媳恭祝父皇、母后福泽永存,万岁千秋!”
“儿臣恭祝父皇、母后福泽永存,万岁千秋!”
老皇帝嗯了一声伸手接过慕容离手中的茶象征象的抿了一口,皇后沈凝芷也伸手接雪姬手中高举的茶杯,然而,她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雪姬所穿的长袖宫衣因为高举茶杯而向下滑落,露出了白嫩如藕的手臂,几个红色的痕迹异常醒目。
沈凝芷侧目望向跪在雪姬身旁的慕容离,漆黑的双眸难辨情绪,随即伸手去接雪姬手中的茶杯。
雪姬刚一松手就听“啪”的一声,茶杯碎了,茶水泼到了沈凝芷的裙裾上。
“大胆!”雪姬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沈凝芷一声厉喝。
接着就听到慕容离的声音:“请母后恕罪,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又摄于母后国母威严,一时失态冲撞母后,请您恕罪!”
回过神的雪姬抬头直视皇后沈凝芷,方才明明是她故意将茶水打翻,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当她的目光顺着沈凝芷的目光落到慕容离身上的时候,顿时心中一震似有所觉。
就在这时,皇帝慕容青云站了起来说道:“好啦!都起来吧,去上朝!”
“谢父皇!”慕容离拉着雪姬站起来,但是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皇后沈凝芷身上,皇帝慕容青云已经出了大殿,慕容离朝沈凝芷拜别,“臣随皇上前去朝堂,将王妃留在此处,还请皇后礼待王妃!”
沈凝芷微微一笑,冷声说道:“离王放心,本宫一定会礼待王妃的。”
看到沈凝芷只现与表面的笑容,慕容离双眉微微一蹙,转过身对雪姬说道:“我不在,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雪姬此刻已经察觉这几人之间异样的氛围,不过是分离片刻,也能让慕容离如此嘱咐她,若说这几人之间没什么事,鬼也不信,为了让慕容离放心,她笑着点点了头。
慕容离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皇帝和慕容离走后,大殿内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香炉中的熏香徐徐的冒着青烟。
皇后沈凝芷微微斜身躺在御座上,双目微瑕,留雪姬一人有些尴尬的站在殿中,不过,她却是丝毫尴尬的心情也没有,她站在殿中,冷冷的打量着这这位年轻的国母,看模样,沈凝芷的年纪应该只有二十多岁,正是年轻好时光,但她周身上下却微微散发着一种阴沉的老气。
听闻沈凝芷是丞相沈义的次女,在她之上,有一个亡故的姐姐沈凝诺,沈凝诺是当今太子慕容长裕的太子妃,儿子娶了姐姐,父亲娶了妹妹,这关系……雪姬心中暗想:若是太子妃沈凝诺还活着,见了沈凝芷,是叫母后呢还是叫妹妹?
幸好太子妃沈凝诺离世的早,他们也用不着纠结这个问题。
大殿中的沉寂很快就被陆续前来给皇后请安的嫔妃打破,雪姬退至一旁,冷眼看着这些后宫的妃嫔,只觉得这整个后宫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她对这些女人虚伪的寒暄没有任何兴趣,低下头数起了脚下的青石砖。
铺排整齐的青石砖,大小一样,雕刻的花纹却是各异,块块不同,却又同临近的青石上的花纹衔接在一起。
就在她专心的看着这些花纹,想着它们整个拼凑的又是怎样的一幅画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她,她抬起头,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笑着望着她,嘲讽的表情怎么样掩饰不住,雪姬知道这是在嘲笑她脸上那块红斑,也不在意,屈身施礼道:“娘娘因何事呼唤臣妾?”
“不是本宫唤你,是皇后娘娘唤你!”
雪姬朝沈凝芷的方向望去,见这位年轻的皇后正瞧着她,连忙拜谒:“不知母后唤儿媳何事?”心中却是万分别扭,叫这个年轻一个女人做母后算什么个事儿啊!
“孝文皇后十年大祭,你看着祭礼如何安排?”
前皇后祭典?雪姬抬眸望向沈凝芷,她只是一个小小王妃,这等大事怎么来问她?雪姬谦逊地垂下头:“臣妾惶恐,这等大事母后做主便好。”
“那你看着祭典上,五个牛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