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坐在小木凳子上一边吸着气一边努力把嘴里的肉给嚼烂好咽下去，她身前的小桌子上铺着一张油纸，上面放着切成块的烤肉，只吃了一口李长歌都被辣的受不了了，眼睛和鼻子都红彤彤的，对着秦钰小声抱怨道，“好辣啊……”
她本来以为自己够能吃辣椒了，所以在卖烤肉的人问她的时候，才很肯定的说要辣的，她很喜欢吃辣椒可以多放点！
“吐出来吧。”秦钰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李长歌一手拿着签字一手捂着嘴，就连速度都加快了一些，在外面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这样的事情，李长歌根本做不出来，特别是吐到秦钰手上。
秦钰也不勉强，只是倒了一杯凉茶等李长歌刚把肉咽了手放下后，就喂到了她嘴边，李长歌赶紧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她觉得嘴巴烧烧的，最里面又辣又苦，一杯喝完秦钰又给她倒满，然后把杯子放到她手里，让李长歌自己喝了起来，而他握着李长歌还抓着竹签的另一只收，往自己这边送了送，低头把李长歌啃了一口的烤肉给吃了。
李长歌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将军府吃的辣椒都是去了籽的，所以并不会太辣，不仅如此辣椒的品种和种植的地方都有分别，将军府中买的都是香为主辣为辅的，而外面的辣椒就是实打实的辣，秦钰知道可是李长歌不知道，只不过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李长歌……看着李长歌白兔子一样的眼睛，秦钰的眼神越发柔和了，“让人再给你烤点不放辣椒的。”
“恩。”李长歌喝了两杯茶，还是觉得嘴里难受，又倒了第三杯，“少要点。”
因为在边城都养成了不浪费东西的习惯，不像是在京城瑞王府中，每次吃饭都要很多菜，可是每样菜最多动几筷子，就浪费掉了，“夫君，太辣了，我吃不掉。”
秦钰阻止了李长歌，他招呼了一下烤肉隔壁的摊主，让她送了一大碗杏仁茶来，那是满满一碗杏仁茶，上面铺着黑白芝麻、碎花生、山楂等东西，很实在还很漂亮，“吃这个。”秦钰把东西搅匀了，才推到了李长歌的面前。
李长歌应了一声，杏仁茶有些热，刚喝第一口的时候嘴里更难受了，可是味道又酸又甜，李长歌连喝了几口以后，嘴里的辣味就消减了。
“好喝。”李长歌满足地笑了起来，继续娇声说道，“不要吃这个辣椒多的了。”
秦钰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竹签扎着被李长歌嫌弃得烤肉吃了起来，说道，“有地方人口味重，所以你吃不惯。”
“那我下次吃东西前问你。”李长歌既乖巧又狗腿地说道。
秦钰这才点了点头，像只是因为李长歌要求才无奈同意的。
新的烤肉已经被送来了，李长歌拿着竹签吃了起来，看着秦钰问道，“你都不怕辣吗？”
秦钰看了一眼有辣椒的烤肉，又看了一眼李长歌面前没有辣椒的，最后挑眉看着李长歌，李长歌赶紧讨好地双手端着喝了一小半的杏仁茶，“夫君最好了，喝点这个就不辣了。”
两个人把烤肉给吃完，一碗杏仁茶也分吃了才重新往前走，不过这次秦钰没有再让李长歌坐在他肩膀上了，而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沿路吃起了东西，因为品种太多，很多东西就买了一小份不说，秦钰还不让李长歌多吃，剩下的都进了秦钰的肚子，就算是秦钰，一路吃下来也有些受不住了，拉着依依不舍的李长歌往皮子这类死物的地方走去。
市集分的衣食住行，衣并不是单单指布料衣服一类的，而是所有能用的东西，李长歌就看见这里不仅有卖皮子的，还有卖香料的甚至药材也有，摆在外面的人参品相都不是很好，七两参八两宝，而外面摆的最粗不过拇指。
“我记得母妃的嫁妆里面有一根七两多近八两的人参。”李长歌小声说道，“那时候大哥病重，母妃就切了人参熬汤，太医都说了，若是没有那株人参，大哥恐怕都救不回来了。”
李长歌的语气很平静，不过这段记忆很深，因为大哥病重的时候，整个瑞王府都人心不安，就连陈侧妃和李长歌吃的膳食都被敷衍了，那还是李长歌第一次吃到冷的饭菜，可是谁也不敢闹，大哥李轩不仅是嫡子还是长子，是瑞王和瑞王妃最看重的，在病好后瑞王就请封了世子。
秦钰应了一声，“怎么会病的那么重？”
“我不知道。”李长歌和秦钰挨得很近，不时拉着他去摊位上看看那些小东西，“我记得……是在外面被抬回来的……”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听大姐提过一次，好像是和哪个皇子出去了，那株参用了大半，后来又养了很长时间，不过大哥身子还是有些虚，每年秋冬交替的时候，母妃都会格外担忧。”
虽然都是瑞王的子女，可是李长歌这样的庶女是不怎么进宫的，和那些皇子公主也很少见面，而李绮、李轩和李熙倒是经常和那些人打交道，隔三差五也会进宫陪着皇太后、皇后说说话，每次回来都有赏赐的，有时候是宫中新出的首饰，有时候是糕点，“大姐每次从宫中回来，都会把宫里赏赐的东西分下来，不过第二天就要小心二姐了，她嫉妒大姐可是又不敢找大姐的事情。”说完还皱了皱鼻子，“很讨厌啊。”
虽然李长歌没有说，秦钰却听出来了，不敢找大姐的事情，那怎么撒气？
总不能用亲生妹妹来撒气吧，可不就剩下李长歌这个出气筒了，也怪不得李长歌觉得讨厌，听着李长歌的话，楚修明又有些心疼，“以后不会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隐藏的很深，李轩和皇子出门回来差点死，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如果和皇子有关，就更有意思一些了。
李长歌笑的眼睛都弯弯的了，“我也不会傻傻地让二姐欺负得，有大姐在呢，后来大姐出嫁了，我就被王妃带在了身边。”
其中多少辛苦和心酸，李长歌都没有说过，她是吃多了亏才有了性，“而且我嫁给夫君的消息传开以后，宫中就时不时赏赐不少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