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宫,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事情越觉得可疑。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变了的,我六岁认识他,绝对清楚他的本性。
终于熬到第二天清晨,这里我只信任父王给我的人,秦朗。所以便迫不及待地招秦朗进来。
“本宫要你查一个人,柔妃。”
秦朗只是低着头,似乎没有任何奇怪,我以为是他们这种人早就波澜不惊了,便没有多做纠结。
“之前本宫也找人查过,但毫无所获,所以本宫要你细细地查,且不可惊动他人,尤其是皇上,知道了么?”
“微臣遵命。”
秦朗领命调查之后,我便每天焦虑不安,怕他什么也查不到,怕他查到皇上确实被下蛊,又怕他查到柔妃一点问题也没有,皇上也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种焦虑的日子过了有一个月有余,期间皇上一次未踏入采月宫,而我的禁足也解除了,可我并不愿出门,所以这一个月几乎没见什么人,每天都在等消息。
秦朗在一天早晨得到消息,可能是太激动了吧,居然未敲门便入了内。当他推门而入的那刹那,我正起床更衣。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在等消息,怕宫人探知,便很少安排人侍候左右,不想,那秦朗居然就这样进来了。
我也来不及羞愤了,便赶忙问他结果怎样。
我看那秦朗脸上一红,听我问道,便立即正色,“微臣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带回消息说是那柔妃是叛臣二皇子的宠妾,二皇子被杀后,被发配边疆,后又被张大人寻得,进献给皇上。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柔妃的身份还有安排她靠近张大人,一定有人在幕后操纵。而且微臣还查到那柔妃确是西域女子,而且擅长蛊毒,所以很得曾经的二皇子重用。”
“那你可有查到如何解那蛊毒?”
“蛊毒恐是无法可解,只能靠皇上自己的意志。”
靠皇上的意志?不知清烨哥哥,你现在可还好?
得知这个消息,我又喜又悲。
然而我的心终于泛起了一点生机。
得到消息之后,我便每天去向他请安,祈求他能想起一点。
可是,皇上每天留宿颜倾宫,而那柔妃又时刻不离皇上,于是我连与皇上独处的机会都寻不到。
“哎哟,姐姐你又来了,皇上还没起身呢,姐姐你每天来的这般早,也不怕累着。”柔妃媚笑着迎上来。
我看着她那笑容,不觉一阵厌恶。
如果之前在还未了解她的时候,我还觉得她飘逸高洁,现在我便是恨不得把她的假面具揭下来。
“娘娘,皇上醒了,要找您呢。”一名宫女跑来回禀柔妃。
“知道了。”柔妃转过身来,“皇后娘娘,一起进去吧,皇上醒了呢。”
我随她进入寝殿,便看到他正在怒斥一名宫女,“柔妃去哪儿了?朕的柔妃去哪儿了?”
柔妃轻扭腰肢,快步走去,“皇上,臣妾这不在这呢吗。”
皇上轻拥柔妃,“宝贝儿,朕要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你。”说时,可以看到眼中浓浓的爱意。
这画面是如此唯美,于我却是彻骨的疼。
我轻咳一声,“臣妾给皇上请安。”
这是皇上才注意到这寝殿之中还有一个我。“朕说过多少遍了,朕不想见你,出去,你是皇后,但朕也可以废了你。”
我心中郁结,不由问出了声,“皇上为何如此厌弃我?”
我明明知道他中了蛊毒,却仍是不甘心。
不料他却一声轻哼,“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容,你每天来颜倾宫请安,莫不是为了羞辱朕的爱妃,亏得她还为你求情,看在柔儿和你皇后的面子上,朕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还得寸进尺?”
我抬头便看到了柔妃在皇上身后一脸挑衅的得意笑容。
如此我便明白了一切。
“既然你这么想来颜倾宫,那就留下来吧,”他又启声,“留下来伺候朕和爱妃,你那皇后之位也别要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柔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皇上收回成命,既然皇后娘娘想留在这颜倾宫,臣妾不敢阻拦,但是请皇上千万别废后啊!”她哭的梨花带雨,引得周围不知情况的宫人一片唏嘘。
我自是知她的心思的,用这尊贵的皇后身份来侍候他们,远比贬为宫女再侍候要更让人承受不了。
然而自始至终我没有反驳一句,因为是他下的令,纵然是忘记我的他。
留在颜倾宫也好,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解了那蛊毒。
柔妃,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