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餐刀打了个冷颤,伸进包里的手只能凭着记忆乱点,我只希望无论是谁接通了电话都能帮我报警;但是温琪显然没有给我这么多思考时间,她大力地扯掉我的包直接甩了出去,我看见手机从包里摔出去,心里默念一定要接通,无论是谁一定要接通。
“说,你是不是要给阿城打电话,让他来救你。”温琪比着餐刀问我,我止不住的摇头否认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她拿刀的手一直摇头。“你说话啊,你哑巴了。”见我不说话,温琪大喊起来,将刀尖更加靠近我,同时她扔给我一根绳子让我把自己的双脚绑在一起,而在我绑的时候那柄餐刀一直抵着我的脖子,我的手还处于自由的状态我想尝试能否有什么办法,但感受到颈间的凉意我就收了心思,而后她又甩给我一个塑料绳绑住我的手腕,我很想逻辑清楚的告诉温琪让她冷静,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害怕基本没什么用,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抖。“没有,没有,我没给成城打电话。”我颤抖着回答,握看着温琪就在一小时前我见到的那个优雅的女人似乎消失了,现在只剩下这个举着餐刀指向我的人,刀尖正对着我的喉咙,她只要稍微伸手我就会死掉了,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真是怕死。“温琪,你冷静一点,成城,成城和我已经分手了,我们不会在一起了,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和他真的不会在一起了。”我试图说服温琪,虽然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以后都变得断断续续,成了一堆不连贯的词,但是我还是试图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周柠,你现在害怕的样子真是让我喜欢,阿城不就是喜欢你干什么都没表情的冷脸吗?我要是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阿城一定不会喜欢你了。”温琪拿着刀的手更加靠近我,我甚至觉得已经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近我皮肤的凉意,我惊恐的看着她,等待着刀尖刺破我的喉咙。可是温琪却停住了,她轻蔑的笑了笑:“这么快就准备等死了?不和我求饶吗?也许我开心就放了你呢?”似乎是刚才几乎死亡的经历反倒让我冷静了下来,的确我还没过25岁生日,如果生命就这么停留在24岁是很可惜,可是我好像也过得不错了,这几年也去过了不少地方,也买过昂贵的珠宝首饰,也有了所谓的豪宅名车,似乎也享受了不少了,如果真的躲不过去我也算是死在了最美丽的时候,还有年轻的容颜,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和梁廷禹说清楚当时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了,只不过也不算是遗憾,本来分手之后也没想过要告诉他的,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能有交集了。“抑郁症真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啊。”我看着温琪说出了这句话。温琪显然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说这句话,她瞪大了眼睛喊道:“你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是阿城告诉你的?”温琪把刀子又向我逼近了一分,我却觉得思维在此刻无比清晰。“你真的要杀我?你要知道如果我现在死掉而且还是死在你手里,成城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对我有过的感情,并且永远对我有愧疚。”温琪的情绪开始不稳定,刀子离我远了一分,虽说刚才想清楚了觉得没什么遗憾,但是谁会愿意自己早死,我也不例外,我只是觉得思想清明了许多,也稍微想出了些对策至少拖住她。
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看来刚才电话是没打出去了,我只能寄希望于徐姐发现我联系不上去报警了,但是前提是我可以活到那个时候。“你别自作多情,阿城记得你?”温琪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明显的慌乱。我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我接着说道:“他当然会记得,如果你杀了我,你觉得成城会忘记一个因为他而死的女孩儿吗?不止这样,他还会怀着对我的愧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温琪,你确定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我直视着温琪的眼睛,强撑着让自己的眼神更加坚定一点。“你闭嘴,闭嘴,谁准你说话的,我杀了你,你信不信。”但是我没料到温琪却突然情绪大乱,餐刀开始胡乱挥舞,我只是感觉到下颌处一片凉意,再看到银白色的刀锋上一丝红色最后才感受到疼痛,我疼得抽气。如果说最初我还觉得这就是一出拙劣的闹剧的话,现在我是真的害怕,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我也明白此刻的温琪不是可以正常沟通的状态,她不会考虑后果的,她真的可能杀掉我。
“这才是你真正害怕的样子啊,看起来顺眼多了。周柠,你不是多得是护花使者吗?他们怎么没来救你啊?”我尽力的将身子向后缩,紧紧靠着椅背,最后从椅子上狼狈地摔在地上,以为双脚被绑在一起我只能在地上蹭来蹭去,而温琪完全享受着我的狼狈。就在我开始绝望的时候房门突然传来了声响,我转过头去看见被打开的门前站在梁廷禹,他的头发没有精心打理,刘海也被风吹得凌乱,不仅没有穿外套还吧毛衣袖子挽了上去,他有些暴躁的用手梳理了一下挡住眼睛的刘海看着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