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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月书阁

明月书阁。

酉时刚好是吃晚餐的最佳时间,也是明月天阁每天最忙的时候,明月天阁是书阁的一部分,是提够美食的地方。每到这个时候,客人总是络绎不绝,小二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这里也时常来几位女客,多半是江湖中人。可是今天,明月天阁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自从明月天阁开馆以来,一群贵胄中的闺阁小姐成群结伴而来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一来就是六位,没有面纱,没有遮挡,一个个美得如同画中走出,夏侯永悦的英姿飒爽,方清雪的花容月貌,朱银秀的秀丽温婉,韦灵霜的娇憨可爱,甄语菲和百里如昔的粉雕玉琢、灵秀慧洁。。都是那样让人过目难忘。她们就那样在侍女们的簇拥中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来,让人目不暇接,她们个个从容优雅,落落大方,训练有素的侍女们将各自的小姐护在中间,忠心的护卫则站在最外围保护着她们。人多却不零乱,像一副美丽的风景一样程现在每一个明月天阁中人的面前,引人入胜,美不胜收,吸人眼球。

所以说,嫡女难求就难在这里,这些女子适才群殴了三个坏人,搞得枝钗凌乱,衣装不整,每人回到马车稍做整理,出来里便是一番让人耳目一新的气象。她们无论经历过多大的事情,都能泰然处之,把握分寸,进退有度,仪态万方。

小二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还托着一盘色泽光鲜的美食,客人们纷纷转头过来,忘了咀嚼嘴里的食物,有的倒酒倒得杯中满溢也未发觉。。

这样的景观,这样的排场,这样的声势。。在明月天阁是第一次,在别处从未有过!掌柜呆了呆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脑子转得飞快,他敏锐的感觉到这将是明月天阁再次活跃在长安城第一线的又一个契机,利用好了,绝对可以让明月天阁的收入再上一个新台阶。

“小二,可有雅间?”夏侯永悦身边的侍卫先行上前安排。

小二呆呆的望着名门大户的小姐们,他一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高贵的小姐,不说那几个比画儿还要美艳的小姐,就是每个小姐身边的侍女们都个个清秀美丽,难得一见,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

见小二久久呆滞不醒,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女孩子们,侍卫明显很不高兴。这时掌柜的一把拉开小二,对着侍卫热情的笑道:“有!必须有!”

其实已经人满为患,早就没有雅间了,可是,明月书阁总有那么一两间雅间是空着的,为特殊人物而留着的。今天,就还有一间是空着的,而且还是最大最好的一间,刚好!掌柜的万般庆幸。

掌柜亲自带着众小姐去了顶楼上的豪华雅间,心中暗暗欣赏这些小姐们的礼仪和素养,她们爬了三层楼,基本上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神态悠闲,纵使旁观人数众多,也不显羞臊扭捏,个个气定神闲,落落大方。

侍女们也非常得体,分工明确,毫无一丝凌乱。

到了雅间后,已有店小二送来茶水,正当大家打算点菜时,掌柜突然问了句,小姐们要不要玩个猜菜品的游戏?不论能否猜对,本店都免费请大家品尝,他反复说明这只是个游戏,让小姐们不要紧张,好好玩耍就行,众人都觉得有趣,便答应下来。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碗奶白色的鱼汤,去头去尾去皮,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不好分辨。掌柜彬彬有礼,笑道:“这只是一碗普通的鱼汤,众位小姐只需说出这道菜用的是什么鱼即可,请品尝。”

众小姐品后,脸色各异,有人说是鲫鱼,有人说是鲤鱼,意见五花八门,各有不同,最后把目光聚在夏侯身上,夏侯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鱼,只觉得好吃,她望向百里如昔,这里如昔的身份最高,想来品过的美食也最多,她想听听如昔的意见。

“野生鳜鱼。鳜鱼肉质细嫩丰满,肥厚鲜美,内部无胆,少刺而著称,故为鱼种之上品。”如昔给出答案。

“恭喜小姐,答对了!”掌柜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上下一道菜。”适才听这些小姐的答案,越说越离谱,他听着都有些着急,这要是答得乱七八遭,万一传出去了,可就够他喝一壶了,还好这中间总算有那么一两个靠谱的。

“有这样的鱼吗?听都没听过,如昔你真厉害,是在宫里吃到的么?”甄语菲娇声问道。

“我的奶娘爱吃这个,所以家中常做。”如昔笑答。

随后又端上了一大盘子鸡肉,掌柜让大家说出鸡肉的配料,被韦灵霜一口气一个不漏的全说了出来,后来的几盘菜,灵霜也都说得出来,都是她来这里时吃过的菜,曾经问过做法,在家里还让厨子捣鼓了好些天,记忆深刻。

掌柜的满脸堆笑的一道一道上菜,他认真观察着这些小姐,倾听着小姐们之间的对话,努力想要弄清楚来的是哪几家的小姐。可没想到的是,这些小姐们谈话之间叫的都是闺名,连姓都没吐露出一个。即便如此,掌柜还是精明的推断出,在这些小姐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应该属那位身穿红色罗裙的小小姐,每次各抒己见的时候,那年长的小姐总是会听听她的意见,她长得粉雕玉琢,机灵可爱,衣饰华丽精美,优雅尊贵,话虽不多,常常淡笑的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可说起话来却句句都在点上,声音稚嫩悦耳,让人百听不厌。

和乐融融的一顿饭吃下来,掌柜真的如约所说,分文不收,还热情的请各位小姐下楼欣赏明月书阁的字画、琴室、棋室等,大家都兴致勃勃。

望着字画阁中那些已成的对联,很多都是关于读书的,下角都有关于题联之人的签名,让参观的人清楚这是谁的佳句。

甄语菲娇声稚气的念着:“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这个好。养心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嗯!这个也好,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都是读书上进的,一看就是才子们的佳作。灵霜,你喜欢哪个?”

“都好,反正我做不出来。”灵霜很爽快的回答。

“大家快过来,这儿有楚学文当初挑战的对联,快来看!”朱银袖兴奋的说道。

明月书阁上联出的是:“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题名荣归故里。”

几个沉思了一会儿,喃喃的念了好几句,终是不得,韦灵霜没好气的笑道:“别想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们对出来,这里还能是明月书阁吗?再想你们的头都变大了,楚学文不是对有下联吗?”众人纷纷醒悟,跑到旁边一看:“半生戎马他日马革裹尸忠报国恩!好啊!有气魄!我喜欢!”朱银袖忍不住激动的大声说道。

“本阁的对联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小姐们可愿一试。”那掌柜见众小姐们看得入神,便提仪道。

“答对了,可有奖励?”韦灵霜好奇的问道。

“我们对你们那什么书阁可没有兴趣,只要好吃好玩的奖励。”甄语菲补充道。如昔无语的望着身边两个吃货,她们俩哪来的自信可以对上人家的对联啊?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来请小姐们选题。”掌柜将众女带向出题区。

这完全是骑虎难下的节凑啊!夏侯永悦无语望天,见一旁的朱银袖却是两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方清雪也是满脸的兴奋,好吧!就看你们的了,夏侯永悦无奈的跟了上去。

“就这个吧!这个最简单,门对千棵竹,就五个字,好对些。”方清雪终于发现了一个简单的,笑道。

朱银袖想了想,突然从窗外看到了后山的书阁,眼中一亮,道:“家藏万卷书。”

众人一同雀跃:“对上了,好棒!”大家一起拍手。

那掌柜神秘一笑,将挂题取下,翻开,后面居然还有,笑道:“门对千棵竹短。”

可恶!居然在后面加了一个字,这对联怎么还能加字呢?朱银袖一阵错愕,望向方清雪,见她也是面色苍白。韦灵霜则是直接发彪:“我去!不带这么坑人的好吗?”

“对啊?怎么可以这样呢?这都是谁出的搜主意啊?”

“看看,看看落款是谁的名字。”

“我去!楚学文?!早知道是他出的题,我们就不对这个了,太可恶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把楚学文臭骂了一通。

“家藏万卷书长。”如昔淡定的声音落下,全场安静,小姐们纷纷都望向如昔。

韦灵霜一拍大腿:“行!答出来了!嘿!如昔,我爱死你了!”说着就要找如昔抱抱。

还没等她跑过来,那掌柜将挂题又是一翻,笑着念道:“门对千棵竹短无!”

韦灵霜再一次气愤的大叫:“居然又加了一个字,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还一直仰慕他是个大才子呢?现在想来,他就是一大混蛋!”

“是啊!这家伙太阴险了!”夏侯永悦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真是缺了大德了,出那么难的题干嘛?他成心想阴死我们的吧!”韦灵霜气得满脸通红。

“家藏万卷书长有。”如昔的声音依旧悦耳动听,众人眼中一亮:“对得好!”

灵霜想了想道:“他加了一个短,我们就对一个长,他又再加了一个无,我们就又对了一个有,好玩,真好玩,其实这也没那么难嘛!只要反着说就成,你再加,我也来对一个。”她越是分析越是得意,满脸期待的望着掌柜。

气氛再次升温,众小姐们见如昔对答如流,又听了灵霜的话,也都不生气了,兴致勃勃的望着掌柜,等着他再加一个字,没曾想掌柜却用衣袖擦了擦汗,笑道:“恭喜小姐,你们过关了!”

“啊?不加了呀?不是,你怎么不翻了呢?这才翻了两页就翻完了?我们还等着你给我们加字儿呢?”

“对啊!我正听得有趣儿呢?你们怎么能这么扫兴呢?倒是再加一个字啊?我们这都还等着对呢!”

掌柜有些招架不住,连连苦笑。这些真是适才来的那些高贵优雅的官家小姐吗?大家闺秀的涵养呢?千金小姐的气度呢?还好你们过关了,若你们过不了关,那楚才子还不得被你们骂死了去?就我这身子骨都受不了你们这么彪悍的连翻轰炸,我还翻?别说没有了,就算有,我怎么还敢翻,万一你们对不出来,那我还活不活了?活着都得被你们骂死了。这些小姐们可比平日挑战和比试的才子武士难对付多了,我这瀑布一般的汗哪!掌柜心下盘算:这次自己筹划的事情要是成了,回头非得让老板给自己加工钱不可!经营这么大一家明月书阁,我容易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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