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喝完海鲜粥,又吃了点小吃。
估摸着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顾予苼直接握住了她拿筷子的手,强硬的取了放在桌上,“刚才陪你吃了,接下来该陪我了。”
“顾予苼,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我要回去了,这些东西,你爱吃不吃。”
她板着脸甩开他的手,直接朝对面的公交站牌跑去。
顾予苼快步追上她,弯腰,一手托着她的腿,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你放……”
他低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苏桃瞠目结舌的瞪着他放大的俊脸,扭动着身子在他怀里死命的挣扎。
这个动作本来就高难度,怀里的女人不配合,他即使经常健身,也承受不起她的重量。
手一软,苏桃就挣脱了他的钳制。
‘啪’。
顾予苼右边的脸迅速浮起了几个通红的指印。
摊贩的吆喝声、汽车的喇叭声,食客的议论声,这一刻通通都消失了。
苏桃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手心麻麻的痛!
见顾予苼没反应,她抬手拦了辆的士。
心里没有恐惧,木木的有些茫然。
男人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伸手拉住苏桃,用力甩上被她开了一半的后车门。
“救命,救命。”
苏桃的尖叫声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周围不少人看热闹,有人掏出手机打电话,有人录视频,就是没人上前阻止顾予苼的暴行。
被拖着往前走了几步,顾予苼满脸戾气的拉开宾利车的后座,强硬的将苏桃塞了进去。
膝盖结结实实的磕在门框上,苏桃痛得脸色发白,抱着膝盖,蜷缩在后车座上!
顾予苼坐进驾驶室,驱车驶进了一百米处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个老旧的停车场,灯都是声控的,很昏暗,依稀停着几辆破旧的车。
顾予苼一方向盘打到底,车横跨两个车位,停稳。
苏桃蜷在后面,双手抱着膝盖,安静的过分!
停车场的灯灭了,顾予苼按亮车的顶灯,钳住苏桃的下颚。
“爽了吗?”
他的声音里有隐忍的沙哑,右边脸肿了,指印明显。
苏桃:“额……”
顾予苼环住她的肩,不顾她的抵抗强硬的将女人柔软的身子抱进怀里,唇贴着她的额头,半是纵容半是宠溺的说:“打也打了,还不消气?扇我耳光,估计也只有你敢了,打上瘾了,嗯?”
滚动的喉结贴她的鼻尖。
男人从胸腔里传出的闷笑,贴着她的耳膜震动。
“顾予苼,你放过我吧,”
她温顺的窝在他怀里,模样和声音都很委屈。
顾予苼已经都给不记得她有多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过话了,每次都像刺猬一样。
“我真的挺苦的,大学毕业,就一个人来这个陌生的城市闯荡,付出了好多心力才走到如今,中间的苦,你可能这辈子都没尝试过。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带好多特产,到最后,我自己却一样没留下,都分给同事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你毁了,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离开洛安,这里算是我的第二个家,有乔默,有很多关心我的人,我这人特怕孤单,也特懒,实在不想再去适应另一个全新的城市。”
顾予苼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抿着唇,轻吻着她打了啫喱有些发硬凝团的发丝。
她在博同情。
让自己心软,不再纠缠她。
从小到大,他都是班上的尖子生,进了顾氏,经受的合约也都很成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拿一个女人没办法。
明知道这是她的计谋,还是忍不下心!
“你当真,不想再跟我联系?”
男人的声音沙哑好听。
苏桃点头,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嗯。”
顾予苼松开她,从置物盒里摸出一包不知放了多久的烟。
手肘搁在降下的车窗上,袅袅的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眼底剧烈波动的情绪。
一支烟很快抽完了,他又点了一支,这次没怎么抽,烟灰汲了很长。
“苏桃,你为什么不敢赌一把?”
苏桃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嗯?”
他点了点烟灰,“赌一把,我会娶你。”
不管会不会结婚,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越不过箫随心,与其以后互相憎怨,还不如不要开始。
她接受不了,她未来的丈夫会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丢下她不管。
几秒后,她平淡的说:“我已经26了,再堵一把,我就三十了,对你而言,就算是六七十岁,依旧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嚷着要嫁给你,但是我,估计就只能找个离异男当后妈了。”
顾予苼:“额……”
苏桃等的不耐烦了,但这种时候,她又没胆量去拨老虎须。
好在,几分钟后,顾大爷终于开口了:“我考虑一下。”
苏桃:“额……”
欠揍。
刚才打轻了。
“陪我去吃晚餐,饿了,说不定你乖一点,我就没兴趣了,如果你不去,明天东湖那边的工作估计就保不了了。”
苏桃咬牙,爪子又伸出来了:“混蛋,无耻。”
顾予苼去吃西餐,苏桃在一旁板着脸看小说!
点了餐,服务员道了声‘请稍等’后离开,苏桃也‘噌’的一下站起来,“洗手间。”
他估计是真的饿了,才选了这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牛排馆!
苏桃追上刚才点餐的服务员:“三成熟。”
估计没见过这么重口味的客人,服务生解释:“小姐,三成熟只是表面的肉熟了,里面都是生的。”
“他喜欢吃生的,胡椒汁多弄点。”
从洗手间出来,她也没回去,直接走了。
钱和证件她都放身上了,其他的就当是喂狗了。
回到家,乔默还在等她,电视放着,她靠着沙发睡着了。
听见开门声,她睁开眼睛,一脸倦意:“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
苏桃踢掉高跟鞋,从鞋柜里拿了双凉拖换上。
“等你回来啊,一直听你说要给阿姨买个按摩椅,今天我去见客户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就买了,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把地址给你,自己去换。”
苏桃仰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你要有钱,还是先交医药费吧,你现在好不容易才在素色稳定下来,别让那个泼妇女人给毁了。”
“不是太贵的,公司发的奖金,再说了,伯母是不是快过生日了,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苏桃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帮我把淋浴打开吧,洗个澡,好困。”
热水器和洗手间隔的远,每次都要放很久的水才热!
“苏苏,你一个秘书,怎么每天都弄的这么晚回来?”
乔默早上去上班,苏桃还没起床,她回来,苏桃已经走了。
她们虽然住在一起,也已经有几天没见过面了!
苏桃耷拉着脑袋,一脸的苦大仇深,“新人嘛,肯定事多点,就跟你刚进素色一个样,文员、跑腿、挨批斗的对象,还跟了个畏惧强权的上司,挨骂永远推你挡前面,受表扬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有时候忙起来,三顿当成一顿吃。”
乔默总觉得有地方不对,“苏苏,你满意你现在的工作吗?”
“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文秘在哪都是一样的工作范畴,只是工资高低,”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是准备跟我聊通宵吗?那我们聊点有意义的,比如……”
眉头滑稽的上下浮动,“慕总?”
乔默缴械投降:“我去给你放水。”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苏桃无奈的苦笑,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
小默,我只是不想你内疚。
我欠你那么多,这次好不容易能帮上你!
刚来洛安,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妹子,应酬喝酒,也不懂委婉拒绝,都跟人硬碰硬,人家使用车轮术,她还傻傻的接招。
同事两句好话,她就义气的凑上去帮忙,以为人家跟她多好,中途喝的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那时候,她在洛安举目无情,多亏了乔默在医院照顾了她十几天!
后来听说,那客人就是个混蛋,也不知在哪看上她了,让同事设了个局,瓮中捉她这只傻鳖。
连房间都开好了。
“苏桃。”
霍启政倚着车门,双腿交叠前伸,右手捏着烟蒂,自然的垂在身侧,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苏桃左右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霍启政?”
霍启政直起身子朝她走来,上下打量了一圈:“真的是你,为什么来东湖上班?”
有朋友在东湖看到苏桃,因为他们的绯闻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别人都已经真有其事,见他从七七的阴影中走过来,都为他高兴。
所以,就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苏桃耸了耸肩,“被忽悠了呗,招我来的那人说一个月能赚四五万,现在才知道,水分足的能当补水面膜了,别说四五万,四五千都要老命。”
霍启政笑着摇头,他本来以为,会听到一通埋怨。
她为什么在这里,估计跟萧家脱不了干系,那家人都喜欢强权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