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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们新城一家吃皇粮单位的政工科长找到我,给我介绍一个好单,对象是国家公务员、处级干部。

“处干!”政工科长说,“他家有三套房子、两辆小车,是一个公司的大股东,他那个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是搞房地产,向房地产进军。”

我听他一介绍,就说你讲的这个“处干”既然是国家公务员处级干部,怎么能搞公司,怎么能是公司的大股东,还搞房地产,公务员不准搞公司的啦!

政工科长笑了,说:“‘处干’是暗股,地下股,人家不晓得的嘛。如今有几个官员不是这样,你放贷不是也要搞调查吗,你去小煤窑调查调查,小煤窑的股东里面保准有地方官员,没有地方官员他那煤窑开得成?官员里还有原来国有大煤矿的领导,他们知道国有煤矿要垮,早早地就瞄准了小煤窑,为自己准备了一手,不过和小煤窑合伙的国有大煤矿领导只会是矿长、副矿长、懂管理懂技术的,什么书记副书记、像我这样搞政工的就没有人要啦,除非是直接拿钱入股……你再去调查一下那些卖了的国有大企业,看地方官员得了多少好处,说出来要吓得你吐舌头。当然,都是大官,小官搞不到,小官只能搞些小的。‘大官大搞,小官小搞’,搞房地产的,没有官员他能搞得地皮到?做梦!当然,所有这些你调查是调查不出来的,你如果想调查出来,那也是做梦。”

我问道:“你说的这‘处干’是搞小煤窑的?”

政工科长说:“不是不是,他搞什么小煤窑,搞小煤窑赚大钱是不争的事实,真就如同挖金子,但小煤窑容易出安全事故,一出了事故那就倒霉。小煤窑为什么容易出事故?你知道安监局的去检查时是怎么检查的吗?就是去拿大红包的,吃了,喝了,玩了,潇洒了,揣着大红包走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只说他搞的项目。他搞的项目多呢,都是些赚大钱的项目。我把话先说到前头,我说他准备搞房地产,他保准就能搞到地皮。”

我开了句玩笑:“科长,他不是和你勾结吧,你保准他能搞到地皮。”

我说勾结这话,政工科长一点也没生气,他说:“我如果不是政工科长而是别的科长,是局领导,他保准要勾结我。我一个****政工科长,他勾结我个****啊!”

说完,他自己乐了。

瞧着这位政工科长挺有趣,讲话随便,好打交道,我又说:“他要借钱,你帮他到银行借啦,银行利息低;你是科长,还能帮不上他这个忙?”

政工科长掏出烟,朝我做了个你抽烟的样子。我摆了摆手,他就抽出一支叼到嘴上,点燃,狠吸一口,从鼻孔里喷出,说:“你连烟都不抽啊,你拿着那么多钱干什么?打牌不?”

我摇了摇头。

“你不抽烟,不打牌,那你做个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嫖还是要嫖一下的吧?”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不嫖的男人是那玩意没用。古书上说柳下惠坐怀不乱,那其实是身体有毛病,硬不起来。你说他怎么不到银行借钱,银行如果能借给他,我还来找你?你说我是个科长,怎么不帮他这个忙,我早说了啦,我这个科长就是个****科长,就是像柳下惠那样硬不起的。我说话有用?谁听我的?连你都不听我的嘛!”

这个政工科长不像个搞正股八经政工的,是个卵谈科长。我愈发觉得他有味,便说:“我怎么不听你的,我听你说得好有味。”

政工科长说:“你听我的?我给你介绍这么个好单,你还问这问那,问个没完,啰哩啰唆像个娘们。”

听他说我啰里啰唆像个娘们,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说:“是你在讲****、柳下惠,我又没讲,我在听你讲。”

政工科长将烟蒂往地上一扔,说:“好了好了,你不娘们,我也不娘们,你先见见他啰,和他谈一谈啰。我做担保人。我做担保人你还能不放心?我就是图谋搞点中介费。再说,我帮他牵线借到钱,他赚了钱后,能不孝敬孝敬我?好烟好酒好茶啊,过年过节的礼品啊,能不送点给我?按理说,你借钱给他,赚了利息,也应该孝敬孝敬我。”

政工科长站起,在屁股上拍了两下,说:“走,见他去。到他那里吃绿色食品去。”

政工科长介绍的“处干”在搞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的绿色蔬果。他要扩大种植面积,搞绿色种植基础设施,但进货差了钱。

“处干”要借五十万。

尽管有政工科长愿意做担保人,尽管这位科长扯卵谈扯得蛮有味,而且卵谈中的话蛮直率,直截了当说他是要搞点中介费,过年过节得点烟酒,还用了“图谋”一词,不像“嫂子”那样介绍常经理那样的“好单”说是为了我。但经常吃大亏的我,仍然不敢接单。

见我仍然不敢接单。政工科长又来做我的工作,又来进行“宣传”。

他的“卵谈宣传”中有很多讲得实实在在的东西,全是社会上真实存在的现象,他进行的分析可谓鞭辟入里,还不乏哲理。总之听起来蛮有味,令你不能不佩服他到底是个政工科长。

在政工科长坚持不懈的宣传和鼓动下,我答应借笔小数目给处级干部,且是短期。

短期小数目连本带息按时收回。

几天后,“处干”又来借。

这次除了政工科长担保,还有三个公务员担保。

政工科长加三个公务员,又是四个担保人,这让我想起“姐”当初也是搞四个担保人。我犹豫不决。

政工科长说,担保人全是公职人员,你还怕什么卵?出了问题,你可以上法院告我们啦!我们还能跑到逼眼里去啊?我们都是有好单位摆在那里,我们还舍得丢掉这样的好单位啊?如今考公务员的,想当干部的,挤破脑壳,像我们这些人的岗位,几千人竞争一个。你若是连我们这样的担保人都信不过,这样保险的单都不做,你也就只有金盆洗手,别搞你这个行当了。趁早回头,回头是岸。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政工科长这话说得,真是个政工科长的话,真是只有政工科长才能说出这样有宣传力量的话。他这话不但让我接单成交,而且,他说的“回头是岸,阿弥陀佛”还真说准了,后来我真的信了阿弥陀佛。

第二笔钱借给处级干部后,诚如政工科长所言,的确是个保险的单。

“处干”按时付息,本金也按时归还了。这让我又想到了“海干”。这两个带“干”字的,硬是不一样啊!“干部干部,先干一步”,借钱还钱,他俩不但起了先锋模范带头作用,而且是“唯二”的典型——只有这两个。

政工科长又到我这里来扯卵谈了。

“怎么样,仇总,该孝敬孝敬我了吧。”

我忙说:“请你吃饭,请你吃饭,你说去哪家酒店。”

我说随他去哪家酒店说得豪爽大方,心里其实有点紧张,我的手头根本就没有几个现钱,他若是真点一家豪华酒楼,真点最贵的酒、最贵的菜,买单时我就得喊爷。

在我手指间流过来流过去的大把大把的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讲信用的人还来的钱,都用来填补不讲信用的人和骗子所造成的“黑洞”里去了。我还得维持自己的信用,我得按时付人家的利息,按时还人家的钱。

好在政工科长的回答是,吃什么饭啰,去什么酒店啰,到酒店吃饭有什么味,菜里面放些地沟油,你还说不错不错味道好。要吃还是去靠得住的农家小店,吃些原汁原味放得心的菜。

我立即说:“那就去农家小店。去‘处干’哪里吃绿色食品。”

政工科长说:“你这个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些什么,不注意掌握信息,信息不灵,他还搞什么绿色食品,他不搞了,转行了,连房地产也不搞,嫌建房子卖房子麻烦,难得费神。他现在的观点和我不一致,有分歧,他认为目前的房地产别看红火得不得了,其实是疯狂,已经到顶点,很快就要崩盘,不能再参进去接人家的棒。我认为房地产绝不会崩盘,有政府在撑着啦,一崩盘政府就完蛋了,地方政府的财政全靠卖地皮……”

我说:“他那绿色食品怎么不搞了,绿色食品正是个好产业啦!”

政工科长说:“他转给人家了,自己转手得了一笔大钱。他把种植面积一扩大,说一声转卖,立即有人接了手。”

我说:“他那种植面积怎么能扩大?当时我们去看了现场,已到极限,除非往空中发展。那‘扩大’里面肯定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政工科长说:“有我什么功劳,倒是有你的功劳,你借了钱给他啦!不要问这些,那里面的道道太多,太多。你晓得的越少越好,知道得多了反而有麻烦。我只问你,你借钱给他,他讲信用吧?”

我说:“讲信用,讲信用。”

政工科长说:“他讲信用说明什么呢,说明我靠得住。对不对?”

我说:“对,对,你介绍的这一个靠得住。”

政工科长说:“什么我介绍的这一个靠得住,我介绍的个个靠得住。这次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啰。”

政工科长说这一个是个厂长。这个厂长原来也是个国家干部,被派到一家国有企业当干部,他不是下海,而是他去的厂子没了,卖了,工人都是一次性买断。他的编制照样是干部,但只拿工资不要上班,他就自己搞起厂子,自己当厂长,当老板。

政工科长说:“他现在是私人老板厂长,不是公有也不是股份制的厂长。公有制的麻烦,股份制的怕股东扯皮,只有私人老板真正的当家做主,自己说了算!”

我问道:“他的编制还是干部,还拿工资,怎么自己能搞厂子?”

政工科长说:“你看你,怎么又问到了和处级干部同样的问题。我刚开始介绍处级干部时,你就说这个人既然是国家公务员处级干部,怎么能搞公司,这次又问他怎么自己能搞厂子?还什么编制是干部,什么还拿工资,好像你蛮懂政策,你烦不烦嘛?公务员队伍中有多少吃空饷的,你晓得不?他这是算好的呢,是政府派他去那个厂子的,又不是他自己硬要去的,他去后,厂子垮了,卖了,又不是他搞垮的,是你政府硬要搞什么企业改制,不改不行。什么改制,就是卖掉!厂子被卖了,他还回原单位上班啊?他又不是个傻子。原单位还能不发他的工资啊?不晓得你要问这么多干什么,你要问清楚的,就是他有没有还债能力。”

我说:“对,对,不问那么多,不问那么多,只问他到底有不有还债能力。”

政工科长说:“还债能力也不是问出来的,你娶个女人能不能生崽,问得出?得不辞辛劳,亲自上马。”

我被他这话说得笑了起来。政工科长就是能从讲正事中突然来点卵谈,他这卵谈又不走题。

政工科长站起来。我以为他是要说去农家小店了,可他拍了拍屁股,不说要去农家小店吃农家菜,而是说,走走走,上马去。

政工科长带我去见了厂长,又去看厂长的家当。

这个厂长家的房子是栋六层楼房,还有值几百万的地皮,另有好几辆车子跑运输,加上工厂,看起来是个千万老板厂长。

我觉得这个厂长不简单,肯定关系硬扎,你想,他本是一个行政单位的干部,被派到一家国有企业打个转,企业垮了、卖了,他成千万富翁了……

也许有不在行的问,他一个千万富翁还要向你借钱?这个问题我在前面实际已经回答,大老板看起来风光得很,其实没有几个现钱。越显得有钱的欠债越多。还是那句话:“花不完的钱,还不尽的债”。他们首先都是欠银行的,玩银行的钱玩得最痛快,从银行借不到钱了就到民间借。只要搞得钱到。后来我不搞放钱了专门去帮人讨债,一个亿万老板连八十万都硬是还不起,被逼得没办法了,要我们去找另一个几千万老板,说几千万老板欠他几百万。经过我们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奋战”,几千万老板被逼得没办法了,还了一十八万。

成了千万富翁的厂长要借的这笔钱自报的利息不算太高。大凡自报利息不太高的,反而让人略觉放心。

政工科长又做担保人,厂长还喊了在职的主任做担保人。

这次不但有科长做担保人,而且有主任做担保人。这个单等于是双保险吧。

这还不算,和厂长一熟悉,一聊天,他竟然是我师傅的外甥。

我这个师傅是个有药功、会放神打的师傅。那药功是不是放蛊,不知道。我问过师傅,师傅捻着颌下之须,微笑不语。

我在前面说过,我小时候在老家古镇的古桥上,被人放了蛊。我曾专门去寻师学功,无果而终,反而在火车站被一群混混打得该死,学习成绩也大幅下滑。小时候拜师傅没拜着,但这拜师学放蛊、学神打功的念头没有断过。

本来按理说,我在武警部队学了擒拿格斗,经过特警的严格训练,自己也有些功夫,对付几个人不成问题。为什么还要拜师傅呢?那是我想着如果学会放蛊,学会神打,根本用不着和人正式交手就能要他喊爷。我想用这些个玩意来对付诸如常经理、“姐”及他们手下的那班人,这样既不会造成“斗殴”事件被警察找麻烦,又出了心头的怨气。

还有一点,如果说我小时候相信这些江湖法术是无知,可我已经是从特警队伍出来的人,怎么还相信?倘若真有那么厉害的玩意,部队请此类师傅来当教官,岂不能制胜于数里之外。譬如那个躲在山上的持枪杀人歹徒,放一个神打就完事,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去搜山,我也不会差点送了命。

我明白这个事理,可就如贪官拜菩萨保佑一样,明知道菩萨不可能保佑他贪赃枉法,但还得拜。这些拜菩萨保佑的贪官都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者,可他要信菩萨、要拜,有什么办法呢?这和我拜师傅,原理是一样。

实在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有不有神打,但我这位师傅的药功,我真的领教过。

这位师傅为了证明他的药功,摊开手掌,突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的眼睛立时疼痛不止。眼睛当时疼痛也算不了什么,问题是几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的眼睛似乎还受影响,不能像原来睁的那么大。可见他的药功确实厉害。

见识了他的药功后,我就拜他为师。

我拜他为师后,知道他不但有能制服人的药功,而且有很多能治病的药功。他说他自制有一种止血秘方,无论出多大的血,只要将他的药一涂上去,立马止血。

“我可以杀一只鸡做试验。”他说,“一刀割开鸡脖子,血直往下淌,我的药一去,你看啰,连血迹都没了。”

我特想看这个试验,以亲眼见识神奇止血药的神效,并愿意立即去买只鸡来,可他说那药不能给我看,不能轻易示人,他是要申请专利的。在专利没到手之前,怕被人剽窃了去。

我说,我已经是你的徒弟了,我可以帮你去申请专利啊!他说,申请专利不用你帮忙,你的忙我倒是可以帮。

他说帮我去讨债。

他说他只要和欠债人见一面,欠债人如果不还钱,他就发功修理欠债人,令欠债人老老实实把钱送来。

师傅发功时,在屋里跳来跳去。

我觉得师傅发功跳来跳去像跳大神。

有次我忍不住了,说,师傅,你怎么像跳大神。师傅立即回道,咄,不得胡言乱语。“咄”完这一句,他又继续跳。

师傅发功好像见了些成效。他说对方有人已经生病了,要我去查证。我搞了次秘密查证,对方果然有人病了。至于对方那生病的人是不是师傅发功发的,无从查证。

师傅发功虽然好像见了些成效,但师傅发功帮我讨债也没讨回多少。

师傅进行了几次发功讨债的“活动”后,功效不大,我就没有再请师傅帮我发功讨债,因为师傅发一次功,“出场费”不菲,超过了我这“主办方”的经济承受能力。

得知这个厂长是师傅的外甥后,我向师傅了解他外甥的情况。师傅说他这个外甥是很会做生意的,只赚不亏。师傅要我和他的这个外甥合作,说他的这个外甥很讲信用。

有了师傅的话,又有科长、主任担保,加之这个厂长虽然是私人老板厂长,但他的编制照样是干部,可以称为“编干”,照样有一个“干”字。我想我的好运可能都和这干部的“干”字有关,就调了一笔钱借给他。

我是希冀这位“编干”和“海干”、“处干”一样,利息能按时付来,本金能按时归还,好以利差去垫付别人的利息。

我把希望仍然寄托在调钱得息补差上。

这是没得办法的办法呵,不在东墙搬几块砖,怎么去补西墙的缺?

只是这一次,西墙的缺没补上,东墙也垮了。这一次,“干”字可就没给我带来好运喽!

如同以往的遭遇一样,“编干”借了我的钱后,头几个月按时付息,可突然就没了。“编干”也不见了。

“编干”厂长跑了。

又来一个按理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编干”有单位,找他只拿工资不上班的单位啊!可找他的单位有鸟用!单位说也正要找他,上面来了通知,要清理吃空饷的。单位说要找他好好谈一谈。单位说你们如果找到了他,告诉一声啰。

——他有厂子啊!厂子早就被他处理了。

——他有车子。车子不见了。

——他还有房子地皮啊!拿着那房子地皮啃不动。

……

“编干”厂长是栽在他包的一个二奶手里。

他那个二奶可就不是一般的二奶,可就不光是只要他拿钱包养的二奶,他这个二奶不但帮他“创业”,而且帮他“扩业”。

他这个二奶手段通天,有一个朋友是北京大领导!这个北京大领导到他这里来过一趟,好家伙,来的这一趟,我们新城的领导倾巢出动,唯恐不能请他吃上一顿饭。这个北京大领导吃了、玩了,带着拿不完的礼品走后,于“编干”来说,不仅仅是面子上挣足了风光,最实惠的其中一点,就是成了“编干”,谁还会要他回原单位上班,谁还敢不发他的工资?!谁还敢不准他一边拿工资一边搞自己的私营企业?!

二奶是他创业的第一大功臣。

对于第一大功臣,“编干”厂长能不言听计从?

对于恩人、靠山——北京大领导,能不说要什么就给什么?

北京大领导在要走了他的一笔巨款,说是帮他搞个大官帽子、至少也搞个全国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什么的干干后,无影无踪了。

这个北京大领导是个骗子。

这个北京大领导还从我们新城骗走了多少,当事方闭口不言,保密。以利于警方缉捕。并下达封口令,谁造谣,严惩不贷。

北京大领导跑了,“编干”也只能跑了。“编干”厂长是不是带着二奶一同跑了,信息不统一,有的说是带着二奶跑的,有的说还带什么二奶啰,他恨二奶都恨不赢,还会带着跑?

他带不带二奶跑跟我毫无关系,我要的就是抓住他。

政工科长和主任也带着人帮我去抓人。

政工科长和主任是懂“政策”的,如果不抓到人,他这两个担保人脱不了干系。

政工科长调不动什么抓人的人,主任可就带了一拨人,他带的那一拨人不但有他自己手下的公务员,而且有政府其他机关的公务员。主任能调动公务员帮他去抓人,可见他平常对这些公务员好,深得公务员的拥戴。这些公务员中有个子又高又大的,就像是他的保镖,跟着他寸步不离。

主任深谙其道,抓逃债的得防着被逃债的明打暗算。谁知道“编干”还有不有潜在的势力,譬如说,他在平时养了一批“死士”呢,这些人平常得了他的好处,到他落难时,说不定也会表示一下忠心。

抓人队伍出动了好多天,将“编干”可能藏身的地方寻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天突然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说是有个派出所抓住了一个骗子,那样子像是“北京大领导”。

尽管政工科长、主任和我都有些怀疑,那个北京大领导骗子还会出没在我们新城?还会回来自投罗网?但又都有点兴奋,如果真的是抓住了北京大领导,帮“编干”逼回来一些钱,就可以拿逼回来的钱还我的钱啊!

我们立即赶到那个派出所。

赶到派出所一看,骗子倒是一个真的骗子,但不是北京大领导那个骗子。

虽然不是那个北京大领导骗子,虽然此骗子非彼骗子,但骗子人人恨。派出所的同志就应主任之请,将骗子暂时交由他审问。

主任和政工科长因为抓“编干”抓了这么多天没抓着,当然憋了一肚子火,就把火全集中在这个骗子身上。

主任和科长委派我当主审官。

我这个主审官审这个骗子的审问词,能摆上台面的也就是下面这几句:“说,你是不是骗了付厂长的钱?”(付厂长就是“编干厂长”)

“快点老实交代,你骗了付厂长多少钱?”

“到底骗了没有,老老实实说出来,说出来我们就饶了你!”

……

翻来覆去,大抵就是这么几句。至于这几句间隔之间的“身体语言”,不太符合审问政策,略。

我这个主审官为什么只问他是不是骗了“编干”厂长的钱,乃在于政工科长的推断。政工科长说,******既然是个骗子,肯定就会到处乱骗,说不定就骗了付王八的钱。

政工科长不能不恨“编干”厂长,“编干”厂长毁了他介绍、担保的人“个个都靠得住”的名声。他认为“编干”厂长全被那个二奶害了,那个二奶在做“编干”厂长二奶的同时,肯定又是北京大领导大骗子的情人,所以说“编干”厂长是付王八。

“他奶奶的,什么付王八,就是个正王八。”政工科长还要加一句。

政工科长的推断令我们都觉得有道理,于是我审这个骗子就专审他是不是骗了付王八的钱。话又说回来,不审他骗了付王八的钱难道还去审他骗了人家的钱,他骗人家的钱和我们有鸟关系,值得审吗?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审,当然主要是“身体语言”的审讯作用,这个骗子交代了,他真的骗过“编干”厂长付王八的钱。

这不能不令我们喜出望外。

但我们是讲证据的,我们不搞屈打成招。我就继续审:“说,老老实实说,你是怎么骗他的钱的,时间、地点、具体手段、数目、分几次骗的、当时骗去想干什么……”

他交代了很久,说得很详细,归纳起来,付王八又要再一次“转正”,转成“正王八”。他也是那个二奶推荐给“编干”厂长的,他先和那个二奶打得火热,在二奶最兴奋最满意时,提出了他替付王八做一笔利润很大的买卖……二奶对付王八一说,付王八就把钱给了他……

坐在“陪审席”上的政工科长说:“二奶害人,二奶害人,******养情人不如嫖妓,嫖妓把裤子往上一拉,数两张票子,走人,两清。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硬要找情人、养情人,情人一固定,不和老婆那个玩意差不离。唉,唉,多少高官大官,都是被情人供出来的,血的教训,血的教训就是不吸取……”

主任说:“人家的二奶在床上还算忠心啦,付王八这个二奶转背就给他戴绿帽子。”

政工科长说:“忠心不忠鸟。你到珠海拱北看一看,一到周末,关口这边站满打扮得贼亮的二奶,翘首以望,伸长脖子看从关口出来的澳门男人,一看见,招手不赢,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像戴镣铐跳舞一样跳着迎过去,那个亲热劲,看得你老二要发硬。忠心不,就忠周末这一下,澳门男人一走,拿着澳门男人的钱就和小白脸到了一起……成语有个一石二鸟,她们是一石多鸟。”

政工科长说得我们都笑了起来。

主任边笑边说:“什么一石多鸟啰,是一个眼子多只鸟。一窟多鸟。”

这一下,连接受审问的骗子都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我立即喝道。

审问继续。

政工科长要这个骗子交代到底和付王八的二奶上了几次床。骗子说,这个,这个,具体次数实在记不清了。

政工科长指着骗子说:“你是个狠角色啊,骗色又骗钱。”

骗子忙说:“我没骗那个女人的钱,真的没骗。”

政工科长说:“你骗她男人的钱不就是骗她的钱?!”

骗子说:“那又不是她真正的男人。”

主任见政工科长偏离了审问大方向,遂及时纠正,说科长你搞审问不行,学法律可能不太认真,法律还没学到位,骗子的个人隐私也应该得到尊重,不要问这些,不要问这些了。

主任说下面主要就是核实他骗付王八的具体数目。

付王八没抓到,怎么能核实得准确?

各种办法用尽,骗子发誓赌咒,还是讲只有十万元。

最后主任做了“庭审”总结,十万元就十万元,总算为仇总挽回了一点损失,也等于为付王八挽回了一点损失。

这个骗子还了十万元。

政工科长和主任按正规程序办,写了个文书,大意是从这个骗子手里追回他骗付王八的十万元钱,抵付王八欠仇总多少多少钱中的十万元。

总算追回了十万元钱,我正觉得暂时可以喘一口气时,帮着去抓人的公务员来要钱了,来要他们这些天奔波的劳务费。

我说:“你们是主任请的人,怎么问我要钱,我又没请你们。”

答曰:“主任请我们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帮你抓骗子,现在骗子抓到了,整整给了你十万元,你能不付劳务费?”

我说:“骗子又不是你们抓到的,是人家抓住送到派出所的。再说,这个骗子又不是付王八那个骗子,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认为我这个理由是硬理由,况且对方又都是公务员、国家干部,应该讲道理讲得通。我说主任请你们是为了帮他自己抓骗子,因为他是付王八的担保人。当然啰,付王八是主任和我的共同目标,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慰劳费。但硬要按劳务费计算,那就只有到你们单位去讲理了。

我以为说到他们单位去会令他们让步,谁知道半点作用也没有。

“到我们单位去,你只管去。你到我们单位去一趟,我们要你一个月出不了新城!”

“你信不信,仇总,你开自己的车,我们要你车子出门就被扣。”

“你想坐班车,我们要你买不到票。”

“除非坐飞机,可惜我们新城没有飞机场。”

一阵哈哈大笑后,给出的劳务费是:

“每人五千块,一共五万块,一分不能少!”

这场面,和我遇到的包哥那帮子人差不多。包哥那帮子人还只提了个每人三千块。

我打电话给主任,主任说,这个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又不是我的部下。

我打电话给政工科长,政工科长说,我早就要主任别喊这么多人,可他说人多力量大,现在是要分钱的力量大了。唉,唉。

……

这一拨事正不可开交时,“嫂子”和常经理手下的那帮人又来到我的公司闹,要我还他们那莫须有的五万四千元。

这一下,我心里的火爆发了。对那些公务员,我不敢发火,我把火全发到了他们身上。

我决定开打。

我设下一计。我说请他们去农家乐吃饭,却已安排才哥带人在半路上埋伏。

“先去吃饭,先去吃饭。你们既然已经来了,我不招待是不行的,不招待对不起你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谈。万事吃为先。吃饭是第一件大事。”

这伙人就跟着我去吃饭。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想收买我们是不行的,钱是一定要的。我说,不收买,不收买,我哪有收买你们的本钱,你们都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想收买也收不了。

我开着一辆破面包车,装着他们,往郊外的农家乐开去。

到了一个名叫转山坳的地方,破面包车突然熄火,我对他们说,都下来,都下来,帮我推一下车。

这伙人一下车,就被才哥带领的人包围。我从驾驶室跳下来,对着才哥和他的人马喊:“给我打,给我打!”

夜色里,刀子寒光闪闪。

一阵乱打。

才哥带来的人,以“武器装备”而言,打不过他们,因为他们有火枪。可这是短兵相接,他们失去了拥有“先进装备”的优势,加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再则,混混们打架,无论哪方,只要一方先打得凶,攻得猛,另一方就会溃败,没有真正拼死抵挡的。都知道被打死不值。

短短几分钟时间,我方大获全胜,“敌方”落荒而逃,全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带着才哥这些人凯旋。

找到一家酒店,呼啦啦拥进去,点菜要酒。

“庆功会”上,我举杯颁奖,说转山坳大捷,各位的表现那是相当了不起,那是个个争先,人人奋勇,把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各位的“工资奖金”明天上午就全给才哥,你们到才哥那里去拿。

我刚说完,下面有几位弟兄说,我们被打伤了,你得另外赔偿。

几位弟兄亮出伤。

我一看,心里骂句******,姓常的和大姐大的人马果然厉害,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这边竟然还有几个被打伤。

好在伤势不太严重。但既然负了伤,不以“工伤”赔偿是不行的。

在确定“工伤”赔偿额之前,得做“思想工作”,免得他们狮子大开口。

尽管是“自己人”,在索赔这个问题上,他们不会有半点“谦让”。

我先夸赞他们了不起,“上阵”勇猛无敌,轻伤不下“火线”,受了伤连哼都不哼一下,直至胜利后到“庆功会”上才说出来,才告诉大家。我说了不起,了不起,这是何等的坚强意志!赔偿金肯定是要发的,但为了不影响“庆功会”,明天到我公司来谈,一谈好就兑现……

“不行不行,现在就要谈好,你打算赔多少?”

“老子为你卖命,要赔偿了说明天,要老子卖命时怎么不说明天?”……

“庆功会”眼看开不下去了,还是才哥仗义,及时站了出来,说:

“吵什么吵,仇总说了有赔偿就有赔偿,你们不过是青了几块肿了几处,出血的也是皮肉伤,没断筋骨没少什么,再吵,先去医院验伤;不吵,明天就去领钱……”

第二天,经过讨价还价,我赔偿了二万。

打架的事不知怎么被我母亲知道了,我被母亲骂得该死,说要是打死了人怎么办?父亲从外面回来,一听说我带人打架,抓起一根木棍对着我脑袋就劈,我已来不及躲避,只得伸手一格,再一把抓住,将木棍夺了过来。父亲气得差点晕倒,连声骂,你个孽种,孽种,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父亲不准我再进他的家门。

“转山坳大捷”,姓常的和大姐大的人马被打怕了,不敢再来;要劳务费的公务员听说了我的“转山坳大捷”后,主动降低了劳务费标准,他们的素质毕竟不一样,毕竟比混混们高得多,他们不愿意激化矛盾,不愿意看见再出一个“转山坳之战”……

然而,主要矛盾依然没有抓到,“编干”厂长付王八依然无影无踪……

这一次,我决定不再来蛮的,我决定走法律的途径,依法讨债,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

我决定走法律的途径,一则是被老妈骂醒,老妈说要是打死了人怎么办的话使得我想起转山坳那寒光闪闪的刀子确实有点后怕;二则是被老爸的棍子打醒,老爸的棍子虽然被我夺了过来,可老爸气得差点晕倒,老爸有高血压,若是真倒下去起不来了,我不就是个弑父的忤逆之子?三则是政工科长的提示。

政工科长也怕我再搞一次“转山坳之仗”,他对我说:“仇总,付王八的事,******确实把我都气哈,损了我的声誉,损了我的声誉,我怎么给你介绍了一个这样的王八呢,******真该把他的名字刻到耻辱碑上,古时候有个伍子胥鞭尸,这家伙该被鞭名。用鞭子抽他的名。但仇总啊,现在我们的社会是法制社会,法制不断健全了嘛,你看那各种各样的法律,有句什么话,著作等身。把我们国家的法律堆起来,那岂止是等身,得等屋顶。当然啰,执行得怎么样又是一回事。这有个不断落实的过程嘛,我们大家都得为落实法制做贡献嘛。所以啊,你讨债也得运用法律,你千万不能拿刀子那种武器啦,你得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打官司,把付王八那个王八蛋告上法庭。”

我说:“我怎么拿起法律的武器,怎么去打官司,付王八人都不见了,我告他有个鸟用,要告只有将你和主任两个担保人一同告。你不怕吃官司啊?不怕影响你的声誉啊?”

政工科长说:“你倒是个好人啊,还怕影响我的声誉,我有个鸟声誉影响呢!”

我说:“你才讲了有损你的声誉,怎么又说有个鸟声誉影响?”

政工科长说:“鸟又读**,《水浒》里的‘鸟’字就是**,就是****。为了你的利益,我不怕****受影响了。你只管去告,法院判什么就是什么。我这是为你好,动蛮的最后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何必呢,对不对,走法律,走法律。法制社会嘛,还是靠法律。”

我觉得政工科长既扯卵谈又扯得有理,这回就走一走法律,看法律能帮我讨回钱来不?

我请了个律师,先交了一万块钱律师费;告状,交了一万块钱起诉费。

官司一正式开打,开始我信心满满,只等着法院开庭判决。然而,等待的是遥遥无期。

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有朋友说我上了政工科长的当。朋友说那什么科长主任他们就是希望你打官司,一打官司,就是个永无止境的拖,少的拖老,老的拖死,肥的拖瘦,瘦的连皮都拖(脱)掉。

朋友说:“仇哥,你想一想,他们一个是科长,一个是主任,在法院还能没有关系,法院那关系要帮他们,也就是一个拖字,又不担风险,又做了人情……法院会帮你?你以为就凭你递了诉状,就凭你有理,这官司能打赢。”

我说:“打官司那个拖,我倒是知道,不过也是想试一试,试一试通过打官司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再搞江湖那一套,我也实在不想搞了。”

说完,我又补一句:“官司是肯定能打赢的,欠债还钱,天经地理!我还怕法官翻了这个天去?!不过,现在打官司,要是还像过去那样就好了,像电影电视里那样,到县衙门前把鼓一擂,县官立即升堂,开审。

“威~武~宣原告、被告上堂……

“‘啪’!惊堂木一拍,大笔一挥,宣判,欠债的赔钱……”

朋友笑了,说:“你想得美呢,现在打官司,第一是要自己身体好,没有高血压、心脏病,心理承受能力特强,经得磨,经得拖,否则,官司还没打完,自己的高血压一上来,心脏病一突发,到阎王那里打官司去了。就算没有高血压,没有心脏病,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也会活活气死,也得到阎王那里去打官司。我告诉你啰,现在打官司,有一个办法可以加快速度,也可以帮你打赢官司。”

我问什么办法。朋友说找记者。

“只有找记者。”

朋友说他知道一个律师,那个律师一接案子,首先就是去找记者朋友,带着记者去找法官。

“不是带一个记者呢,是带好多个。找到法官,记者的‘长枪短炮’齐对准,咔嚓咔嚓,闪光灯闪个不停,先从气势上取胜,证明舆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有时还喊上一个人大代表,人大代表亮出证件,对法官说,我现在正式咨询你。人大代表有这个权力哩!”

朋友说这个律师其实就是个混混、讼棍,无理也要搞成有理。可他搞出名了呀,好多企业都请他当法律顾问,还当上了省人大代表。

“最近好像是全国人大代表了呢!”朋友又说,“我在电视里看到全国‘两会’里有一个人,像他。可能就是他。”

朋友说出了这个律师的名字。我一听,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啊,在什么报纸上看到过他的名字,是这张报纸的法律顾问。

我说,那就干脆去请这个律师。

朋友说,你请他啊,你出得起那个律师费啊,他一开口是天价。就算他帮你打赢官司追回钱,追回的钱全归他只怕还少了。你又是个杨白劳。你只有去请记者,只要供记者吃好喝好玩好就行,记者一般不敢收现钱,怕你告到他报社去,掉饭碗。

朋友给我介绍了两个记者。

两个记者一说出他们的报纸,吓人。那是世界一级的,是世界一级的警察报。

世界一级的警察报我没见过,但想着这个名字怕莫是能吓得人倒。来的两个世界一级警察报的记者也有点吓人,不是样子吓人,而是派头太足,那不是一般记者的派头,硬是只有世界一级的报纸记者才有的派头。

两个世界一级报纸的记者在我这里好吃好喝好玩后,对我说:“仇总,我们给你分析了这个案子,你这个案子不是有个担保人是科长吗,那就得先从这个担保人身上着手。我们去找他。我们一去找他,准保立马解决问题!他如果不老实,我们就曝光,我们一曝光,他就得完蛋。”

两个记者去了政工科长的单位。

这两个世界一级报纸的记者一去,再没有回来。倒是政工科长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政工科长在电话里说:“仇家义,你要喊记者也喊两个真记者啦,你喊来的是两个假记者,假记者想来吓唬我,敲诈我,要我给他们九千块钱,如果不给九千块就要曝光。你大概没告诉他们我是政工科长吧,我这个政工科长别的本事没有,真记者假记者我一眼就能看出,还能蒙住我?他们一提出九千块钱私了,我就说好好好,要他们先喝茶,先抽烟,转背我就打电话……老弟啊,我没要保安抓他们也是给你留个面子啊,那两个哈巴假记者,以为我这个人经不住吓,以为我出钱容易,他们从你那里搞了红包吧,红包大不大呵?……”

政工科长打着哈哈挂了电话,我赶忙打假记者的电话,还好,电话还通。

我刚说了句要你们去讨债,你们怎么去敲诈人家的钱进自己口袋?“咔嚓”,电话挂了,再也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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