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原处,连生依旧端着托盘站在那里,我轻轻唤道:“连生,给本宫把香囊拿过来。”
“是。”她依言走了过来,把托盘呈到我面前,我从里面取出香囊,仔细端望。若不是方嬷嬷把这个香囊呈上来,我也不会在裴筝和赵芷荆当中选择赵芷荆。往往嫡出的女儿到了宫中,便都不太中用,裴筝或许就是如此。仅仅在钟粹宫里也斗不过赵芷荆的雕虫小技,日后她成为宫中冤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通知尚宫局,把赵芷荆的绿牌放回去。”我看着香囊上的两句诗,语气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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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凉殿里淑妃斜躺在贵妃榻上,御医把了脉之后,蹙眉一言不敢发。淑妃斜眼看了他一眼问道:“孙太医,有眉目了吗?”
“回娘娘,微臣不敢确定,只是想问娘娘是不是在用什么药物?”太医踟蹰了半天,语气有些战战兢兢。
“什么什么药物?”淑妃冷哼一声,“本宫身子可不似栖凤宫的那个人那么虚弱。”
“可……可是……”
“可是什么?”淑妃不耐烦地说。
“可是……娘娘的宫房确实已经被药物所毒,不……不能生育了……”太医的话一出,淑妃顿时只觉得头脑嗡的一片空白,随即只觉得心口喘不过气一般郁结,嘴张开了几次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有多久,眼睛里已经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口中却能依稀发出声音:“孙太医可知是何毒药……?”
“回娘娘,微臣只是从症状上猜测,这……像是麝香……”
“孙太医,今天只是本宫胃口欠佳宣你入宫。”淑妃听了孙太医的话,强忍住心中的痛,冷冷说了一句。
“微臣明白。”孙太医立刻说道,“若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淑妃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言,不耐烦地一挥衣袖,孙太医如蒙大赦一般背起药箱就匆匆退出含凉殿。
麝香,没错,这味道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是皇上从宠幸她的第一晚开始,就每日都赐给她的息肌丸才有的香味。麝香能驻颜美容,却没想到,她每日贴在肚脐上,却因此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对自己这么残忍?难道那么多年得到的宠爱,那么多年床帏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他根本从一开始就不要自己为他传宗接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父亲大人之前是为太后效力吗?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不给苏啼红用?苏啼红还是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
苏啼红,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贱妇!从我第一天给你请安开始,你就嗅出了麝香的味道,为什么不让我停用?!贱妇,你杀死了太后不算,还要杀死我的孩子!记住,我苏玉晴就算没有子嗣,也一样可以让你不得善终!
淑妃想到这里发疯似地拂去桌子上所有的茶具,瓷器在地上接连碎裂地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内殿里,她的贴身宫女听得心惊,但是却动也不敢动。
黄昏,暮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一道的影子,我坐在床舷边,手里拿着一件已经初具模样的红色小衣,在上面一针一线地缝着一只小虎。
“梓童真是好兴致,亲手为孩儿绣衣衫。”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起身正准备给他福身行礼,却被他阻止了。
“宫里有尚工局给孩儿制作衣衫,何必如此劳神?”他问道。
我听了微笑着摇头:“自己亲手为孩儿做衣衫,那份幸福和贴心是不同的。更何况,现在皇上已经什么事都不让臣妾操心,闲暇时间给孩儿多做些事也是好的。”
“来,坐下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他说着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要我重新坐下,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皇上,现在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哪能听出什么动静啊?”
“能听见的,”他笑着说,耳朵已经贴在了我的小腹上,“你听,他在叫父皇呢。”
我听了掩口笑道:“皇上就知道逗臣妾。”
“红儿,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静静地问道。
“自然都喜欢。”我微笑说着,眼里已经出现了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生下男孩儿可以随着皇上骑猎,生下女孩儿可以随着臣妾种花刺绣。”
“那就生一对龙凤胎。”他语气带着些许兴奋。
“那要是不是龙凤胎,皇上这次是不是就要降罪给臣妾了?”我故作委屈地看着他,他点了点我的鼻子说:“你母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
说完他就在我的唇上吻了下来,正当我沉醉在他给的幸福之中时,便觉得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在他霸道的吻中,我艰难地嘤咛出:“皇上……不要……会伤着孩儿……”
“不会的……我知道轻一些……”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安慰道,这一次他没有说朕而是我,我听了心里一愣,但是还没有等到明白过来,他已经触到我的敏感地带,我身体一颤急急地想推开他:“皇上……御医说了不可以……”
“都快两个月了……红儿……朕离不开你……”他说着我的衣衫已经被他褪去了一半,在他的撩拨之下我已经无力反抗,乖乖地在他的身体下顺从。
正当我在他的举动下已经认输时,却听到了外面玉淑妃的声音:“本宫要见皇后娘娘。”
我一愣征求意见似的看着他:“皇上,姐姐来了……”
他却只是一笑,带着几分不羁地邪魅,在我耳垂上轻咬一下说:“别管她,朕想要的是你……”
“娘娘,不可,皇上也在里面……”我听到碧梳拦住她的声音,她们之间后来好像还争执了些什么,外面便平静了下来,而我早已在他的进入之后,在娇喘中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