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臣妾在宫中实在是无聊,就来向皇上请安,顺便再去给皇太后请安。”白灵羽开心的笑着,让司马瑾心中很是开心,她能如此孝顺皇太后,比自己做的还要好,真是自己有福气啊,与苏姜染完全是相反的,想到这里,就觉得苏姜染是那么的讨厌。
“皇上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白灵羽看着司马瑾忽然陷入思考之中,就随口问了一句。
司马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神了,立马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对了,小皇子最近怎么样了?”忽然把话题转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皇子今日身子倒是好些了,多亏了皇上的惦念。”白灵羽如此一说,倒是勾起了皇上的念想。
白灵羽的语气中没有责备,看着她的模样也甚是开心,皇上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皇上牵起白灵羽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看你都消瘦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的羽儿!”
“好的,正巧太后也念叨您呢。”白灵羽一派温柔依偎在司马瑾的身旁,眼睛中闪过一抹光芒。
现在这个时候,苏姜染已经被罢免了,李若湘又蠢蠢欲动,即便在外人眼里看,她既有皇子,又可谓是皇上身边半红的人,和罢黜皇后头衔的苏姜染同掌后宫,所以她的筹码最大。
然而,现在小皇子也处在四面楚歌的位置,终究是没有立为太子。而她的力量,还没有彻底膨胀,这个时候她更应该掉以轻心。
“谢谢你这些日子代我尽孝。”司马瑾揽着白灵羽的肩膀,又有些动容了。他和白灵羽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中间经历过太多,他深爱过她,欣赏过她,猜忌过她,伤害过她,然而在这个皇宫中,他最柔软的部分仍是她。
白灵羽看到了司马瑾眼眸中明明灭灭的感动,然而,心中却只剩一片凉薄。她对他的情,已经殆尽在了独楼中。
“我这不都是应该的嘛?”白灵羽垂帘一笑,千娇百媚。
她如果不能强大,便只会是司马瑾情绪下的宠物。喜欢的时候,可以宠两下,面对利益和猜忌,会把她果断舍弃。
“白姐姐,这么巧,竟然在御花园里碰着了。”苏姜怡抱着大肚子,坐在凉亭的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白灵羽看到苏姜怡虽然嫩,还算是识抬举,苏姜染倒台了,她竟然也知道收敛了,不是彻底的没心没肺。白灵羽四处望了一眼:“已经有身孕了,怎么出来也不带个丫鬟?”
苏姜怡脸色一变,白灵羽无疑不是在刺痛她,此刻也揭穿了她如今的处境。
“即便是皇太后下了命令不允许留贴身丫鬟,但是你既然怀了龙种,那么苏贵妃于情于理也应该给你派个丫鬟随着,不为伺候你,但是为了保护孩子的周全。”白灵羽说的句句离间,又句句折损。
她倒不是故意奚落苏姜怡,苏家倒台了,苏姜染下位了,如果她真的想要侮辱苏姜怡有的是法子。今天之所以这么“心直口快”,是看苏姜怡谦卑、隐忍的态度,料定了苏姜怡是对她有所求。
本以为苏姜怡会被激得全盘托出,却没想到苏姜怡竟然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的扯着白灵羽的裙角:“白贵妃……”
白灵羽示意丫鬟扯开苏姜怡的手,这样的情景,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以为是她欺负苏姜怡的。她不怕引火上身,只是不愿意被人借机炒作,被人利用。
“先别哭,也别扯我的裙子。苏才人快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起来了再说,万一受凉伤了龙胎,那可是苏才人的罪过了!”白灵羽冷眼望着苏姜怡。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愿意追随在白姐姐身边。”苏姜怡被丫鬟抬起来后,仍不停的抽泣,目光真挚的望着白灵羽。
她从小嚣张大了,进了皇宫以后,因为有皇后撑腰,更是目中无人,更是嚣张无度。冷不丁,苏家败落了,苏姜染倒台了,她苏姜怡近日来也受够了别人的冷眼,以及苏姜染消极的态度。
她如果想要继续在后宫中过风风光光的日子,那么她必须有新的依靠,并且那个依靠可以足够强大。她在后宫中寻觅了很久,最终锁定了白灵羽。
她不想过受人白眼的生活,不想过那种连个丫鬟都有资格看不起她的生活。
“哦?你不怕你的姑姑会伤心吗?”白灵羽弄明白了苏姜怡的意思,反倒是淡然了,苏姜怡倒还不蠢。此时,在皇宫能和她对抗的人已经倒台了,她一支独大。
这个时候,不管苏姜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倒真的想揽为旗下。虽然苏姜怡是猪一样的队友,但是,能恶心恶心苏姜染倒也值得。
不过……又怎能轻易如了她的愿?
“姑姑是白姐姐的敌人,她伤心关我什么事?”苏姜怡的话,说得咬牙切齿,极其无情。
树倒猢狲散,苏姜染的这个亲侄女对她都可以那么无情。她现在的下场倒是狼狈,不过,还不够狼狈。
曾经她是怎么毒害她的儿子仇,她不会忘记!
“虽然后宫中,本宫的朋友不是苏贵妃,但是本宫可没当苏贵人是敌人。”白灵羽瞪了一眼苏姜怡,这个女人平时口无遮拦惯了,一开口就能落人口实。
这个女人,真的是无药可救。
苏姜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捧起茶杯,举到白灵羽的面前,温言细语道:“白姐姐,我刚才不是说错话了嘛!对,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只不过不是朋友而已!”
苏姜怡倒是费了心思,用了一个“我们”,自然而然的把她们放在了一条线上。
不过,哪儿有那么容易?呵呵!
白灵羽抿了一口茶水,便把杯子摔在了地上,站起身子府视苏姜怡:“本宫喝惯了七分温度的西湖龙井,你已经凉了的碧螺春真的不和我的胃口。”
白灵羽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苏姜怡,转身离开。
“娘娘,您说她苏姜怡是真的向娘娘示好吗?我倒是看苏才人还没有李婕妤机灵,她不知道扯了苏姜染多少后退,如果她来了怕是也会连累娘娘。”丫鬟走在白灵羽的身旁,小声嘟囔道。
白灵羽今天的位置来的不容易,她是一点点看着白灵羽渐渐稳定了自己的势力。那个狼心狗肺的苏姜怡,现在能背叛苏姜染,改日就能背叛白灵羽。
白灵羽弾了弾自己的指甲,望着远方说道:“我倒真的不打算拉她为盟友,她还不配。不过,偶尔养一条会咬人的狗,倒是不错。”
丫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点头一笑:“娘娘英明!”
现在她也是四面楚唱歌,不能棋错一招,得谨慎呀。
“你说什么?苏姜怡竟然去后花园拉拢白灵羽了?”失魂落魄的苏姜染猛地抬起头,愤怒的望着丫鬟。
莺儿一时间怔住了,不敢再回答。
“说啊!”苏姜染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在了地上,衣袖上也沾上了茶水,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母仪天下的风范。
“是!奴婢确实听人禀报,苏小姐去见那个见……”丫鬟还没有说完,苏姜染又已经扔起了房间里边的其它东西。
现在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吗?连苏姜怡都背叛了她?不,她还有苏姜怡肚子里的孩子。
苏姜染尽量的使得自己冷静下来,对丫鬟说道:“莺儿,给本宫找一件光鲜亮丽的衣服。”
莺儿看到苏姜染讲已经淡定了,知道苏姜染已经又恢复了元气,急忙欣喜的应声道:“唉,好的。”
苏姜染的指尖狠狠的掐到了肉里,这个后宫原本就是勾心斗角的地方,她越是落魄那么拥有的便越少,她要强大,才能得到一切。
等到苏姜怡回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苏姜怡坐在桌子旁边一副淡然的喝茶,不由的吃惊,以为苏姜染或许因为得了什么好消息所以才走出了阴影,急忙上去问:“姑姑,您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吗?”
如果苏姜染在后宫中势力真的强大了,那么,她便可以恢复以前耀武扬威的日子了。
“重要吗?本宫如何,你觉得重要吗?”苏姜染怒极反笑,望着苏姜怡那张因为怀孕有些肿胖的脸颊,只觉得反感:“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我当然去散散心,总是关在房间里边,身子也会憋坏的。”苏姜怡怕苏姜染看出什么端倪,面色有些尴尬,但是极力的隐忍。
现在,她在还没有去确定白灵羽的心思之前,万万不能漏出什么马脚,省的赔了夫人又折了病。
苏姜染看到苏姜怡不肯承认,又喝了一口茶,暼了一眼苏姜怡,对丫鬟说道:“既然她想散心,把咱们的院子里多种些花花草草的,省的她走那么远,去御花园逛了。”
苏姜染的意思,等同于软禁她。如果她被软禁了,那么就只能掌控在苏姜染的范围中了。
苏姜怡脸颊上闪过一抹惊恐,急忙跑到苏姜染的身边,梨花带雨的说道:“姑姑,您息怒,您息怒。我这不是想去看看湖,所以才出去的嘛!”
苏姜染捏住苏姜怡的下巴,冷眼望着苏姜怡,这个小贱蹄子竟然也知道怎么和她动心眼了。她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本宫在院子你给你挖个湖?”
苏姜怡自然听出了苏姜染的弦外之音,苏姜染不肯放过她!她不想,不想失去自由!
“不!姑姑,我以后听话,我以后听话……”苏姜怡跪在苏姜染的身边,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只能任人拿捏。苏姜怡想着,心中闪过一抹阴狠,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受的,都讨回来!
苏姜染刚要开口,却听到门口传来了白灵羽的笑声,一抬头对上了白灵羽的眼眸。
“呦,这是在演什么戏码啊?本宫不会来的不巧吧?”白灵羽示意丫鬟把苏姜怡扶起来:“不管苏姜怡犯了什么错,现在她已经有了身孕,也不宜跪着吧?”
“这是本宫的私事,还由不得你管!”苏姜染自从被摘除皇后的位置后,对白灵羽恨得更加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