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浩浩荡荡地选了两天,总算选出了几名最合皇后心意的出来,只是总归不能光从画像上判断一个人,皇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见一面最为妥帖。
孟桂春虽然有了身孕,但皇上对她的宠爱却没有减少。感受着其他妃嫔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孟桂春愈发得感觉到了得意。
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又有谁能比得上自己?哼,等到自己诞下了龙种,若是个皇子,以后皇后也不敢给自己摆脸色看了!
小人得志,说的大概就是孟桂春现在的状态了,也许是被过多的吹捧冲昏了头脑,孟桂春只觉得这后宫中只有自己才是最得宠的了。
一朝春风得意,孟桂春自然想着要把从前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白灵羽了。
白灵羽上次算计她的事情,她还一直没有跟白灵羽算账,要不是出了闹鬼这档子事儿害的自己自身难保,她孟桂春早就报复了。
现在孟桂春又重新得了宠,而白灵羽仍然只是个小宫女而已,想要拿捏她,还不是轻松的事情?
孟桂春打了一番小算盘,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有了身子,孟桂春却也不安分,每天不是去这个妃子那里看看,就是去那个妃子那儿说说话,串门是假,炫耀才是真,皇上架不住孟桂春的软磨硬泡,便也不介意孟桂春每天出去走动走动了。
这天,白灵羽正准备去御膳房帮皇后做面膜,路过一处偏僻的地方时,路却忽然被几个人堵住了。
白灵羽微微皱了皱眉,波澜不惊,福了福身子:“奴婢给娘娘请安。”
孟桂春笑中带着几分诡异,身边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使唤婆子,她美眸微转,轻声道:“白灵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你对本宫做的所有事情,本宫都记得一清二楚!”
白灵羽心中隐隐升起不妙的感觉,不过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孟桂春却忽然厉声道:“上!”
白灵羽大惊失色,她慌忙地想要逃跑,无奈几个婆子冲了上来,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块帕子,直冲冲地捂住了白灵羽的口鼻。白灵羽只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孟桂春示意手下的人将白灵羽放在草丛中,脸上带着恶狠狠的表情。不错,她是准备故技重施了,古代女子最为重视贞洁,若是白灵羽的贞洁都没了,还如何在宫中混下去?若是皇后以为白灵羽是有意勾引太子或是和野男人私通的话,说不定就会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去,这么好的办法,她为什么不做?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香儿,跟本宫回去。”
“喏。”
香儿是跟在孟桂春身边的一个宫女,孟桂春看她还算机灵,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便当做心腹来用了。香儿也是个捧高踩低之辈,之前还瞧不起孟桂春的出身,不过看着孟桂春发达了,便又连忙过来攀关系,心里也阴暗着想着有机会让皇上看上自己,也好学孟桂春一样做个贵人当当。
孟桂春可不知道贴身宫女的这些小心思,她可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这种事情,还是留给手下做的好。
孟桂春走了,几个婆子看着昏迷着躺在地上的白灵羽,面露凶光。
“刺啦--”几个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很快,白灵羽身上的宫女服便被撕得七零八落,隐隐可见香肩与肚兜的绣花。
几人这才满意地准备停手,忽然听见一阵男子的喊声:“谁在那里?”
一个眼尖的婆子眼尖来人正是太子司马瑾,当下便慌了手脚,若是让太子看见这档子事儿,恐怕皇后也饶不了自己,还好其中一个婆子比较冷静,低声道:“还管什么?娘娘交代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这件事情,还是回去告诉娘娘的好!快走!别让太子殿下看见!”
几个婆子手忙脚乱地跑了,司马瑾身边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过去,看着几个婆子消失的身影,连忙转身对司马瑾禀报道:“殿下,那几个人已经跑掉了,诶,这里有个人!”
司马瑾这才快步走上来。他今日也是像往常一样进宫向皇后请安,正巧路过这条路,又凑巧听到有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当下便起了疑心,这才走过来看看。
“有人?”
小太监不过七岁就进宫,现在年纪还小,从没见过女人,看了眼地上的白灵羽,当下闹了个大红脸。
“殿殿殿下!这里有个女人没穿衣服!”
司马瑾看着好笑,心中也起了一丝疑惑,上前瞥了一眼,见地上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不由皱了皱眉道:“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气息?”
小太监苦着脸凑到白灵羽身边,用手试探了白灵羽的鼻息,点点头道:“殿下,还有气。”
司马瑾趁这个时间多看了白灵羽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忽然伸手拨开白灵羽脸上散落的头发,果不其然,脸上一处醒目的疤痕,这不是母后身边那个宫女白灵羽吗?
司马瑾对白灵羽自然是印象深刻的,他最喜诗词歌赋,素来欣赏白灵羽的诗才,只是可惜如此才女却是个宫中的小宫女,空有一身才华却被拘束在这里,司马瑾每次想起来都有些可惜。
自然,白灵羽脸上的伤疤也是给司马瑾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他自然看得出来,白灵羽若是没有脸上这道疤痕,便是倾国倾城之色了,只能感慨红颜命薄,美人命途多舛罢了。
司马瑾想着这些,看看身边身子骨还没长成的小太监,认命地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白灵羽的身上,总算遮掩住了白灵羽身上乍泄的春光。随后又将白灵羽抱了起来,白灵羽身子很轻,望着白灵羽脸上的伤疤,司马瑾竟隐隐觉得有些怜惜。
“算了,先不去母后那里了,先跟我回东宫。”
小太监诧异地看着司马瑾抱起了白灵羽,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的:“殿下,殿下,你怎么能抱这样一个轻贱的宫女?”
司马瑾皱了皱眉:“她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女,唉,算了,你年纪小,说了你也不懂,跟孤回东宫吧,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被人看到。”
小太监自然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便唯唯诺诺地应着,跟在司马瑾的身后,随他一起回了东宫。
只是这一路上却难免被人看到,司马瑾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别人投来诧异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他也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一副坦然的样子,别人也只好低着头。幸好司马瑾用衣服遮住了白灵羽的脸,不然难免以后遭人指指点点。
终于到了东宫,司马瑾找了贴身的宫女帮白灵羽换了身衣服,又找了太医看看,这才知道白灵羽是不小心吸入了迷药,喂了些水后,白灵羽很快悠悠转醒。
皱了皱眉,白灵羽睁开了眼睛,只见周围的环境似乎并不是自己住的地方,从未见过,连忙紧张地坐了起来,四处打量起来。
“你醒了?”
司马瑾走了过来,白灵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似乎不是最开始穿的那套,自己仅存的记忆也不过是孟桂春带着人来堵自己,随后便昏迷了的事情,便有些迟疑地道:“太子殿下?”
司马瑾言笑晏晏地道:“是我,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孤只是碰巧去母后那儿请安,正好遇上你了,不过那几个歹人孤并没有看清楚样貌,你可知道那是谁?”
白灵羽摇摇头,她虽然知道这件事是孟桂春指使的,但却不想徒增事端,太子不算是后宫中的人,自己有什么苦,只管跟皇后去诉就好了,跟太子说又能有什么用?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有流言传出来,说自己勾引皇子了。
白灵羽慌忙从床上下来,脸色有些微红,低着头道:“多谢殿下。”
司马瑾含笑看着白灵羽道:“无妨,若是你无事了,就早些回去吧,不然母后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只是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些,莫要再遇上歹人了。孤稍后就去母后那里请安。”
白灵羽点头谢过,便回去了,等她到了凤仪宫门口,却被急匆匆的淑仪拉住了。
“灵羽,你去哪里了?娘娘找不见你,正在大发脾气呢!”
白灵羽连忙跟着淑仪进了凤仪宫,皇后正一脸阴沉地坐着,见白灵羽进来了,目光也变得冷了许多。
“哼,白灵羽,本宫之前明明教过你,要端正自己,不要总想着勾引皇子,你可还记得?”
白灵羽心中叫糟,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奴婢冤枉啊!”
“你冤枉?我倒要问你,你是不是刚从东宫里出来?”
白灵羽有些慌乱,但还是觉得不要隐瞒为好,道:“娘娘明鉴!奴婢并非与太子殿下有所勾搭,奴婢在去御膳房的路上被孟贵人的手下下了迷药,是太子殿下救了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皇后皱了皱眉,冷笑道:“孟贵人?她如今的胆子已经这么大了吗?本宫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有人放消息给本宫,是太子殿下抱你回东宫的,这件事,是真是假?”
白灵羽咬着牙道:“奴婢当时全无知觉,所以并不清楚。”
“好一个不清楚!”
皇后已经是勃然大怒,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试图攀上枝头变凤凰,孟桂春如此,没想到白灵羽也是如此!她看重司马瑾,司马瑾身边自然也派去了不少妥帖的人去伺候,当然,也有当眼线的作用。皇后的本意并不是想要监视自己儿子的动作,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免得儿子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这里还是睁眼瞎,其中有几个本就是皇后想要塞给儿子的通房,自然对太子的事情上心了。见太子抱了一个女人回来,自然一个个忙不迭地对皇后打小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