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若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如仙女般的女人,有些动了色心,但对王上还有几分忌惮不敢表露:邪月使者怎么会知道空灵镜的事?
邪月没有回答,倒是听见琼楼有些自大的笑声:哈——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过王上,瞒过我与邪月?!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既是如此,望邪月使者指教救小女之法,老朽感激不尽!西门若水脸上多了几分真诚。
邪月一挥袖,西门若水会意的避到一旁。邪月右手两指相并口齿轻启,似乎有能量球的东西聚积在她的双指上方,她以点穴之法游走于西门静的印堂、面门、人中、承泣,直至心穴。她的左手以掌推宫入气进入西门静的五脏,继而快速收力回气,西门静立即苏醒半起身吐了一口黑血!
西门若水知道那是聚积在女儿体内的淤血,心中正要宽慰,只见西门静又晕厥了过去。他急急的看向邪月:这,是怎么回事?
邪月也不惊奇,飘然欲移步门外:我用法力将她的心脉暂时的封住,但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不再让她见到那个让她重拾本性的人,她便可以安然的活下去;倘若再见,她也是如此控制不住,那么她便会毙命当场!
那你的意思?不等西门若水问个明白,邪月已经出房不知踪影。西门若水慌乱的看向也欲离开的琼楼。
琼楼停下脚步,轻笑开:西门城主这时到犯傻了。她的意思很清楚!琼楼阴笑着用右手笔向脖颈。西门若水眼露杀意的点头着……
白莫歌一行人无处可去,只得带着受伤的弄影回到了秋水轩。看着弄影惊心动魄的伤口不停的淌血,白莫歌有些头晕目眩。倒是丑奴与落花合力将弄影扶到床上躺下,丑奴拿来伤药与一些纱布为弄影包扎。
受伤不轻的弄影开始发烧,神志不清的喊着糊话,而且一直叫着什么丑丫头。白莫歌的直觉告诉自己,弄影身上肯定有什么故事,看刚才西门静的异常,多半这事跟她有关!白莫歌没有发现房里只剩下照顾弄影的丑奴和自己遇到的奇怪男人,其它人已经去向院外。
离玉柳忧郁的坐在枯井边望着硕大的梧桐发呆,吟风执扇而来,落花挂剑紧跟其后。离玉柳感觉到杀气的靠近,叹口气,有些认命却没有开口。
吟风收起折扇,向离玉柳行了一辑礼:在下吟风,在此多谢公子刚才相助之情。
不必多礼。我帮的是我该帮的人,理所当然!离玉柳没有回头,淡然而答。
落花有些激动的欲上前,被吟风悄然拦下了:敢问,公子说的该帮之人是何人?公子的身份又是?
这些与你们无关,只是我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离玉柳终于转过头,真诚的看向吟风。
吟风见不到他的样貌,却感觉到他话里的真诚,随继豪爽笑开来:好,既然公子如此说,在下相信你!
吟风,你怎么可以相信他!他刚才还冒充……落花有些愤怒的不明所以。
不用信他,你信我就够了!吟风转头看向身侧杀气颇重的落花快快的开口。落花见吟风如此,无话可说。
门外三个男人僵持着,白莫歌还想着弄影的故事是怎么样的?没办法,职业本能吧!写小说的,对于故事两个字是最敏感的。白莫歌看着病怏怏的弄影开着小差,总觉得有人拉她的衣袖。她不耐烦的挥手回过神,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不知是不是装疯卖傻的七尺男人。
喂,大哥,你是怎样?白莫歌很无奈的看着眼里没有一点杂质的男人:好歹我也救过你,人情不用你还了,你怎么还呆在这儿烦我呀?!
莫歌……姐姐……别不要我!男人有些吃力的说着,可怜巴巴的望着白莫歌。
白莫歌有些头痛的闭上眼,郁闷到极点:拜托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这种把戏是姐姐我玩剩下的,你个男人不适合的!
莫歌……姐姐……男人似乎没有听懂白莫歌的话,一如既往的用央求的语调叫着她的名。
不是吧!白莫歌才明白自己真的惹了一个大麻烦。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要仰人鼻息度日了,哪有什么美国时间来照顾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受不了他眼神的刺激,白莫歌躲到了房外,男人不死心的跟了出来。
我说,人不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吧!古代男人也不能这么不害羞吧!白莫歌被气到有些分不清情况了,不知不觉退到了井边。
小说里的老情结出现在白莫歌的现实里,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木棍,白莫歌一个踉跄失去重心向井里倒去。她来不及害怕的尖叫出声,一个急急的身影已经快速上前揽住她下坠的身体!白莫歌本能的搭上来人的脖子,站定身形。
四目相对,从前的甜蜜无预警的冲出大脑,白莫歌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竟忘记了松手!
落花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屑的转身离去了,吟风似乎也没什么兴致留下进屋了。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愣在了原地,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温柔的眼神是那么让白莫歌思念与不舍,曾经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而眼前的男人更不是她要等的男人!所以,她讽刺的苦笑着推开男人,有些伤!
谢谢公子再次出手相助!白莫歌客气的行了一揖礼,不再去看他那张会让自己动摇的脸:敢问公子,你真的是太子?
离玉柳不得不承认他的人生彻底玩蛋了,只为眼前的她。看来,那个世界的自己没有说错,自己的存在只是因为这世上有一个她!她的一个伤心的眼神足矣让自己生死不知,一个狠心的表情就够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她的一颦一笑竟能让自己千年难忘!
也许此生,他只能羡慕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坚信那一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离玉柳无奈的含笑出声:若姑娘认为在下是,那在下就是吧!
白莫歌在听到他的答案后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有些莫名的开口道:敢问公子,我们以前可否相识?我觉得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离玉柳笑而不语,看似温和却自嘲不已。朋友?二十年的感情纠葛,相识到相知相恋,敢爱而不能爱,欲放手却又不能罢手,最终却也只是不相识的朋友。离玉柳,真的是个很失败的男人!他感到自己真的很可笑!
白莫歌似乎能感觉出他的纠结,便不想再问。
一边的痴傻男人看两人分开,走上前拽着白莫歌便不放。白莫歌没什么心情陪他闹,任他拉拽着,走回弄影的房间。
离玉柳黯然神伤的向回廊外走去,不知不觉到了大厅。硕大的香樟投下一片清凉的阴影,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离玉柳轻轻的扬头,对上她妖媚的笑意:好一个痴心不悔的傻男人,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怎么,怕她想起从前的一切,知道你不是她要找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离你而去?
看着眼前红裙加身,腰挂圣执鞭的女子,离玉柳有些淡淡的恨意。没错,此人正是在迷幻石景出手相救的女子,更是东圣国的巫女——夜未央!
这么折磨我们,折磨你自己,你开心吗?离玉柳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会真的开心吗?
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负我的人不得安生!夜未央眼中的恨意更甚,这几年来一点未退,反而更加难化解。她继而收起怒气,盯着离玉柳:差点忘了,其实你也没有骗她,你确实也是太子,只不过不是北莫的太子罢了!不如,我帮帮你,让她想起从前的一切,她就会记起你!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手?!难道,你不明白就算你做再多,北槿羽永远也不会属于你!离玉柳不明白她在执迷什么。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夜未央早已怒不可扼的浑身颤抖着,狠狠的盯着撕开她伤口的臭男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哼,你自己还不是迷恋着那个不可能再属于你的女人!
我是迷恋她,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离玉柳笔直着身子看向渐暗的天色。
哈哈哈……多可笑的笑话!没有伤害任何人,却恰恰伤了你最爱的女人!也罢,不跟你废话了,你和那帮蠢货的麻烦已经来了,好自为之吧!说着,夜未央轻轻一跃,消失在神秘的夜色中!
离玉柳侧耳听来,有很强的杀气从秋水轩外传来,渐行渐近。离玉柳心底一沉,转身回到了内院弄影屋中。
白姑娘,在下在外见到西门若水的大批人马,我们必须立刻带弄影兄离开!离玉柳脸上有几分慌张,只怕无辜的她会受到伤害。
离开?!白莫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吟风与落花已经进到屋中。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带着受伤的弄影全身而退很难。今日,在石景外伤在下之人决非善类!吟风将当下的局势分析给白莫歌听,欲带所有人转移。
吟风你的意思也是离开吗?白莫歌迟疑着。
吟风轻点下头,脸上有些沉重的表情:在下在修建秋水轩时早已想到会有今日,所以挖有一个暗道进出秋水轩以备不时之需。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就这么离开!白莫歌听着吟风的言之凿凿反而坚定起来:倘若就这样离开,没有空灵镜,那什么事都是徒然的!不,我不能走!我一定要拿到空灵镜!
听着白莫歌的坚持与执著,屋里的人都沉默了。而却在此时,无数枝火箭从天而降,如雨而来。白莫歌一行人反应不急,任箭擦过白莫歌的手臂。一瞬间,屋内变成一片火海!身手一流的三人快速提神运气,带着其余四人跳出屋外,看见的无非是西门若水的弓箭手拉弓上弦对着屋内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