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翻身上马,其它人也相继上了马。橙衣女子见景,两姐妹交换的眼神冲上前,拦在北槿羽的马前:公子,你们是去往凤飞城吗?
北槿羽面无表情的点下头,算是回答。
橙衣女子慌了神,继而冷静下来,直视着北槿羽的双眼:公子,现在天色已晚,恐怕城门早已关闭。不如先行到小女子的客栈歇息,如何?更何况,几位公子也听那山贼说了,凤飞城的城主是个恨男人的主,小女子认为你们是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凤飞吧!
弄影来了兴趣,好笑的看着拦马的两姐妹:你们的客栈?
是的。粉衣女子较妹妹镇定一些,看向沉默不语的离玉柳:小女子温婉与舍妹温蕊在凤飞城外不远处的千落溪张罗了一间客栈,名叫栖凤楼。栖凤楼不但环境清悠,水果甘甜,更有甚的是过往商旅都会在小女子的栖凤楼流连忘返。几位公子对我姐妹二人有恩,自是要前往让我姐妹尽救命之恩情的。望几位公子不要嫌弃,接受温婉的好意。
既然两位温姑娘如此客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吟风盘算着什么之后,替所有人答应了下来。
于是,白莫歌一行人跟着温家姐妹来到了她们口中的栖凤楼。当白莫歌窃喜的发现离栖凤楼一百米处竟然有个说大不小的瀑布。溪水半温而清晰见底,害得白莫歌都想尖叫出声了。这四周的老杉木也是常青不倒,让这地方更有古朴的风情。
这儿太漂亮了!白莫歌欢呼着围着北槿羽转来转去,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看得所有男人都心痒痒的。
北槿羽拉着乱转的她,无奈不已:大小姐,嫌自己还不够招摇吗?
白莫歌停下脚步,奇怪的看向北槿羽。继而,看向弄影、落花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白莫歌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弄影一脸坏笑的走向她身边: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自身条件优越,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幻想吗?或者,你还想进一次逍遥居?
听到逍遥居三个字,白莫歌本能的护住自己躲到北槿羽身边:神经,你们臭男人才想去那种地方了!
看着两人拌嘴,落花意兴阑珊的跟着小二进了一间房。离玉柳见自己也插不上嘴,随意去了一间房。吟风只得无奈的摇着头,准备回房。而此时的无泪却离开丑奴身边,上前拉住吟风不放:你可以让我和你一个房吗?我一个人害怕!
吟风诧异的看着无泪的举动,弄影和白莫歌也默契的停下争吵。北槿羽伸了伸懒腰,由温婉带着进了一间厢房。白莫歌好奇的捏着无泪的脸:小鬼,你为什么别人不挑,非挑吟风陪你,不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无泪抓着吟风的袖子就不松手,一脸的倔强:我喜欢吟风,就要和他一个房。
什么?!我没听错吧,小鬼!弄影怪叫连连:自从你的出现,吟风投的反对票最多。你现在说喜欢他,你有受虐癖吗?
白莫歌心里也是这个疑问,不等她问出口,吟风已经主动拉起无泪的手:小哥既然想跟在下同住,在下到是没有什么不方便。在下会照顾他,莫歌姑娘放心!
哦。白莫歌只得咽下自己的话,跟着温蕊去往离玉柳旁边的一间厢房。
白莫歌推开门,闻到好香的檀香味,心里舒畅了不少。她大大咧咧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细心的喝了起来。回过神才看见温蕊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注视着自己。白莫歌也不确定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奇怪的看向温蕊:温姑娘,我有什么不妥的吗?
温蕊腼腆的收回眼神,脸微微红了些:白姑娘长得真像个天仙,难怪那么多男子为你痴迷!
啊?白莫歌先惊了一下,继而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她讨厌别人讨论她的脸,讨厌别人说她长得好看。这是张惹祸的脸,再怎么美丽动人也不是自己的!只要一想到离玉柳是因为这张该死的脸才对自己另眼相待,而小七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对自己好,白莫歌就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温蕊看出白莫歌的愤怒与不安,低眉想了片刻。当她再次抬眼看向白莫歌时,眼中多了些妖媚的神采:白姑娘很喜欢千落溪吧!
白莫歌回过神,听到千落溪的名字嘴不自觉就裂开来:对,那个溪很美!
其实,夜泡千落溪更美!温蕊故做惊叹的说道:当夜晚降临,繁星绽放天际,月光浅洒千落溪,更美!特别是如今是山上的山花胜放的时节,溪水还暖,若再在溪水间玩耍嬉戏,那就更美了!
真的吗?!白莫歌听着温蕊的话,激动不已。
是啊!我和姐姐就是常常趁亥时伙计和客官都歇下后偷偷到千落溪嬉水的!温蕊脸上不自觉的洋溢着幸福的滋味。
是哦。白莫歌听了,眼珠偷偷不停的转着。
温蕊当作没看见一样欠了欠身子,细声道:那我不打扰白姑娘休息了。
好!白莫歌目送着温蕊离开,然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吟风的房里,无泪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吟风的一举一动。吟风虽然瞎了,但这听力却是一绝。这个小鬼从进屋,那脑袋就只跟着自己转。他也不恼,淡淡的笑开了:兄弟,你到底是司徒雪魂什么人?
无泪也不奇怪,早料到他会问自己,所以也就不急不徐:你很关心她吗?
吟风也坐到了桌边,与他四目而对,脸上有些不自然:是在下先发问的,是不是该兄弟先回答呢?
好吧,我先回答。无泪坐正了姿态,正经道:我叫南宫无泪,司徒雪魂是我娘!我知道你是娘恨的那个男人,我不想我娘伤心,我……
不等无泪说完,吟风已经脸如纸白的站起身,凳子向后倒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声响:你是雪魂的骨肉?!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
听到吟风这样的回答,无泪失望不已:为什么不可能?!如今你这般的举动,当真是应了我娘的话。你贪图富贵另娶他人,你贪图权势下药害我娘,可惜那碗滑胎药不够分量,我活下来了!你很失望有我这个骨肉,是不是?
不,你不是我的骨肉!吟风肯定而坚持的回答伤透了无泪的心。但即使如此,吟风还是一口咬定他相信的事实。
北槿羽本打算宽衣解带之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眉头一皱,戒心四起的打开了门,而门外站的正是打扮妖娆、手端夜宵的温婉:温姑娘,有什么事吗?
公子,你还没有歇息吧!厨房里炖了些上好的鹿茸,看你灯亮着就给你送了些当夜宵。温婉的谄媚之意再明显不过。
北槿羽轻点着头,接过碗将其拒之门外:温姑娘,现在已经很晚了,多谢姑娘送汤,在下受礼了,请回吧!
眼看北槿羽就要将门关上,温婉将手伸向了门缝,夹个正着。只见她低叹的低叹出声,北槿羽头痛的停下关门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讯问着:温姑娘,你没事吧!
温婉抓着被夹青的手楚楚可怜的看向北槿羽,声音酥麻:公子,小女子的手好痛。想必你房中应该有伤药可以止疼,就不必拘礼小节了!说着,温婉就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倒让北槿羽忐忑起来。
温婉一进屋就坐在了北槿羽的床上,眼神柔情似水的望着北槿羽,让人浮想联翩:公子,你怎么还不关门坐下?汤快凉了!
北槿羽眉头越收越紧,有些手足无措。对于敌人,他可以毫不留情;对于仇人,他可以轼杀无情;对于朋友,他可以选择交心或利用;对于爱人,他可以势在必得。但对于眼前一个他不感兴趣又麻烦的女人,他真的头痛到不行。
公子,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小女子打扰到你了吗?温婉起身来到北槿羽身边接过他的碗放于桌上,继而攀上他的身:让小女子好好替公子看看身体是哪儿不对了!
北槿羽烦燥而决然的推开眼前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尤物,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温姑娘,夜已深,还是请回吧!
温婉不甘的咬着唇,手心拽得死死的:我知道我没有白姑娘那么清心脱俗,倾城倾国,但我也是个女子,还是个只想与君共度一晚良宵的人,为什么公子不成全我呢?也许,今夜之后,公子会发现我会比白姑娘更解风情!
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是无福之人,还请姑娘回吧!北槿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样子倒真像这二十一世纪的柳下惠。
温婉见状更加不甘,心中坚定不已。她想得到这个男人,征服这个男人,所以她不顾北槿羽的厌恶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缓缓退去衣衫。北槿羽想阻止,但已经迟了,他只得本能的后退,快速冲出了房间!
北槿羽狼狈的用力拍打着护拦,想到前廊厢房的白莫歌,不自觉的迈开了步子。北槿羽站在白莫歌的厢房外,抬手欲敲门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北槿羽,你干什么!想见她就敲门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时是,是自己脑子不清楚才会……如今,一个大男人深夜跑进女子的房间……不行,太不君子了!
北槿羽收回手转身欲离开,继而又转身敲响了房门,门却是虚掩的。北槿羽极度不安的冲进房里,白莫歌已经不知所踪!他慌神了,看着房间的四周,被子整齐的放着,东西没有翻倒,没有打斗的痕迹!她不是被带走的,而且她当作宝贝的东西还在。北槿羽慌乱的徘徊着,继而想到隔壁的离玉柳!
他快速的冲出房来到离玉柳的房间,没有敲门的他并没看见离玉柳的身影。他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郁闷极致!难道,深夜里两人独自去幽会了?一想到这儿,北槿羽就妒火中烧!
北槿羽冲出了客栈,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让白莫歌今天很兴奋的千落溪,那可是个男女私会的好去处!
客栈房顶上的离玉柳仰天看着闪亮的繁星,惬意不已!没错,深夜听见白莫歌的房里有动静就猜到她不会那么安分的。他只得没选择的跟出来,大半夜守在屋顶,希望不会有人破坏了她大小姐的好兴致!
听得有动静,离玉柳忧伤的看着北槿羽着急的背影。明知道现在白莫歌在做什么,离玉柳却没有阻止北槿羽的靠近。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了!
想到此,离玉柳看着北槿羽已经远去的背影,跃下屋顶,失魂的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