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王的眼里,南宫影就是个“叛逆”的闷孩子,他逍遥自由惯了,不喜欢受人约束,他担心南宫影抗旨逃婚,到时不止满门抄斩,还可能挑起两国的纷争,那他们南宫世家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所以,在劝他来给莫卧儿王朝的国王陛下请安之前,跟南宫影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好话……父子俩才一块来的。
阿克巴傲然走进大帐篷时,滕王和南宫影已经在里面了,他们给阿克巴作揖行礼后,阿克巴请他们入座,自己则坐到主位上,打量着眼下的英俊少年,一身十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衣十分合身得体,乌黑的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透着冰冷寒冽,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果然如宫儿所说的,很漂亮!
南宫影被阿克巴浅蓝色的双眸盯着,有些不自在,低头浅抿了一口茶,却不把杯子放下,余光之中看到阿克巴的小胡子颤动了几下。
滕王问道:“国王陛下,听说公主昨日回来了,身体可好?”
阿克巴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好,就是瘦了点,劳滕王挂心。”
滕王客气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应该的应该的!”站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对了,国王陛下,这是我朝皇上下的赐婚圣旨,请您过目一下!”
阿克巴应道:“嗯!”然后示意站在一旁的比哈尔接过来,展开一看,这个大明皇上倒是真有心,写了两种文字,阿克巴替给比哈尔,“给孤王念念!”
比哈尔躬着身子,双手接过,念道:“奉天承远,皇帝诏曰:兹闻滕王之子南宫影文武双全,玉树临风,早已年过弱冠,适婚娶之时,更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南宫世子,择日与莫卧儿王朝代夫公主结成秦晋之好,一切礼仪,交由滕王与莫卧儿国王共同协商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阿克巴大笑起来:“哈哈……好!滕王当真舍得把世子送到我们莫卧儿王朝来做驸马?”
滕王眼中虽不免心疼,但仍作揖道:“皇上已下旨,小王舍不得也得舍得!”
阿克巴依然大笑:“好,为公平起见,孤王也拟个圣旨。”说着,手一挥,让比哈尔拿出来念。
“奉天承运,国王诏曰,我朝今有代夫公主,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为显我皇圣意,特派代夫公主前往和亲!永固边疆!”
比哈尔念毕,不禁打颤,国王陛下真能夸,都把公主捧上天了。
阿克巴道:“滕王请放心,孤王决不会让世子一辈子困在莫卧儿王朝的,若他们二人有意前往大明,孤王不会阻拦!”
滕王抱拳道:“国王陛下真乃一明君呀!”
阿克巴站起来,大步走到滕王面前,拍住他的肩膀道:“日后结成亲家,都是一家人。”
滕王依然十分恭敬地说:“小王真是三生有幸,能与国王陛下结成亲家。不知国王陛下是否选了良辰吉日?”
阿克巴捋着小胡子,认真地沉吟了一会,道:“下个月初公主刚好及笄(年满十六),就那日吧!滕王意下如何?”
滕王道:“一切就听国王的安排吧!”
阿克巴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大声道:“好!来人呀,上酒!滕王,我们好好干一杯,坐吧!”
滕王听命,坐回位置上,被晾在一旁的南宫影,绿着一张脸,低声问滕王:“国王还带了其他公主过来吗?”
滕王端起茶杯做掩饰,也小声道:“不知道啊!”
南宫影嚯地站起来,大声道:“那代夫公主是谁?我不娶她……”一阵眩晕袭来,声音弱了下来,然后晕倒到椅子上。
滕王和阿克巴都立即站了起来。
滕王喃道:“逆子,逆子!”
阿克巴问:“这……世子是怎么了?”
滕王叹了口气,道:“国王陛下不必担心,这孩子叛逆得很,小王只是在来这之前给他下了一点点软骨散,就是担心他成亲当天逃跑了,有辱公主的名誉!有损两国的邦交。这孩子呀,就要对他软硬兼施才行……不过,国王不必担心,日后他绝对不会欺负公主的。”
阿克巴点点头,想来这个南宫影的性格与宫儿倒有几分相似。不过,虽然宫儿不会武功,但凭她的小聪明小把戏,别人不被她欺负都算不错了!
滕王又招来两名属下,将晕倒的南宫影五花大绑了起来。
阿克巴不禁愕然,这南宫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啊,有这么对待儿子的老子吗?
忍不住问:“还要绑?”
滕王抱拳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小子得武林盟主封于俊的真传,武功奇高!陛下,小王还有一事相求!”
阿克巴道:“滕王请讲!”
滕王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南宫影,道:“陛下,小王想将这逆子交托给陛下看管,也希望他能与代夫公主多交流,培养培养感情。”
阿克巴赞同地点了点头,吩咐侍兵来把南宫影给带了下去。
接着,两道圣旨的消息又在快马加鞭中向各个城镇传开来,不管是大明朝还是莫卧儿王朝,不管是小城镇还是大池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滕王的世子南宫影与莫卧儿王朝的公主要成亲了。
南宫影潇洒了二十年,身经大大小小一百多战,从未败在哪个人的手里,如今,大概连他自己也料不到会败在他父亲的手里,滕王嘴上说只下了一点点软骨散,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份量,竟然让南宫影不知不觉地睡了两天两夜。
当他醒来时,饿得晕呼呼的,全身依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还被人五花大绑着丢在床上,整个身体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动作,他感觉自己麻木得几乎要石化了。
难道,真的就认命了吗?难道,真的要娶那个什么代夫公主?谁叫代夫公主吗?弄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南宫影倒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倒也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