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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空洞的痛

医院里四处都是死亡的气息,小雪窝在抢救室门外的一角,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只有双肩的不断颤抖才会让人知道她是在哭泣。

麦子蹲在小雪旁边拍拍她的肩:“小雪,都是我不好,没有陪着你和姥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麦子鼻头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不怪你的麦子,真的不怪你。”小雪抬头,哭花了的脸让人看了心疼,“麦子,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姥姥,不能!”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罗佳杰跑来一头的汗他也顾不上擦,“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是刘昰亦??????”

罗佳杰没等小雪把话说完就往外跑,被跟过来的父母拦了下来“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你奶奶醒来!”

罗佳杰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父母坐在凳子上,舅母走过去扶起蹲在地上的小雪和麦子,看着哭红了眼的小雪,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也许是在地上蹲太久的缘故也或许是哭太久的缘故,猛地一起身小雪满身的不适,头晕腿软,一下子栽在舅母的怀里。

罗敏急急忙忙赶来,眼里有着泪珠。

“哥,嫂子,??????”

“敏儿?”对于罗敏的出现舅舅舅母也是一脸的吃惊,罗佳杰亦是不敢相认。

“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昰亦不好!”原来是刘昰亦跑回家以后仍是一脸惨白,罗敏怕她出事着急的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姥姥出了事,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急忙赶来了医院。

罗敏看着哭的不止的小雪,走过去,满脸的心疼,想要用怀抱温暖一下小雪冰冷的心,可是小雪看到她就躲,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丢尽了面子,此刻罗敏哪还顾得了这些,眼泪滑了下来。

罗佳杰突然站起来走到小雪面前,表情恐怖之极,“恬小雪,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奶奶才住进医院的,要不是你这个拖油瓶,奶奶早就在我家享清福了,就是因为你她才会这样,她每天要照顾你,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不得闲,要不是你怎么会招惹来孟阳招惹来刘昰亦,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不,不是的,是刘昰亦,是她推了姥姥一把,不是因为我,不是的??????”小雪捂着耳朵往后退,嘴里的话明显已有些语无伦次。

“罗佳杰,你在干什么!小雪已经很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说她,她今天的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如果按你的说法,真的错的不是小雪而是她罗敏,如果不是她抛弃小雪又怎会有今天的一切!”麦子站出来替小雪撑腰。“你知道刘昰亦是谁的女儿吗?她是罗敏的女儿!小雪就是因为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刘昰亦做出忍让,可是刘昰亦呢,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刘昰亦呢!她跑到姥姥家逼迫姥姥让小雪和孟阳分开,她三番四次那样做,你怎么不去管,要不是她推了姥姥一把,姥姥现在会躺进医院吗?你什么都不清楚不要在这里瞎喊!”

抢救室门外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小雪重新蹲回那个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只落泪而不出声音。

罗佳杰走过去没有说话陪小雪蹲在地上,他的行动对他刚才的话做了解释,他不是有意的,只是心里着急,才会口不择言。

刘昰亦是罗敏的女儿,这不禁是一个晴天霹雳!猛地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小雪是多么的勇敢,她一个人一直都背负着那么多的包袱,爸爸的离世,妈妈的改嫁,哥哥的不理解,好不容易有了心爱之人,可是情敌却是自己的妹妹,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就在她要挺过来的时候唯一的姥姥又倒了下来,这个陪她长大的亲人,这个和她同甘共苦的亲人,这个教会她勇敢教会她坚强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失去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失去姥姥!

谁都不会明白如果没有姥姥,她的是人生就会全然轰塌。

“孟阳呢?为什么孟阳没有来!”罗佳杰盯着麦子,这种事孟阳应该是第一个到的。

“我给你打完电话后就给他打了可是不见他。”在送姥姥去医院的路上小雪只给麦子打了电话,别人都是麦子通知的。

小雪只有这一个跟亲人一样亲的朋友。

“王八蛋!”罗佳杰骂着,小雪就一直那样窝在角落里哭什么都不说。

抢救室的门依然紧闭着。

罗佳杰和麦子陪在小雪身边在角落里蹲着,三个大人坐在凳子上表情或悲伤或着急或难过。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的听的到不远处的电梯开门的声音,听得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阳跑过去拥住小雪,她什么都见得就是见不得小雪哭,只要小雪一哭他的心就会乱就会疼。

“小雪姐姐,不要哭了,你一哭小桔也会哭的。”说着小桔的眼已经雾气腾腾了。

大家看着且都不说话,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女孩哆嗦着紧挨着冰冷的墙壁,满脸惨白,头发也有些凌乱,很明显是受了惊吓,那张惨白的脸像极了小时候的罗敏,也像是几年前的小雪。

“刘昰亦!”麦子这样一叫惊了所有人。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罗佳杰问,语气里全是不满,全是讨厌,如果他不知道刘昰亦是谁的女儿一定会跑过去抽她两巴掌,可是现在却不能,罗敏就站在这里,虽然他不喜欢他这位姑妈,但那她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位姑妈,即使要打也不会当着罗敏的面打,给足罗敏的面子罗佳杰才没有动手。

刘昰亦摇头没有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孟阳的晚来是有原因的,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去把刘昰亦拽来。

小雪突然推开孟阳向刘昰亦跑来,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小雪的巴掌已经打在了刘昰亦的脸上,“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被你欺负了,如果姥姥有什么事我要你拿命来还!”小雪红肿的眼睛里射出的目光有杀人的威力,她的这句话震惊了所有人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刘昰亦捂着脸,眼眶里有泪水要落下,满脸的委屈。

罗敏走来,抱住刘昰亦,“小雪,你不可以打她的。”

“你还是最爱你的这个女儿对吧,就是因为她是你在刘家生活的依靠,要不是因为她,你在刘家什么都不是!”小雪伤心,罗敏的行为伤了她在小雪心目中唯一的一点敬仰。

“敏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庇护她,你不要忘了,抢救室里躺着的是你的亲生母亲!”舅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

“妈妈,你告诉我,小雪真的是我的姐姐吗?”刘昰亦看着罗敏,眼神已经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听谁说的,别乱信别人的话。”罗敏的话让大家大失所望。

“孟阳哥的话也不可以信吗?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了,她是我的姐姐,抢救室里躺着的是我的姥姥,这里有我的舅舅舅妈表哥,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孟阳告诉她的?小雪一直以为孟阳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孟阳就不会知道,但事实错了,孟阳可以去调查小桔的身世同样也可以去调查她的。她在孟阳身边早就是一张白纸,孟阳早已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罗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不,我的妈妈早就已经死了,我不是她的女儿所以你也不是我的妹妹。”小雪接话道,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或许一切都还是好的,或许她只是嘴上说跟罗敏没关系但是心里还是承认的,或许她会接受刘昰亦这个妹妹,好好待她,可是这都只是或许,成不了真的。

“小雪,不要这么说。”舅母拍着小雪的肩安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抢救室的门开了,大家顾不得别的一拥而上围住医生。

“医生,怎么样啊?”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

“病人有心脏病,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刚刚抢救过来,不过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病人年纪太大了,送监护室吧,我们还要继续观察。”

心脏病?怎么会有心脏病呢?难道真的像人说的那样年纪大了,心脏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毛病。

小雪想起小一可去上幼儿园的事,原来姥姥的身体早就有些不舒服了,小雪骂自己糊涂太不关心姥姥了。

先不管什么心脏病不心脏病的,也不管什么糊涂不糊涂的,只要姥姥没事就什么都好。

小雪每天陪在姥姥病床前,给姥姥讲故事削水果哄姥姥开心,给姥姥做好吃的,麦子也经常过来陪姥姥,孟阳,罗佳杰,卓一凡,佑迪,小桔还有孟桐几乎每天都要来,舅舅舅母再忙抽空也要过来看看,哪怕只看一小会。姥姥看着这一大堆的孩子们总是开心的合不拢嘴,人开心了,吃的也就多了。

今天医生来查房时说姥姥的状态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总算可以出院了,在医院总觉得憋得慌。”

“嗯,回家后,我给姥姥做好吃的,一定把姥姥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花了不少钱吧。”姥姥虽然不经常出门不了解外界的情况但也知道在这个社会上病生的起却看不起的实情。

“姥姥,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有钱,再说还有舅舅呢,舅舅说了,钱就是用来花的,让给你买最好的营养品,用最好的药!我和舅舅的想法一样,只要你健康,花光了钱都没关系。”

姥姥住院的这段时间罗敏只来过两次,第二次来的时候小雪没在,她只是交给罗佳杰一叠钱让转交给小雪,说是给姥姥看病的钱,罗佳杰就这样照着原话告诉了小雪,小雪没说什么接过了钱。

这么些年来,罗敏每月寄来的生活费小雪都留着也有不少,足够交这段时间的住院费,舅舅给的那些全被她如数退还。

“小雪,这些钱是给你姥姥看病用的,你又给我们拿回来干什么?”舅舅有些不解的问小雪。

“舅舅,我手里有钱,还用不到这些,你先拿着吧。”

“你妈给你的那点生活费我还不知道嘛,每个月的八千块钱够干什么啊,还不够她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呢,现在这个社会处处都要用钱,你还在上学没工作靠暑假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你就拿着吧。”

“舅舅,真的不用的,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和舅母的为人我也知道,现在真的用不了这些钱,你先拿着吧,放我身边也不安全,等用到的时候我会跟你要的。”

舅舅最终是说不过小雪,只好把钱收下。

小雪就是这样,一但做了决定就谁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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