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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从爱情到婚姻 (5)

而对于江远航来说,能找到一个可以一起还房贷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江远航把沈璐瑶拥得更紧:“那我真是有福气,找了个好媳妇。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住茅草屋的,只是要辛苦你陪我一起还房贷了……”

沈璐瑶打断他,“以后不要这么说了。都快是一家人了,再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依偎在江远航怀里,沈璐瑶心想:其实,一起还房贷的风雨同舟、同甘共苦,何尝不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自从林小洛总结出和婆婆沟通需要“用经济杠杆调控她的思维方式”这个良方后,便将之付诸实践,并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林小洛为了改善程妈妈一天只吃两餐的旧习惯,每天早上不再贪睡,早早地起床,用豆浆机压榨新鲜的豆浆,而程皓则负责煎荷包蛋、烤面包,让早餐尽量丰盛而有营养。

这样一来,早餐就极具诱惑力,可以触发程妈妈的味觉;同时又显得价格不菲,可以用经济杠杆来调控程妈妈的胃。

林小洛和程皓每次都准备三人份的早餐,林小洛会极力邀请程妈妈加盟吃早餐的队伍,程妈妈起初几天总会推辞一番。但只要林小洛说“如果不吃完会浪费,很可惜的”程妈妈便会“勉为其难”地开始吃早餐。于是,渐渐地,程妈妈就有了吃早餐的习惯。

总以为改变一个人的习惯难于登天,但是事实证明——如果方法用对了,一个人多年来的习惯都可以改变。

所以说,事在人为啊!林小洛为此沾沾自喜。

不过,“用经济杠杆调控她的思维方式”也不是万灵丹,也有失灵的时候。

有一天,程皓和林小洛一起去水果超市,本来只打算买苹果和梨的,结果林小洛抵挡不住鲜艳的樱桃的诱惑,打算买一点尝尝。但是这种美国大樱桃的价格又很高,一斤就高达六十块,林小洛有些犹豫该不该买。最后是程皓大手一挥,拿定主意:“老板,来半斤樱桃。”

出了水果超市,程皓叮嘱林小洛:“回去我妈要是不问价格,就别说;要是问起价格,你就说五块钱一斤。”

林小洛点点头。

回到家,林小洛把樱桃洗干净装进果盘让全家人品尝时,程妈妈一边吃一边说:“这樱桃得好几十一斤吧?我们那儿一斤就得二十元了”

林小洛和程皓面面相觑——还好没率先说出预备说的价格,否则不就露陷了?

“妈,你怎么知道樱桃的价格?”程皓疑惑地问程妈妈。

“我不但知道樱桃的价格,香蕉、苹果、梨多少钱一斤我都知道。”程妈妈很自豪地说,“一般的香蕉是三块钱一斤,差一些的有两块五一斤的……”

林小洛听得瞠目结舌——原来,程妈妈竟是熟知水果价格的高手。若是她刚才说樱桃是五块钱一斤,岂不是有班门弄斧的嫌疑?

“妈妈,你真是生活中的有心人哪!对价格这么了如指掌。”林小洛趁机拍马屁。

“妈,我印象中你没卖过水果啊!你不是只卖麻糖、瓜子、玉米棒之类的小吃吗?”程皓说完,拿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

“和我一起摆摊做生意的有卖水果的,有时候我们会交换食物吃,我当然知道价格。”

原来如此。看来,以后买水果、饼干之类的食物,不能用经济杠杆调控了。再好的秘诀也要根据现实的变化不断调整才有效埃林小洛暗暗总结。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程妈妈来北京是享清福来了,陪伴在儿子、媳妇身边,每天除了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就没别的事可做了。但是,这对于在老家从早忙到晚、过惯了忙碌生活的程妈妈来说,起初还真是不适应。

由于程妈妈刚来北京,又不会说普通话,出门时担心迷路,所以一开始她大部分闲暇时间都靠看电视打发。后来,她买菜时在菜市场结识了一位同乡老太太李大婶,因为说同样的方言,程妈妈倍感亲切,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陪她聊天的对象,一下子便引为知己。

李大婶到北京是来帮儿子、媳妇带孩子的,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她都舍弃家里的田地来带孩子了,为什么媳妇还是不放心她带孩子,请了育儿嫂,这多花了钱不说,还显得她来是多余的。她对媳妇有一万个不满意,对着程妈妈大吐苦水:“以前我一个人就能带俩孩子,现在就一个孩子,全家人都围着他转,这还不够,我媳妇还要花冤枉钱请什么育儿嫂,每个月得三千块哪”李大婶说的时候无比心痛。

“就是氨程妈妈附和道,“我们那会儿不但自己带孩子,还要忙家务活,还要忙地里的活儿。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家务活都不做,我那儿媳妇连内裤还要老公洗,简直太懒了!我都替她害臊”程妈妈开始控诉林小洛的“罪行”,语气痛心疾首。

其实,自从程妈妈来了以后,林小洛已经变得勤快很多了,她也就身上来大姨妈的时候,才让程皓帮忙洗内裤,因为那会儿碰凉水不好。结果偏偏那次程皓洗她内裤的情景被程妈妈逮了个正着,程妈妈当即把儿子从卫生间拉出来,嘴里念叨着:“这哪是男人干的活儿?我辛苦培养你读大学,你就读到厕所洗女人的内衣来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帮女人洗内衣是要倒霉一辈子的”林小洛那天加班,刚好没在家,否则听到这些话,肯定肺都气炸了。当然,最终内裤还是程皓洗的,只不过他趁妈妈睡觉后偷偷洗的。而且,这件事他也没对林小洛提起,以免引发矛盾。

但是,这件事却给程妈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小洛的“懒女”形象在她脑海中愈加清晰了。

程妈妈和李大婶聊起来分外投机,从各自的媳妇说到各自的儿子,从儿子的职业说到现在住的房子。

当程妈妈说到房子是儿子程皓买的房子时,口气十分自豪,而李大婶则用一种羡慕加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你真是好福气啊!儿子这么有出息,还能买得起北京的房子。”

程妈妈欣然接受了李大婶崇拜的眼神,安慰她说:“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儿子刚来北京那阵子也是租房住的,在这儿工作了好几年才买上房的。”

“还是你儿子有能耐啊!我儿子比你儿子年龄大,都没买上房子呢!唉,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哦”说完,李大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都怪我那败家的儿媳妇,花起钱来如流水,经常买衣服,从来不知道节虱…”

她们聊天的话题切换得很快,又从房子聊回到儿媳妇身上。

一来二往,程妈妈和李大婶就混得很熟了。于是,当李大婶说她儿子李勇要考驾照需要办暂住证,请程妈妈帮忙时,程妈妈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办暂住证需要房主拿着房产证,带着房客一起去社区派出所办理。而李大婶他们租住的房子的房东在国外,没法拿房产证帮李勇办理。她想到程妈妈的儿子程皓是自己买的房子,可以以房东的名义去帮李勇办暂住证,所以就向程妈妈求助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不大,对程皓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却因此引发了一件在程妈妈看来很重大的事件。

社区派出所的办事员只有工作日上班,暂住证肯定得工作日去办理,而程皓和林小洛最近工作又忙,没法请假。于是,程皓把房产证拿给程妈妈,让她带着李大婶去小区派出所看看,凭借房产证能不能直接办理暂住证。

隔天,程妈妈便领着李大婶和她儿子李勇一起去了社区派出所。

程妈妈一边对办事员说明来意,一边把房产证递给她。

办事员翻开房产证扫了一眼房主那一栏,问道:“谁是林小洛?”

尽管程妈妈很纳闷办事员为何要提林小洛,但还是回答道:“是我儿媳妇。”

“那她来了没啊?”办事员又问。

“房子是我儿子的,要她来干吗?”程妈妈疑惑不解。

“房主是林小洛,得她本人来。”办事员说。

“房子是我儿子的,我同意不就行了吗?”程妈妈还是不太明白。

“房产证上的房主那一栏只写了林小洛的名字,必须她本人来。”办事员强调。

“不对啊,房主应该是我儿子程皓。”程妈妈已经面露尴尬,但还是自言自语道。

“不好意思,房产证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有林小洛的名字,你改天让她本人拿着房产证来办理。”办事员说着把房产证还给程妈妈。

程妈妈愣愣地接过来。因为不敢相信房产证上没有程皓名字的事实,不识字的她还特意把房产证递给李勇看:“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谁。”

李勇看了一眼,回答:“上面写的是林小洛。”

程妈妈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赶紧把房产证塞包里,仿佛那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唉——白请了一天假,请一天假会被扣一百五十块呢”李勇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心疼儿子被扣的薪水,还是想起平时程妈妈趾高气扬地说“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时的得意表情,李大婶忍不住对程妈妈说了一句:“你儿子买的房子怎么没他的名字,说起来真是奇怪啊!你儿子不会是倒插门女婿吧?”

李大婶的话听起来是那么别扭,加上她的语气不阴不阳的,程妈妈听了后好不舒服,就像被人拆穿面具一样尴尬。她也没想到,她是来帮李大婶办事的,结果办成这样。

“我儿媳妇不是北京人,哪来的什么倒插门?房子确实是我儿子买的,首付和房贷他都有份。再说了,我儿媳妇跟我儿子是一家人,是我儿媳妇的房子也就是我儿子的房子。”虽然程妈妈对房产证上只署林小洛的事实也不满意,但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尽力挽回面子的。

“那可不一样。如果是结婚前买的房子,只署你儿媳妇的名字,这房子就是你儿媳妇的婚前财产,可以说是她的私人财产。”李勇撇撇嘴说。

程妈妈听了这话,心瞬间哇凉哇凉的。她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不禁想起女儿程珊的事情了。程珊在房产证的问题上吃过亏。女儿程珊结婚时的婚房由男方买的,房子是男方结婚前买的,房产证上只署了男方的名字,这就成了男方的婚前财产。于是,程珊和老公离婚时,那房子没有作为夫妻公共财产,加上老公赌博把家底输得精光,所以离婚时她没得到半点好处。对此,程妈妈觉得十分遗憾。

因此,得知程皓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只署着林小洛一个人的名字,加之又被李大婶冷嘲热讽了一番,程妈妈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程皓当天下班回家,程妈妈就拿着房产证质问他:“为什么房产证上只有林小洛的名字,没有你的名字?”

“买房的时候,我的户口没办妥,就以小洛的名义去买的。”程皓不以为然地回答。

“我记得这房子还是你们结婚之前买的吧?那是不是这房子是林小洛的婚前财产,和你没有关系?”程妈妈又问。

“小洛都跟我结婚了,我们一起买的房子当然和我有关。”程皓含糊地回答,不想让妈妈较真。

“你别以为你妈不识字就糊弄我碍…”说着程妈妈把房子署名问题的利害关系一一向程皓阐述:首先,她觉得儿子亏大发了,房子的首付和房贷程皓负担的不比林小洛少,装修费她也支持了一万,但是这房子上却没有儿子的名字,这实在不公平;其次,她担心日后若是小两口感情不好闹离婚,这房子和程皓无关,儿子很吃亏;再者,她以后在李大婶面前再也没有炫耀的资本了,她今天被当面拆穿说房子不是她儿子买的时候,已经丢尽老脸了。

程皓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没想到妈妈居然有当最佳辩手的潜质,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不管怎么样,这房产证上一定要署上你的名字”程妈妈以这句话作为结论。

“妈,我和小洛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呢?”程皓劝说道。

“这可是原则性问题,你别不听老人言!要是上面没你的名字,这房子就姓林,不姓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你看你姐不就因为房产证上的署名问题吃亏了吗?”程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我姐是因为和姐夫感情不好,加上姐夫赌博才会这样,我跟她根本是两码事。我和小洛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的……”

程皓还没说完就被程妈妈打断:“感情能值几个钱?你姐和你姐夫一开始感情也很好啊,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别看你和小洛现在恩爱,以后到底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小洛刚结婚不久,你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难道愿意看着我过得不幸福?和姐姐一样不幸福?”程皓生气了。

程妈妈并不想和儿子吵,努力缓和气氛:“你知道妈不是这个意思,妈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感情怎么样,有些原则性问题还是要搞搞清楚的。房产证上署了你的名字,妈才安心。这事儿你别管了,你不好意思跟小洛说,我跟她说。”

“别!你千万别跟小洛说。”程皓顿时急了,这事儿要是程妈妈跟林小洛直接说,林小洛还不气得直跳脚啊?林小洛要是生气完全在情理之中,连程皓都觉得一家人要是在房产证署名问题上纠结,也太见外了。刚结婚就提财产的事儿,这肯定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于是,程皓继续开导程妈妈:“妈,我们能不能不要把问题停留在房产证上面啊,现在我和小洛感情好得很,还没到谈财产分割的时候。现在我跟她说署名问题,也太伤感情了。”

“不就是在房产证上加个你的名字吗?这又费不了多大的事儿。何况,这房子的钱大部分是你出的吧?于情于理都应该署你的名字……”程妈妈态度很坚决,看来是达不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了。

最终,程皓只好举手投降,答应和林小洛说说看。

程皓本想等酝酿好情绪、想好妥当的台词,再和林小洛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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