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书房中的人仿佛没有经历过岁月,还是一样的英俊。
“嗯。”她应,眼角看过阿爹身边那道亮丽的粉红色,果然,念曦又在呢。
“你没有意中人罢。”淡淡的口气,连一丝疑问的语气也没有,似乎是不容她分辩。
她不应,垂头皱眉。
“那便去慕王爷府吧。苏家需要王府的支撑,刚好王爷让念……苏家人入府。”
她抬头,猛的一惊,道“回爹爹的话,念夕有意中人……”
“哦?谁啊?”书房坐着的男子品了一口茶,轻哼了一声,挑眉道。
倒是念曦先说了话“想不到阿姐常年呆在府中,竟然还有意中人,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半夜三更攀墙如府来找阿姐啊?”
“阿曦。”男子唤了一声,粉红色的身影偏过头去,一脸不屑。
她暗暗捏紧了拳头,沁出汗珠,却无法回答。
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一只白狐吧?
“阿夕,我也是为了你好。这样吧,我也不论你的意中人是谁家公子了,若三日后你与慕王爷成亲那天他没能来娶你,你就嫁入王府,如何?”
捏紧了衣角,她却说不出半个不字,只道“多谢爹爹安排。”
匆匆走出屋子,屋内的父女还在对话“阿爹,你怎么这样安排啊!那个念夕明明就不会有人来娶她,再拖三天,万一……”
“不会的,阿曦放心好了。”男子淡淡一笑,放下茶水,转身离去。
“苏家人入府么,苏家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怕是外面都还不知道呢吧,苏家人入府,要的,不过是念曦。可惜慕王爷无知,不知道此夕非彼曦罢了。”冷笑一声,她独自回到屋子里,却又为那个三天未娶便嫁的承诺愣在床边。
许久,终是沉沉睡去。
梦中,她唤阿忆,诉说承诺,道“你何时来娶我?”
最后的最后,他伸手,抚平她的眉,笑而不语。
后来的那两天,她再也没梦到过少年,仿佛那白狐,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异想天开罢了。
第三日,阿爹和念曦站在门前,念曦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侍女带她进去梳洗,三千青丝琯上凤冠,她浅笑;大红喜服缀着金丝,她浅笑;一顶红帕扣住绝世容颜,她浅笑;侍女扶她上那锣鼓喧天的轿子,她独自一人坐在轿子中,怔怔,眼角的泪一滴一滴留下来,无声。
当时少年,当时白狐,当时戏言,当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