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萧氏族长

萧新宇和灵儿进了村了，他们向村民们打听族长家所在地。

这里的农民既好客又淳朴，一个村民甚至放下手里的活计给他们带路。不久，他们很顺利地来到萧氏族长萧文贵家。

萧文贵家比一般的农家要气派很大，门楣高大，深宅大院与周边的农舍很不和谐。

不过，人家是族长，村民们也不能说什么，而且逢年过节的时候，族里的祭祀都是在这里举行。

萧文贵既是村长也是族长，萧家村的祠堂也坐落在这里。

萧文明那一支在未发迹之前也是住在这里，不过，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通报姓名之后，萧族长眼神有些怪怪地，他的印象中这个萧府嫡长子是一个痴傻之人，可是为何眼前的这个公子却是精明过人，难道之前的传闻是假的。

“萧族长，小侄拜见您，是想请你帮忙。”萧新宇习惯单刀直入，所以，寒暄客套的话就免了。

“但讲无妨吧，虽说你们萧府最近也不常回萧家村祭祖了，可是毕竟是同族之人，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吧！”

萧新宇道：“小侄不幸后天痴傻，却被同父异母的弟弟萧新伟乘机夺走了未过门的妻子。“

“本该由我承袭的通州守御千户官之职也被他夺去，不仅如此，他还将我们兄妹从宽敞的园子里驱赶到低矮的房子去居住，我们的月例与府里的下人无异。他不念兄弟手足之情，我也只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小侄想请萧族长主持公道，到官府那里做一个证人，我们兄妹只想恢复原来应有的待遇，要是萧新伟能够幡然悔悟，我们也可以既往不咎。”

萧族长听完萧新宇的陈述，面露难色。他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他虽然是萧氏族长，可在财大气粗的通州萧家面前也没有底气。

通州城里的那一支已然富贵发达了，他虽然名义上还是萧新宇和萧新伟的族叔，可是通州萧府已经不怎么给他这个族长面子，利用他的时候，倒还和颜悦色，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不相往来。

多年前，萧新伟以萧府家主的身份来访，要求族长出具一份“萧新宇痴傻无能没有继承千户官位资格”的证明信。

萧文贵也不好拒绝，派人去查访了一下，发现萧府嫡长子确是痴傻无疑，就在萧府已经拟好的文书上签了字。

自从那以后，通州萧府与他这个族长就再无交集了。

“如今，贤侄神智恢复，官府自会给你公道，恐怕，我这个老朽也是爱莫能助。”

“老族长，萧新伟这些年，勾结官府，鱼肉百姓，通州城的大小官员十有八九被他收买了。”

“哎，贤侄，我一个老头子虽然挂了族长的名，可是在官府那里也说不上话。”

萧新宇本来也没有将指望这个老头子，可是看看他如此胆小怕事，心中也是大为不喜。

“既然，老族长不愿出面，那小侄就告辞了。”萧新宇拉起在一旁发愣的妹妹灵儿就向外面走。

“等等，贤侄，有话好说。”萧新宇心道，有门，老族长改变主意了？

萧文贵笑道：“老朽为贤侄出面，于我有什么好处？”

萧新宇心道，原来也是一个贪财好货的主，装得道貌岸然，倒把我给骗了。

萧新宇口上却道：“萧新伟能够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他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

“成交，我们到密室里再谈详情。”萧新宇让妹妹在客厅里等他，他和老族长道密室去了。

在密室，老族长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银子作为酬劳，萧新宇满口答应下来，对于通州萧家来说，钱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萧新宇却是一名不文，老族长让他在借款五千两的文书画了押，这个老狐狸倒是精美得很，毕竟口说文凭。

在通州，人们提起萧家，众人都肃然起敬，并非因为萧家平时造福乡里、修桥修路，而是因为萧家富可敌州，萧家一年的进项比整个南直隶通州的赋税要多，富得让普通老百姓只有仰视的份。

此时，萧老族长不再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宗族领袖，而蜕变成一个市侩的商人。

别看他已然老迈，可谈起银子来，他就像猎犬遇上猎物，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除了五千两银子的辛苦费，萧新宇还将萧家的一处庄田的经营权转让给老族长，好在灵儿不知晓密谈的内容，不然该说哥哥丧权辱家呢！

灵儿好生无聊，等了好久，才看见哥哥和老族长说笑着从密室走出来，灵儿是何等聪明的丫头，她知道事情成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哪有女孩不爱美呢？她本是萧府的千金小姐却享受这下人的待遇，没有余钱买漂亮的衣服，一个月难得吃一次肉。

如果她生于贫贱之家，心里还好受一些。这些年，她和哥哥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还要忍受下人们的冷言冷语，对一个少女来说，该是多么难熬的一段时光。

“灵儿，我们走吧！明天，我们和那庶子对簿公堂。”

老族长破例将客人送出村口，不停地挥动老手以示告别，不知内情的灵儿还以为老族长是一个慈祥、善良的五好老人呢！

等他们再来到村口的时候，草丛中的活物早已不见了，萧新宇料想他们回去报信去了。

萧新宇兄妹又步行了一段路，他们雇佣的车夫老王正焦急地等待着，看见人终于来了，笑道：“公子小姐倒是让小人好等。”

兄妹俩上了马车朝通州城里赶，等萧新宇他们到城里后，天色也不早了，他们刚回萧府，弟弟萧新伟气势汹汹而来，责问他们为何乱跑。

萧新宇不怒反笑道：“虽说你现在是萧府家主，可是我们兄妹难道连外出的自由都没有吗？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也从未禁过我们的足，你不过是我的弟弟而已，更何况我才是嫡长子。”

萧新伟虽然比萧新宇还小，但毕竟做千户老爷和萧府家主多年，散发出一种久居高位者的霸气，灵儿有些怕他。

萧新宇却是不俱，在他眼里，这个弟弟不过是色厉内荏之徒，论单打独斗，萧新伟在他手里一个回合都走不了。

萧新伟摄于舆论压力，还不敢明面上对他动手，只能暗中下手，就像在城外萧家村口的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