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十天的时间拿回模板,扣除坐飞机的时间,他们还剩下八天的时间了。八天,一百九十二个小时,一万一千五百二十分钟,六十九万一千二百秒,看是很长,却又很短,但是,如果一个人只有八天好活了,那么这个人就有权利高呼人生太短暂了,所以,蔚秋席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是极其紧迫的,一秒都不可以浪费。
可是,言御辙却说他们有两天的假期,可以来个旧金山两日游,他要带她游遍他的第二个故乡,去他流连过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这可以吗?在他们即将面临死亡威胁的此刻?
事实上,没有可不可以,因为她只有认命的份。现在,她又对言御辙了解更多了,这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别人就只有服从的份,不愧是修过‘学习如何成为黑社会老大’这科目学分的人,发号施令是他的习惯,倔强是他的性格,带点自以为是是他的自我虚荣。
这男人其实脾气并不是很好,他只是不轻易发脾气而已,但是,面对这样的他,她能怎么样,只能被他拖着一路玩下去,至于小命能不能保住,那就预知故事如何,请看八天后的结果吧。
其实,私底下,她是相信言御辙的,她能感觉到他时刻发自内心的爱意,在他身边,她的心无由来的溢满让人安心的安全感,她相信他会在这八天内解决所有的事情,然后,他们一起回家。
至于他急切的想要和她一起分享他的第二个故乡,那么就分享吧,如果,八天后,他们真的不能解决事情一起回家,至少,他们在死翘翘之前的有段记忆是美好的。
他们的第一站来到美国国家公园——优胜美地。
优胜美地国家公园成立于一八九零年,并在一九八四年跻身于世界遗产,它位于旧金山中加州内华达山脉的西麓,总占地约一千一百平方英里,占地之广,即使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只能领略一小部分的美景;事实上,绝大部分的游客目前游览的,也只是其中约一英里宽、七英里长的优胜美地山谷。
优胜美地国家公园以壮观的花岗岩悬崖、瀑布、清澈的溪流、巨大的世界爷杉木和生物多样性闻名于世的,十九世纪著名旅行家约翰。穆尔要说过:“内华达的宝藏不是黄金,而是优胜美地的天然风景。”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优胜美地,有气势磅礴、总高达七百四十米的优胜美地瀑布,远远的仰头望去,如同挂在天际的一条白色长纱巾,近处仰望,巨大的水幕墙从天而降,跃过石壁,溅湿木桥,将周围的草木淋得郁郁葱葱。
除了瀑布,还有巍峨雄伟的花岗岩,世界上最大的独立花岗岩是——酋长石,从谷底的马赛河畔拔地而起,扶摇直上近一千一百米,她的高度和险峻,总能吸引众多喜欢刺激的攀岩者来冒险;屹立在山顶千万年,似乎要执意保留火山爆发的痕迹,也好像是在为这片美丽的土地站岗放哨的是——岗哨石,她的壮观也令看过的人叹为观止;而想要体会花岗岩去棱去角后的坚忍不拔,最好还是看一下散落在四周的圆顶石,或者去看看被大自然神力劈成两半的半圆顶石,那些会亲和许多。
人们总是喜欢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为一些定型的石头编说一些动人的故事,而优胜美地的花岗岩也不能例外,被多愁善感的印第安人,为她们留下许多哀婉动听的故事。
当然,最受人们欢迎的莫过于平静的优胜美地山谷,山谷呈U型,在上一次冰河时期被冰川覆盖过,所以现在,两旁的峭壁上到处可见由冰川切削过的痕迹;冰川退去后,山谷经历过多次泛滥,谷底已经形成一片泛滥平原了;在山谷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半圆丘了,晴天日中时,太阳照在半圆丘的花岗岩峭壁上,突显其险峻有力;傍晚,斜阳将半圆丘染成橙红色,像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着;乌云密布时,黑压压的云伴着乌漆漆的半圆丘,颇有一种深邃感;雨过天晴时,一一道道阳光依次从云缝中射出,并随着乌云的消散而变化着,宛如上演着一出天然的激光表演。
在山谷中除了半圆丘,值得一说的还有新娘面纱瀑布,这个瀑布的水不大,没有优胜美地瀑布的壮观,但是她却别有一番朦胧美。
在公园了,最珍贵的莫过于蝴蝶森林了,因为这里有被法律保护的世界爷,也叫做巨杉,他是所有树中最粗大的一种,巨杉不禁仅是最大的红木,也是地球上最庞大并且尚存活的生物了。
此刻,他们站在新娘面纱瀑布前,为她的朦胧之美叹为观止,耳边听着隆隆的水声,闭上眼睛,迎面而上,似乎感觉得到她那丝丝的水气,清凉覆盖在脸上,鼻间呼吸到的全是她独有的清新味道,这是大自然赐予人类最美好的礼物了。
“蔚秋席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吗?”
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似乎有点熟悉,而且是在她面前的下方传来的,可是,此刻在她的身边就只有……他啊!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然后,吃了一惊,彻底愣住了……
这男人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鲜花姑且是在附近摘的,可是戒指呢?他是什么时候去买的?难道,他的另外一个职位是魔术师吗?
“蔚秋席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言御辙再次问道,并且开始屏住呼吸,等待答案。天啊!求求你让她答应吧,经过昨晚,他更加认定她就是他等了三十几年的人儿,他几乎爱惨了她;而且,昨晚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制止不住了就不止是心了,还有渴望她的身体,如果她不答应他的求婚,他会被渴望折磨至死,因为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勉强心爱的女人的。
“你在说些什么?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她真的被吓到了,虽然经过昨晚之后,心中认定的唯一男人就是他,可是她对于他的忽然求婚可是完全没有准备啊!她要怎么做呢?如果她答应了,会不会有点随便?可是不答应,他会不会伤心?他会不会了解,她只是被吓到了,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而不是真的反对他的求婚啊?
天啊!她要怎么办呢?她又没有被求婚过的经验,要怎么回答啊?谁来教教她啊?呜……
“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以为经过昨晚,时机已经来临了,一点也不知道会吓到你了,对不起,你,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不必为难的。”听到她的回答,言御辙的心凉了一半,大脑已经不能思考,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可是,你……”不是要求婚吗?怎么能当你没说过。
“没关系的,我不会伤心的,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怎样都没有关系的……”他打断了蔚秋席未说完的话,以为她要说的是不想让他伤心,可是她的不答应已经让他快要伤心死了啊!可是,为了不让佳人为难,他一个大男人怎样都是没有关系的,就算伤心得要死,也不能在佳人面前表现出来,大不了回到房间盖上棉被大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卯足劲,继续追求……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的话依然没有说完,因为……
“我知道我是好人,将来可能遇到更好的对象,你配不上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这是经典的台词,是每个女人拒绝爱慕者后,安慰他的话,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听。
“什么?”天啊!这男人在想些什么,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可是他怎么就不给个说话的机会给她呢?如果,他可以听完她要说的话,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也不会说出这样乱七八糟的话来了。
真是可恶呢,她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居然就说将来会遇到更好的对象,叫她这个现任对象情何以堪啊!真是太过分了不是吗?既然这样,她就来吓一下他好了。
蔚秋席打定主意,眼珠子一转,说:“你是说要去找其他的女人吗?你不是很爱我的吗?原来你们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哼!我生气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其实心中早已经笑得不成样子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说的……不对,我只是……那个……”一听到她生气了,他的心就慌了,说的话没有一点条理,口不择言的,好像大脑已经停止运作似地。
“可是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蔚秋席已经有点忍俊不禁,可是她依然坏心的捉弄着那个笨男人;如果言御辙的心不要那么慌,他就能从蔚秋席眼中与平常不同的调皮和捉狭中看出一点端倪,可是,他太过在乎她了,以至于一听到她生气了,还误会他,他的心就乱成一塌糊涂,什么也注意不到了,平时的冷静睿智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爱你一个,这辈子都会只爱你一个,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意思呢?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啊!是这样的……”
“哈哈哈……”蔚秋席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冷静的模样,可是,管他的呢,实在是太好笑了,不让她笑很不道德。
言御辙愣住了,为现况傻眼,完全理不出头绪来;她在笑什么?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了吗?想了想,还想没有啊!可是,她为什么会笑成这样呢?实在令人困惑,可是管他的呢,只要佳人开心,不再执着于他刚才说的话,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想到这里,言御辙也跟着傻笑起来了……
“你在笑什么?”蔚秋席问。
“不知道,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了。”言御辙傻笑着回答。
“傻瓜!”蔚秋席轻骂道。可是,她却再也笑不起来了,只是径自在深思着;这男人真傻,为她而傻,盲目得让人忍不住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可是,在她的心中,更多的则是感动及欣喜,这男人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呢……
默叹了口气,她决定了,她要答应他的求婚,不管他认为她轻浮也好,随便也罢,她就是要答应做他的女人,因为她觉得这样,她这一生应该会很幸福。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享受着他的爱,过着被他眷宠的日子,这样应该会很幸福!
“你刚才不是问我问题了吗?”她提醒着他,并且希望他不要太过呆,因为她的脸皮是很薄的。
“什么问题?”这男人果然是呆头鹅一枚,气死人了……
“就是有关于谁做谁的女人啊,单膝跪地,手捧花束,还要献上戒指,这之类的问题啊,你问过吗?”她有点害羞,眼光闪烁,不敢与他对上。
言御辙楞了一下,然后轰的一声,顿时开窍了,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久久才问道:“可是,你不是说太突然了吗?不是拒绝了吗?”吞了吞口水,屏息以待……
“我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啊,等给我想回答的时候,你就不停的打断我的话了。”
“我以为你拒绝了,伤心得要死,所以才会不停的打断你要说的话;所以,你是答应了吗?”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佳人的回答。
“你现在是在求婚吗?为什么都没有基本的动作呢?”她的眼神左瞟右瞟的,就是不看向他,但是说的话却明显极了,傻瓜都会懂了。
言御辙欣喜若狂,整了整衣服,单膝跪地,献上鲜花与戒指,诚恳的问:“亲爱的蔚秋席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蔚秋席没有回答,可是双颊却害羞的红透了,只希望这男人知道她的意思就好,不要再问下去了,不然她要挖个洞钻进去了。
“你答应吗?”偏偏,言御辙看到了她的反应,可是依然坏心的追问着,然后,没有意外的见到佳人的脸更红了,他开心的笑了……
久久,久久之后,蔚秋席才努力控制住脸色,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