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答应言爸爸照顾言御辙到十三岁,十三岁之后就让他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他们就可以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言御辙十三岁时,他们已经培养出亦父亦友的感情,要分开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胡氏夫妇干脆就在旧金山开了一间咖啡厅,而言御辙在还不能找到正式的工作的前,就在他们咖啡厅打工挣钱养活自己。
直到他十六岁,以自己所学的知识找到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才结束以劳力换取伙食与住宿的挣钱方式,在那三年间,他的口袋里甚至没有放过多于十美元的钱财,就算有多于十美元的时候,也是胡大婶偷偷塞给他的,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胡大婶是他的妈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堪比亲生的。
在那三年间,虽然日子在压迫中度过,可是也是很充实的,有于痕的陪伴、有胡大婶的温柔对待、还有胡大叔口硬心软的严厉;当然必须说的是,不仅学会了胡大婶的烹饪,还学会了胡大叔的煮咖啡技术,所以此刻才可以在亲亲老婆面前露一手……
“每一种咖啡都拥有不同的个性,品尝不同的咖啡也能拥有不一样的心情……”言御辙站在吧台内,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煮着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而蔚秋席坐在吧台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神奇的他变出一杯杯充满诱人香味的咖啡来,他的举止优雅,动作熟练,让人觉得干看他就物超所值了。
“试一试这杯咖啡。”他首先端上来的是一杯像彩虹鸡尾酒一样有层次的咖啡。
蔚秋席接过,轻啜了一口,立刻为那香甜的味道所折服,又喝了一大口,闭上眼,慢慢的回味着……
“有什么味道?”虽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这咖啡,但是,他还是想听她从口中说出来,因为,这比任何人的赞美都来得让他兴奋。
“有牛奶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咖啡味道,我不是很会形容,但是很好喝,这是什么咖啡,叫什么名字呢?”说完又喝下一口。
“这是拿铁,一杯道地的拿铁咖啡,配制的比例是:牛奶占70%,奶沫占20%,咖啡占10%,有淡淡的咖啡香气与甘味,散发浓郁的鲜奶香,入口顺滑而顺畅,是很多女生的最爱。”他一边解说,一边示范的冲了一杯,然后推到她的面前,微笑的摆了个请的手势。
蔚秋席再次为他的优美动作所倾倒,接过咖啡杯,无意识的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吻住了,她只能睁着大大的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为着措手不及的吻反应出她最最真实的一面——吓呆了……
十秒后,她的意识回复了,然后,她放下咖啡杯,双手圈住言御辙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热恋中的人儿总是这样,急于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他们的甜蜜,所以,通常会忘记场合,吻得忘我,热辣辣的爱情呵……
“这是卡布奇诺,和拿铁不一样的是:卡布奇诺是咖啡多牛奶少,所以他的浓缩咖啡的味道更为浓郁,口感更为醇厚;传统的卡布奇诺是三分之一咖啡,三分之一的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的泡沫牛奶,初闻味道很香,第一口喝下去时,可以感觉到大量奶泡的香甜与酥软,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最后,当味道停留在口中,你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言御辙又端来了一杯咖啡,表面是一层厚厚的奶泡,但是却飘着浓郁的咖啡味。
“卡布奇诺吗?好怪的名字。”蔚秋席接过,凑到鼻尖,闻着那浓郁的咖啡味。
“是的,因为卡布奇诺咖啡的颜色就像卡布奇诺教堂里的修士所穿的褐色道袍,而上面那层厚厚的奶泡就像修士们戴的那顶尖尖的帽子,所以卡布奇诺这个名字因此而得来。”
“好有趣。”蔚秋席听得津津有味的。
“是啊,谁也想不到僧侣的道袍会成为一种咖啡的名字。”他赞同她的说法。
“应该也会很好喝。”她点点头,然后,像刚才那样大喝一口,可是……
“别喝那么多,你刚才已经发喝过一杯拿铁了,所以现在轻啜就好,不然对身体没什么益处。”他交代道。
“不是说喝咖啡对身体好吗?还能减肥呢。”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同事都是这样说的。
“这个说法不完全,喝咖啡是对人的身体有好处,它有一定的营养成分,对皮肤也有益处,还可以消除疲劳、预防胆结石、防止放射线伤害……但前提是不能过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天最好不要饮用超过四杯咖啡。”其实吃什么都不应该过量,适量即可。
“还有这种说法啊……”她吃惊极了,原来还有这种误区,而且,他懂的真的好多,天啊!她几乎要崇拜他了。
“这种是爱尔兰咖啡,它……”
这一晚,他给她上了一课咖啡课,让她了解到更多关于咖啡的知识,还将他会的咖啡一杯一杯的煮出来让她品尝,有爱尔兰、摩卡、蓝山、玛琪雅朵、康宝蓝……
他一杯一杯的煮,她一杯一杯的品尝,呼吸间全是咖啡的味道,然而,在这个属于咖啡的氛围中,他们对彼此的爱也更浓烈了,就像那浓郁的咖啡香味……
喝下太多咖啡的下场是他们又当了夜猫子,是因为睡不着;所以当他们迷迷糊糊的睡着,已经快要天亮了,当他们养足精神已经是中午了,起床刚好赶上午餐;俗话说的好啊,假期之所以短,是因为它——没有上午。
吃过午餐,他们出发去九曲花街。
九曲花街是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当初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为了使繁忙的交通有所喘息而设计建造的,可是如今却成了旧金山最吸引人的一条街。
它名为九曲,却只有八个急转弯,因为有四十度角的斜坡,而且弯曲像‘Z’字形,所以车子只能往下通行。
街道上遍植花木,春天的绣球、夏天的玫瑰和秋天的菊花,把它点缀得花团锦簇;它之所以能在美国大名鼎鼎,应归功于那盘桓九曲的陡峭山路以及花艳草碧的独具匠心设计。
此刻,言御辙以蜗牛的速度行驶在九曲花街上,对旁边的亲亲未来老婆说:“以前,我和于痕老是比赛谁可以用最短的时间通过这条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还不能碰到花坛,你猜一下谁用的时间最短?”他神秘的微笑。
蔚秋席想了想,说:“应该是于痕吧,他这个人冷静理智,不浮躁,他用的时间应该是最短的。”
“其实去我有点失望你会这样认为,但是你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可是用时最短的人是我,每次都是我。”他对 她的回答是有点失望,但是想了想,她这样认为也是正常的,他和于痕给人的印象是:他有点浮躁,是很容易冲动的人种,而于痕却恰恰相反,他的身形一开始就给人一种他是斯文型的人这种想法,然后,就算他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粗鲁事来,别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别人的大脑已经先入为主的将斯文的他深刻的印在脑中,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他的开车技术不如你吗?”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想的。
“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也是事实,但是,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他笑得更神秘了,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但是,从那狭小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眼中含有捉狭的成分。
“那。是他不敢在这条街道上开车?”她再猜,虽然知道猜对的成分不多。
“不是。”他直接否认了。
“那问题出在哪里?”她不懂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真的想知道吗?”他抛下诱饵。
“嗯!”她用力的直点头。
“先亲我一下。”他终于说出蓄谋已久的目的。
她抽气,瞪大眼睛,说:“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
“答对了,小妞。”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为之气急,斜睨了他一眼,轻哼,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假装不理他了。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她回答,但是没有看他。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最多我告诉你答案好了。”这样的感觉他一点也不喜欢,想将她的脸扳过来,可是眼前的路况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没有不理你啊,不是正在跟你说话吗?”她的双肩抖动得厉害,但是就是不看他。
“你是在哭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的。”他看见了,以为她在哭,心中着急得很,慌慌的。
“哈哈哈哈……”蔚秋席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因为这男人实在是太好骗了。“天啊!你一点也不怀疑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哭了,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可是,你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没关系,你尽管笑,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我刚才是担心你真的哭了,才会那么着急的,现在你笑了,就好了。”看到她大笑,他不由得也傻笑起来。
蔚秋席停止了大笑,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着喜悦,忽然,她倾身过去亲了他一下,然后对他呆愣的表情微笑,眼珠子转了转,说:“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什么答案?”他傻傻的问,被心爱的女人亲了一下,问他姓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你在装傻吗?刚才已经说好的了,我亲你一下,你就会告诉我答案的。”看他的呆愣相,他忍不住要大吼起来。
“哦,哦,哦……是那个啊!”他终于清醒过来了,左手握成拳,凑到嘴边轻咳,然后才说:“你没发现吗?我刚才根本没有说是开车经过这条街,我只是说比赛谁用最短的时间通过,而我们比赛的是——跑步。”
她再次瞪大眼睛,然后阴森森的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欠扁?”
他轻皱眉头,状似在思考,半饷之后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说:“没有,你是第一个,恭喜你了。”
她撇嘴,看他的眼睛微眯,看似异常的阴森,咬牙切齿的说:“这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哈……”她的反应惹笑了他,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好了,快看风景吧,我们已经到花街的中央地段了,再不看就要等下次了。”
听到他的话,蔚秋席才忽然想起来,他们是来看花街的,立即转身,从车窗看向那美丽的九曲花街……
下午的阳光是明媚的,照耀在绽放得灿烂极了的花朵上,霎时娇艳无比;每个花坛上的 花的颜色是不一样的,从远处看,会觉得它是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但是近看,就是每一个颜色的转换,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这个颜色的花还没有消化完,下一个颜色又来临了,让人的眼睛总是应接不暇的。
“天啊!好美!”蔚秋席忍不住赞叹。
“我老婆更美。”他看的不是花,而是她。
“你羞不羞啊!又还没有结婚就老是老婆老婆的叫。”
“不羞,在我的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了。”
“如果不是呢?”她带着点吓他的成分。
“没有如果,殷叔答应明天还会将模板交给我,然后,我们拿着模板马上飞回国,然后我们马上就结婚。”他将娶老婆的计谋想得一清二楚的,早就计划好了。
“真的吗?殷叔会将模板给我们?”她惊讶的问,怪不得他会说他们有两天的假期,原来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真的啦,我办事,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会做的。”他拍胸脯保证。
“真的吗?那以后的孩子就麻烦你怀孕生子了,万分感谢!”她双手合十,低下头,虔诚的感谢,如果她偷笑的声音不要那么大,或许她的成效会更高。
“孩子我可能生不了,但是,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吗?你答应我了,我们一回国就结婚?”他想让她答应,因为他不想夜长梦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随便你啦。”不想跟他耗下去,只好答应他了,不然,不知道他会神经到什么时候。
“耶,秋席答应我啰,我就快要有老婆啰……”他兴奋的大叫起来。
在美丽的九曲花街,言御辙再次求婚成功,并且将婚期缩短至一回国就马上结婚,真是太好了,幸福的生活要来临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