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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于刘海来说一天最充实的时光便是晚上,若晚上有点儿小空那便是悠闲的。趁下一波食客还没来,点上一根烟,想着心中的计划,现在他一想到洛亦的父母就发愁,“没资本就是难办,”他想到。但是该来的也拦不住,早上八点刘海还在睡觉,洛亦打来电话,说:“我爸让你来家一趟。”

刘海马上坐起来,说:“好,我马上就去。”

穿上最好的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恨不得从天上掉下一房子钱来,因为他除了钱什么都有。刘海以最快的速度买了几盒高档礼品打车来到恬静别墅,她可以想象到洛亦家里一定冰冷到了极了。这是他和猴子呆过一晚上的地方,号称数万元一平米的地方。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妇女,刘海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人让开身,刘海进去,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堆颇有气质的中年夫妇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洛亦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笑得有些勉强。显然那看似普通的妇女就是一个普通妇女,还有他现在的确笑不出来了。洛亦走过来,帮他把礼品放下,拉着刘海到沙发旁边,说:“爸妈,这就是刘海。”

洛亦母亲这才回头看了看刘海,并微笑地说:“坐。”洛亦的父亲视线仍不转移。

刘海赶紧坐下,洛亦也挨着他坐下。“哈哈哈哈哈!”洛亦的父亲像是被电视里的节目逗笑了,笑完之后没头没脑地问刘海:“小伙子有梦想吗?”

刘海对洛父的第一感觉就是不一般,他没有问房子车子而是问梦想。刘海回答:“现在的梦想就是有一家店铺,在北京。”其实他更希望洛亦的家人能认可他。

洛父关掉电视,说:“嗯,平稳点儿好,亦儿你先跟你妈上楼,我们男人之间聊两句。”

“我不去。”洛亦的声音不大但倔强。

洛父有些诧异,刘海说:“去吧,我等会儿去找你。”洛亦点了一下头上楼了,洛母临走时叹了一口气。

洛父问:“抽烟吗?”

刘海说:“不用了,谢谢。”

洛父问:“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刘海老实地回答:“卖小吃。”

洛父看样子却不以为然,说:“年轻人嘛,吃点儿苦是应该的。”

刘海觉得洛父一点儿也不势利,而且很好相处,忙说:“是是。”

洛父问:“你有能力在北京开一家店铺吗?”

刘海坚定地回答:“能。”

洛父说:“我也知道在北京奋斗不容易,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能实现我就同意你和洛亦在一起,不是你伯父我势利,而是一个考验,你明白吗?”

刘海这时很激动,没听出来洛父的含义,说:“放心,我两年内就可以。”

洛父说:“不用不用,就三年。”这时门铃又响了,刘海赶紧去开门。开门的那一瞬间好像几束阳光直射刘海的双眼,刘海之前绝对是蹬着三轮车也不怯宝马的人,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受到了稍微的打击。他完美的面容,洁白的西装仿佛还带着耀眼的光芒。洛父走过来,说:“这是蓝明,跟亦儿一起长大的。”

蓝明彬彬有礼地说:“你好。”

刘海微笑地回道:“你好。”

洛父说:“蓝明啊,亦儿就在楼上你去看看吧!”蓝明走后,洛父又说:“蓝明真不错,年轻有为,不过刘海你放心,三年之后你能成功我就同意。”

刘海被这句话打晕了三秒,什么叫能成功你就同意?到时候又换了个人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聪明的刘海用这三秒的时间明白了洛父的真正的用意,对洛父之前的好感顿时化为乌有。

“不愧是商人。”刘海笑着说:“我能去看看洛亦吗?”他没有看洛父。

洛父叹口气,说:“看吧,以后好好干,伯父看好你。”

刘海上了楼,洛母坐在旁边,洛亦和里面正在开心地说笑,他们看着好般配。洛亦看见刘海马上跑过来挎住刘海的手臂拉着他坐下,刘海心里明白了洛亦还是洛亦。洛亦介绍:“这是蓝明我的好朋友,这是刘海,我男朋友。”洛母的表情和洛亦的表情成了对比。

蓝明客气地说:“呵呵,刚才见过了,刘海你现在还上学吗?”刘海笑着摇摇头。蓝明又问:“在哪儿上班?”

洛亦抢着回答:“卖小吃,不过没事。”

洛母咳嗽了一下,蓝明说:“这样,我这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刘海我送你吧?”

刘海说:“好。”下楼梯时刘海看着蓝明的背影,感觉他就是一道深渊,自己怎么也跨不过去,只得粉身碎骨。

送到门口,洛亦依然是开开心心的,洛父笑着说:“好好奋斗!”刘海苦笑了一下上了蓝明的车。

出了恬静别墅区,蓝明问:“去哪儿?”

刘海说:“靠边停。”蓝明从口袋夹出一场纸放到刘海的腿上,怎么看怎么熟练这东西刘海在电视上见过,支票。临下车时刘海才开口,说:“如果她跟你能永远像今天这样开心,我马上走。”说完把支票留下,下了车。走了几步一阵小风刮过,全身冰凉,摸摸脑袋,说:“烧得真快。”然后去了诊所。

烧来得快,退得也快。那医生直夸自己的医术,刘海觉得还是电视里的赵本上起到了退烧的作用。两瓶液体从血管一滴一滴全部滴进身体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觉得身体空得很,凭着一直回到家就开始睡觉。

客厅的微响似乎一直存在着,刘海以为那是阳台的门没关好,风的声音。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刘海问到了熟悉的香味。洛亦轻轻拥着刘海,温柔地说:“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一起来到客厅,没有开灯,只在餐桌上点了一根淡紫色的蜡烛,幽幽的亮度映得洛亦美丽异常。看着一桌子的菜刘海有种不不详的预感。,随即释然,如果洛亦真要离他而去他无话可说。现在他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那个人幸福。无私的爱。

“好多菜啊!”刘海问:“有什么事吗?”他觉得还是直接点儿好,尽管这种直接像是一段橡皮筋紧紧地连接着内心,随时都会崩断。

洛亦说:“我爸把你们的谈话告诉我了。”

刘海问:“然后呢?”

洛亦为难地说:“我实在等不及了。”

刘海吃了一口菜,很平常地说:“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他想咳嗽,忍了。

洛亦问:“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刘海说:“说了啊,照顾好自己就行,我挺好。”

洛亦慢慢起身,慢慢走到门口,说:“记住今天的日子,还有,你永远是我眼前的刘海,利用时间好好奋斗吧!”说完开门走了,动作依然很慢。

洛亦走到楼下往刘海的楼层看了一会儿,泪水顺着脸颊而往下流,转身走了。

谁知这一走竟是离别。离别:比较长久的跟熟悉的人或地方分开。长久:时间长,持久。

刘海也没看一下洛亦,虽然最后一句话让他摸不到头脑。只看了一下手机,八月八日。八这个数字已经在中国人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他记住了这个很好记的日子,因为这是洛亦让他记得,而她呢?洛亦在哪儿?刘海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马上引起了剧烈的咳嗽,体温也随着酒精的刺激而升高,胃里面像是一团火在燃烧。他走进卧室,空气中还残留着隐约的洛亦那熟悉的味道,短短的时间内之前一切的山盟海誓被两个字冲得粉碎。现实。

次日,刘海走到诊所打了又一次扎上液体,掏出手机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未读短信,这就是没有洛亦的生活。他此时对冰凉的液体已经麻木了,或者说对这个世界麻木了。

被窝渐渐地暖了,让他知道他还活着。又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溢满全身那是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他的身体、床、被子、枕头、以及枕头下的手机都被这个世界遗忘在这个角落。他试着打一下洛亦的手机,关机。他觉得自己彻底的被抛弃了。

在床上窝了一天一夜,只上了几次厕所,除此之外就是梦醒之间无数次地梦到洛亦。手机的铃声及振动把他恍惚到现实,“喂。”

仙儿青在那边焦急地说:“刘海,你快把洛亦送过来,洛亦家人都快急死了!”

刘海来了精神,说:“洛亦不在我这儿啊!”

仙儿青说:“真的假的?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过来一洛亦家里一趟吧,洛亦失踪了!”

刘海连忙套上了一件衣服,下楼拦了一辆车,刚到了恬静别墅门口就看见仙儿青来回张望着。刘海跑过去,仙儿青看见救星般抓住刘海,刘海问:“怎么了?”

仙儿青恳求地说:“快让洛亦回来吧,大家都急疯了,好吗刘海?”

刘海说:“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洛亦在哪儿。”他的声音沙哑得憔悴,充满无力感。

仙儿青欲说还休拉着刘海来到洛亦家门口,门口停放着许多车辆,大门没关,不少人在屋子里站着。刘海进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洛父马上发了疯一样过来抓住刘海,问:“亦儿去哪儿了?”他态度凶狠。

刘海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他相信他内心的彷徨超过任何人。

“不知道?”洛父说:“好,你不知道。”他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烟灰缸,众人赶紧拉住他,一时混乱不堪,洛父将烟灰缸扔过来不偏不正扔在刘海额头上,血流下一条分支顺着鼻尖滴下。他没有动,在想洛亦究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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