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百无聊赖的坐在桌旁,满桌子的美酒佳肴若秋却没有一点心思吃,莫非是玥玥小姐出什么事情,让少爷耽搁了?若秋看着桌上的椒盐虾和贵妃鸡翅不禁想起初识少爷时,自己是闯了多么大的祸!若不是少爷善良大度,自己怎么会有今天的幸福,想到这些,若秋就是一脸的幸福感。
外面的风刮的更加猛烈了,提示着人们冬天真的来了。若秋看着烛影晃动的样子,心里甚是不安,才刚刚一打开房门,一股硬风卷起树叶在半空中不停的飞舞,整个夜晚静悄悄的,点点繁星给寒冷的夜空增添了一丝冷清,就连月亮都觉得天气寒冷悄悄的躲在了云朵的后面。
“少爷您回来了,叫我好生等啊!”若秋看着刘云飞牵着马回来,不顾寒风凛冽跑了出来,握住刘云飞宽厚温暖的大手,心里安宁了许多。刘云飞脱上的斗篷披在了若秋娇小打颤的身子上,眼里尽是心疼:“天气这般寒冷,不在屋子里面抱着暖炉,跑到外面等我!你不乖,知道呢?”
“天气这么冷,又这么晚,你不回来,我怎么能安心的在屋子待的住?”
忠伯走过来,把马儿牵去马棚。刘云飞挽着若秋进了云秋阁。
望着忙桌子可口的饭菜未动一筷,刘云飞讲到:“自己怎么也不吃点东西,饿到自己不算,饭菜也凉了!”
“不要紧,一会福伯会把饭菜重新热一下的,快跟我讲讲玥玥小姐的事情吧,天气这么冷,玥玥小姐在道观肯定不好受呢!”这个丫头总是这样,别人的事情她比谁都用心,刘云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急不急,你总得让我慢慢说来吧!”刘云飞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陶醉的品尝着。这时,孙嬷嬷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将所有的饭菜带回厨房去热一下。往常都是福伯做侍奉用膳,怎么今天换孙嬷嬷了呢?若秋问道:“孙嬷嬷,福伯呢?”
“回少夫人,福伯患有风湿疾患,这些日子天气骤然变化,福伯疼痛难忍,不适合来回奔波劳碌,老身安排福伯在厨房帮些忙,以后侍奉少爷少夫人用膳就由老身来负责!”孙嬷嬷咳了两声,用手轻轻锤着胸口。
若秋看了眼孙嬷嬷,无不担心的问道:“孙嬷嬷要好生照顾自己身体,天气寒冷,多添些衣服,免得着凉生病。福伯怎么样,我明早去看看福伯,让他不要这样劳累了!”
孙嬷嬷沙哑的说道:“少夫人不必担心了,福伯只是做些不重要的活计,不会累到的。少夫人就不必费心了。”
“好,一切全拜托孙嬷嬷操劳了!”
“应该的!”
孙嬷嬷端着饭菜下去了,若秋见孙嬷嬷已走远,拉着刘云飞的衣角撒起娇了:“少爷,你快讲啊!快讲嘛!”
“好了,我怕了你了!”刘云飞无可奈何的傻笑着,谁让自己娶了这么个古灵精怪的粘人丫头,还是举手投降是上上之策:“茹玥一切都好,虽说这观里的条件不比在府里好,可在那很清闲、自在,难得茹玥是识大体的人,一切条件从简,行事低调,一心只求顺利的生下孩子,姚兄高中状元。我带去的木炭和火炉也派上了大用场,被褥厚了许多,衣物也暖和了许多,只要钱老爷不发现她的行踪,她会平安的度过这个冬天的。”
“这样啊,那就好,看来我多虑了。那玥玥小姐可曾让你带话给我!”听到钱茹玥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每次提到钱茹玥若秋总会想起那颗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出的坚强,多多少少就和这个钱茹玥亲切了许多。
刘云飞见若秋急切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讲到:“那是自然,你是他们的大恩人,茹玥怎会忘记你呢?”
“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让你好生侍候本少爷,给本少爷生一堆的娃娃。”
“撒谎!”若秋气的又羞又恼,一个劲的搔刘云飞的痒痒,弄的刘云飞堂堂七尺男儿不停的求饶。云秋阁里传来阵阵笑声,庭外的一树梅花开了,红的鲜艳,仿佛是听见了云秋阁的笑声一起开心呢!
扬州的冬天虽冷,可还是掩盖不掉江南特有的味道。一早起来,若秋来到梅园赏梅,少爷去茶庄办公,若秋一人无聊,府里可以聊聊知心话的人甚少,独自在梅园发呆。宝婵姐姐已然翻脸,姐妹情分已不在;福伯跟自己最为亲近,可是疾患缠身,府里人多嘴杂,实在不适宜多多见面;孙嬷嬷虽然给人的感觉比较冷酷无情,可却对自己还算友善客气,要不……要不就去找孙嬷嬷学学做点心,一来可以打发打发无聊,二来还可以暖暖少爷的胃,拉拢少爷的心。
若秋想罢,从石凳站起,欲往厨房走去。曲径通幽的梅园煞是好看,下次一定要和少爷一起来赏梅花,若秋漫不经心的走着,梅香阵阵,香气扑鼻。被好看的梅花吸引着,若秋一时之间没留神脚下,被石子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哎呦……哎呦……”若秋疼的直喊疼,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不就赏个梅花嘛,也这么丧气,还被着石子拌一下,这梅园打扫的干干净净,怎么平白无故就出来个石子呢,等少爷回来定要查个究竟。若秋自顾自的揉着,眼睛被前方一块揉搓成团的小纸条吸引住了,若秋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雪,若秋四处打量周围,梅园除了若秋并无他人,若秋捡起字条,打开一看,上面白字黑字写着:宝婵已得知茹玥消息,正去往钱府报信!
看到明明白白的字迹,若秋顾不得疼痛了,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托着一瘸一拐的腿往马棚跑去!若是让宝婵抢了先,所有的计划就全都失败了!
跑到马棚时,若秋的额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顾不得脚上传来的阵阵的疼痛,顾不得不会骑马,若秋解开马缰,爬了上去,扬起马鞭在马儿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马儿受到惊吓到是很配合的跑了,只是跑的左拐右撞的,若秋重心不稳的在马背上颠簸着。
一路上顺着去钱府的路上跑着,遭殃的不止是若秋,还有街边刚刚出摊的小贩们,萝卜青菜散落的满地都是,珠花胭脂滚的老远,一名七十多岁的老大娘一篮子的鸡蛋也飞上了高空,百姓怨愤不已。若秋顾自的骑马,不停的抽打着马鞭,马儿跑的飞快,甚至有行人被擦伤撞伤。
一刻钟的时间,若秋看见了在宝婵在一个胭脂的小摊上打听着去钱府的路。若秋赶忙的勒住马缰,马儿两蹄腾空,嘶叫一声,若秋虽然已经很用力的拉紧马缰了,马儿的两蹄还是把胭脂的小摊踏的粉碎,要不是宝婵躲的快,定会被马儿伤到。
若秋下了马,一瘸一拐的走到宝婵面前,顾不得脚踝传来的撕心的疼痛,也顾不得小贩的指责咒骂,猛的紧走两步,一把抓住呆若木鸡的宝婵,拉着宝婵欲回府。
“你干嘛?别以为你是少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宝婵抵死不从,使劲的撕扯着,努力的挣脱着若秋。
“我是不会让你去害玥玥小姐的,宝婵,你可以对我不满,甚至是怨恨,但是你不可以去害无辜的人,这样下去只会害人害已的!”若秋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何况还忍着脚伤,索性来了个双臂抱住宝婵的腰,任凭宝婵怎么打若秋的背,死活就是不肯松开。街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成了一个圈,大家手中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是非。
宝婵见若秋怎么也不肯松手,何况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少爷经过这里就彻底的完了。宝婵拔下头上的簪子,紧紧的握住簪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若秋吃不住疼痛,大喊了一声,摔倒在地,背部渗出丝丝的血迹,额头因为疼痛渗出点点汗珠,若秋痛苦的低叹着,身子瘫在冰凉的马路上,双手仍然死死的抱住宝婵,声音细小羸弱:“宝婵……不要……去告密,我……答应……你,帮助……你……接近少爷!”若秋每讲一个字,似乎都痛苦万分,用尽所有力气讲出这句话。
宝婵被若秋缠的烦心,听到若秋这句话,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贴近若秋的耳边问道:“少夫人这话可当真?”
“当真,如不……兑现,不得……好死!”若秋脸色愈渐苍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睛不时的微闭着,背部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的血红。宝婵见若秋的承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起头时看着围观的人不时的指责自己,脸色倏地变的异常的难看,顾不得别的,把若秋托起来,扶在了马上,自己也骑上了马儿直奔刘府而去。
宝婵怕若秋真的出什么事,所以骑的很快,万一若秋要是出了三长两短,谁给自己牵红线呢,想到此,宝婵骑的更快了。一路上,若秋虚弱至极,尽管一路很是颠簸,若秋却未有怨言,苦笑了一下,总算能保住玥玥小姐了。一路上,路上洒下点点的血迹,若秋看着不断滴落的血迹,再也没有力气坚持,头重重的一垂昏了过去。
一路狂奔回刘府,宝婵咚咚咚的使劲敲门,忠伯打开朱红色的大门,一看望去看见的是受着重伤的少夫人趴在马上,忠伯吓了好大一跳,声音变的哆哆嗦嗦:“宝婵,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别啰嗦了,快叫家丁把少夫人扶进去,马上请个郎中过来!”这老头,还真是够能添乱的了,宝婵小声的嘀咕着。
“好好好,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少夫人扶进屋子里!快!”忠伯虽然做管家多年,做事向来稳重,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六神无主,乱了阵脚。忠伯的喊声引来了好几个家丁,大家一起搭手,背着少夫人前往云秋阁。
“忠伯,你快去请个郎中过来,要快!记住此事不准告诉少爷!”宝婵利落的吩咐道,那感觉还真有少夫人的范儿呢!
“为什么?”忠伯有些傻眼了,总觉得此事有点蹊跷。
“因为……因为少爷忙嘛,少夫人不会有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宝婵胡诌一顿,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不停的转着:“总之,这……这是少夫人的意思!”
忠伯听了,的答应着,转身吩咐家丁博海去请郎中,待宝婵走远,忠伯心里嘀咕着:不行,此事一定要告诉少爷。悄悄叫来丫鬟杜鹃,吩咐杜鹃去茶庄通知少爷。